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97節(jié)
“修!”陳烈酒把許懷謙懷里抱進(jìn)自己的懷里,心都要疼碎了,“我明日就去找人問問,怎么修京郊的路,以后你在哪兒,我就給你把路修到哪兒?!?/br> 也怪陳烈酒粗心大意,他糙慣了,進(jìn)京來也沒覺得路有什么不妥,一心只惦記著許懷謙的房子,卻忘了他家小相公坐慣了煤炭渣子路,肯定坐不慣這種土路。 他得記得以后他去到哪兒,就得給許懷謙把路修到哪兒。 “沒事,我都撐過來了?!彼挥藐惲揖普f,就知道陳烈酒現(xiàn)在手頭上肯定沒錢了,哪兒來的錢修路,左右他都挺過來了,還去管路做什么,“我想睡覺了?!?/br> 這一路都在顛,他也沒有睡個好覺,現(xiàn)在陳烈酒在身邊,他想好好的睡個覺,養(yǎng)養(yǎng)精神。 “好?!彼麄兊奈恢秒x他們的屋子特別近,旁邊又沒有別人,陳烈酒直接把許懷謙給抱進(jìn)房。 被矮自己一個頭的老婆給抱進(jìn)房的許懷謙,一落在床上就特別不好意思地鉆進(jìn)了被子,看著屋子里的陳設(shè)都跟他和陳烈酒咬耳朵時說的一模一樣,臉紅了紅。 他說要屋里鋪滿羊絨地毯,要長長可以擺很開的案桌,要漂亮的雕花大床,要可以隨時躺的羅漢床,陳烈酒都辦到了。 “喜不喜歡?”陳烈酒蹲在床榻邊與許懷謙說話。 許懷謙頷首:“喜歡?!?/br> 杏花村的房子太小了,就算有錢都辦不到這樣,陳烈酒就問過許懷謙喜歡什么樣的,以后他再給他置辦一個。 當(dāng)時許懷謙給他咬耳朵說悄悄話的模樣太可愛了,來到京城他別的什么都沒記住,就記住許懷謙所說的這些要求。 “阿酒你真好。”許懷謙躺在床上看著陳烈酒真誠地感嘆,世界上恐怕再也沒有比他老婆對他更好的人了。 雖說他在現(xiàn)代的爺爺對他也很好,但他除了養(yǎng)育他以外,根本就不會像陳烈酒這般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你也很好?!标惲揖茮]忍住親了親他家小相公的臉,入贅給他,從未干涉過他,讓他一個有點(diǎn)見識的惡霸哥兒,能從小山村走到這繁華的京城來,能夠與皇帝和大官們說話不虛,這些都是許懷謙給他的底氣。 “我們都很好!”許懷謙也回親了陳烈酒一口,細(xì)細(xì)享受這小別勝新婚的廝磨的時光。 “嗯?!标惲揖戚p輕地啄著許懷謙的唇,他這身體一不好,就美得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他,偏偏他又不能使勁,只能這樣解饞,“快點(diǎn)睡吧,睡醒了,帶你去吃好吃的?!?/br> “哦?!痹S懷謙閉了閉眼,想到什么什么似的,又睜開了,“一個人睡覺有點(diǎn)冷,你陪陪我。” “好。”聽他這么一說,陳烈酒想也沒想地鉆進(jìn)了被窩,抱住了許懷謙。 “還是有點(diǎn)冷。”不知道為什么,剛剛明明覺得不冷的,這會兒躺在床上,他覺得哪兒都在漏風(fēng)似的。 陳烈酒將自己的手伸進(jìn)了許懷謙的衣服里碰了碰他身上的皮膚:“是有點(diǎn)冷。” 許懷謙看著陳烈酒:“那怎么辦?!边@樣冷著他睡不著。 “這樣?!标惲揖菩α诵Γ胍膊幌氲匕阉驮S懷謙的衣服脫了,兩人的肌膚貼肌膚,用自己的體溫去暖他,“是不是就不冷了。” 許懷謙緊貼著他老婆,耳朵都發(fā)燒:“是不冷了?!本褪呛眯邜u啊。 “不冷了就快睡吧?!标惲揖茡е锪锏脑S懷謙,輕輕哄著他。 許懷謙剛開始感受老婆身上的體溫還覺得有些羞恥,可隨著身上的溫度漸漸被熱了起來,疲憊感一上來,昏昏沉沉的就要睡覺了。 就在這個時候,陳烈酒叫了他一聲:“阿謙?!?/br> 許懷謙輕輕應(yīng)了一聲:“嗯?” “手指要暖嗎?” 手指怎么暖??? 第51章 把酒話桑麻51 許懷謙睡得迷迷糊糊的, 他的每根手指都讓陳烈酒給暖了個遍。 從來都不知道暖個手指都有這么多花樣的許懷謙:“……” 果然男人不能離開老婆太久,這才幾個月的時間,看把他老婆都給急成啥樣了。 他們在房間里暖手指的時候, 外面挑宅子的一眾人也不消停。 陳烈酒買的住宅是個三進(jìn)制的, 占地面積有一千多方, 為了讓他家小相公住得更舒適,屬于他們的正房就占三百方, 剩下的九百多方除了抄手游廊、庭院,還有下人住的倒座房,其他都被他給劃分成了四個小院子。 每個院子也不大, 大概兩百方, 鄉(xiāng)下的房子也差不多這個面積。 可里面的布局卻各有各的千秋, 有春色滿園的、有花紅柳綠的、有水木清華的還有曲徑通幽的, 每一處都錯落有致得讓人一點(diǎn)都不感覺不出他小。 王婉婉和陳小妹是主人家,段祐言幾人也不能越過主人家去,隨意挑地方做客, 就先讓她倆挑了。 陳小妹也沒有客氣,直接選了花紅柳綠的那一套,她覺得這套最像杏花村, 住在這里感覺還住在村里。 王婉婉在春色滿園和水木清華中猶豫了一會,最后還是選擇了春色滿園, 因?yàn)檫@里面的花草太多了,需要有人打理,要是沒人住的話, 以后可能就是個廢院子了。 她倆選了, 孟方荀幾人才選。 由于才被一對夫夫的恩愛給眼熱過,還未成親的孟方荀幾人堅(jiān)決抵制第二次被傷害的可能, 三人眼疾手快地選擇了相對清靜的曲徑通幽,把水木清華留給了段祐言和盛云錦。 段祐言:“……我們沒有許懷謙他們那般喪心病狂,大家一起住一個院子也熱鬧。”在這方面段祐言覺得他和他家阿錦還是比較克制的,沒有許懷謙他們那般明目張膽的眼神都在纏綿。 “咦——”三人才不上他這當(dāng),他們是沒有許懷謙和陳烈酒那般熱烈,可私底下的小動作也不少,吃個飯夾個菜端個水,這種下意識做出來的舉動,才是最為致命的。 “還是別了,這有夫夫和沒有夫夫的就不適合住在一起?!庇形椿槠?,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未婚妻長什么模樣的孟方荀對他們的行為酸得不行。 等他以后成親了,再跟他們兩對住一起也不遲,現(xiàn)在還是先讓他眼睛多清靜的好。 “好吧。”他們幾人實(shí)在不愿意,段祐言只得和盛云錦住進(jìn)了看似小,實(shí)則一點(diǎn)都不小的水木清華。 水木清華應(yīng)該是除了許懷謙和陳烈酒的正房,布置最為華麗幽美的一個小院了。 進(jìn)入院門,入目就是一池?cái)[放在溪水中的各類山石,溪水環(huán)山石纏繞,寓意細(xì)水長流,又蘊(yùn)蓄著一點(diǎn)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細(xì)水流年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笔⒃棋\走在游廊上看著池子里的山石,再次感慨,“烈酒哥真的花了好多心思?!?/br> 不懂這些的段祐言把他們的行李搬進(jìn)屋里,見只是隨便一間客房都布置得體貼又溫馨,如同到家了一樣,驚了驚,認(rèn)同地頷首:“確實(shí)?!?/br> “……這屋子住著未免也太舒適了吧?!笨赐晖饷骘L(fēng)景的盛云錦轉(zhuǎn)過頭來,看到段祐言打開的房間,那布置得比他家還要舒適安逸的房間,已經(jīng)驚嘆到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別驚訝了?!倍蔚v言是男人,即使再吃驚,也就片刻的工夫就回過了神,從他們帶來的行李中,翻出了幾個藥瓶,“先把藥吃了。” “好?!笔⒃棋\聽話地將段祐言遞給他的藥給吃了,有點(diǎn)猶豫地說,“其實(shí)我覺得我不吃藥也可以?!?/br> “他很乖的,”盛云錦摸了摸肚子,“路上那么顛簸,我都沒有吐?!?/br> 不是盛云錦要拿許懷謙作比較,實(shí)在是,一路上許懷謙不是在暈就是在吐,反觀他備了一船的藥,一點(diǎn)都沒派上用場不說,還吃得好,睡得好,一點(diǎn)事都沒有。 最后他的那些藥都給許懷謙吃了。 “謹(jǐn)慎起見,還是得吃一點(diǎn)?!倍蔚v言沒同意,“這藥不是我做的,你也能吃得放心點(diǎn)?!?/br> “你別怕。”盛云錦知道當(dāng)年的事還是在段祐言的心里留下了陰影,導(dǎo)致他現(xiàn)在都不太敢給他治病開藥,將他的手扯過來,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看,他很活潑的?!?/br> 盛云錦現(xiàn)在懷孕七個多月了,可能因?yàn)槭歉鐑旱脑?,穿上衣服肚子只是有些微凸,脫下衣服才能看到圓滾滾的肚子。 這會兒段祐言的手一覆蓋上去,盛云錦肚子里的寶寶像感應(yīng)到什么似的,揣了揣肚皮,段祐言一下就感受到了,向來不茍言笑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笑容:“他還知道是我?” “你是他爹,他為何不知道是你?”盛云錦看段祐言笑了,自己也笑了,“阿言,你別害怕,都過去了,不是你的錯?!?/br> 是他自己體質(zhì)特殊,真的不怪段祐言。 “嗯?!倍蔚v言知道,他性格如此,總是會忍不住去糾結(jié),耳朵附在盛云錦的肚皮上聽了聽,知道里面的孩子很健康后,徹底放心了,說出了自己疑惑,“很奇怪,哥兒懷孕異常艱難,你這一胎,輕松得有些過分了?!?/br> 別說是哥兒了,就連女子懷孕都艱辛異常,而盛云錦卻每天活潑得像個沒事人一樣,這是他最擔(dān)心也是最害怕的。 “或許是這個暗xue的緣故?”盛云錦看了看自己的合谷xue,他總覺得自己這個xue位沒那么簡單。 “或許?!倍蔚v言目光落在那被扎了許多次都留下一個小小的坑位的xue位,心里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升了起來,“明天回了盛家,我們再找京城里的大夫看看,也許京城里大夫能看出點(diǎn)不一樣來?” “好。”盛云錦也知道,不多看幾位大夫,段祐言不會安心,乖巧地答應(yīng)了。 風(fēng)清月朗,一夜好眠。 舟車勞頓了一路的眾人,在如此好的環(huán)境下休息了一夜,除了許懷謙,第二天,個個都神清氣爽地早早起來了。 許懷謙身體弱,路上又受了一路摧殘,知道他這會兒急需的補(bǔ)身體,一眾借住在他家的客人也不會那么沒有眼神,等不到他起來吃早飯,各自吃過早飯后,就去辦自己的事去了。 王婉婉和陳小妹忙著熟悉她們的新家,裴望舒和章秉文早就對這繁華的京城好奇不已,吃過飯,兩人就商議好了,要出去逛逛。 他倆天生不對付,說不到兩句話就容易吵起來,原本是想拉著孟方荀一塊去的,三個人在這塊也有個緩沖的,奈何孟方荀說他還有事,問他什么事,他也不說,總之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跟他們一塊。 兩人無奈,只能大眼瞪小眼,暫時放下心中對對方的仇恨,結(jié)伴出門去了。 他們一走,孟方荀就提著禮去了京都的繁花街,拜訪了翰林院編修宋云帆宋大人。 他也沒說自己是來拜訪岳父的,就說自己是來拜訪恩師的。 雖說兩家定了親,定情信物和庚帖都交換了,此事就算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可孟方荀不介意自己未來的妻子高矮胖瘦,但他太清楚自己,跟許懷謙他們比起來,太相貌平平,人家京城里的千金大小姐,或許會頭腦發(fā)熱跟自己書信定情,也或許在看過他相貌后,大失所望,想要退婚。 女兒家的名節(jié)最重要了,他要是把這件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人盡皆知,萬一宋微瀾見過他相貌想要退婚,那豈不是害了她? 孟方荀考慮得比較多,因此他連裴望舒他們都沒告訴,來拜訪行的也是學(xué)生之禮。 他不知,早在他拜訪前,他的未婚妻,早就把他給宣揚(yáng)出去了,這幾日,日日都有她在京都的小姐妹上門,就等著看她這樣不計(jì)后果得失為自己謀來的夫君,是何等模樣。 可他一連好幾天都沒來,宋微瀾的一眾姐妹就不禁有些不耐煩了。 “原本說了二月初就上門來拜訪的,這都二月初八了,離會試也就只有四天了,他該不會是膽怯了,沒上京來趕考吧?!” “不會的?!彼挝懞芟嘈琶戏杰鳎八ツ甑那镩澇煽兒芎?,不會畏懼科考的?!?/br> 而且她從孟方荀寫給她信的言談舉止中也能看出來,孟方荀不是那種畏畏縮縮、膽小怕事的人。 他要是膽小怕事,當(dāng)年都不會給她回信。 “你也說了是去年的秋闈,每年秋闈科考成績好得數(shù)不勝數(shù),可通過春闈的人寥寥無幾,沒準(zhǔn)他是怕了各地的舉子?” 要知道,春闈可是和全國各地的舉子一塊考,能考上的舉人的學(xué)識都不會太差,孟方荀是不錯,可面對全國各地的舉子或許就不一定了。 “你們忘了,去年的秋闈可是陛下閱的卷子,他能得到陛下的認(rèn)可,才學(xué)怎么可能會差?”對此,宋微瀾早就有了應(yīng)對之策,她覺得孟方荀能在去年的科舉中脫穎而出,再差也不可能差到哪兒去。 可她的一眾小姐妹不這么覺得:“他去年考得再好有什么用了,別忘了,江南的沈家的沈溫書、霽西傅家的傅凌霄,沅東左家的左青丘這些世家公子,哪個又差了?!?/br> “就是啊,以前他們是不知道這時政怎么考,才考不好,現(xiàn)在人家知道怎么考了,還能考不好?” “我聽人說,這些世家公子,全都在家苦心鉆研那時政,就連我哥他們都鉆研出了一點(diǎn)門道,這些世家公子,背后還有家族的支持,定然比我哥他們還要厲害!” “你那未婚夫,無權(quán)無勢的,也就是趕上去年的趟了,才能考好,想要跟這些世家公子比還是差太遠(yuǎn)了。” 不是這些千金大小姐們故意貶謫孟方荀,是事實(shí)本就如此,平民考不過官宦人家的子弟,官宦人家的子弟考不過世家公子。 亙古至今都是如此。 這種觀念已經(jīng)在她們腦中形成了固定形式,很難改變。 “就算他考不過別人,也不會膽怯上京的?!辈还芩齻冊趺凑f,宋微瀾都不會相信,孟方荀會是那不戰(zhàn)而退之人,一個人的神情可以演,嘴也會撒謊,可他的文采總是做不了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