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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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人家熱情招呼她了,她也不能沒禮貌,客氣地問候了一聲:“貴嬸子這是有事嗎?” “是這樣,”陳貴家的干笑兩聲,“我當家的這兩天胃口不好,吃什么都吃不進,我想跟你家換點米,給他熬點好克化的米粥喝,看能不能吃得進一點。” “哦。”陳小妹見她挎著的籃子里放了幾把青菜和幾個雞蛋,想著就換一碗米自家也不吃虧,這才放了她進院子,轉頭跟王婉婉說,“嫂嫂,貴嬸子來換米?!?/br> “知道了?!弊诶认抡诮o許懷謙做衣服的王婉婉應了聲,放下針線,接過陳貴家的籃子,進廚房給她換米去了。 時下村里人也不是家家戶戶都有白米吃的,他們都吃秈米,因為南方秈米一年兩熟,比一年一熟收成還不好的稻米便宜,大多數的人都吃這個,只有家里有小孩孕婦病人等的情況下才會去買點白米。 要是需要得不多,就到旁人家換。 陳烈酒雖然是個惡霸,但他為人大方,不占人便宜,有時候還會多給,周圍人家都喜歡到他家來換,王婉婉也是熟門熟路。 她這一進廚房,陳貴家的也不好意思在院中干站著,見陳小妹拿著個用棉被裹住的東西,左摸摸右摸摸的,問她:“小妹,你這是干啥呢?” “孵小雞?!标愋∶糜檬直吃嚵嗽嚸薇焕锏臏囟葎偤帽人砩系臏囟雀叱鲆稽c點,放心地說了出來。 “孵小雞?”陳三柱一聽來了興趣,一把將陳小妹的棉被拿開,看見里面果然有五個雞蛋,捧起來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哈,娘,她用棉被孵小雞,她當她是母雞嗎?還能抱崽!” “??!我的小雞!”陳小妹沒在意陳三柱怎么說她,看到她裹得嚴嚴實實的五顆雞蛋被拿走了,急得忙伸手去搶。 “什么小雞,明明就是雞蛋!”陳三柱躲著陳小妹,就不讓她搶回去,嘴里還嚷著,“只有母雞才能抱崽,你是母雞嗎?” 他個子比陳小妹高,陳小妹夠不到,只能蹦著去夠,結果不知怎么地陳三柱手一松,雞蛋全落在地上,摔碎了。 陳小妹看著地上摔碎的雞蛋,氣得眼睛都紅了,一上頭,對著正在捧腹大笑的陳三柱就招呼了過去。 “你賠我小雞!你賠我小雞!” 她都孵了十來天了,二哥說了,快的話二十來天小雞崽就能出來了,這下好了,全沒了!全沒了! “噯,你這孩子怎么還打人呢?”她事發(fā)突然,揪著陳三柱的腦袋使勁敲,把陳貴家的嚇了一跳,忙去把她拉開。 但陳小妹死活不松手,還一口咬在陳三柱的肩膀上,任憑陳貴家的怎么打她的臉,掐她下巴都不松口。 許懷謙聽到動靜,放筆出來的時候,見陳貴家的都扇了陳小妹好幾巴掌了,忙快步上前去將她手推開:“這位嬸子,你過分了!” “我過分!”被推開的陳貴家的聽許懷謙這么一說,氣道,“她都把我娃咬成啥樣了,沒打死她個死丫頭都算好的?!?/br> 許懷謙輕手輕腳地分開陳小妹緊咬著陳三柱的肩膀的下巴,見她白嫩的臉都快被扇腫了,下巴上全是掐痕,即使這樣也沒哭,眼睛里打著淚花,一臉憤恨地瞪著陳貴家的兩人,嘴里不停地叫嚷著:“你們賠我小雞!” “賠你什么小雞?!”陳貴家的扒開疼得直嚷嚷的陳三柱肩膀一看,都咬出血了,“沒讓你們賠我家小柱子醫(yī)藥錢都算好的!” “哎喲,我的心肝。”說著她把哭得直抽抽的陳三柱抱進懷里,“娘就不該帶你來這陳家,被一個死丫頭欺負成這樣,這又青又腫還流血得遭多大罪哦?!?/br> “你一口一個死丫頭,”許懷謙看了,這陳三柱又皮又糙的陳小妹根本沒下死手就是咬腫了些溢出了點血,根本沒那么嚴重,她嚎得像是快要死了似的,反觀陳小妹才是被打得不輕,不耐煩了,“你家的孩子是什么,死孩子?” “你怎么說話的,你一個病秧子才是死孩子呢,”陳貴家的抱著孩子一臉心疼,“她一個死丫頭,生下來就該掐死的賠錢貨,能有我家兒子金貴?” 敢情還是個重男輕女的。 以前許懷謙下鄉(xiāng)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把女孩的命,當命看的人。 “我家寶珠的命當然比你家兒子的命金貴多了,”許懷謙揉了揉陳小妹那被扇得都腫起來的臉,“等她的小雞孵出來,她就是我們家的金娃娃,你家兒子到現在還只會玩泥巴,能跟我家寶珠比?” 打蛇打七寸,挖樹先挖根。 她最在意什么,許懷謙就往她在乎的上面招呼。 “還金娃娃呢!”陳貴家的看著那摔在地上的雞蛋,“要是拿個破棉被都能孵小雞了,我還說這天上能下銀子雨呢,它下嗎?別以為叫個寶珠就珍貴了,一個克爹克娘喪門星的玩意!” “你!”陳小妹望著她,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她一出生,她娘就難產去世了,沒過多久爹也病死了,大哥在外面走鏢,只有八歲的小哥帶著她,小哥生下來就腿腳不好,帶著她老被村里人恥笑,說他兩都是家里的喪門星,克爹又克娘。 后來還是大哥回來,把他們都打了,告訴他們,小哥叫金虎,她叫寶珠,他兩都是家里的金銀珠寶,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寶貝,才不是什么喪門星,村里人才沒明著取笑他們。 現在這話又被陳貴家的翻出來說,新仇舊恨加起來,怒火燒得陳小妹恨不得將面前的老虔婆給咬死。 “我說她是金娃娃她就是金娃娃,我說她能用棉被孵出小雞她就能孵出小雞,寶珠就是寶珠,只會明珠蒙塵,你們家三柱……”許懷謙說到這里看著只會在陳貴家懷里哭的陳三柱頓了頓,“不要被你給柱在這村里就好?!?/br> “婉婉,”許懷謙說著叫了一聲王婉婉,“把這位嬸子的東西拿出來,想必我們這一家子病的病,喪門的喪門,換了,人家也不敢吃?!?/br> “誒?!?/br> 早在屋里聽到動靜氣憤得不行的王婉婉忙不迭地提著籃子出來了,將籃子送還給陳貴家的時候,故意手松了一下。 籃子掉在地上,雞蛋碎了一地。 “你!”陳貴家的還指望拿這些雞蛋去別家換米,這會兒見雞蛋全碎了,氣得想大罵王婉婉。 “咳咳咳咳咳——” 許懷謙拿帕子捂著嘴咳了幾下,帕子上瞬間多了幾縷血絲,“婉婉,去請你大哥回來,我今兒受了氣,怕是不行了……” 話還沒說完,陳貴家的看到那血絲,嚇得腳步往后一退,跑起她家孩子就跑了:“這跟我們可沒什么關系??!” 第15章 把酒話桑麻 陳烈酒最近忙得很。 自從許懷謙去錢莊跟吳掌柜說過一系列的錢莊改革法之后,吳掌柜就把錢莊給重新整理了一番,使得錢莊一改之前懶懶散散的日常,轉變得忙碌起來。 就連陳烈酒也被委以重任,給他指派了不少的活。 他每天鄉(xiāng)下城里地跑,跑得腿都快要斷了,當然錢也不少掙。 陳烈酒估摸著,這大半個月掙得都快抵上原來小半年掙的了。 果然,這日他忙完錢莊結這個月的賬,結了一千二百文錢,也就是一兩二錢銀子。 能抵上他以前兩三個月掙的了。 想著這些錢都是許懷謙幫他掙來的,他也不摳搜,拿著錢,轉身就進了藥鋪,新買了一盞燕窩。 家里的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這些天,他看許懷謙日日吃藥補著,不僅氣色好多了,夜里也咳得沒那般難受了,就連人也瞧著精神了些,沒那般憔悴枯瘦了。 證明這些東西都是有用的,可不能斷了。 不過這次他學乖了,對著正在給他拿燕窩的藥童說道:“你要不再送我些紅棗枸杞唄,我以后經常都要來你們家醫(yī)館買的,上次我還在你們家醫(yī)館一口氣花了三十多兩銀子呢,也是你給我打包的,你還記得吧?!?/br> “記得。”藥童點頭,在靡山縣能一口氣拿出三十多兩銀子買藥的人沒幾個,何況還是陳烈酒這樣一個特立獨行的哥兒,他想不記得都難。 “記得你就送點給我唄,”陳烈酒學著許懷謙樣子給藥童磨嘴皮子,“我以后每個月都會來你家醫(yī)館買很多的藥,你要不送我,我就只能去別的藥堂看看了?!?/br> 他要賬多年,別的本事沒有,沒臉沒皮的本事一等一,就這么黏在藥童身邊,從自己掙錢辛苦,到夫君命苦,說得那叫一個可憐精彩。 磨得藥童沒辦法,給他舀了兩碗紅棗一碗枸杞。 “還真有用啊?!蹦弥喔C出了醫(yī)館的門,陳烈酒看著懷里沒要錢的紅棗枸杞,翹起了唇。 他就是試試,沒想到真的管用,看來以后又多了一個花錢技巧。 末了,他又想起,這兩天許懷謙在寫字,寫得那紙正反面都塞不下字了,又用這個方法如炮制法地買了兩刀紙,一百八十文,便宜了二十文。 最后剩下二十文,他也沒攢著,拿去rou鋪割了斤rou,買了些棒骨,滿載而歸。 進家門前,他都還在想,今晚他們是吃紅燒rou好還是喝棒骨湯好。 上次買的棒骨叫許懷謙熬得奶白奶白的,喝起來比rou還好吃,連喝好幾天都不膩。 結果他一進院子就看到,小妹孵小雞的箱子被人弄翻在地,雞蛋也碎了,破棉被上還沾著些雞蛋液。 屋里,許懷謙和王婉婉正各拿著個雞蛋在給小妹滾臉,小妹一張臉半腫著,疼得齜牙咧嘴。 “怎么回事?”他走進屋,放下東西,問。 許懷謙本想解釋,奈何已經憋了一肚子火的陳小妹看到陳烈酒就猶如看到了主心骨,當即撲到他腿邊,聲淚俱下地開始數控:“大哥!陳貴家的打我!” “她家三柱搶了我孵小雞的雞蛋摔碎了,我就咬了他一口,她拿巴掌使勁扇我,扇得可疼了!” 她眼淚跟珠子似的不斷地掉,配合她現在腫著半張臉的模樣,看上去好不可憐。 看得剛還拿著雞蛋給他敷臉的許懷謙一臉詫異,他就說她剛怎么那么疼都不哭,原來憋了個大的。 陳烈酒越聽眉頭越緊,等她哭完,蹲下身去抹干凈她臉上的淚珠,碰了碰她腫起來的半邊臉,安慰道:“別哭了,大哥會想辦法給你找回場子的。” 會想辦法? 那得等到什么時候去了? “她還罵我了,罵我喪門星,罵得可難聽了,”只想有仇當場報的陳小妹像是怕火還不夠旺似了,看了眼許懷謙,抽抽噎噎地又澆了一桶油,“她還把二哥氣吐血了!” “真的!”她拿出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許懷謙身上摸走的手帕,“二哥都好久沒吐血了!今天咳了好久呢!你看手帕上都是血絲!” “咳咳咳咳咳——”她說得許懷謙無地自容,尷尬地咳了兩聲,他那哪里是氣吐血了,明明就是不想跟那陳貴家的胡攪蠻纏才裝病嚇跑她的,被她這么一說,假的都好似成真的了。 陳烈酒看完陳小妹給他的帶血的手帕,又看了眼正在咳嗽的許懷謙,沉著臉,什么也沒多說的,抄起門邊的砍柴刀,就出門去了。 “……你別沖動??!”許懷謙怕他氣上頭,干出點什么不理智的事來,正咳嗽著都生生停下來,提醒了他一句。 陳烈酒的手在背后一揚:“沒事,我有分寸?!?/br> 陳貴家的回家以后,想到咳了血還說自己快要不行了的許懷謙,心里一陣害怕。 這陳烈酒好不容易弄了一個病秧子回家當贅婿,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怕不是要找她拼命? 她站在自家門口惴惴不安了一下午,沒見王婉婉出院子去找人,也沒聽陳家有什么動靜傳來,心想,可能是沒什么事,那病秧子嚇唬她呢。 這才放下了一顆心,罵咧咧地回屋去忙活家務事去了,害她提心掉膽了一下午沒做事。 晚上,早把這事給忘的母子兩,一個坐在廊下摘菜,一個在院子里玩泥巴,瞧著好不溫馨。 就是這時,陳烈酒拿了一把亮蹭蹭的砍柴刀走了過來,笑著跟她打招呼:“貴嬸,忙著呢?” 陳貴家的一見到陳烈酒,手里摘的菜都嚇得掉了,聲音遏制不住地有些害怕:“烈……烈酒,你咋來了?” “沒事兒,貴嬸,”陳烈酒拿陳貴籬笆上搭著的破抹布擦了擦砍柴刀,還安撫她來著,“我找你們家三柱說點事,跟你沒關系,你別害怕啊?!?/br> 說著,他對著在院子里玩泥巴玩得正開心的陳三柱笑著招了招手:“三柱,過來,我同你說些事?!?/br> 說啥事啊,還帶著砍柴刀,不會是要砍她家三柱吧? 響午兩家剛吵了一架,現在陳烈酒就帶著砍柴刀上門,由不得陳貴家的不多想。 一想到他們家三柱會被陳烈酒像砍柴一樣,一刀一刀的給砍成一截一截的,血滋呼啦的,她嚇得整個人都在抖了,但還是強忍著懼意把三柱招呼到自己身邊:“柱子,別去他那兒,到娘這邊來。” 陳三柱看看陳烈酒又看看他娘,正猶豫著到底該去誰那邊,這時陳烈酒拿起刀在籬笆上做了個砍的動作:“這可就是貴嬸的不對了,我就是找你家三柱說說話,你都不肯,別忘了我可是個惡霸啊,我辦事可是不講理……” 話還沒說完,陳貴家看到他砍在籬笆上的刀就跟砍在她兒子脖子上一樣,刺疼刺疼的,當即就手腳發(fā)軟地沖到陳三柱面前,一把抱住他,對著陳烈酒就是一陣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