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62節(jié)
她粉嫩的唇瓣瞬間嘟起,委屈地控訴道:“你為何要離我那么遠?才一日沒見,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br> 凌越的目光在她唇上掃了眼,喉結上下輕微地滾了滾,悶不做聲地將錦凳往床榻的方向拉了拉。 可沈婳卻還是不滿意,干脆探出身子,伸長手臂拉住了他的衣袖,又指了指床沿道:“坐在這里。” 她的手指綿軟無力,扯著他的衣袖一晃一晃的,無理取鬧,偏生有人就吃這套。 凌越踢開旁邊的錦凳,認命地坐在了她指定的位置,能夠讓她躺著也可以挨著他,她這才乖乖地不鬧了。 “方才不是睡著了,為何又不想睡?” “這怎么能一樣,方才你沒人,我太過無聊了才會睡著的,有你在,我當然不困了?!?/br> 凌越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手掌溫和地在她額間輕撫著,“我陪著你。” 沈婳滿足地抱著他的手臂,與他閑聊起今日的事來,“今日怎么這么晚,是和談不順利嗎?” 他淡淡地嗯了聲,兩人之間并沒有什么不能說的話題,他也從未有女子不能干政的想法,即便是朝堂上的事也會說與她聽。 “和親的事?!?/br> 沈婳從上回把玩過他的頭發(fā)后,就對他身上的每一處都感興趣,這會正抓著他的手指在玩。 她記起來了,是他們想要嫁個公主過來,連成姻親后,關系才會牢固。 聞言輕笑了聲:“沒出息的人才指望靠女子來謀求太平,可即便真的聯(lián)姻又如何,他日若兩國交戰(zhàn),定是有一方權益受侵害,到時還會管姻不姻親嗎?可憐的唯有嫁過來的公主罷了?!?/br> 凌越已經很適應她的語出驚人,甚至覺得她的見識遠勝很多為官者。 她長嘆了聲,許是覺得這個話太悲,又自顧自說起了別的:“嫁個公主過來,對咱們的陛下來說豈不是美事,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他的眼底漫出些許譏諷之色:“他倒是想,可他都快能給人家做祖父了,真娶了公主,他的臉還要不要。” 況且他國的公主,給個什么位份好?皇后病著可還沒死,是讓貴妃讓位還是給公主封個小妃嬪,顯然哪個都不適合。 那便只能讓皇子娶了,可太子剛鬧了笑話,三皇子又剛定下了親事,剩下的幾位皇子都尚年幼,看來看去竟挑不出個合適的。 沈婳被他直白的嘲弄給逗笑了,咯咯咯地笑了好幾聲,可笑著笑著突得笑聲一滯,擰著眉看向他:“他們該不會想讓你娶公主吧?” 還真被她給說中了,對方點名讓他親至便是打了這個主意,朝中也有不少大臣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反正他年歲也夠,又尚未娶妻,娶個如花似玉的公主豈不是美事。 凌越自然不會答應,他只冷淡地丟了句誰愛娶誰娶,便直接離席了。 這種事他自然沒放在心上,不想小姑娘竟如此敏銳,只通過這么兩句就想到了這上頭。 他不過是頓了一息,就被沈婳抓住了,她猛地從榻上坐起。 她是沐浴梳洗后換了寢衣在等他的,發(fā)髻早就解開了,只用一根玉簪子松垮地盤著,這么一坐起,簪子從發(fā)間陡然滑落,滿頭烏發(fā)瞬間傾瀉而下。 她本就纖弱嬌美,長長的頭發(fā)垂落在腰間,更襯得她身姿曼妙,腰際不足盈盈一握,燭光落在她的臉上,還能看見細細的絨毛。 他沒被握住的那只手,下意識地蜷緊,偏生她還以為他不說話是默認了,愈發(fā)地委屈起來。 “真被我說中了,他們想讓你娶公主?!?/br> “公主是不是美極了,那,那你去娶公主吧?!?/br> 明明是沒影的事,卻被她說得真的不能再真,好似人已經送到了京城,他明日便要成親了似的。 更何況,她已經美極了,哪還有比她更美的人。 見她已經開始氣鼓鼓地將他往外推,凌越被她給氣笑了,捏了捏她的掌心,屈起手指在她額頭彈了一下。 “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他們是什么東西,讓我娶我便娶?” 沈婳成功被他安撫住了,但很快又有了新的擔憂:“那你不娶這和談豈不是談不了了?” 凌越冷嗤了聲:“哪有這么多事,談不攏,打就是了?!?/br> 他身上那股睥睨天下,誰也不放在眼里的勁兒瞬間就來了,沈婳的心跳都止不住漏了半拍,抱著他的手臂乖乖地依偎上去。 “實在不行,便讓凌維舟娶,反正他也缺個太子妃?!?/br> “他倒是想娶,也要娶得了才行?!?/br> 熙春園之事后,京中就有謠言傳太子失了帝寵,他母族不顯,能當上太子本就靠的是賢名與才干。如今圍獵之事又鬧起,只怕他與貴妃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沈婳只穿了件單薄的寢衣,坐在他的面前,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體香,無孔不入地朝他襲來。 尤其是她方才激動,那鼓鼓地胸脯無意識地從他手臂上蹭過,他搭在席上的手掌早已握成了拳,哪還有心思說旁的事,撇開眼淡聲道:“躺下?!?/br> 沈婳努了努嘴,在他唇上掃了眼,到底是乖乖地躺下。 他為她掖了掖被角,又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好了,我若再不走,你那幾個小丫鬟怕是要來趕人了?!?/br> 他每日都來,已經成了習慣,杏仁她們雖然不敢明著作對,但還是擔憂自家姑娘會被欺負,他來時就豎著耳朵守在外頭。 掐著時辰,若是晚了還會故意發(fā)出些聲響來。 凌越不覺得她們礙事,反而為她能有這么幾個忠心的丫鬟感到安心。 沈婳也聽見外頭杏仁故意打翻花盆的聲音,在心底偷笑了聲,見他真的站起身,又有些不舍。 都這么多日了,也可以親親了吧…… 之前也是這般,分明相處時都很愉悅,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歡喜,可為何就不親了呢。 難道是她的唇不夠柔軟不好親?不然為何從她病愈之后,凌越都不再碰她了。 沈婳勾住他的小拇指,他的身影頓了下,側身疑惑地看向她。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這暗示已經很明顯,凌越僵直了許久,方緩緩俯下身朝她靠了過來。 沈婳滿懷期待著,可那溫熱的觸感卻停留在了她的額頭,“睡吧?!?/br> 淺淺的一吻,快到她險些以為是幻覺,待她伸手去撫摸被親吻過的地方,他已徑直離開了。 這事憋在她心中許久了,偏生如此羞恥的話又問不出口,她也實在是被逼急了,才會放下矜持主動去親他。 不過她也沒那么笨,想好了要借生辰的機會,若是他真的不喜歡,那往后她也不期待了。 沒想到她蜻蜓點水的一個吻,換來的是他如此激烈的反應。 凌越的手覆在她的后腰,整只手掌恰好能包住她的腰肢,撈著她想要往后退的動作,將她往上一提,她的腳尖輕輕離地,他已低下頭加深了這個吻。 前兩次的吻皆是淺嘗即止的,一個像是白水,輕輕地貼了貼,連味道都沒品出,另一個則像是開胃涼菜,細細吮吸輕咬,雖然喜歡卻仍不滿足。 可今日,卻像是她喜歡的芙蓉蝦球,初時是清新酥脆的,后面回味則都是香甜的味道。 她本就沒什么氣力,一直踮著腳尖更是耗費精氣,到后面甚至連氣都緩不過來了,她雙腳一軟,整個人止不住地向下滑。 還好凌越的手掌托著她的后腰,牢牢地圈著她,才沒讓她真的滑下去。 同時也松開了她被摩挲得發(fā)紅的唇瓣,一聲愉悅酣足的輕笑在頭頂響起,她雖然知道凌越不是有意在笑她,但被憋紅的臉還是紅了三分,羞憤地輕輕推了下他的胸膛。 “你還笑,我,我都喘不上氣了?!?/br> 他低頭用兩只手指輕輕捏了下她小巧的鼻頭,“鼻子呢?” 沈婳滿臉通紅地拍開了他的手,她那會都被親懵了,誰還記得鼻子呀,理不直氣也壯地道:“就是喘不上氣?!?/br> 他的笑意反倒更盛,在她鼻尖親了下道:“下回給你渡氣?!?/br> 還有下回?看來他是真的不嫌棄親親,而且看著還挺喜歡的樣子,那這一個多月為何要忍著? 沈婳實在是好奇得緊,猶豫了好久,到底是沒忍住,讓他附耳過來將藏了許久的疑問說出了口。 凌越神色有些古怪,他沒想到她的小腦袋能裝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嫌棄她,不喜歡? 他憐惜她,不舍得將她嚇著,她倒好,半點不識好人心。 凌越沒回答她,而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到底喜歡不喜歡。 許久后,她捂著被親破了的嘴角坐在了馬上,凌越一臉酣足地攬著她的腰,眼底是化不開的濃墨。 沈婳看著眼前并不是回別院的路,有些好奇地看向他:“我們不回去嗎?” “不是說多跑兩圈?” 他那會沒回應,沈婳還以為他的沒聽見那句話,原來他都聽見了,且將她說得每一句都記在了心里。 她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抓著韁繩的手指也一點點收緊,沒什么比被喜歡的人重視更叫人開心的事了。 春日的暖陽落在兩人身上,九嬰悠閑地晃動著暗紅色的馬尾,漫無目的地朝前跑著,她向后靠在凌越的懷中,與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不知說到了什么,他突得開口道:“豆丁的身手還算過得去,往后我不在,便讓他跟著你?!?/br> 沈婳愣了下,她知道凌越有派人暗中跟著她,自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危,但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地說出來。 往日她的親事還沒退,每回上街都會有護衛(wèi)暗中保護她,可如今親也退了,她不過是個普通大學士家的女兒,應當不會有人對她下手吧。 “可我突然帶個護衛(wèi)回去,是不是有些太引人注意了?!?/br> “我會安排好?!?/br> 沈婳毫不懷疑他的能力,不過安插一個護衛(wèi),肯定不會被人察覺,但還是猶豫著道:“我與爹爹平素都沒什么仇家,應該不用如此小心吧?!?/br> “但我有?!?/br> 凌越擰了擰眉,語氣是從未有過的鄭重,若是可以,他絕不會將他的小姑娘拉進這些陰私詭計中來,可如今他已放不開手,便只能用別的辦法護她周全。 “即便沒有仇敵,也有不長眼的人。” 沈婳遲疑了下,就聽到他意有所指地又道,這句她聽得懂,說的是今日突然冒出來的凌維舟。 她還以為他不愿提這個人,便連與他有關的話也沒再說,不想他卻主動說起了。 這是橫在兩人之間的刺,早晚都得拔取,她攥緊了韁繩輕聲道:“阿越,你在生氣嗎?” 凌越感覺到懷中小姑娘的瑟縮,目光偏了偏,寬大的手掌覆在了她的手上,一根根掰開她攥地發(fā)紅的手。 “沈呦呦,我非完人。” 除卻那些虛名外,他也不過是個男人。會在意年歲會沉溺愛欲,貪嗔愛惡,皆有的男子。 他的手指剛勁有力,撫摸在她的手背上,很快就留下了淺淺的紅痕,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讓她有這么一段過往。 一想到她曾經喜歡過那人,也用那般的眼神看著別人,他便抑制不住怒意。 但事已成定局,他殺人染血時,她還尚未出生,有些事本就無法改變,他最不喜的便是活在懊悔之中。 “你無錯,是他不識珠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