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17節(jié)
沈婳詫異地抬頭去看,便見幾個流里流氣的地痞正圍著個小姑娘,要把她往間鋪子的后院里拽。 那姑娘鬢發(fā)散亂看不清模樣,衣衫更是被扯得七零八落,甚至能看得到內(nèi)衫,卻依舊在劇烈抵抗著。 “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也能少吃點苦頭?!?/br> 可不論他們?nèi)绾握f,小姑娘還是咬著牙抱著門柱怎么都不肯松手,眼見一個臉上帶疤的地痞,即將把她最后一根手指掰開。 一個清亮嬌糯的聲音橫空而出:“光天化日,你們這么多人欺負(fù)個弱女子算什么本事?!?/br> 在場的地痞們順著她的聲音看來,縱是隔著帷帽,依舊被她的身段氣度驚得亮了眼,“喲,小美人,心疼她啊,那不然你來替她?” 沈婳長這么大,哪受過這樣的調(diào)戲,臉色驀地一沉,“核桃,金子呢,給我把這間店給買下來!” 不遠處的槐樹下,站著一負(fù)手而立的高大身影,見此,勾了勾唇角,原本抬起的手,緩緩地垂下。 第18章 沈婳的話音落下,靜了一息,換來的是此起彼伏的笑聲。實在是她的聲音與身形,看著比受困的女子,還要像受人窺覬的,她來這種地方無異于羊入虎口。 “喲,買咱們的店,小美人,你是有五兩銀子還是十兩,要不要哥哥們給你點花花。”方才在掰那小姑娘手指的刀疤男,□□著朝沈婳走近,那一雙眼似乎冒著火,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沈婳強忍著心底的厭惡,冷著臉目光不移地盯著那個小姑娘,“天子腳下,你們也敢強搶民女,還有沒有王法了?!?/br> 刀疤男謹(jǐn)慎地往她身后看了眼,見就帶了兩個小丫鬟,往地上啐了口,捧腹狂笑起來,“哥幾個來聽聽,王法?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你爺爺我便是王法!” “今兒你來得巧,正好讓小美人你見識見識什么是王法?!?/br> 說著竟飛快地伸手去掀沈婳的帷帽,那受困的小姑娘一直緊盯著沈婳,見此忙慌張地出聲提醒:“姑娘小心!” 可惜,那不老實的手指已經(jīng)觸碰到了那輕薄的白紗,正要輕慢地撩起時,就見一陣寒光閃過,下一息半截染滿鮮血的斷指已擦著她的紗簾飛出。 沈婳還來不及驚愕,那刀疤男已疼得抱著手指倒地打滾了。 而緊緊跟在她身后的侍從,以及兩個丫鬟也適時地?fù)淞顺鰜?,將在場的幾個地痞紛紛控制住。 “姑娘,您沒事吧,那賊人有沒有碰著您,您有沒有嚇著?” 沈婳驚魂未定地?fù)u了搖頭,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真的只帶兩個丫鬟來替天行道。 她每回出街都會有身手了得的侍從半步不離地跟著,只是為了她逛街能不受打擾,才讓他們躲得遠些。 故而,那地痞出言調(diào)戲又或是動手動腳,都沒讓她感到害怕。 可這匕首與斷指,以及飛濺在她紗簾上的血跡,著實是嚇著她了。 只是在寒光乍現(xiàn)時,她好似看見了個高大的身影,雖然看不清模樣,但卻有種熟悉的肅殺之氣。 難道是他? 沈婳撫著胸口下意識地四下去找,到底是何人“出手相助”。 “姑娘,您在找什么?” “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高大俊美的男子?!?/br> 兩個丫鬟注意力全在自家姑娘身上,怎么可能去關(guān)注周圍的人,自是搖了搖頭,并為沈婳摘去染血的帷帽。 “姑娘,是擲匕首之人嗎?您瞧見他的樣子了嗎?” 沈婳環(huán)顧了一圈,根本就沒有半點像他的男子,也找不出一個身手矯健之人,她驀地xiele氣。 也是,凌越這等叱咤沙場的戰(zhàn)神,他出行時是何等陣仗,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更不可能會多管閑事。 “沒什么,許是我看錯了,快去看看那姑娘如何了?” 很快杏仁便將那受害的小姑娘給扶了過來,她頭發(fā)散亂面容也浮腫發(fā)青,看上去可憐極了。 一見著沈婳,她便掙開攙扶的人,連連磕頭道:“多謝恩公的救命之恩?!?/br> 沈婳這才知道,這小姑娘性子剛烈,竟是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zhǔn)備。這叫她愈發(fā)揪心,趕忙讓杏仁扶她起來,又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快起來吧,已經(jīng)沒事了。” 小姑娘滿臉是淚地站起,一雙眼哭得紅腫似棗核:“恩公,小女愿來世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報恩公的大恩大德,您還是快走吧,他們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br> “你放心,他們不敢亂來的,我也沒想要你報什么恩,只是路過,見不得他們?yōu)榉亲鞔趿T了?!?/br> “可我舅母欠了他們好些銀兩,將我賣給了他們,且這些人聲稱尋芳閣的幕后之人,乃是未來太子妃的兄長,在京中橫行無忌慣了。恩公是天仙下凡,莫要因為我而得罪了歹人?!?/br> 沈婳聽前面半句還覺得耳熟,聽到后面神色已經(jīng)不能用訝異來形容了,沈長洲真是出息了?! 她眨了眨眼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杏仁,她說背靠誰?” 兩個丫鬟也是震驚地面面相覷:“姑娘,她說是未來的太子妃。” “這京中還有別的太子妃嗎?” 不等她想通,就有個身穿紫袍的青年大冷的天手執(zhí)一柄折扇,領(lǐng)著一隊揮舞刀/槍的護院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是誰敢在爺爺我的尋芳閣鬧事!” 兩方打了照面,那人一眼便瞧見了被簇?fù)碇纳驄O,腳步瞬間一滯,手里的折扇也掉在了地上。 “沈、沈家meimei,你怎么在這。” 沈婳的目光悠悠地在他身上掃了掃,抬了抬眉:“這話應(yīng)當(dāng)我問你吧,劉家三郎,我倒不知自己何時有你這個兄長了?!?/br> “誤會,都是誤會……” 沈婳第一反應(yīng)也是沈長洲竟然混賬至此,但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對,她大哥雖然玩世不恭了些,可大事上卻是個很有原則之人。 而后又將她的堂兄表兄們想了一圈,怎么也沒想到,借她勢在這作威作福的人會是劉家老三。 劉三名叫劉鳴澤,他父親是兵部侍郎,與沈家原是舊鄰,他是家中幼子,小時候也曾和他們兄妹玩在一塊。 他與沈長洲不同,是個實打?qū)嵉募w绔子弟,十六歲起就流連煙花之地,而且他還好賭,輸了錢便偷家中的東西去抵押,被父兄教訓(xùn)了不知多少遍。 有一回險些要被剁了手,生生被溺愛幼子的劉夫人給攔了下來,原以為那次后會學(xué)聽話些,不想依舊是屢教不改。 如今竟還舞到她身上來了,她可不是他娘親,絕不會忍著他。 “誤會?聽說這間尋芳閣是以我兄長的名義開的,那想來也是我的產(chǎn)業(yè)了?” 劉鳴澤以為她是看上了這鋪子的營收,趕忙連連點頭,“自然自然,沈家meimei能看得上這小店,是尋芳閣的福氣?!?/br> “這么說,要怎么處置也由我說了算咯?” “是是是。” “來人,給我把這什么尋芳閣給砸了,我要在這重建個書齋?!?/br> 劉鳴澤這回是真的傻眼了,砸了?這不僅是他的溫柔鄉(xiāng),更是他的搖錢樹,砸了他以后上哪去來錢?沒了錢他是真的會死的。 人被逼急了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的,他見沈婳的手下真的要進內(nèi)趕人砸東西,手掌握拳雙目發(fā)紅,朝著沈婳撲了過去。 要死他也要拉個墊背的。 沈婳沒料到還有這樣的變故,侍從也來不及抓住突然發(fā)狂的劉鳴澤,就在她來不及躲閃,人已張牙舞爪撲到跟前時,他卻膝蓋一軟,當(dāng)著她的面直直地跪了下去。 沈婳:…… 倒是也不用行這么大的禮。 她敏感得察覺到好似有清脆的擊打聲響過,似乎是什么東西,生生地砸在姓劉的膝蓋骨上,他才會猛地跪倒在地,可不論她怎么找,四周都只有一些圍觀的平民。 難道又是她想多了? 再回過神時,劉鳴澤已經(jīng)被四五個人死死地控制住,動彈不得,連聲音也發(fā)不出。 核桃氣得上去狠狠踹了他幾腳,“姑娘,這人如何收拾?” “既是劉大人與劉夫人管教不了,那便將他送去順天府,看看強搶民女逼良為娼還詆毀我沈家聲譽,這樣的重罪,有沒有人能管得了他?!?/br> 劉鳴澤瞬間瞪大了眼,他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捂住了嘴,只能驚恐萬分地嗚咽著,可惜不論他怎么掙扎都沒用,還是被人硬生生給拖走了。 等處理完姓劉的事,再讓人回去找沈長洲,術(shù)業(yè)有專攻,這等善后的事還是交給擅長的大哥去做吧 。 那邊被救下的小姑娘也終于搞清楚了來龍去脈,又是一陣磕頭道謝外加致歉,險些錯信壞人污了她的芳名。 “你今后有何打算?是想回老家,還是想留在京城,你放心,我既救下了你,便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包括你那狠心的舅母。”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我父母雙亡,世上唯一的親人便是舅父舅母,如今他們也不能依仗,我已無處可去,還請恩公能收下我,我愿為奴為婢伺候恩公,為恩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沈婳輕嘆了聲,這小姑娘實在可憐,沈家也不嫌多張嘴吃飯,便做主應(yīng)下了,“那以后你便跟著我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高興得連連磕頭,被核桃扶起來后,輕快地道:“回恩公,我姓霍單名一個英?!?/br> 沈婳驀地一愣,她就說為何方才聽這個身世故事好像很耳熟,不就是夢中趙溫窈救下的那個霍姑娘嘛。 難道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 將霍英安置好之后,沈婳心情大好,記起栗子酥還沒買,便順道過去瞧瞧。 李記的栗子酥每日只賣五十份,賣完則止,就算你有再多的錢也沒用。 而她帶著丫鬟們到時,恰好前頭人高馬大的大漢將最后一份給買完了。 沈婳有些失落,但也沒法子,只好等明兒再差人來買,正要打道回府,可剛走出幾步,就見一輛金龍蟠頂?shù)鸟R車,直直地橫在了她面前。 布簾輕晃,露出里頭之人的衣擺,墨色金絲祥云紋底上明晃晃的繡著兩條四爪金龍。 不等她出聲,那人一貫聽不出情緒的冷聲道:“上來?!?/br> 沈婳腰間一軟,十分自覺地乖乖往馬車上爬。 第19章 沈婳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腳已經(jīng)嫻熟地爬上了馬車,很自覺地掀開布簾鉆了進去。 等進到車內(nèi),對上那張銳利的臉,才后知后覺自己又與這位爺同處一室。 馬車是黑棕色香枝木打造的,不僅堅硬牢固還泛著清雅的淡香。 車內(nèi)很寬敞足能容納七八個人,她偷瞄了兩眼,凌越正閉眼靠坐著。 他今日穿了身寬大的墨色錦袍,許是閉著眼少了壓迫感,讓他看著也不如往日那般兇厲,更多三分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