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怕國公夫人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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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去解林依依衣襟,露出她的左肩來。 潔白的肌膚上正布著一道寸長的傷口,結(jié)痂的地方有些撕裂,可見里面紅色的血絲。 謝明叡眸光沉了兩分,當即從自己懷中取出個瓷白的藥瓶來,打開瓶蓋,里面是淡綠色的膏體,謝明叡用指腹取出些來,給林依依傷處涂抹。 上完藥后,他便給林依依收攏好衣衫,將她往床里移了下,自己則在外側(cè)躺下,閉眼休息。 翌日,林依依悠悠醒來,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謝明叡,腦海中瞬間回憶起昨晚的事兒來。 這瘟神進了房間,一個手刀將她給敲暈…… 林依依心里一驚,連忙坐起來,檢查著自己身上。 臉上的面紗仍舊遮著,衣衫也好好的穿在身上,身上各處沒有不適之感,反而是睡了一覺之后,肩膀上的傷比以前好了很多…… 看起來并沒有趁她昏迷的時候做些禽獸之事。 林依依不解得小聲嘀咕,“這瘟神,都迷暈姑奶奶了,竟然沒有趁機做點什么,莫不是有病吧?” “沒有和本公子發(fā)生點什么,采蓮姑娘看起來有些失望呢。”謝明叡帶著調(diào)侃的聲音響起。 他其實早就醒了,之所以沒有動靜,無非便是想看林依依會做些什么。 誰知竟然被人喚作瘟神,這下子他是裝不下去了。 林依依嚇了一跳,忙回過神來。只見謝明叡斜躺在一旁,一手托腮,身姿分外妖嬈。 她往后退了下,義正言辭道:“你、你少自戀了,我才沒有失望呢,本姑娘巴不得你離我越遠越好呢?!?/br> “哦?”謝明叡好整以暇得看著林依依,道,“那你醒來也有一會了,為何還跟本公子在同一張床上?可見是垂涎本公子的美色……” 林依依當即炸毛:“誰稀罕和你在一張床上,我這便下去?!?/br> 這話放出之后,她才意識到自己在里側(cè),要想下床,還得從謝明叡身上邁過去。 意識到這一點后,她登時鬧了個大紅臉。 謝明叡眉毛一挑,眼里好像在說,怎么還不下去? 林依依只覺得謝明叡的目光充滿了挑釁,心中不憤,她咬了咬牙,就要從謝明叡身上邁過去。 在她邁過半邊身子之后,突然感覺腰窩處一陣酸麻,頓時xiele力,一下子往前面栽去。 謝明叡就勢接住林依依,將她攬在自己懷里,“這么迫不接待得投懷送抱,還說不是中意本公子。” 林依依:“……” 哪個中意他了! 她下意識便要掙扎,手撐著謝明叡的身子,就要起來。 然而觸手處,卻是一硬邦邦的物事,有些硌人。 林依依愣了下,仔細辨認那物的形狀。 在大致知道是什么東西后,心里閃過一個念頭。 不管怎么說,是這瘟神害她昨晚錯失了刺殺陸文晉的良機。這往后她不一定還能尋到合適的機會,而給采蓮贖身已經(jīng)耽擱不得了,這損失,從瘟神身上找補些回來也是理所應當。 思及此,她緩緩露出一個笑來,軟軟得倒在謝明叡身上,用自己都覺得粘膩的聲音道:“哎呀,都被公子看透了呢,既然如此,采蓮就不瞞公子了,奴家確實比較中意您呢?!?/br> “是嗎?”謝明叡笑道,要是忽略她那雙在自己腰間玉佩摸索的手,這話說不定還有一分可信度。 他只作不知,忍不住想捉弄她一番。猛然一個翻身,將林依依給壓在了身下,唇部湊近她的頸項道:“既然你我彼此有意,要不咱們就此巫山相會一番?” 恰巧這時,門被人給推開,蕭朗逸從外面闖了進來。 看到床榻上二人的情形,瞪大了雙眼,用手中扇子指著謝明叡,“謝三,你……” 他竟真的對這女子有好感! 謝明叡第一反應就是用袖子遮擋住林依依的臉,然而做出這動作后,他意識到林依依臉上覆蓋著面紗。 她身上的衣衫也完好穿著,根本就沒有不該暴露在蕭朗逸面前的地方。 他看向蕭朗逸,語氣不善道:“出去!” “哦?!笔捓室荽舸翥躲兜猛庾呷ィ茸叩介T外的時候,才回過神來,沖著里面喊了一句,“忘了跟你說,剛才安平侯府來信,你外祖母暈了過去,想讓你趕緊回去一趟?!?/br> 言罷,他很體貼得給關(guān)上了房門。 謝明叡坐起身來,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衫,在觸及到腰間玉佩的時候,頓了頓,不動聲色解開上面的系繩。 做完這些,謝明叡回頭去看林依依,手隔著面紗在她臉上摸了一把。 很有些可惜道:“看樣子今個兒不巧,不能陪采蓮姑娘共赴云雨,等得了空本公子再去花月樓尋采蓮姑娘?!?/br> 林依依:“……” 色胚! 臨走還不忘占她便宜! 看著林依依瞪圓的眼睛,謝明叡笑了聲,起身離開房間。 林依依卻氣得去垂自己身下的被褥。 捶了兩下,便感覺有一處硬物。 她拿起來一看,正是塊羊脂美玉。 林依依打量著這玉佩,想著也值個幾百兩銀子,這樣一來,采蓮的贖身銀子便有了。 等她回去,便把這塊玉佩給當了,然后給采蓮贖身。 這般想著,門外傳來敲門聲。 林依依一下子回過神來,將那玉佩給收好,問道:“誰?” “采蓮姑娘,奴婢是陸府的婢女?!蓖饷娴娜嘶氐?,“回花月樓的馬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還請姑娘趕緊收拾一下吧?!?/br> 一刻鐘后,林依依由陸府側(cè)門出去,登上了馬車。 車內(nèi)已經(jīng)坐著幾個花月樓的姑娘了,待林依依一上去,那目光便齊刷刷得往她身上射來。 林依依與這些人并不相熟,到最里面的角落坐了,靠在車壁上,閉眼假寐起來。 “喲,看來昨晚采蓮姑娘甚是辛苦呢。” 一道暗含譏諷的聲音傳來。 林依依睜開眼,見那人是自己對面坐著的紅衣姑娘,那姑娘正擺弄著自己涂著豆蔻的指甲,眼睛里滿是幸災樂禍的光芒。 林依依認得這人,正是花月樓的春鶯,平日里和采蓮有些過節(jié)。 她此刻頂?shù)氖遣缮彽纳矸?,不欲與人爭辯,生怕說多錯多,在大家面前漏了餡給采蓮招來麻煩。 因此干脆當什么都沒有聽到,又懶懶得閉上了眼。 春鶯見林依依不在乎的模樣,心頭不禁來了氣,又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睡著,看來心還真是大呢。就不知道,一會見到秦mama,你還能不能這么一副輕松淡定的樣子了?!?/br> “春鶯jiejie這是何意?”林依依問道。 “你可別忘了,秦mama安排姑娘們在及笄那天掛牌,就是為了初次給賣個好價錢呢??赡愕购?,昨晚招待了那位謝三公子……雖說是知府大人的貴客,可是,這嫖金卻一個子兒都沒見到,這般壞了我們花月樓的規(guī)矩,你以為,秦mama能饒得了你?” 林依依心道,昨晚雖然和瘟神相處的人是她,可畢竟頂?shù)氖遣缮彽拿^。為了采蓮的清名,她少不得要辯白幾句。 “這個就不必春鶯jiejie費心了,昨晚采蓮并未失身,不算壞了我們花月樓的規(guī)矩?!?/br>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夜,結(jié)果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這事說出去誰信呢?”春鶯嗤笑道。 “這話本來我也不相信,可事實就這么發(fā)生了。”林依依輕松得聳了下肩膀。 春鶯卻認定林依依是在說謊騙她,道:“我說采蓮,不就是賠了初次嘛,你至于為了躲避秦mama懲罰而編造這樣荒謬的理由嗎?” 林依依道:“是不是處子之身,咱們花月樓又不是驗不出來,我有必要在這件事上說謊么?!?/br> 說到驗身,同車的幾個姑娘不得不信了幾分,這事兒可做不得假。 “謝三公子皎如明月,看不上我們風塵女子也是應該的。”有人幽幽得道了一句,“若是能跟那樣的人共度一夜,就算是沒有酬勞,我也是甘愿的?!?/br> “那人就是長得好看而已,別把他想得太高尚了?!绷忠酪啦恍嫉?,說什么銀票低俗,實際上就是想憑借一張臉白嫖。 “至于他沒碰我,也準是有什么隱疾吧?!?/br> 反正那個謝三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這話林依依說得毫無心理負擔。 同車的幾個姑娘聽聞神色變得詭異起來,那位公子看起來光風霽月芝蘭玉樹的,哪曾想竟然是個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的。 “阿嚏!” 于此同時,謝明叡控制不住打了個噴嚏。 第6章 當鋪 此時謝明叡正身處范老夫人日常所居的榮安堂中。 范老夫人已經(jīng)醒了過來,這會靠坐在軟榻上,跟前來看望她的小輩說話。 謝明叡看她面色紅潤,十分懷疑其先前暈厥的真實性。 畢竟對于上了年紀的老太太而言,最愛用的便是裝暈這一招。 她們沉浸于此,樂此不疲。 謝明叡戳弄著身旁香幾上的一盆君子蘭,心中感到著實無趣。 這范家雖然是他的外祖家,可不知為何,他心底里對這家人的親緣淺薄得很。 他正在走神著,就感覺到一名少女往他這里走來。 “阿嚏!” 謝明叡又打了一聲噴嚏。 聞著從少女那傳過來的濃郁的脂粉香,謝明叡自覺找到了讓他鼻端發(fā)癢的源頭。 “停,你就站那好了,別再靠近了?!?/br> “表哥?!蹦桥鱼挥?,一臉委屈,“不知如意做錯了什么,竟讓表哥如此不喜?” 這女子名叫范如意,是謝明叡舅舅的女兒,今年十六歲,嬌嬌柔柔的,給人一種弱柳扶風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