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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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昱默默的掛了線,攤坐在海南島上的高級海景商務(wù)套房的沙發(fā)上,想起兩個星期前,受邀成為這群男孩的客席導(dǎo)師時,竟意外遇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兩天前,他以神秘導(dǎo)師的身份,出現(xiàn)在練舞室,正在排舞的少年都興奮的尖聲呼叫,唯獨有一名少年愣愣的望著他,然后賭氣的別開了臉。 闊別五年,逸凡的青澀褪袪,更顯男子氣,他的眼神有光,但仍舊與初見時一樣,眉間帶著憂鬱。 在一群像猴子般興奮舞動的少年里,唯有他靜靜的站在那里,顯得特別的格格不入,當(dāng)時正在錄影,以昱并沒有特別的理會他。 錄影完后,他私下叫住了他,在其他學(xué)員羨慕的目光下說:「逸凡,可以留下說兩句嗎?」 逸凡靜靜的跟著以昱來到一個沒有安裝攝影機的大廈后樓梯。 「你們這些年過得好嗎?」以昱問著面前特別沉默的少年。 后樓梯悶熱得很,兩人的額間不斷滲出汗水。 「還可以。」少年低著頭,就是不看他一眼。 「曉晨??還好嗎?」 少年抬頭迅速看了他一眼,眼里有著難解的憤懣,「我們在沒有你的日子,每一天也過得很好。我還要繼續(xù)練習(xí),先走了?!挂莘沧哌^他時,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便大力的推開防火門離開。 悶熱的后樓梯,讓以昱像全身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他靠在墻上,抺了下眉角的汗水,對于逸凡的反應(yīng)很是不解。 當(dāng)年和曉晨分手后,他傷心了好久,這是他第一次嘗到了痛心的滋味,每每想到她,心總是隱隱作痛,深夜無人時,他會瘋狂的想念她,不停的翻看兩人的照片,那時他常常拿著手機,想打電話給她,想她的聲音。 可是,姆指在總是停在撥號鍵前,按不下去,她痛苦的樣子總會浮現(xiàn)出來,然后,他又放下電話。 他只敢在過時過節(jié)的傳訊息給她,然后忐忑的等著她的回覆,有時是一個笑臉,有時是片字隻語,但是,他仍然很開心,至少知道她還在這里。 后來,他的工作越來越繁忙,終于漸漸從失戀的氛圍中走了出來,對她只有淡淡的思念。然后在拍一套劇時,他因為入戲太深,而愛上了女主角任亞麗,那時他很寂寞,便順理成章和她在一起了,可是任亞麗的真實個性和角色的反差太大,他和她交往了約半年,終于醒了,便提出了分手。 后來,他也交過幾個圈中和圈外的女友,可是時間都不到一年,就分手了,每次都是感覺淡淡的,沒有很濃烈的感覺。有時,在與女友一起時,他腦里總不期然的想到了曉晨。 她現(xiàn)在生活怎樣?會不會也交了男朋友?或者再婚了?每每想到這心中都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在與不同女性交往過后,他才明白,曉晨對他而言是不同的??上?,覺悟來得太遲,曉晨又切斷了與他一切的聯(lián)系,那時他望著無法送出的訊息,冷笑一聲,然后徹底絕望。 他在不同的大城巿都置了物業(yè),可是每一次回去,卻沒有回到家的感覺,他總會想起那個家,那個一打開家門,就有滋滋沙沙的炒菜聲,撲鼻而來的飯菜香,狹小但是人聲笑臉滿載的小套房。 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抺溫柔的微笑,心里有一絲絲的期待與緊張,終于又可以再見到她了。 下午,以昱錄影完節(jié)目后,文海發(fā)訊息告知他,逸凡的家人來了醫(yī)院,他心頭一震,既緊張又興奮的趕去醫(yī)院。 在醫(yī)院的安排下,以昱走特別通道前往病房。 嗒、嗒、嗒! 長長的走廊回響著他急促的腳步聲,來到病房門前,他卻仵在門前發(fā)呆,站在一旁的文海疑惑的望著他問:「怎么了?」 以昱食指擺唇邊示意他噤聲,這時門卻打開了。 「我去買點吃的吧?!狗嚼蠋煷蜷_門,看到來人愣住了。 「怎么了?」曉晨看到他站著不動,也來到門前,紅腫不堪的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滿臉的不可置信,握在手上皺成一團的面紙落到地上也不自知。 「黃先生很關(guān)心逸凡的情況,剛錄影完趕就過來了。」文海奇怪的望著三尊石化了的雕像,率先開口。 「謝謝,黃先生。」方老師首先回過神來,有禮的向他微笑,打開門側(cè)身讓他進來。 「醫(yī)生怎么說?」以昱淡淡的向方老師點頭,然后對曉晨說。 「醫(yī)生說照了腦掃描,沒有傷及腦袋,但是不排除有其他不明朗的因素,畢竟被射燈砸中了頭??現(xiàn)在就只有等他醒來?!拐f著說著曉晨又哽咽了。 以昱正猶疑要怎樣安慰她之際,方老師已經(jīng)走過去摟曉晨入懷,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又送上面紙,曉晨伏在方老師的胸膛哭了一會。 「好了,別哭了,逸凡一定會沒事的。」方老師扶她坐到病床旁邊的沙發(fā)上。 以昱僵硬的維持著得體的表情,極力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失落。他們的親密與熟悉,讓以昱對他們的關(guān)係有了無限的猜想。 他環(huán)視病房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看到逸凡整個頭都包著繃帶,手背插著點滴的睡在床上,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他不禁想起逸凡小時候純真的笑容與活潑的身影,心中頓時一陣絞痛。 當(dāng)時意外的情景猝不及防的再次撞進他的腦海,他呆愣了半響,心中升起一陣?yán)⒕?。「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他?!顾驎猿烤攀壬钌畹能v躬。 曉晨、方老師和文海又再次愣住了,三人一起的望著他,房內(nèi)一片靜默,只有醫(yī)療儀器發(fā)的輕微的聲響,和心律儀器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嘟嘟聲。 「到底事情是怎樣?剛才電視臺的負責(zé)人與我們說時,也只是說臺上的吊燈松脫,不慎砸中正在綵排中的逸凡?!惯@次是方老師率先打破沉默。 「是這樣的??」以昱皺頭回憶當(dāng)日的情境,「當(dāng)時正在排綵,我站在臺下觀看,舞跳到一半,忽然有燈光閃了幾下,負責(zé)人便叫人上去維修,可是時間緊逼,逸凡他們那組便繼續(xù)在臺上綵排,然后,射燈就忽然掉了下來??」以昱說到這里停了下來,滿臉痛苦。 文海見狀接著說:「當(dāng)時昱哥向逸凡大喊小心,逸凡有了驚覺側(cè)身躲避,射燈才沒有整個砸中他?!?/br> 以昱想起他看到滿頭是血的逸凡時,那種害怕失去他的恐懼,至今仍猶有馀悸,不禁又打了一個寒慄。 「昱哥本也想跟著來醫(yī)院,但是他是導(dǎo)師身份,也要安撫那邊的學(xué)員,剛剛錄完影就馬上趕過來了?!?/br> 「要是我早些發(fā)現(xiàn),或要求他們待修理好之后再綵排,就沒事了?!?/br> 以昱的眼里閃著淚光,這讓方老師和文海都面露訝異,只有曉晨定睛的凝望著他,神色復(fù)雜。 文海與方老師來回的望著了兩人幾眼,就見以昱和曉晨這樣一動不動的盯著對方,文海和方老師像場外人的又交換了一個眼神,只見文海茫然的搖搖頭,而方老師則有些明瞭。 「這里我不熟,可以借你助手和我一起出去買些吃的回來嗎?我們一早便趕過來,到現(xiàn)在還滴水未進?!狗嚼蠋煂σ躁耪f。 「哦,好?!挂躁判牟辉谘傻幕貞?yīng)。 方老師拉著文海急步的離開,關(guān)上門后說:「你還沒吃飯吧,我們先吃完再外帶回來吧。」 「呀,你不是急著替姚太太買午餐嗎?」 「給他們些時間吧?!?/br> 「什么?」 「年青人,要學(xué)會觀顏察色。」方老師沒好氣,拍了拍文海的肩膀:「你看不出他們是認(rèn)識的嗎?」 文海的眼珠子三百六十度轉(zhuǎn)了兩圈,大叫起來:「原來如此,難怪昱哥今天特別奇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