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57節(jié)
在見到白芨略微思索的表情后,喻永朝緩聲解釋:“若是要同我一樣速戰(zhàn)速決,出扇的速度、角度、力度都要盡可能的快、準(zhǔn)、狠。修士的一雙眼睛尚且能躲過攻擊,更別提擁有著無數(shù)眼睛的千目魔了?!?/br> “找到它的弱點,抓住機會,一擊斃命?!?/br> 喻永朝輕聲說著,解了千目魔身上的束縛。 千目魔雖然被斬了頭,身體仍有規(guī)避的意識,只是力量大不如前。它身上無數(shù)只眼睛睜開,同時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想起喻永朝剛剛說的話,白芨未有片刻猶豫,玉扇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迅速射出。 玉扇的速度顯然不如師兄使用折扇時的速度快。 幾乎是在玉扇飛出的一瞬間,千目魔全身上下的眼睛就從不同方向盯住了它的行動軌跡,身體已經(jīng)先一步打算躲到安全位置。 白芨沒指望玉扇一擊能中。 玉扇的速度慢,她早就想到其他的方法限制千目魔的行動。 正在千目魔移動的同時,自扇中射出數(shù)十道魔箭,每一道魔箭前進(jìn)的方向都大不相同,隱隱有形成一個包圍圈的形式。 千目魔的眼睛盯著那魔箭,眼睛已經(jīng)在估算出如何躲避魔箭的安全路徑了,在這同時,魔箭在原本的路徑上分裂成兩半,帶著濃郁的魔氣,不斷分裂到千目魔的眼前。 喻永朝看著白芨cao縱著玉扇,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經(jīng)在不斷贊許著白芨。 他的師妹果然聰慧,一點就透。 力量上無法到達(dá)的,她都靠智慧上進(jìn)行了彌補。 十道魔箭在短短的路徑上分裂出數(shù)百道魔箭,徹底封死了千目魔移動的路徑。而此刻,玉扇破空而來,也成功抵達(dá)到了千目魔的左臂前。 喻永朝cao縱著折扇割下了千目魔的右臂,白芨亦是不甘示弱拿著玉扇割下了千目魔的左臂。 喻永朝一抬手,那嵌進(jìn)千目魔左臂中的玉扇便像捆了絲線般,隨著喻永朝的動作收回他的手中。 玉扇扇面上還沾染著千目魔暗紅色的血跡。 喻永朝眸光微暗,卻是一揚手,燃起魔火,將那血跡燃了個殆盡。暗色的魔火舔舐著扇面上的臟污,卻沒有對玉扇造成分毫的傷害。 直到那玉扇恢復(fù)得光潔如初,他才將玉扇還予白芨。 祝景之冷眼看著白芨與喻永朝的互動,握著碎星劍的手緊了緊:“如今大家進(jìn)入伽藍(lán)塔,當(dāng)以調(diào)查塔之異動為重,不要做平白浪費時間的事情?!?/br> 他聲音發(fā)冷,怎么也接受不了白芨同他人學(xué)扇的事實。 本應(yīng)是他的!師妹本是同他一起的! 在一旁看著那魔修教著白芨,他心中的苦澀感更甚。再多的借口也找不到了,白芨就是叛出宗門,入了魔。 可他始終不愿接受這個事實。 江流好以整暇地看著祝景之捏著劍的手:“你們仙門的人還真是只會說話。擊敗千目魔半分力也沒出,現(xiàn)在還指責(zé)起人了?!?/br> 善空邁步踏入第九十層時,因為千目魔敏銳的感知能力,所有人幾乎對它無從下手,只有喻永朝出扇一下子砍了它的頭顱重創(chuàng)千目魔。 江流這話一出,季鼎等仙門弟子的臉上頓時一片火辣。他們確實有在攻擊千目魔,誰料連片衣角都沒打著。 喻永朝連半個眼神都沒給祝景之,仍是低聲囑咐著白芨:“千目魔的攻擊性不高,而且斬頭后反應(yīng)速度大打折扣。再往上層的邪魔只會更難打,一切小心?!?/br> 白芨隱隱明白喻永朝闖塔的層數(shù)了,點了點頭。 祝景之沉著臉,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一揮碎星劍,那束縛在墻上的千目魔便被斬成了無數(shù)塊,徹底沒了意識。 此時,盤旋著通往上層的階梯終于出現(xiàn)。 第44章 噩夢 九十層以上的領(lǐng)域, 卻是連善空都未曾踏入過。 只是沿著那蜿蜒曲折的樓梯一路踏上塔的上層,眼前的景色依舊是熟悉的一片漆黑。 九十層的辟心鈴早在樓梯出現(xiàn)的那一刻便響了起來。鈴聲沉悶中帶著一絲刺耳的尖銳,上層卻安靜無比, 像是沒有任何生物一般沉寂。 進(jìn)入伽藍(lán)塔的這些仙門和魔界的弟子, 修為最低也到了金丹期。而伽藍(lán)塔中的邪魔, 自六十層以上, 就達(dá)到了元嬰期的修為。 而此時,眾人神色戒備地看著四周的墻壁,就怕有邪魔埋伏于此,突然進(jìn)行襲擊。 白芨走在喻永朝的身側(cè), 正當(dāng)她要踏上前方的地磚時, 一紙折扇攔在她的身前。 白芨險些沒收住腳撞上去。 只見喻永朝凝重地?fù)u了搖頭, 盯著她腳下那塊凸起的地磚。 白芨不敢再動, 也隨著喻永朝的視線望過去,放輕聲音:“這里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視線所及之處, 那與塔身的墻體一般漆黑的地磚微微凸起,若是不仔細(xì)看, 根本注意不到地磚的異狀。 喻永朝俯下身,那折扇微微往地磚處一點——濃郁的魔氣自扇面而出,籠罩在地磚處,隱隱有要融為一體的趨勢。 白芨探過了頭, 去看那杯魔氣圍著的地磚。 除了微微翹起, 毫無異狀。 季鼎看著那地磚半天沒什么變化,而一群魔界弟子圍在一起耽擱時間,不由得開口擠兌:“魔界的魔修不至于這么貪生怕死吧?一塊小小的地磚而已, 也至于耽誤這么久?” 還沒等魔界眾人說什么, 白芨先冷冷地看了一眼季鼎。 而季鼎被白芨的目光生生嚇得閉上了嘴。 白芨在他印象里一直是性格很好的師姐, 會帶著他修習(xí)、講解他劍法課上不懂的知識點,也從未與人交惡,和別的修士吵過架。 她是一直帶著笑意與善意的。 當(dāng)一個一向溫和的人突然冷下臉來,任誰看到也會被震懾三分。 祝景之顯然也感知到第九十一層的古怪,只是仙門弟子站的離那地磚不算近,他觀察不到白芨腳下的地磚,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腳下范圍內(nèi)的地磚是否有古怪。 這一看,祝景之當(dāng)即變了表情。 他腳下踩的地磚竟也是凸起不平的。 再一看身后—— 幾乎每兩塊地磚中就有一塊是凹凸不平的,而此時大部分弟子腳下都踩著地磚。 祝景之神色驟變,低聲喝道:“趕快留意一下自己的腳底?!?/br> 只是這話來的太遲。 周圍無論仙門的修士還是魔界的修士,聽了這話或多或少都變了臉色。再一看腳底,幾乎大部分人都踩到了不平整的地磚。 喻永朝那邊尚且沒探查出地磚的詭異之處,就看見周圍的弟子亂作一團(tuán),甚至開始尋找平整的地磚落腳。 善空閉目撥動著佛珠,似乎一點也不擔(dān)心腳下的情況。 陰護(hù)法轉(zhuǎn)動著渾濁的眼珠,亦是一動不動。他微微抬手,那魔氣裹著地磚,生生將它拔了出來! 地磚被砰地一聲扔在地上,擊打在其他凹凸不平的磚塊上,形成了奇異的聲音。 那急著找安全地區(qū)的弟子慢慢安靜下來。 喻永朝看著那地磚道:“許是我多想了。” 白芨看那魔氣圍繞著磚塊不消散,心生疑慮,卻也道:“在塔內(nèi)多留一分心念總歸是好的。好在地磚無事,若是有事……” 那幾乎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中了招。 林問夏環(huán)抱著劍,卻仍是感覺此處不大對勁。 雖然自從白芨選擇踏入魔界的那一刻起,劇情就產(chǎn)生了變動。但即便如此,世界線不應(yīng)該有太大的變化。 就像原劇情里,并沒有伽藍(lán)塔長腿跑了這一幕。 她自穿書以來,按照系統(tǒng)給的劇情指引著修煉,進(jìn)步神速,也坐實了玉昆大師姐的名號。只是對于劇情之外的變動,她仍放心不下。 然而白芨的話還沒說完,那被拔出的地磚卻忽然釋放出一股霧氣。 眾人倒退數(shù)步,而善空一揮袈裟,手中浮現(xiàn)出佛修的金剛伏魔杵,連連發(fā)射出數(shù)道金光,妄圖消散那白霧。 只是金光打上去猶如水滴匯入河流,隱于霧氣之中,毫無反應(yīng)。伏魔杵再次揮動,金光更盛,打得九十一層是滿室金光,佛光普照。 在場的魔修不由釋放出魔氣各自抵御那撲面而來的耀眼金光。 金光之中,善空手執(zhí)佛珠,望著那白色霧氣,卻是罕見地愣在當(dāng)場,一動未動。 此刻他想起了什么一般,正要回頭:“小心霧氣……” 然而善空話音剛落,只見那凹凸不平的地磚處滲出更多的白霧,互相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堪稱天上人間的奇妙景色。 只可惜若是在伽藍(lán)塔外,那這景色自是極佳。 若是在塔內(nèi)……恐怕成為了催命的殺器。 眾修士剛要做出行動,林問夏已經(jīng)拔出劍朝著霧氣滲入的地方斬去;而季鼎與祝景之則是劃出一片空地,手中起訣施法布陣;喻永朝長袖一甩擋在白芨身前,另一只手按上折扇,欲將霧氣吹散;陰護(hù)法腿部已經(jīng)化了魔氣,正和那霧氣糾纏…… 時間靜止在這一刻。 善空右腳原地踏出,落地之時,周圍的霧氣被他釋放的氣勁一震,白霧如波紋般蕩開。再一看被霧氣所籠罩的修士們,竟如同失了魂般毫無反應(yīng),神色呆滯,就連陰護(hù)法也是如此。 他已然知曉這霧氣的作用,只是他卻無法幫助陷入霧氣的修士們。 若是心智堅定的,不借助外物之力也可破障;若是心智不堅定的,怕是要困死在這白霧之中,直至身上的力量消耗殆盡。 如若他不是個佛修,摒棄了一切欲念,怕是就連他自己也會深陷霧氣之中,不知去處…… 善空仔細(xì)觀察了一圈陷入白霧之中修士的神色,對于身上霧氣多的,他格外留意了幾分,撥動著的佛珠彈出一道金色的絲線,纏繞在周圍霧氣多的修士身上。 處理完仙門那邊的修士,善空轉(zhuǎn)過頭望向魔界的魔修。 只一眼,善空撥動佛珠的手頓了一頓。 仙門那邊的修士,大多數(shù)霧氣只籠于膝蓋之處,偶有心念重的,霧氣籠到了腰身。霧氣籠罩到腰身已經(jīng)是非常嚴(yán)重的情況了。而他再一轉(zhuǎn)頭看向另一邊,一堆霧氣到腰際的,還有一個直接把人包裹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善空:…… 他看了看自己的佛珠,無端感覺修了這么多年佛的自己有幾分頭疼。 他心里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便開始將佛珠化為一道道金線。 隨后善空看到了霧氣之中的白芨。 一半霧氣直接罩到她的頭頂,而另一半霧氣卻是連足面的高度都未能觸到。善空心下奇異,如此兩極分化的景象竟然能在同一人身上見到。而在白芨周圍的那位修士,卻是完完全全被籠罩在白霧之中,看不清面容。 善空記得那被霧氣纏成蛹狀的修士是魔尊的大弟子,也就是面前這個奇怪女修士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