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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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兵法的事,我可以應(yīng)下,當(dāng)年裴相給父皇講解時(shí),我有幸在旁聆聽,至今回味無窮?!?/br> 他說話從容有度,叫對方聽了很是受用。 果然,裴楚玉既得意又欽佩,連連點(diǎn)頭道好。 邵明姮與邵懷安說起書堂先生的事兒,恰好被蕭昱聽到,他便留心多問了一嘴,知道收的學(xué)生多,但先生一時(shí)籠絡(luò)不齊,便主動開口幫忙。 邵明姮自然歡喜,又有顧慮。 以蕭昱的身份來講,未免大材小用,但見他眼神真誠,又從宋元正處得知,蕭昱在營中很是不適時(shí),便點(diǎn)頭。 “那便有勞殿下了?!?/br> 蕭昱低頭,復(fù)又抬起眼睛,輕聲道:“往后都別喊我殿下,便喚我蕭昱就好?!?/br> ... 與九月藥肆約定取婆娑石的日子,邵明姮早早起來,途徑書堂時(shí),順道進(jìn)去看了眼。 哥哥正在教娃娃們寫字,統(tǒng)一購置的皮紙,毛筆,娃娃們怕寫壞了,一個(gè)個(gè)攥著筆桿,繃著嘴唇,很是認(rèn)真刻苦。 看見她,邵懷安從一個(gè)孩子身邊起身,疾步走來。 “你先等等,有人送了禮物,我見外頭寫著你的名字,便沒打開?!?/br> 邵懷安領(lǐng)她去后堂,看見地上的雕花桐木箱匣,上頭貼著封條,寫著:“姮姑娘親啟”幾個(gè)字。 邵明姮納悶,彎腰打開,便見里面一半是書籍,好些是在揚(yáng)州都沒買到的書卷。另一半是作畫的顏料,不乏名貴物材。 當(dāng)中有封信,打開后只有寥寥數(shù)字。 “賀姮姑娘開設(shè)書堂之禮” 字跡陌生,亦沒有留名。 邵明姮扭頭抬起眼睫,拿著信看向邵懷安:“哥哥,不會是你送的吧?” 作者有話說: 被姨媽重拳擊倒!疫情原因,之前還有布洛芬來救命,現(xiàn)在根本買不到,感覺疼的起不來了,稍微好點(diǎn)才爬起來繼續(xù),寶兒們都保護(hù)好自己,買不到藥的時(shí)候,尤其注意??!防護(hù)! 然后在這兒說一下,明天日萬! 第90章 ◎他有個(gè)未婚妻在涿州◎ 箱籠最下面壓著平整的麻紙, 端硯,還有幾支徽州羊毫。 邵懷安瞟她一眼,道:“如此貴重的禮物, 我若是送你,必定敲鑼打鼓?!?/br> “那會是誰?” 邵明姮蹙起眉來,聽見腳步聲,兩人朝外看去。 裴楚玉遠(yuǎn)遠(yuǎn)走來,今日沒穿甲胄,換了身青色錦袍,渾身帶著的煞氣消減一二,有種高門公子哥兒的氣度, 畢竟出生相府,即便流落在外,茹血為生, 骨子里仍帶著裴家人的傲慢矜持。 他往地上一掃, 明眸澄亮:“姮姑娘喜歡舞文弄墨?” 邵明姮腦中閃過一個(gè)念頭, 猶疑再三還是沒問出口,這禮物不會是裴楚玉送來的吧, 但見他彎著腰, 一件件的翻撿, 又不大像。 “將軍過來所為何事?” 裴楚玉笑:“軍中這兩日無事, 我便過來轉(zhuǎn)轉(zhuǎn),聽聞書堂有幾間房頂漏雨,你給我說說, 我去幫你修?!?/br> 邵明姮愣住, 忙擺手:“不必, 等哥哥講完課, 我與他一道兒便能修了,不勞將軍動手?!?/br> 裴楚玉卻是不以為然,擼起袖子往她跟前一站,打量著是不修好房頂不會走的架勢,“姮姑娘未免分得太清,你與我范陽百姓便利,我身為節(jié)度使無論如何也得搭把手才是,何況區(qū)區(qū)修理房頂,犯不著推三阻四?!?/br> 他這么說,倒讓邵明姮無法拒絕,只得與邵懷安同他道謝。 見她要出門,裴楚玉跟上去,“姮姑娘去哪?” “將軍還有事嗎?” 裴楚玉摸摸頭:“你去哪,我送你過去。” “真的不勞將軍費(fèi)心,我只出去為父親抓藥,路途很近,不用送我。”她退了再退,離裴楚玉兩丈遠(yuǎn)時(shí),忽然轉(zhuǎn)身,就像怕被跟上,走的極快。 裴楚玉忽然咧唇,自言自語:“真好看?!?/br> 蕭昱從旁邊書堂出來,淡聲提醒他道:“姮姑娘定親了,裴將軍最好別糾纏不清。” 裴楚玉不惱:“成婚還能和離,何況只是定親,我倒很想看看她未婚夫究竟長什么樣,是個(gè)小白臉還是跟我一樣。若是個(gè)小白臉,保不齊是個(gè)沒用的,姮姑娘到范陽這么久都不見他跟來,必不把姮姑娘放在心里,留著也沒用。 若是跟我一樣,那更簡單,我拉他去校場跑一圈,打一仗,看看誰更適合她?!?/br> 蕭昱暗暗嘆了聲,道:“娶妻嫁人不是這樣的,要看兩廂情愿。” 裴楚玉不贊同:“吹了燈,抱在懷里才是實(shí)在的,兩廂情愿這種話,只騙騙年輕小娘子,等日后相處久了,床榻間才知道哪個(gè)更好?!?/br> 他與軍中士兵待得久了,幾乎沒見過什么小娘子,更別說是相貌俊俏的小娘子,乍一看見邵明姮,眼前一亮,就像小仙女似的?;仡^再去看旁人,便覺得橫挑鼻子豎挑眼,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蕭昱自是不愿置喙,不敢茍同。 轉(zhuǎn)身去往書房整理教過的課程,將裴楚玉單獨(dú)撇在院中。 院里翻新過土,田間地頭的小野花圍著扶欄種了一圈,蝴蝶蜜蜂環(huán)繞,原本荒蕪的宅院,仿佛有了生機(jī)。 裴楚玉負(fù)手站了會兒,很是愉悅的吩咐士兵去和泥,搬梯子,爬屋頂修葺。 九月藥肆,邵明姮站在柜前等著掌柜的去拿藥。 小廝端來茶水,將人請到旁邊圓桌前,“娘子,你稍微坐一下,掌柜的給其他人配好方子,便能給您取藥了?!?/br> 邵明姮道謝,卻沒有喝茶,只是坐在那兒隨意看著。 藥味很濃,后頭院里還有人在熬煮,門外不時(shí)走過抓藥的病人,從城北來的也有,坐在牛車上,晃了一路,進(jìn)門便被攙扶到后院去。 她看了會兒,聽見掀簾聲。 掌柜的朝她客氣一笑,隨后用鑰匙打開鎖片,只有一小袋婆娑石,對邵明姮來說卻已經(jīng)很是難得。 “這是銀子,您數(shù)數(shù)?!卑凑占s定,邵明姮將銀子放在柜上,打開查驗(yàn)婆娑石品質(zhì)。 都是極好的婆娑石,色綠有少許金星。 她起身,忽然一陣頭暈,忙扶住柜臺站定。 掌柜的倒了盞熱茶,關(guān)切道:“您喝口水緩緩,不介意的話老朽幫您診一下脈?!?/br> 邵明姮便伸出手,隔著薄薄的衣袖,掌柜的搭上右手五指,聽了會兒,又看她眼睛舌尖。 “娘子無大礙,只是最近疲勞過度,有些累著了,回去后注意休息,營養(yǎng)滋補(bǔ)要跟上,雖底子好,也要顧及自己身體,別留下病根?!?/br> “多謝您了?!?/br> 邵明姮握著婆娑石離開,人剛走,掌柜的便招了招手。 小廝上前,湊近些。 “把這封信送出去。” “”是。 ..... 京城下了場雨,天氣逐漸熱起來。 槐樹上一簇一簇的瑩白,院里能嗅到甘甜的氣味,招惹蜜蜂嗡嗡圍著。 羅袖和云輕站在樹下,指揮長榮爬高爬低,摘了槐花往下扔,只一會兒光景,綢布上便滿滿一堆。 云輕抖了抖,順手拾起一朵塞進(jìn)嘴里,“好甜?!?/br> “馮mama說晌午給咱們蒸槐花餅,我想了兩個(gè)時(shí)辰,一直空著肚子沒吃東西。” 羅袖笑她:“你怎么跟銀珠越來越像,只想著吃了?!?/br> 云輕道:“這話讓銀珠聽到,定不依你,還要撓你?!?/br> 羅袖抱著一捧槐花往廚房走,回頭瞪她:“你可不許告密。” 正說這話,看見關(guān)山從外頭回來,定睛一掃,瞧著手里的書信不由問了聲。 關(guān)山?jīng)]有言語,徑直去了書房。 云輕也納悶,走上前拽了拽羅袖的手臂:“我覺得殿下可能要走?!?/br> 顧云庭要走,羅袖很早便知道,姮姑娘不在,他是沒有心思留下的。 “不管殿下去哪,咱們得守好家,等他們回來?!?/br> “我們不能跟著過去嗎?”云輕嘆氣。 “若是可以,殿下會同我們吩咐的,若不可以,便別多嘴詢問?!?/br> 看完信,顧云庭闔眸靠在椅背上,唇角輕輕勾起,將那信貼在胸口放著。 “之前安排的事,可以動手了?!?/br> 關(guān)山霎時(shí)明白過來,拱手一抱道:“屬下這就去?!?/br> 他特意進(jìn)了趟宮,盡管知道有人跟隨,還是堂而皇之去了。 與顧輔成下了盤棋,耐著性子磨到天黑,大殿內(nèi)外皆掌燈時(shí),他才起身。 顧輔成若有所思,望著他時(shí)遲遲沒有說話。 “父皇,兒臣走了?!?/br> 他極其認(rèn)真的行禮,自上而下將顧輔成打量了一遍,“您保重。” “二郎,你過來?!鳖欇o成的聲音有一瞬的蒼老,顧云庭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因?yàn)橐运麑︻欇o成的了解,他那身子骨比自己還要壯碩,根本不可能發(fā)出此等頹廢的聲音。 他擰了擰眉,依言往前走去。 “拿著?!?/br> 顧輔成遞給他一個(gè)紫檀小匣,語重心長道:“此物交由你后,不能給任何人看到,務(wù)必親自保管,妥善處置?!?/br> “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