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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薄情 第28節(jié)

    ....

    “郎君不準備追究高娘子了嗎?”秦翀抱著劍,看顧云庭將收來的消息放在燭心燒掉。

    抽絲剝繭查下去,不難找到癥結所在。高靜柔自認聰慧,覺得只要把事情全推到顧香君頭上,她便摘得干干凈凈,但她忘了,顧香君為什么會動邵明姮。

    是因為崔遠。

    秦翀和關山圍繞崔遠仔細探查一番,果然找到蹤跡,高靜柔身邊那個小丫鬟,三番五次偷偷跟蹤崔遠,那么這件事從開始便是高靜柔在挑唆。

    顧香君不是第一次被當槍使。

    坊間曾有趣談,道陳國公的武學傳給了顧云慕,才學傳給了顧云庭,等到顧香君出生時,他便再沒有可趁手的能力傳下來。

    言外之意,是說她蠢。

    “不用查了,明日一并送走?!?/br>
    高靜柔是宛寧的meimei,她緣何跟隨顧香君同來徐州,顧云庭大致能猜出,他去祭拜宛寧時,昌平伯有意無意想要聯(lián)姻,而伯府適齡且俊俏的小娘子中,只有高靜柔最合適。

    看在宛寧的面上,他饒過高靜柔一回。

    夜里,蛙聲不斷。

    邵明姮拿著藥膏坐在羅漢榻上,方才羅袖特意去庫房取的,說是顧云庭吩咐了,此藥藥效溫和不刺激,涂抹一日后傷處便會好轉。

    羅袖本想幫她,但邵明姮無論如何不肯。

    白日成衣鋪子送來十幾套新衣,現(xiàn)下穿的寢衣寬松柔軟,她放下簾帳,將中褲脫掉,正要解開小褲時,聽到腳步聲。

    她一緊張,藥膏咕嚕滾了出去。

    她羞得快要窒息。

    顧云庭走到屏風處,彎腰將藥膏撿起來,握在手中看了少頃。

    “邵小娘子,可是要我?guī)兔Α!?/br>
    作者有話說:

    落一波紅包!

    顧狗屬于悶(sao)型選手,感情線是單方面逐步遞進。

    女鵝是“打工人”,身心不一,念舊且極其念舊。

    少年將軍是白月光,女鵝特別特別特別喜歡他,所以后期顧狗會很慘。

    第23章

    ◎知道也無妨,便是做替身她也不該抱怨◎

    如此直白坦蕩, 換做旁人來說,或許會讓邵明姮覺得下流無恥,但顧云庭言語清淡, 一本正經(jīng),仿佛只是例行詢問,聽不出任何的挑/逗意味。

    他站在簾帳外,投下恍惚的影子。

    邵明姮忙拉起薄衾遮住身體,因為動作太急,她“嘶”了聲,滿臉通紅地虛撐著身體。

    “你不要進來?!?/br>
    小娘子的聲音像桃花瓣掐出了汁,香嫩的幾滴滑入顧云庭喉嚨, 他捏著手指,依言沒有再往里去。

    隔著一道簾,淡淡的香味遮不住女孩的甜美, 他咳了聲, 問。

    “昨日傍晚, 可是有人施以援手?!?/br>
    事情緣由他打探了一遭,若說還有蹊蹺想不通的地方, 便是邵明姮如何從兩個壯碩的男人身邊逃走。

    “申家哥哥幫的我?!鄙勖鲓啦m不過他, 索性坦白。

    默了少頃, 顧云庭清凌凌道:“這次是我考慮不周, 讓你受了委屈,往后不會再發(fā)生了。”

    “多謝郎君?!?/br>
    “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若你出什么事, 便是我無能?!?/br>
    邵明姮扯來杏粉色對襟長衫, 攏好后才微微出聲:“郎君可以進來了?!?/br>
    顧云庭挑開簾子, 看見她紅潤的臉頰, 玉雪可愛,腦中不由自主想起昨夜,她在自己床上綻開的模樣。

    他把藥膏放在枕邊,坐直身體凝視她的眼睛,邵明姮好容易調整的呼吸漸亂,她揪著衣衫,避開那明目張膽的眼神。

    “真的不需要我?guī)兔???/br>
    “不用!”邵明姮嗓音尖細,緊張的往后縮了一下,“我自己可以的。”她臉龐通紅,曲起的腳趾摳著綢被,蓋在軟衾下的小腿忍不住哆嗦。

    昨夜很疼,清冷寡淡的男人像變了個人,周而復始,樂此不疲,她的耳垂仿佛還有他的牙印,她抬手撫住,睫毛輕顫。

    一簇火苗自腹部燒起,顧云庭上前,捧起她的臉,在那明凈通透的注視下,親吻她柔軟的唇。

    杏粉色長衫鋪開,疊在他雪色襕衫上,他托著她的腰,放在自己膝上。

    “邵小娘子,我不管你之前和崔郎君,申郎君或是別的其他郎君有何瓜葛,從昨夜起,你是我的,也只是我一個人的?!?/br>
    他看她面龐時的眼神執(zhí)著,冷寂,拇指覆在她眼尾,唇又欺上去,吻了再吻,似要將她拆解入腹,吞下每一縷的香甜。

    邵明姮受不住,快要跌倒在榻,顧云庭拉起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小人可口,他吻了許久才舍得松開。

    “我會讓三娘離開,這個院子里,再沒人能欺負你?!?/br>
    邵明姮急喘著呼吸,虛虛伏在他胸口,哪里能聽得到他在說什么,怔愣了半晌,才從半空飄回來神,手指捏的發(fā)白,輕聲嗯了下。

    羅袖來叩門,謹慎回稟:“郎君,大將軍來了?!?/br>
    廳堂內

    顧香君站在顧云慕身邊哭的嗚嗚作響,眼睛核桃般腫了,癟著嘴不停啜泣。

    顧云慕則摸著顧香君的發(fā)頂哈哈大笑:“此事明擺著是你做錯,怎還倒打一耙找我哭訴?”

    “大哥,你還取笑我!”顧香君跺腳,氣急敗壞的拉著他手臂搖晃,“以前大哥最疼我,說要星星要月亮都能給我摘來,現(xiàn)下我不過才叫大哥幫我出頭,大哥卻是不肯了?”

    “不是我不肯,是你不該做這種糊涂事。”顧云慕斂起笑容,喝了口茶又道:“你嬌慣些無妨,但那個外室又沒惹你,你為何要跟人家過不去,還使那般陰招毀人清白,換做是我,也得跟你二哥一樣。”

    “哼!”顧香君撒開他的手,氣鼓鼓坐到旁邊海棠方椅上?!澳阍踔龥]惹我?!?/br>
    顧云慕一聽,登時來了興致,彎腰湊過去笑嘻嘻問:“她怎么惹你了?”

    顧香君便把崔遠愛慕邵明姮的事說出來,委屈巴巴道:“我從京城跑來徐州,就是為了崔遠,他卻被一個小狐貍精勾的魂不守舍,他是昏了頭還是盲了眼,邵明姮都是二哥外室了,他還死心塌地。

    大哥你說,是不是邵明姮行為不檢,若她沒有蓄意勾搭,崔遠焉能被蠱惑?”

    顧云慕摩挲著下頜,眼皮一挑,看見顧云庭走進來。

    顧香君立時噤聲,卻還在抽抽噎噎哭個不停。

    “你是怎么回事,瞧瞧把三娘打的?!鳖櫾颇狡沉搜垲櫹憔淖笫?,疊起腿來往后靠著椅背。

    顧云庭卻沒答他,反問道:“大哥一進門就把那兩個男人殺了?”

    羅袖方才回稟,說顧云慕徑直去了后院,拿刀活劈了兩人,恰好云輕和蘭葉經(jīng)過,看見滿地鮮血橫流,嚇得面如土灰,腿都軟了。

    秦翀和關山將那尸體拖去亂葬崗扔了。

    “你們讀書人做事不夠狠絕,這種人留著便是禍害,與你那小外室名聲不好?!?/br>
    “大哥是為了三娘才滅口的吧。”

    顧云庭不與他虛與委蛇,徑直點破,“等以后三娘議親,若傳出去她此等惡劣行徑,怕是沒有高門顯貴肯接納?!?/br>
    顧云慕笑:“少扯這些沒用的,難道你那小外室就清白了?她可是從那倆男人手底下走過,你就能肯定她沒被睡?!?/br>
    顧香君心虛的低下頭,偷偷打量顧云庭反應。

    顧云庭面無表情,語氣淡然:“她自然是清白的。”

    顧云慕一驚,忽然拍桌大笑起來:“維璟,看來你還真是喜歡她啊,挺好挺好?!?/br>
    此事便這么了結。

    西院奴仆整理行裝,進進出出。

    顧香君憋屈的快要炸了,瞪著通紅的眼睛質問顧云慕。

    “大哥,你便不管了嗎?真的要攆我回去?”

    “本來你就不該來徐州,現(xiàn)下死心了吧,崔遠不喜歡你,那是他沒福氣,往后爹娘自然會給你挑更好的,哪里用的著你自己捉婿,國公府的嫡姑娘,別自降身價?!?/br>
    “我樂意!”顧香君氣哭了,趴在桌上一通亂捶,“我就是喜歡崔遠,我就要崔遠?!?/br>
    顧云慕捏了捏額頭,拍她肩膀:“好了別鬧了,我抽了一支隊伍護送你回京城,你若真喜歡他也無妨,改日我寫信回去,叫父親多多提攜,將他調回去便可?!?/br>
    “真的?”顧香君驚愕的抬起頭,滿是淚痕的臉上終于掛上笑,“還是大哥好?!?/br>
    “你二哥房里一直沒人,爹娘急的不行,都覺得他是被高宛寧弄魔怔了,是不是那里出了毛病,得虧這個小外室,解了燃眉之急,你可不許給他搗亂。”

    顧云慕招呼下人將箱匣抬出西院,魁梧的身子在后面投落巍峨黑影,顧香君撇嘴。

    “天底下跟高宛寧長得像的又不只邵明姮一個,靜柔不...”

    “閉嘴!”顧云慕面容立時沉肅,“二郎的婚事爹娘早有主意,你跟高娘子來往緊密,我們從未多說什么,但你要清楚,你二哥的婚事容不得你胡亂插手?!?/br>
    “爹娘給二哥挑的哪家?”

    “總之不是昌平伯府?!?/br>
    立在墻角后的高靜柔緊緊攥住帕子,渾身冰冷。

    ......

    “郎君,我?guī)湍闶帐按蹭??!遍L榮挽起袖子進門,走向屋內架子床,書案邊的人忽然騰的站起來,“不必?!?/br>
    長榮詫異的回過頭,指了指架子床,“這兩日日頭好,正好抱出去曬曬。”

    “你先出去,等會兒再進來?!鳖櫾仆ツ怂?,吩咐。

    架子床內側的枕頭下,有一方雪白綢緞,他闊步走去,彎腰拿起綢緞,雖折疊著,可邊角處依稀可見點點猩紅。

    那夜的狂亂乍然浮現(xiàn),他暗了眸色,走到雕花柜門前,將緞子放在貼身衣物下壓著。

    顧云庭料理完徐州事宜,便又要啟程趕往楚州一帶,此番他將秦翀留下,負責護衛(wèi)邵明姮的安全,秦翀起初不肯,道他保護郎君,讓長榮伺候小娘子,長榮又說要趕車,兩人爭執(zhí)了半天,最終秦翀抱著手臂悶悶應聲。

    “羅袖,你有話要說?”顧云庭沒有抬頭,面容清雋,眉目如月,手中的書籍卷起來,袖口挽上去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