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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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她就是你的外室?” 語氣輕薄,神情不屑,顧香君背著手抬頭挺胸站在她對面。 “邵娘子!” 驚訝的一聲叫喊,顧香君回頭看去,站在顧云庭旁邊的女子張圓了嘴巴,滿臉震驚。 作者有話說: 顧大人:雖然她和宛寧很像,但我很清醒,能分清她不過只是一個替身。 我只做出一點讓步,純粹是看在那張臉的份上。 邵明姮:你是主子,你說的都對 第18章 ◎你比她有福氣,她不過就是個外室◎ 誰都不想在落魄時重逢故人,尤其這位故人本來就不喜歡自己。 昌平伯府庶女,高宛寧的meimei高靜柔。 上回見她是在哥哥大婚時,因柳姨娘得寵,故而昌平伯夫婦來徐時也帶著高靜柔,她年歲與邵明姮相仿,卻是個溫柔識禮,拘謹約束的姑娘,與嫂嫂高宛寧的端莊大氣不同,高靜柔處處小心步步謹慎,舉止投足間都能看出刻意收斂討好。 邵明姮以為她是庶女,在昌平伯府需得仰人鼻息看臉色做事,養(yǎng)成這般性情頗是可憐,才會在她被排擠冷落時主動邀她同行。 誰知不過短短兩日,邵明姮便被父親叫到跟前,當著邵高兩家人的面嚴詞批評,她才知將自己喜歡的物件分享給高靜柔,實則是一廂情愿。帶她去騎馬踏青,她歡喜雀躍,轉頭卻與長輩說邵明姮粗蠻放縱,不知禮數(shù);帶她去河塘垂釣捕魚,她自己便網(wǎng)上來兩只鱸魚,可到夜里用膳時,又哀愁滿面,私底下抱怨被烈日曬黑,損毀容顏.... 父親不愿將小事鬧大,便只好在面上小懲大誡,叫她回屋反省抄書,她自是憋屈憤懣,氣鼓鼓的沖高靜柔瞪了眼,誰知高靜柔嚇哭了,這一哭不得了,累的邵明姮不得不當眾向她道歉。 總之,兩人性子實在不投合,這么多年過去,邵明姮沒想過兩人會在如此情境下見面,心里不由地翻江倒海,七上八下。 顧香君詫異:“你認識她?” 高靜柔抿了下發(fā)絲,眸光閃爍不定,似乎很為難的樣子。 她越是這般繃著,顧香君便越好奇,拽住她手臂晃了晃,“靜柔,她是誰?你又是怎么認識的?” 邵明姮眼一閉,心一橫,暗道她也沒甚好怕的,左右不過是奚落幾句,不疼不癢。 但---- 顧云庭開口:“先去自己屋里放下東西,換身衣裳到膳廳用飯?!?/br> 云輕和銀珠蘭葉先去小廚房幫忙,馮mama今日備菜繁多,此時開了兩個灶,尤mama也去幫忙清洗,長榮從柴房抱了兩捆干木柴,邊走邊擦汗。 他進門后,被云輕拉到旁邊。 “那個姑娘是誰?” 長榮扭頭看了眼門口,手括在嘴邊小聲道:“昌平伯庶女,高靜柔?!?/br> 她們面面相覷,竟不約而同生出擔憂。 即便知道當初帶姮姑娘回來,是因為她長的像高宛寧,可羅袖jiejie叮囑過,誰都不準說漏嘴,她們都守得住秘密,可這位庶女能守住嗎? 長榮端來最后一碟蜜汁藕,桌上統(tǒng)共有八道菜,他躬身退下去,聽到顧云庭問了聲。 “她去哪了?” “姮姑娘在東院,待會兒和羅袖jiejie她們一起用飯。” 顧香君挑了挑眉,笑盈盈的扒著米粒,方才她和高靜柔在西院更衣,特意打聽了這位外室的來歷,真是戲本子里才能遇到的巧事。 她與二哥不算親厚,可也知道二哥與高宛寧那點舊事,原以為高宛寧死了二哥就能走出來,沒想到他來徐州養(yǎng)病,竟能找到一張跟高宛寧如此相像的臉,更可笑的是,這女子還是二哥情敵的meimei。 磋磨情敵的meimei,或許能解二哥心頭之恨。 誰叫她倒霉,誰叫她有個不長眼的哥哥。 顧香君如是想著,猜測邵明姮在府里的處境必定可憐,她莞爾一笑,自認沒有瑕疵:“二哥,不如叫那外室一同過來用膳?!?/br> 顧云庭抬眼掃來,神情清冷,顧香君不知怎的就有些怵他,可她沒說錯話沒做錯事,故而又挺直腰背,只是臉上的笑略微僵硬。 “不必?!?/br> 一席飯吃的鴉雀無聲,起初顧香君還想跟高靜柔說笑幾句,但甫一瞥到顧云庭那張冷臉,登時就沒了興致,不得不像他那般悶頭咀嚼。 西院未熄燈,顧香君換好寢衣坐在妝奩前,高靜柔幫她涂抹桂花油,每一縷頭發(fā)都仔細揉捏,桂花的香味清甜,顧香君對鏡擦面脂。 “三娘喜歡邵娘子嗎?”高靜柔悄悄抬起眼皮,手指還在撫觸。 顧香君不以為意:“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的,可憐人罷了?!?/br> 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跌入爛泥做起外室,單是臉皮都要被人戳破了,何況她自己內(nèi)心如何煎熬。 顧香君舒服的喟嘆,反手握住高靜柔的手:“別累著你。” “只涂點桂花油,哪里就能累著?!备哽o柔盈盈笑道,不動聲色斂起不快。 她長相不比嫡姐差,偏處處都被壓一頭,活的連嫡姐影子都不如,幸虧柳姨娘懂得隱忍保全,父親疼惜,連帶著對她也格外厚待,她們母女在府里已經(jīng)活的比其他妾室更好,她與嫡姐間的差距越來越小,機會都是掙來的。 嫡姐活著她爭不過,嫡姐死了,屬于她的機會來了。 高靜柔撫著自己那張臉,雖與嫡姐只有兩分像,但她自信能憑著聰慧柔婉獲得顧郎君的喜歡,明明他們更般配,更該在一起,而嫡姐能得郎君深愛多年,當初憑的不過是因身份帶來的便利,高高在上的施舍,便能令郎君念念不忘,那么她也可以! 而今她是昌平伯府的希望,父親對她的矚望就像當年對嫡姐一般,她一定會得償所愿。 “說來也怪,你怎么還不如一個外人長得像宛寧jiejie?” 高靜柔跟著輕笑:“所以嫡姐才更喜歡邵娘子的?!?/br> 話音剛落,顧香君的臉色果然怔住,隨后她冷冷嗤道:“你比她有福氣,她不過就是個外室。” 顧香君還是那么討厭嫡姐。 高靜柔抿唇不語,她知道如何把控眼前人的情緒,拿捏好她,便能省去自己動手除害的麻煩。 多年前她便不喜歡邵明姮,厭惡她活的肆意張揚,快活明媚,不像自己,在昌平伯府謹小慎微,就怕行差踏錯被主母揪到錯處,連累柳姨娘。 而今邵家敗落,她居然變成顧郎君的外室,怎能不叫她更加忌憚厭惡。 羅漢榻前熄了燈,很快沒有動靜。 顧云庭蹙眉,握著書卷的手用力一攥,多日來似乎已經(jīng)成為習慣,臨睡前邵明姮都會過來拿走他的書,熄滅他的燈,然后讓他早點入睡。 起初還會緊張,后來就變得理直氣壯。 顧云庭等了會兒,榻上始終沒有聲音,他看的心浮氣躁,便將書本重重往案上一拍。 不多時,屏風后露出個腦袋。 邵明姮揉了揉眼,“郎君怎么了?” 顧云庭盯著她看了會兒,淡聲道:“沒事?!?/br> “郎君還不睡嗎?”她似乎沒有異常,卻忘了過來拿走他的書,熄滅他的燈。 顧云庭平躺下去。 過了少頃,少女的聲音再度響起:“郎君不嫌亮嗎?” 屋內(nèi)寂靜無聲,然后顧云庭聽到趿鞋走動的聲音,他閉上眼睛,雙手握在胸口。 兩聲輕微的吹拂,屋內(nèi)陷入昏暗。 顧云庭的腦子莫名有些煩亂,他睜開眼,凝視邵明姮躡手躡腳離開的背影,她沒有披外衣,只穿著單薄的寢衣,姣好的身段毫無遮攔。 其實方才他想過,若邵明姮來抽走書,他可以順勢安慰她,叫她不要在意高靜柔,也不要忌諱顧香君,她在他身邊可以像在邵家一樣自在。 但她沒來,那些話也就沒必要說出口。 鹽稅的事撕開一角,確定與徐玠脫不開干系,為著那條大魚,他們暫且放過了小蝦小魚。 江浙之行必不可少,原先顧云慕打算親自走一趟,但顧云庭說他太過扎眼,便決定自行去往。 他晨起咳了幾聲,抬頭便見邵明姮端來梨湯。 “馮mama清早煮上的,說郎君昨夜便有些受寒。”她把梨湯放在書案上,見顧云庭仍在看書,“郎君,你趁熱喝掉吧。” “等等,不急?!?/br> 邵明姮想了下,伸手抽出他的書抱在懷里,將梨湯推到他面前,“喝完再看?!?/br> 顧云庭嘴角抽了抽,然后端起碗來飲盡梨湯。 邵明姮笑,把書還給他,又捏起巾帕遞到他唇邊,“嘴角有水漬?!?/br> 顧云庭不動,臉微微側開,邵明姮愣了下,捏著帕子摁在他唇角,掀開眼皮,見他沒有反對,便又仔細將那綹水漬擦拭干凈。 “待會兒我要出去。” 邵明姮啟唇,問:“需要我跟隨嗎?” “不用,”顧云庭站起來,清涼的眼眸朝她看去,“你留在書房看書吧?!?/br> ..... “郎君是想到高興的事了嗎?”長榮放下腳凳,接顧云庭下車。 秦翀咦了聲,扭頭果然見顧云庭面色清淺,唇角微翹,卻在他們看過去時,瞬間凜了神色。 秦翀抱著手臂又長榮解釋:“三娘來徐,郎君自然高興?!?/br> 長榮摸了摸嘴巴,納悶搖頭:“不大像?!?/br> 秦翀敲他腦門:“就是三娘的緣故!” 邵明姮在書房只安生了半個時辰,待顧香君起床用膳后,她的清凈全沒了。 起因是一枚勾線的香囊。 顧香君嫌香囊絲線不整,擅長女紅的尤mama便要幫她補一下,還說補完之后保準看不出差錯,尤mama的針線是極好的,顧云庭所有衣裳但凡勾絲或是洇染去不掉污漬,都交由尤mama處置。 可顧香君似乎不喜歡,她要找人重新繡一個。 尤mama還沒來得及接話,顧香君就把繡香囊的活兒派給了邵明姮。 “邵娘子,便有勞你了?!?/br> 她將尤mama端來的絲線簍子往桌上一擱,笑盈盈的說道,“不麻煩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