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婢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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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她倒是真心實意地感激陶嬤嬤,當時若不是陶嬤嬤固持己見,秦玄策也不會把她的舊房間給留在那里,似今天這般,她躲都沒地方躲去,豈不尷尬。 她拒絕了小丫鬟的跟隨,一個人恍恍惚惚的,出了秦玄策的房間,回到自己隔間的小屋去了。 進去就關上門,無力地滑倒在地上,“哇”的一下,嘔了出來。 第47章 從胸膛到喉嚨口, 翻江倒海般地抽搐,吐出來的,先是黑色的藥湯,后面是一團黃色的漿糊, 再然后是清清的酸水, 最后實在沒什么可吐了,還是在不停地干嘔, 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幾乎窒息。 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下來,吐著、吐著, 她哭了起來, 還不敢哭出聲, 咬著袖子,不停地抽著, 眼淚越流越急,臉都糊了,袖子打濕了一片。 傷心又委屈、羞恥又狼狽,種種滋味在心頭交錯著, 就如同剛剛嘔吐出來的藥,苦澀、腐爛、酸敗,陷到泥濘里去。 …… 過了良久、良久,阿檀才緩過勁來,她還是難受得很,但忍不得自己骯臟,掙扎著起身, 把地上的一堆腌臜東西收拾干凈了, 又擦了眼淚和汗水, 洗凈臉面,換了一身衣裳,悄悄的,不敢驚動旁人。 這一番嘔吐之后,胸口不悶了,頭卻開始暈了,整個人暈乎乎的,提不起精神來。分明才睡醒沒多久,她又覺得困了,便一頭撲到床上,頭才沾到枕頭,便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隱約聽見小丫鬟來敲門:“阿檀jiejie、阿檀jiejie,你在里面嗎?開開門。” “嗯?”阿檀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小丫鬟輕輕推開門,探頭進來:“阿檀jiejie,二爺中午要回來用膳,廚房的張師傅在問,要給二爺做什么菜色,請阿檀jiejie吩咐?!?/br> 觀山庭的小廚房現有一個二廚師傅另加四個仆婦在幫忙做事,等閑的時候,秦玄策都不讓阿檀自己動手,只因這婢子太過嬌氣,秦玄策生怕她在廚房勞累壞了,在臥房就不肯盡力了,兩相權衡之下,只得暫且委屈他的胃口了。 阿檀本來想起來,爬了一下,頭重腳輕,兩眼冒金星,只能又趴了回去,有氣無力地道:“秋天這時令,做個蟹rou細卷吧,取三只青蟹,蟹rou剔出來,不要黃,用醋和鹽腌制片刻,豬后腿rou切大片,卷蟹rou,略裹清粉,大火煎炸片刻,再轉小火燜片刻即可?!?/br> 又道:“再來一道清攪胭脂鵝脯,這一樣是現成的,我早早做好收在壇子里,取出來用吧。其他的,叫他自己看著辦吧。” 小丫鬟聽得似懂非懂的,應聲去了。 只不過片刻,她又回來了,繼續(xù)傳話:“張師傅叫我問jiejie,那道蟹rou細卷,用醋和鹽腌制片刻,這片刻是多久?大火煎炸片刻,這片刻是多久?再轉小火燜片刻,這片刻又是多久?您得說個清楚,不然他沒法做事?!?/br> 阿檀睜大了眼睛,和小丫鬟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還是敗下陣來,奮力爬了起身,嘆氣道:“說不清楚,算了、算了,還是我過去一趟吧?!?/br> 她把自己拾掇了一下,對著鏡子重新梳理了頭發(fā),和平日并無異常,只眼睛還略有些紅腫,她想了想,順手拿出前幾日在“永遇樂”鋪子里買的妝粉,就老板說的那款用細粟米、桂花、琥珀研磨制成的‘迎蝶粉’,按了一點上去,壓住了眉眼間的憔悴,看著又是明媚照人了。 待到阿檀去了小廚房,二廚的張師傅搓著手迎上來,訕訕地道:“實在是勞煩蘇娘子,我先說,是我笨,前幾日做的菜色二爺都不中意,把我給整糊涂了,還是要請?zhí)K娘子過來坐鎮(zhèn)指揮?!?/br> 張師傅是在秦家服侍了十幾年的老人,一手廚藝自是精湛,先前在大廚房那邊做事,還頗得主子賞識,沒想到打自來了觀山庭的小廚房后,樣樣都不合秦玄策的心意,弄得他無所適從,幾頓下來,就變成了沒有阿檀在場,他就不敢動手的局面。 他殷勤地端了凳子:“來,蘇娘子坐,您動嘴,我動手,我們兩個各司其職。” 阿檀身子懶懶的,確實不想動,干脆就坐下了,細聲細氣地教著張師傅做那道蟹rou細卷。 做到一半,卷好了還沒下鍋,三房那邊的潘嫂子過來了。 潘嫂子是姜氏娘家跟過來的陪嫁,在秦方賜夫妻兩個面前頗有幾分臉面,但到了觀山庭,卻十分恭敬,賠笑道:“只是不巧,我們三夫人今兒突然巴巴地想吃韭菜,我們出去買了幾趟,她都嫌棄老了,不對味,我恍惚記得二爺這邊有三月時存下來的韭萍齏,求蘇娘子能不能勻我一些?” 韭菜三月最嫩,也就阿檀有這份閑心,當初做了一些韭萍齏存下來。她聞言,笑道:“那不值什么,嫂子若要,盡管拿去?!?/br> 仆婦去取那韭萍齏,潘嫂子自然是感激不盡,在那里謝了又謝,說著說著,口中就忍不住吹噓起來。 “要我說,上等人家的夫人就是金貴些,就比如我們三夫人,打自懷上后,口味也各種刁鉆古怪起來,今兒要鹿筋,明兒要天鵝,幸而老夫人疼她,各色山珍海味像流水一般供著,若是外頭的人家,哪有這等福氣呢。” 張師傅在旁邊閑閑地插了一句:“我聽我家婆娘說過,婦人懷孕,倒不宜吃得太補,還是清淡些好?!?/br> 潘嫂子面有得色:“三夫人這胎的胎相很好,幾個大夫看過,都說十有八九是個男孩,男孩就是淘氣能折騰,要把身子補好,才有力氣生。” 過不多時,仆婦取來了韭萍齏,潘嫂子謝過后離開了。 待她走后,張師傅不屑地“嗤”了一下,他是秦府的老家人了,對府里的事情清楚得很,不由小聲地嘀咕著:“也是老夫人仁厚,把三爺當作自己兒子一樣看待,才養(yǎng)得三夫人心大起來,哪里就那么金貴了,就算是個男孩又怎的,庶子生的孫子,還當老夫人有多歡喜呢,我們家老夫人啊,千盼萬盼的可是二爺的孩子,別人都不作數。” 阿檀的臉色有些發(fā)白,低下了頭去。 旁邊幫廚的仆婦聽得不對,趕緊踩了張師傅一腳,朝他使眼色:“老張頭,干你的活去,偏你話多,主子們的是非豈是我們能議論的?!?/br> 張師傅這才收了口,轉而又扯起別的東西。 阿檀很快恢復了平靜,在那里坐了一會兒,張師傅那邊起了油鍋,她聞著那味道,覺得胸口又開始翻騰,急急跑到外面去,大約是剛才的藥湯苦味未散,她又嘔了一陣,吐了一些清水出來。 這回吐過后,突然覺得餓了,遂回到小廚房,自己動手,做了一道酸湯羊rou。 酸湯羊rou是家常菜色,沒什么稀奇的,羊里脊的嫩rou切成條狀,熬煮就好,要緊的是那湯的味道。阿檀用了酸筍、酸菜、酸蘿卜和羊棒骨一起燉著,還額外放了酸梅干提味,待到湯汁奶白濃郁時,那散發(fā)出來的味道聞得旁人的牙都倒了。 “這、這也太酸了吧?!睆垘煾荡橹阑ㄗ?,“二爺好這一口嗎?” “很酸嗎?不會吧?!卑⑻匆ㄆ鹨簧诇珖L了一下,只覺得口齒生津,精神都舒爽了起來,點頭道:“你們不懂得,酸湯羊rou就是這個味,對勁?!?/br> 這一道酸湯羊rou,阿檀自己一個人先吃掉了一半,吃得心滿意足,她是個心思簡單的人,只要一點點快活,很快就把之前的陰霾都忘記了。 今兒天氣好,姜氏的母親姜夫人過來陪她說話。 姜氏的父親是御史大夫,她是家中的嫡長女,因她嫁入晉國公府,帶挈著姜家的門檻也高了起來,下面幾個姐妹很沾她的光,都許了不錯的人家,因而母親姜夫人格外看重這個女兒,聽得她懷孕了,三天兩頭過來看望。 “二房和三房的那些人,當初還各種明嘲暗諷,說你爹把正經嫡女許給秦家的庶子,是趨炎附勢,有失我們姜家的身份,依我看,他們那是嫉妒?!苯蛉苏f得眉飛色舞的,“以秦家的權勢,他們踮起腳尖都攀附不上呢,如今輪番過來討好你爹,我都不想搭理他們。” “什么嫡的庶的?”姜氏不喜歡聽人家說這個,皺起眉頭道,“娘,你少說這些,有什么意思?!?/br> 姜夫人訕訕的:“不是就私下里我們娘倆個隨便說說嗎,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別惱。” 廚下做好了韭菜花膠清炒鹿筋,連著一碗百合燕窩羹,一起端了上來。 姜氏拿起勺子,不緊不慢地吃了起來,如今她胃口很好,除了一日三餐,中間各種點心不斷,整個人明顯地圓潤了起來。 姜夫人免不得要勸女兒兩句:“我的兒,雖說你們秦家富貴,各色珍膳都供得上,你也得悠著點,若把肚子養(yǎng)得太大了,將來生產的時候,遭罪的是你自己?!?/br> 姜氏不在乎地道:“您放心,方賜叫了濟春堂的大夫,每隔五日就過來給我把個平安脈,若有不妥,他們自會告知,我肚子里可是秦家頭一個寶貝金孫,他們看得可重了,出不了岔子?!?/br> 姜夫人點頭:“還是秦家做事周到,這樣才穩(wěn)妥?!?/br> 看著姜氏慢悠悠地吃著點心,姜夫人想起今日過來的目的,湊過來,張口想說話,卻又抬起眼,先看了看四周。 姜家陪嫁的潘嫂子很識眼色,見狀,把丫鬟媽子們都叫到外間去了。 姜氏口里咬著韭菜,懶洋洋地道:“娘,您又怎么了?” 姜夫人壓低了聲音:“聽說你婆母在給你家二伯擇媳,前幾天你六表姨來托我說合,她家的佩娘才貌雙全,賢淑端莊,是個難得的好姑娘,你琢磨看看,可入得了你婆母的眼?” 姜氏想了半天,才記起這個六表姨是何方人氏,不禁“咭”了一聲:“這多老遠的親戚了,怎么突然又蹦出來了?” 姜夫人笑道:“她嫁入了鄴城伯宋家,她家老爺承了爵,現今還是金紫光祿大夫,這個佩娘是嫡出的幼女,上頭兩個哥哥,你瞧瞧,這身份配你家的二伯可還夠格?” 姜氏瞥了母親一眼,道:“哪里夠呢,鄴城伯府我是知道的,早些年風光過,如今已經敗落了,所謂光祿大夫也不過是個散官的虛銜,還不如我爹的御史大夫來得實在,您想想,當年大伯娶的大嫂子,是太常卿趙家的姑娘,趙家累世公卿,趙老大人身上還帶著一個信陽郡公的爵位,到了二伯這邊,他又是何等人物,公主都是娶得的,什么王家的佩娘,差了遠了去,趁早歇著?!?/br> 姜夫人又氣又笑,拍了女兒一下:“瞧你說的,你家婆母都要挑到天上去了?!?/br> “可不是,我婆母的眼光自然不是一般的高?!苯暇璧乜戳丝唇蛉耍骸澳?,早上您過去和我婆母說話,沒提這個吧,她是個最看重身份的人,別讓她誤會我們家。” 姜夫人急急擺手:“沒呢,我本來還打算探探口風,但才說到外頭的那些傳聞,親家母的臉色就變了,帶著人出去了,我還沒來得及說呢?!?/br> “什么傳聞?”姜氏有些不妙的預感。 “你還不知道嗎,你二伯最近被一個狐貍精似的婢子迷得神魂顛倒的,帶著那婢子去大法明寺燒香拜佛、還去了宮里的中秋宴,捧得跟眼珠子似的,嘖嘖,許多人都看見了,簡直難以置信。” 姜氏一口氣沒喘上來,被燕窩羹嗆住了,大聲地咳了起來。 姜夫人趕緊給她拍背:“你這孩子,多大的人了,還這般不穩(wěn)重?!?/br> 姜氏好不容易順過氣來,丟了勺子,怒道:“娘,您怎么在我婆母面前說這個,這要是讓二伯知道了,要命的?!?/br> 姜夫人悻悻地道:“哪里就那么嚴重了,怎么說不得,你不是說親家母最重身份的嗎,這等有失體統的事情難道不該提醒她一下,省得將來不可收拾,叫人看笑話,連累你也丟面子?!?/br> 姜氏氣極而笑:“我的親娘喲,我們秦家上下的面子如今都是二伯掙的,您還怕他給我們丟面子,我看您是老糊涂了,方才那些話說得才像笑話?!?/br> 雖說是笑話,但一點都不好笑,姜氏心驚膽戰(zhàn),趕緊催促姜夫人離開:“好了,什么也別說了,您快回去吧,只希望婆母不是個多嘴的人,別讓二伯知道是您在背后嚼舌頭,若不然……” 她想起上回秦方賜被他二哥打得半死不活的情形,不由嚇出了一頭大汗,覺得吃東西的胃口都沒了。 秦玄策中午用膳的時候吃到了那道酸湯羊rou,他倒抽了一口冷氣,放下了銀箸,臉色微微一沉:“廚房最近怎么做事的?” 阿檀正在一旁為他舀湯,聞言停下了手,怯怯地道:“怎么了,可是這羊rou的口味不合宜?” 秦玄策不悅,對旁邊的長青吩咐道:“告訴老張,下回再做這么古怪的菜色上來,就叫他回去,別在觀山庭做事了?!?/br> 長青是知道內情的,他訕訕地看了阿檀一眼,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阿檀整個人都呆滯住了,她不死心,看了看那碗湯,又看了看秦玄策,虛弱地辯解道:“秋季時令,天干物燥的,正應多吃點酸的,可以開胃生津,滋潤肺腑,大有好處?!?/br> “這不是一點酸,這是把整瓶醋都倒進去了,不堪入口?!鼻匦邤嗳坏?。 阿檀備受打擊,她自從出師以來,從來沒被人嫌棄過手藝,卻不料今日被秦玄策這樣說了一通,她忍不住,當場眼淚就出來了,一雙美目霧水迷離,聲音都帶了一點顫抖。 “我先前自己嘗過,分明好好的,二爺卻這樣不滿,我知道了,原來如今二爺口味變了,心也變了,對我做的菜式也不再愛了,既如此,我走了便是?!?/br> 她捂著臉,一扭身,跑出去了。 這婢子,好端端的,怎么又給他使臉色看? 秦玄策目瞪口呆,半晌,轉過來瞪著長青。 長青小聲地道:“這滿桌子菜色,只有這道酸湯羊rou是阿檀親手做的。” 秦玄策不信,又嘗了一口,由不得“嘶”了一聲:“她今天這是怎么了?這也過分……過分重口了一些?!?/br> 話雖如此說,但既然是阿檀親手做的,秦玄策硬著頭皮也要吃。 那道羊rou的火候控得恰好,肥腴又彈牙,咬一口,汁水豐沛,鮮、嫩、醇、香,就是那酸味格外濃郁,夾雜在鮮味中,形成了一股特殊的口感。 秦玄策起先是強忍著,吃著、吃著,就吃出那種酸爽入骨的感覺來,還真是與眾不同的美味。他一邊“嘶嘶”地抽冷氣,一邊不??诘爻?,直到把那大碗羊rou都吃完了,湯汁也喝得干凈,一點不剩,別說他自己,就連長青在旁邊看著,也覺得牙都要掉光了。 長青趕緊叫小丫鬟奉上巾帕,擔心地道:“二爺,您還好吧?要不,吃點甜的壓一壓?” 秦玄策抓過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恨恨地道:“不用了,這會兒什么味都吃不出來了?!?/br> 他匆匆用茶水漱了口,就起身去找阿檀了。 阿檀又跑回自己的小房間去了,但如今秦玄策和她的關系,不必打招呼,直接登堂入室,推門就進去了。 阿檀躺在床上,看見秦玄策進來也不理他,賭氣地翻了個身,拿背對著他。 秦玄策坐到床頭,見她那姿勢,越發(fā)顯得后面翹得十分誘人,不由順手打了一下:“今天什么氣性那么大,不過略說兩句就跑了,簡直無法無天?!?/br> 阿檀被他打了,害羞地驚呼了一聲,差點跳起來,轉過來,淚汪汪地看著他:“不就是您說的,我是個矯情丫頭,什么都不中用,只愛矯揉造作,既這樣,您別搭理我,又過來做什么?” 她生氣的時候,眼角微微地挑了起來,帶著一點旖旎的紅暈,眸子里波光盈盈宛轉,粉嫩的桃花腮還鼓了起來,就如同蜜桃一般,叫人看了就恨不得咬一口。 秦玄策就上去咬了一口,順便哄她:“我原先不知道是你做的,說錯了話,既知道了,已經把那碗羊rou全吃了,只要你做的東西,沒有一樣我不愛的,好了,不許再鬧了。” 阿檀是個軟糯性子,但今日不知為何,心緒特別容易激動,秦玄策不說尚可,這么一說,她的眼眶都紅了,聲音也帶了一點細碎的哭腔:“知道了才吃,可見就是不愛,只是來糊弄我的,我何苦巴巴地討人嫌,從今往后,我也不敢伺候二爺了,把我打發(fā)到別處去干活吧,省得旁人說我狐媚惑主,是個不規(guī)矩的丫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