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美人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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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當(dāng)晚沈玉案沒有回府,畢竟大皇子和西洲勾結(jié)并非小事,他派松箐遞話回來,讓蘇韶棠早些休息。 蘇韶棠起初沒當(dāng)回事,等到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時,蘇韶棠才驚覺習(xí)慣這個東西當(dāng)真可怕。 她和沈玉案同床共枕將近半年,早就習(xí)慣睡覺時窩在沈玉案懷中,往日只當(dāng)平常,等沈玉案不在身邊時,才會發(fā)現(xiàn)不適應(yīng)。 蘇韶棠有點煩躁地坐起來。 因為今日有過交流,系統(tǒng)又敢冒泡了:【宿主怎么了?】 蘇韶棠冷冷道:“煩?!?/br> 系統(tǒng)以為宿主是在嫌它煩,當(dāng)即噤聲。 寢室內(nèi)安靜須臾,系統(tǒng)才聽見宿主嗡嗡的聲音:“沈玉案什么時候回來?” 系統(tǒng)是可以監(jiān)測到沈玉案的動態(tài)的。 但蘇韶棠從來都沒有主動問過,這還是第一次,系統(tǒng)都替沈玉案覺得受寵若驚,它立刻看了看沈玉案在干什么,精神抖擻:“沈玉案正在御書房,數(shù)據(jù)估測,沈玉案應(yīng)該在明日早朝后回來?!?/br> 系統(tǒng)自覺表現(xiàn)不錯,安靜地等待夸獎。 半晌沒有動靜,系統(tǒng)才偷偷地看了眼宿主,卻發(fā)現(xiàn)宿主臉色比剛才還要冷,余外,還透著些許懨懨。 這些情緒都沒有維持很久,蘇韶棠后來一直沒有說話。 她的作息擺在那里,哪怕不自在,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她也陷入了熟睡。 系統(tǒng)懵懵的,等宿主睡著后,它才去看數(shù)據(jù),終于意識到不同尋常。 系統(tǒng)說得沒錯,沈玉案的確等第二日早朝后才回府。 彼時,蘇韶棠還沒有醒來。 她睡得迷迷糊糊時,隱約察覺到身旁躺下了個人,熟悉的氣味傳來,她自然而然地拱入對方的懷抱。 等蘇韶棠徹底醒來時,已經(jīng)到了午時,她睡得有點懵,回神,就見沈玉案正躺在她旁邊。 看得出他很困,蘇韶棠坐起來這么大的動靜,也沒有將他吵醒。 蘇韶棠難得體貼了一次,她沒讓人吵醒沈玉案,甚至洗漱都放輕了動作,讓一旁的絡(luò)秋都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 等用膳時,蘇韶棠才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辰時左右?!?/br> 也就是說,沈玉案才睡了一個時辰。 蘇韶棠回頭看了眼,等用過膳,她忽然說:“出去走走。” 絡(luò)秋怔了下,然后掩唇偷笑。 蘇韶棠被笑得很不自在,惱瞪了她一眼,輕聲嘟囔:“笑什么笑。” 絡(luò)秋不敢再笑,怕她惱羞成怒,等出了聞時苑,絡(luò)秋才說話:“奴婢聽松箐說,圣上今日已經(jīng)下旨,將二皇子圈禁在府中,無召不得出府?!?/br> 安伯侯府后院中種了很多花,沈玉案為蘇韶棠種下的那片桃林,如今也過了花期,不過倒是結(jié)了不少桃子,也算物盡其用。 蘇韶棠不在乎二皇子,聽過就過。 就在蘇韶棠要吩咐絡(luò)秋去摘些桃子,讓后廚做成桃子醬時,常管家匆匆過來:“夫人,皇后派人請您進(jìn)宮?!?/br> 蘇韶棠聽得皺眉:“皇后?” 二皇子都謀反了,圣上居然沒有廢了皇后的位置? 也許是她臉上的疑惑太明顯,常管家不著痕跡地說了句:“二皇子的處置才下來。” 蘇韶棠扯了扯唇角,懂了常管家的意思。 并不是圣上不想要廢后,而是還沒來得及。 蘇韶棠納悶,皇后這種時候宣她進(jìn)宮有什么目的? 但不管怎么說,皇后一日沒有被廢,她就還是皇后,蘇韶棠不能明目張膽地違令不遵。 絡(luò)秋有些緊張:“要不要告訴侯爺一聲?” 蘇韶棠想起沈玉案困倦的模樣,搖了搖頭:“算了?!?/br> 但她也沒有忘記吩咐常管家:“如果兩個時辰后,我還沒有回府,你就告訴沈玉案讓他去宮中接我。” 之所以說是兩個時辰,因為從侯府到皇宮一來一回就得耗費一個時辰,至于談話,蘇韶棠不覺得她和皇后有什么話題值得說上一個時辰。 看得出皇后很著急,派來傳話的小黃門,都是她宮中的親信。 言語間的催促幾乎遮掩不住。 但蘇韶棠沒有讓他們?nèi)缫?,不緊不慢道:“我換身衣服再進(jìn)宮?!?/br> 她和未穿書時一樣,總是要將衣裳進(jìn)行分類,她現(xiàn)在穿的就是居家服,怎么可以穿出門? 不論小黃門再怎么著急,她都用一句“不得體”給擋回去。 磨蹭了半個時辰,蘇韶棠才出府。 她換了一襲紅色的廣袖襦裙,腰肢被掐得極細(xì),只堪堪一握,青絲全部被盤起,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柳眉桃腮,明眸皓齒,傳話的小黃門驚艷之余,頓時面面相覷。 誰不知道二皇子剛被圈禁,皇后現(xiàn)在什么心情不言而喻,安伯侯夫人怎么說也是皇后的外甥女,如此一副光艷四射的模樣去見皇后,莫不是要戳娘娘的心窩。 但小黃門說不出阻止的話,誰知道他們娘娘這個皇后還能做多久? 他們不敢再得罪任何一位貴人。 京城不知為何一直落雨,讓人心生煩悶,馬車轱轆濺著水花,不斷朝皇宮行去。 等到皇宮,蘇韶棠才有了二皇子謀反失敗的真切感,皇宮被禁軍守衛(wèi)森嚴(yán),來往人員不論是誰都要搜查,禁軍緊繃,連帶宮中的行走間的小黃門都低垂著頭,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 也因此,蘇韶棠一行人就格外顯眼。 她被絡(luò)秋扶住,繡鞋踩在浸著雨水的鵝卵石小徑上,時不時發(fā)出些許“啪嗒啪嗒——”的聲響。 靜默壓抑。 蘇韶棠越接近坤寧宮,越能察覺到這種氛圍。 她不喜歡。 蘇韶棠不作掩飾地皺起了細(xì)眉,乍見皇后,蘇韶棠來不及感慨皇后的變化,就見她快步走近,高揚起了手。 蘇韶棠當(dāng)即閃躲開,皇后沒打到她,因為慣性朝前踉蹌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子。 蘇韶棠錯愕之余,迅速冷下臉:“皇后這是做什么?” 蘇韶棠快要氣炸了。 就差一點!她就被皇后扇了巴掌! 蘇韶棠打出生起,就沒受過這種委屈,最苦的時候,就是薩安力擄走她的時候,即使如此,薩安力一路上也是對她百依百順。 她怒瞪皇后,誰知皇后比她反應(yīng)還激烈,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告訴本宮?!” 蘇韶棠沒聽懂。 皇后許是很久沒有睡覺,她渾身狼狽不堪,rou眼可見的疲倦,早就沒了往日的尊貴和從容,她像個瘋婆子一樣:“你早就知道了皇上的部署,為什么不告訴本宮!” “你不要忘了,你安伯侯夫人的位置,全是靠本宮才得來的!” 她說得并不清楚,但蘇韶棠從她透露的消息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蘇韶棠不知道圣上有什么部署,但圣上能夠迅速地拿下叛軍,少不了調(diào)用禁軍,也就代表了沈玉案肯定知道這其中的計劃。 沈玉案將她帶離了京城。 皇后根據(jù)這點,猜測她也知道真相。 所以皇后才會如此痛恨她,恨她沒有給她通風(fēng)報信。 蘇韶棠翻了個白眼,她還以為今日皇后宣她進(jìn)宮是因為什么,她真是高看了皇后,不愧和二皇子的母子,都蠢到家了。 蘇韶棠沒有去辯解,而是諷刺反問:“為什么要告訴你?” 皇后在這個位置上做得太久了,何時有人敢如此頂撞她,她當(dāng)即怒不可遏:“放肆!” 可惜,蘇韶棠壓根對皇后這個強(qiáng)弩之末沒有什么敬重。 皇后恨毒了她,她不敢相信他們的失敗,只能將一切責(zé)任都推給蘇韶棠,但她也知道她拿蘇韶棠沒有辦法。 她只能咬牙切齒地問:“我們同出國公府,二皇子倒了,你能有什么好處?” “如果沒有本宮,你以為你能有今日的地位?!” 這就是皇后想不明白的地方,她們血脈相連! 甚至安伯侯夫人的位置,都是因為她向圣上求旨賜婚,蘇韶棠才能坐住。 蘇韶棠覺得很好笑:“給我和沈玉案賜婚,不過是你想要拉攏安伯侯府,你有問過我是否想嫁?” 皇后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以你的身份,斷不可能嫁給比安伯侯府再好的人,嫁進(jìn)安伯侯府,都是你高攀!” 她將這個婚事當(dāng)作是給蘇韶棠的恩賜,所以才會覺得蘇韶棠恩將仇報。 蘇韶棠和她說不通,也不耐看她歇斯底里的模樣,蘇韶棠能理解皇后的做法,不過利益罷了,但是蘇韶棠歪頭:“你憑什么覺得我嫁給沈玉案后,就會乖乖聽你擺布?” 皇后的聲音戛然而止。 蘇韶棠干干凈凈地站在原地,平靜地說:“明明控制不了棋子,還非要去做棋手,皇后太過高看你和你背后的國公府了?!?/br> 皇后已經(jīng)跌落在地,蘇韶棠懶得再看她,轉(zhuǎn)身就要走,誰知路過皇后時,皇后居然拉住了她,蘇韶棠皺眉。 皇后艱難地啞聲:“幫幫國公府。” 往日高高在上的人跌落在地,拉著她的衣擺,近乎哀求她。 蘇韶棠:“憑什么?” 不近人情的話落下,皇后不敢置信地抬頭:“他們都是你血脈相連的親人,你怎么能如此薄情寡義!” 蘇韶棠覺得她很奇怪:“他們是如何對我娘親和外祖母的,難道皇后會不知道?” 如果不是她,外祖母早就因體內(nèi)余毒而死了。 當(dāng)初蘇夫人嫁給蘇侍郎,就是在替皇后拉攏蘇家,后來原身的婚事同樣如此。 他們一脈被國公府利用得干干凈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