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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寵婢 第26節(jié)

    南枝掐了掐掌心,靠著疼.痛清醒了幾分,勉力揮開了一旁高幾上的花瓶,“砰”地一聲,花瓶應(yīng)聲砸下,趁著齊敬州躲避的檔口借機(jī)脫身,往一旁躲去,避他襲來的手,如此掙扎了幾回,直到她聽到院里傳來阻攔吵鬧聲,她這才停了掙扎,倚靠著墻壁,任由身子無力地跌坐下來。

    齊敬堂踹開房門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南枝鬢發(fā)散亂,雙頰酡紅,軟軟的靠在墻面上,浮著淚痕的半側(cè)臉上殘有未消的掌印,她面頰上閃著的淚光一瞬間將他赤紅的雙目刺痛。

    齊敬堂大步走上前,一腳將齊敬州踹到一旁,揮起拳頭往他臉上砸,一下一下,直到見著血,他才將已如一攤爛rou一般的齊敬州扔在一旁,自己則解下外袍,恢復(fù)幾分理智,走到南枝身旁,單膝跪在她身邊,拿指腹輕輕抹干她的淚。

    見南枝瑟縮了一下,心里也猛得痙.攣了下,他將她整個人攏到懷里輕聲哄道:

    “沒事了,別怕?!?/br>
    倒在地上的齊敬州撐起了身子,見著兩人的情況,吐了口嘴中的血水:

    “你以為她是個什么好東西,便是她想著法的勾引我……”

    那話還沒有說完,便挨了齊敬堂的一記窩心腳,一時頭一偏昏了過去。

    南枝被他抱在懷里,想到齊敬州那未說完的話,眼睫顫了顫,只又將臉往他胸口上貼了貼,一雙手將他胸前的衣襟揪得更緊。

    她慢慢合上眼睛,從今往后,她會好好利用他對自己的這份憐惜。

    齊敬堂感覺到衣襟上的拉扯,只覺得她扯的仿佛不是自己的衣裳,仿佛被她握在手上的是自己一顆心被她捏的又腫又疼,他不再耽擱,將人又抱的緊了緊,抬腳往回走。

    很快二房夫人聞訊趕來,一進(jìn)屋里,瞧見被打的鼻青臉腫昏死在地上的兒子,號啕大哭起來。

    齊敬堂一路將人抱回木樨閣,將人放進(jìn)帳子里,準(zhǔn)備倒盞茶水提她潤一潤喉。忽地袖子卻被人緊緊扯住了,根本抽不得身。

    “熱……”

    齊敬堂回首,見躺在枕衾上的女孩兩片兒嫣紅的唇瓣張張合合的,嘟囔著什么。頰邊攏著緋色的紅暈,一雙遠(yuǎn)山似的黛眉緊緊皺著,像是在忍受著什么。而那一雙白皙的小手正扯動著身前的衣襟,像是燥.熱極了。

    齊敬堂忙握住她作亂的手,輕輕喚她:“南枝,南枝?!?/br>
    南枝卻像沒有聽到一般,仍不安的扭動著。她低下頭,guntang的臉頰貼在他的手背上,像是終于找到一泓清涼似的,蹭著他手上的肌膚。

    “熱……好難受……”

    他猜想她只怕是中了什么下三濫的藥,想出去叫人找郎中過來,南枝卻緊緊攀上他的脖頸,臉頰也貼了上來,聲音又弱又啞,如同小貓一般:

    “……難受……”

    作者有話說:

    臨時決定多更一章,萬字哦!

    第29章 勾纏

    32.

    雪的頸子就映在他眼前, 襟扣處朝外翻折開來,露出一截勻稱瑩白的脖頸兒,其上一點紅.痕, 不知是何時抓撓出的,點在欺霜賽雪的膚上, 讓人忍不住便想要將唇貼上。

    齊敬堂落在那紅.痕上的目光幽深起來, 攬在她腰后的手臂漸漸收緊, 她柔滑的臉頰湊過來, 挨到他面上, 一下一下地蹭著。

    偏生那柔軟的唇還要貼在他耳上, 一遍一遍地抱怨著難受, 時不時地拿唇瓣蹭到他耳廓上, 若即若離的,理智像一瞬間扯斷的線。

    他呼吸粗.重起來,大掌扳過她作亂的小臉兒, 一口便銜住她溫.軟的唇, 輕咬慢.捻著。

    南枝順著力道跌落回枕上,迷離的眼兒睜開,看著近在咫尺的眉眼,已分不清是要把這出戲唱完還是那香在作祟,只覺得燥.熱極了,難受極了, 只本能地將面前的人摟得緊緊的。

    卻在下一瞬, 男人狠心地將她推開, 并且離她遠(yuǎn)了些, 那原本已被壓下來的躁意卻并不肯淺嘗輒止, 一時更洶涌起來。

    她疑惑地張了嘴:“公子……”聲音纏綿, 她不安地扭動了下身子,齊敬堂卻將錦被替她蓋上,又幾步走到桌前,灌了幾杯冷茶,才走到外頭,讓人喚了郎中過來。

    再回到帳子里,見她一只玉足早已將錦被踢開,纖纖的手在身上胡亂扯著,齊敬堂只好將人攏進(jìn)懷里,用雙臂輕輕將人箍住,撫了撫她還濕的發(fā),輕聲哄著:“郎中很快便來了,先忍一忍,一會兒便好了?!?/br>
    懷中的人嚶.嚀了一聲,仍在他懷中掙扎作亂著,齊敬堂忍得很辛苦,呼吸也一下勝過一下,只是他看看懷中人潮.紅的臉蛋兒,知道她現(xiàn)下只怕早已失了神智,若是現(xiàn)在他趁人之危,明日她清醒了,又不知道要怎樣撓他呢。

    只好強(qiáng)制壓下那欲望,直到將藥喂下,南枝漸漸睡過去,他也折騰出一身的汗,又替她將被角掖好,手指輕輕撫過她的額頭,微翹而小巧的鼻,最后點在她的紅唇上。

    他看得專注而溫柔,眉頭時而攏起,時而舒展。

    不過幾日,她是真的清瘦了許多。

    撫弄著她潮紅未退的臉頰,想起分開前,在這里還能捏出幾兩rou來,眼下卻都消去了,便忽生了悔意,恨自己為何要偏讓她低這個頭。

    南枝醒來時,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偏過頭,見一旁熟睡著的齊敬堂,才恍惚想起了什么,一時有些臉熱,但要想兩人具體做到了哪一步,卻又記不得了。

    她輕輕呼出口氣,無論如何,她又重新回到了柳秋閣來,那便算值得,只有回到這里,她才有資格一步步圖謀出府的事。

    她微微推開他摟著自己的臂膀,翻了個身,看著那葫蘆紋的帳子發(fā)呆,哪知身后的人不知何時醒來,自背后將她重新抱在懷里。

    南枝一時呼吸發(fā)緊,不知該不該回頭,她雖做好了準(zhǔn)備要回來,但兩人隔閡猶在,她一時不知道如何面對。

    “還恨我嗎?”他去捉她的手,那里因連日泡在冷水里,凍得有些紅,握在手里,卻仍有些涼浸浸的。

    “沒有?!?/br>
    南枝垂下眼,一時也分不清自己話里的真假。

    齊敬堂卻往她掌心里捏了捏,“以后不許再這樣了,不許拿自己去冒險?!逼鋵嵰补肿约海瑳]有早些將她接出來。

    南枝一時心弦緊繃,不知是不是被他瞧出什么端倪,心虛得厲害。

    齊敬堂卻沒有再往下說下去,而是起了身,唇在她額頭上碰了碰:“你再睡一會兒,我去母親那兒請安?!?/br>
    齊敬堂看著她有些怔愣的模樣,撫了撫她的臉蛋兒,出了帳子,將門口侍候的丫鬟叫了進(jìn)來,

    無論昨晚的事是場意外,還是她有意促成,都沒有關(guān)系,只要她愿意回來就好。

    南枝又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琢磨著齊敬堂最后那句話,卻也琢磨不透,便起了身。

    小蝶進(jìn)來伺候,見著南枝便直抹眼淚,拉著南枝上上下下地瞧。

    “南枝姐,你有沒有吃什么苦?我從前就聽說那洗衣房的mama最是個能刁難人的,她有沒有為難你?你有沒有受什么傷?”

    南枝被她瞧得有些好笑,忙擦擦她的淚:“我沒事,這不是回來了嗎。”又安慰了一會兒,小蝶漸漸平復(fù)下來,同她說起來這些日子大房發(fā)生的事。

    不過只撿了些好事說,至于有關(guān)那新納進(jìn)來的周姨娘的事決口不提,生怕南枝聽了傷心,又要與侯爺生分。

    “南枝姐,你別看侯爺狠心將你罰到洗衣房去,可我瞧著他第二天便后悔了,你不在的這些日子,他日日臉色沉得嚇人,像是要吃了誰似的,紫蘇姐和圓石大哥也替你發(fā)愁,侯爺明明早就心軟了,卻不知怎么不肯松口,可是急壞了我們。”

    “對了!我也是才聽說那柏葉竟敢去尋你的晦氣,她就是嫉妒你得侯爺信重,不過如今可好了,她被罰到院子里做粗使,再也不必在我面前擺什么大丫鬟的款兒了……”

    卻說另一邊,柏葉抱著紫蘇的腿不肯離開,哭求道:“紫蘇jiejie你幫幫我,我不想去掃院子,她們一定會笑話我的,我只是一時犯了糊涂,我已經(jīng)知錯了,我以后定然不會再犯,求你幫幫我……”

    紫蘇卻推開她的手:“你還想怎么樣,此事是我看在你我的情分上幫了你一把,在侯爺面前瞞了下來,我將你趕到院子里做粗使,便是想先處置了你,即便以后侯爺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

    如今你卻還不滿足,那我現(xiàn)在帶你去見見侯爺,說說你干的好事,瞧瞧你能得個什么個結(jié)果,你是我一手帶上來的,可怎么就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你對侯爺?shù)男乃?,我敲打過你幾次了!可你就是不聽,你如今去了院子里也好,省得日后真闖下大禍來,沒有人給你收拾!”

    柏葉見苦求無望,心里又是恨南枝,又是恨紫蘇,只咬了咬牙,又說了幾句場面話,這才收拾包袱,不情不愿地走了。

    傍晚齊敬堂來木樨閣,陪著南枝一起用晚膳,見她細(xì)嚼慢咽著,半晌也吃不了幾口飯,他便一直往她碗里夾著rou菜,鴨rou、糟鵝、雞絲,一應(yīng)往她碗里夾,壘得跟個小山似的。

    南枝看了看壘得老高的碗,有些發(fā)愁。

    “多吃些,養(yǎng)些rou回來?!?/br>
    南枝只好垂眸,夾了些鴨rou送入口中。

    齊敬堂又問了她些瑣碎的事,南枝都一一答著,只是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那件事,也并不談及她在洗衣房那些日子,就仿佛他們不曾爭吵冷戰(zhàn)過。

    日子如流水,風(fēng)過無痕,很快兩人吃完,碗碟撤下,齊敬堂抬眼間見她小嘴兒吃得油嚕嚕的,不禁失笑,抬手觸到她柔軟的唇瓣,用指腹替她一點點地擦去。

    南枝也抬眸看他,兩人一時四目相對,齊敬堂按在她唇上的手忽地頓住,燭光在她的杏眸中流轉(zhuǎn),帶著點微微的潮.意。

    他忽地捧住她的臉,貼過來,往她唇齒間探去,含住她瑩潤嬌嫩的唇,又撬開一口糯米牙,唇齒交纏著。

    一時呼吸漸漸深起來,將人環(huán)腰一摟,壓倒在梨花木的大圓桌上,他離了她的唇漸漸往下,落在她的下頷,又吮在她白皙的脖頸間,手也漸漸要去扯開她的衣帶。

    南枝卻在一瞬間,想起那日午間熾烈的陽光,她被按在長案上,被熾盛的日光和他刀子似的言語一遍遍地被灼傷,被凌遲。

    那些殘存的疼痛與屈辱,讓她身子陡然僵冷起來,她多希望此時屋里也有一只催.情香靜靜地燃著,讓混沌了意識的自己能按照計劃去迎合他。

    齊敬堂此時也感受到了她身體的變化,他沒有再勉強(qiáng),而是將人扶坐起來,將人往懷里攏了攏,像是在安撫。

    直到懷中人不再那樣緊繃著,他才拿指腹擦干她唇上的水漬,看向她濕漉漉的眸,語氣溫和下來:“我?guī)愠鋈プ咦?,今夜吃的多,別積了食?!?/br>
    眼下時節(jié)夜里有些清寒,齊敬堂將人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又往她脖頸上套了件整只白狐的圍領(lǐng),這才牽著她的手,將人帶了出去。

    兩人靜靜地走在小徑上,一時都無話。

    齊敬堂將腳步放得很緩,見她安靜不語,也不起什么話頭,只也這般默默地陪著她,只時不時拿生了薄繭的指腹慢慢摩挲著她的掌心,仿佛是另一種欲言又止的傾訴。

    月色沉靜如水,兩人執(zhí)手走在盛滿月光的小徑上,雖不言語,一時卻有種難得的怡然與靜好,然而這樣美好的氣氛就很快被迎面碰上的周姨娘打破。

    周姨娘周婉抬首見是齊敬堂,忙俯身行禮:“侯爺?!?/br>
    南枝也在一瞬間從齊敬堂手中抽開手,俯身要給周姨娘行禮,卻被齊敬堂一把按住。

    齊敬堂淡淡抬眼,看向周姨娘:“可還有事?”

    周姨娘忙笑笑:“無事,妾身方才在大夫人那兒用了晚膳,正要回自己屋里,侯爺允準(zhǔn),妾身便先退下了?!?/br>
    她性子溫順,又會看幾分眼色,見齊敬堂這是趕她走的意思,忙順著臺階便應(yīng)下,臨走時只悄悄掃了眼齊敬堂按在南枝手腕上的那只手,又飛快地收回了目光。

    回木樨閣的路上,兩人間的氣氛明顯冷滯了不少,待回了屋,南枝也并未向他問起周姨娘的事。

    齊敬堂捧著書,支在小幾上翻看,只是卻看不進(jìn)去幾眼,余光一直定在南枝身上,總盼著她能問些什么,只是直到吹了燈,南枝都沒有提起的意思。

    南枝鉆進(jìn)被窩里,將被子拉得比平時要高些,微微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齊敬堂,哪知他卻在此時貼過來,雙臂將人輕輕攏住。

    見她身子又要繃緊,他像哄孩童一般輕輕撫了撫她的肩頭:“別怕。我只是想抱抱你。”

    見她無話,他拿臉挨著她的發(fā)頂,問她:“醋了?”

    南枝卻沉默著,并不答他,也不肯轉(zhuǎn)回頭來,落在齊敬堂眼中,便有些吃醋的意思,心里無端生出了些欣喜。

    他扳著她的肩頭,令她轉(zhuǎn)過身來:“不像你想的那樣。她是瑞王的人?!?/br>
    南枝倒是吃了一驚,微微睜大了眼,不過想想也覺得沒什么可意外的,大夫人雖是杜婉的親姨母,可周婉身后站著的畢竟是周家,周家想借著女兒攀附定遠(yuǎn)侯府。可是侯府如今鼎力支持著瑞王,若能一舉直接攀附上瑞王,自然不會舍近求遠(yuǎn),如此可拿女兒為瑞王做事,也沒什么可奇怪的了。

    于瑞王而言,定遠(yuǎn)侯府既是他的臂膀,只是勢力過大也是他的忌憚,放個眼線在這兒也是一種權(quán)術(shù),只是這也表明,瑞王與侯府之間存在一種微妙的隔閡。

    這算是極重要的事,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周姨娘這個人,便是離間侯府與瑞王最好的利器。

    南枝雖然對周姨娘的事存著好奇,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將這樣重要的事情輕易地就告訴了自己。

    “此事我早就知曉,只是不好妄動,直到周家那邊有了動作,我去母親那請安,卻恰好碰上在更衣的周婉,周家想逼我納了她,我便順勢而為,如此而已?!?/br>
    齊敬堂說完,見她看著自己的模樣,像是猜出了她心中的所想,便摸了摸她的臉:“我說這些,只是不想讓你多想?!?/br>
    “睡吧?!彼穆曇粲州p了許多。

    南枝依言閉上了眼,也不再往深里想,她既然已下定決心了要出府,便不能,也不允自己對這個男人生出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