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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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宿清焉帶著扶薇邁進(jìn)小院,經(jīng)過一張張宴桌,走進(jìn)堂廳。 梅姑坐在上首,目光復(fù)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看熱鬧的人圍在外面,詫異地看著夫妻三拜居然沒跪,只是躬身禮。 昨兒個媒婆和蘸碧說到婚儀細(xì)節(jié)時,蘸碧根本不用請示,直接說了她家主子不會下跪的。 媒婆當(dāng)時以為遇到了大麻煩,去跟宿清焉商量。卻沒想到宿清焉一口答應(yīng)。 “梅姑?!庇腥诵÷曁嵝?。 梅姑回過神,趕忙雙手接過扶薇遞來的茶水,心情復(fù)雜地抿了一口,又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紅包遞給扶薇。 三拜都沒有跪,扶薇敬茶更不可能跪。 隨著一聲“送入洞房”,院子里的孩童們開心地叫起來——他們?yōu)榭梢詣涌觊_吃而開心。 宿清焉在起哄聲中,送扶薇進(jìn)了新房。 看熱鬧的人跟在后面,想要往里擠。花影臉一黑,眼疾手快直接將房門死死關(guān)上。 沒了熱鬧可看,外面的人一哄而散,跑去吃席。 扶薇扯下了臉上的珠簾,半垂下眼,這才顯出幾分羸弱來。 “主子是不舒服了嗎?”蘸碧趕緊擠過來,扶著扶薇在床邊坐下。 靈沼道:“我現(xiàn)在就去煮藥?!?/br> 宿清焉有些無措。他在原地立了一會兒,走到桌邊去倒水。 蘸碧立即道:“我們主子只能喝溫水?!?/br> 宿清焉倒水的動作頓住。他放下茶壺,說:“我去給你燒水?!?/br> 他轉(zhuǎn)身欲走,扶薇叫住他。 “宿郎?!狈鲛碧ы鴮λ崛嵋恍Γ拔疑磉叺娜藟蛴?,不用你去燒水。忙你的去吧。我休息一會兒就行?!?/br> 宿清焉遲疑了一會兒才說好。他暫時離開了新房,不過仍舊燒了一壺?zé)崴?,并午飯一塊送來。 宿家在水竹縣人緣不錯,今日的婚宴整個水竹縣大半的人都來了。身為主人,宿清焉和梅姑很忙。也幸好隔壁平安鏢局的人過來幫忙招呼。 梅姑擔(dān)心家里沒同齡女眷怕新娘子覺得被冷落,特意端了一碟零嘴兒送過去。她也沒進(jìn)去,還要忙著招呼客人,只遞給門口的花影。 轉(zhuǎn)身走的時候,梅姑聽見新房內(nèi)新娘子的干嘔聲。 梅姑的眉頭皺起來。她若有所思地去了自己家的小廚房拿東西。今兒個的宴席,炒菜是在前院支了個大鍋,請了廚子掌勺,沒用自家的小廚房。梅姑剛邁進(jìn)小廚房,就看見靈沼正在里面煎藥。 梅姑問:“這是什么藥?” “回夫人的話,是我們主子養(yǎng)身體的湯藥?!膘`沼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話,卻也算敷衍,不會說實(shí)話。 梅姑被她這句“夫人”喚得渾身不自在。她拿了東西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又望了一眼。 該不會是安胎藥吧? 梅姑胡思亂想走到前院。宋二遠(yuǎn)遠(yuǎn)瞧見她,走到她身邊,感慨道:“我是真沒想到這孩子能娶妻?!?/br> 梅姑能說什么呢?兒子干的壞事實(shí)在沒臉說?。?/br> “緣、緣分到了吧!”她糊弄一句。 梅姑四處環(huán)顧,看見宿清焉的身影,皺起眉來,心里的愁,越聚越多。 胡鐵柱也來吃席了。他和幾個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么,時不時朝宿清焉望一眼。 胡鐵柱心里不太舒坦,前兩天才和兄弟們吹噓要拿下繪云樓的那個女人,怎么也沒想到那個女人這么快就和書呆子成親了。 “胡哥,咱們?nèi)ヴ[鬧洞房?”有人不懷好意地出主意。 另一個人道:“別瞎出主意。沒看見平安鏢局的人都在?” “咱們胡哥能怕鏢局那幫人嗎?那幫人就是長得壯實(shí)罷了!” “算了算了,還是別得罪鏢局的那幫人了?!?/br> 胡鐵柱最受不了別人看不起他,激將法對他百試百靈。他猛地一拍桌子,說:“走!” 周圍挨得近的幾桌人聽見響動,疑惑望過來。 小弟趕緊拉住胡鐵柱的袖子,壓低聲音:“平安鏢局的人走鏢回來了,宿流崢那瘋子也應(yīng)該快回來了!說不定已經(jīng)在家里只是沒出來見人。” 聽到這個名字,胡鐵柱倒是臉色變了變。畢竟誰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那就是個喜歡玩人腦漿的瘋子! 胡鐵柱稍微醒了酒。 小弟趕緊把胡鐵柱拉坐下,再笑臉對旁桌的人解釋:“我哥喝多了?!?/br> 胡鐵柱端起酒碗,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蛇@心里還是憋著一口氣。 若宿清焉不知曉便罷了。可一想到昨天早上他還讓宿清焉說媒,心里更不痛快,說不定那小子背后怎么嘲笑他呢? 外面吵吵鬧鬧,聲音傳到新房里,讓扶薇根本睡不著。她只是小瞇了一會兒,待靈沼將煮好的藥端過來,她將藥喝下,這藥里加了助眠的成分,這回扶薇很快睡去,縱外面吵鬧也沒能影響她。 她這一覺再醒來,天都快要黑了。 猜到她醒來可能要喚水,蘸碧主動問:“要沐浴嗎?” 扶薇懶懶地低嗯了一聲,扶著蘸碧的手坐起身??匆娢輧?nèi)陳設(shè),她恍惚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宿清焉呢?”她問。 “剛剛回來過一趟,見您睡著,就出去了?!?/br> 扶薇起身去沐浴。沐浴的地方就在新房里面,是辟出來的一個小房間。站在巴掌大的小間里,扶薇有些嫌棄。不過她發(fā)現(xiàn)所有東西都是新的,這減輕了她的嫌棄。 扶薇剛坐進(jìn)熱水里,聽見外面宿清焉回來了。 她也沒著急,慢條斯理地洗著。 扶薇知道那個呆子是不會進(jìn)來的。 如果他進(jìn)來……那就進(jìn)來唄。 “去看過你們的住處嗎?”扶薇問蘸碧。 “靈沼去看過一眼。挺好的。” “去收拾收拾歇下吧,這里不用你們了。明兒個早上再來拾弄就好?!狈鲛杯h(huán)顧眼前逼仄的小地方,想到她們的住處大概也不會舒服。她默了默,補(bǔ)一句:“不會住太久的?!?/br> 扶薇沐浴過后,將濕發(fā)全撥到一邊肩前,一邊用棉帕擦拭著水漬,一邊往外走。 宿清焉立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月色。聽見腳步聲,他回頭,看見扶薇時,目光下意識地躲閃,問:“冷不冷?要不要關(guān)窗?” “不冷。”扶薇緩步朝著窗口走去。 輕紗的寢衣裹在她婀娜的身子上,上衫不系,兩襟閑散垂著,一邊滑落,一邊挨著貼身的心衣。薄薄的衣料朦朧透出玉骨冰肌的肩臂。 她走到窗口,一邊擦拭著頭發(fā),一邊讓外面的夏日暖風(fēng)拂面。 干了的發(fā)絲被暖風(fēng)吹起,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宿清焉的視線不由落在她身上,看著溫暖的夜風(fēng)吹拂她的發(fā)絲,也吹動她輕薄的衣衫。他眼睜睜看著暖風(fēng)將她未系的衣衫吹開,衣料擦著她的雪肌滑落,露出一邊的玉肩。 扶薇轉(zhuǎn)眸,望著自己露出來的肩膀。 嘴角染上一抹柔笑,她徐徐抬眼,對上宿清焉的目光。四目相對,她不言,耐心十足地等待著。 宿清焉先移開了目光,他輕咳一聲,再次說:“把衣服穿好?!?/br> 扶薇仍舊不言,繼續(xù)脈脈望著他。 宿清焉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尖微動。他抬手,去拉扶薇的衣襟,蓋住她的肩。 偏偏風(fēng)不與他同,吹動扶薇的衣襟如鼓浪。 宿清焉再次將她滑落的衣襟拉起,而后手繞到扶薇身后,去尋縫在后腰的系帶。 他的手盡量避免碰觸到扶薇的身體,將系帶繞到她身前,于腰前,輕輕地系。 第007章 扶薇看著他指間的動作,視線慢慢上移落在他的臉頰,他當(dāng)是飲了不少喜酒,臉上帶著一抹酒后的微紅。 不同于以前他總是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素色長衫,今日一身鮮紅的新郎喜袍,讓他的俊美又多添了幾分昳色。 扶薇一點(diǎn)一點(diǎn)動作緩慢地湊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 宿清焉將她的衣帶系好,他的手指還捏著她的細(xì)帶子,動作停頓在那里,感受著她的逐漸靠近。隨著她離得越來越近,她身上的香越來越多的往他鼻息間涌。 夏夜暖風(fēng)徐徐,吹動扶薇細(xì)腰上的系帶一下又一下輕輕糾纏著宿清焉的手指。 就在宿清焉以為她要親上來的時候,扶薇幾乎貼著他的臉頰,鼻翼翕動,輕聲慢語:“飲了多少酒?臉都紅了?!?/br> 扶薇濕發(fā)上的一滴水珠突然墜落,落在宿清焉的指背上,微涼的濕,讓他的手抖了一下,他回過神,松開扶薇的衣帶。 “還好,不多?!彼耷逖纱瓜卵劬ΓM量低語,免得吐息驚擾了她。忍了忍,才克制著沒有往后退一步。 又或者,他也不知道該退還是該進(jìn)。 扶薇先打破了過分曖昧的僵局,她向后退開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然后將手里的棉帕遞給宿清焉。 相視一望,宿清焉接過她遞來的棉帕。他望著堆在扶薇肩上半干的墨發(fā),好像有一點(diǎn)不知道從哪里下手,最終小心翼翼地用掌心捧了她的發(fā),輕輕攏進(jìn)棉帕里,慢慢幫她擦拭。 “弄疼你了告訴我?!?/br> 扶薇抬眸,含笑望著他。對上扶薇的目光,宿清焉頓時覺得自己這話好像有些不合時宜…… 他不再亂想,目光落在掌中她的墨發(fā),專心地給她擦拭。 扶薇轉(zhuǎn)過身去,去瞧窗外夜的寧靜,細(xì)細(xì)地賞繁星一下又一下枯燥又有恒心地眨動。 她以前可沒有時間看星星賞月亮。而現(xiàn)在,她也在努力培養(yǎng)自己看星星賞月亮的樂趣。 她發(fā)上的濕透過棉帕染到宿清焉的掌心。 夏夜暖風(fēng)一道道地吹,將她身上的香撲在宿清焉身上。 后來宿清焉松了手,扶薇如云似瀑的長發(fā)從他掌心滑落,柔緞一般的觸覺卻留在了他掌中。 他垂下來的手?jǐn)n了攏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