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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給暴發(fā)戶以后 第15節(jié)

    “夫人,這位夫人跳完了舞,您再去么?”白芷上前了幾步,小聲的問。

    姜姒點了點頭,目光卻沒有從跳舞的那位夫人身上離開。

    白芷看著懷里的古琴,她摸著材質(zhì)都是極好的,而且也保養(yǎng)得很好,想來自家夫人最是會彈琴了,一定要將那羅夫人比下去才好。

    “夫人預(yù)備彈什么曲子?”沈晏衡歪過頭問。

    姜姒不假思索的說:“《梅花三弄》1?!?/br>
    當(dāng)年她與羅婉相較量的時候,她這只曲子并未彈完就出了事故。

    如今羅婉又彈了當(dāng)年的《陽春》,那她怎么會拂了對方的意思。

    羅婉的《陽春》自然是沒什么大的問題,在外人看來自然是完美無瑕,其中出現(xiàn)的錯也只有她們二人知曉。

    她就應(yīng)羅婉的意思上去彈一曲,真正的上下便由羅婉自己去評判就是了。

    “好,夫人,你若是身體不適,就不要硬撐?!鄙蜿毯獠欢偾?,但他對這支《梅花三弄》也有所耳聞,只知道是很出名而又復(fù)雜難彈的曲子。

    姜姒應(yīng)了一聲,這時臺上的夫人也跳完了舞。

    她嘆了口氣,預(yù)備站起身來,沈晏衡連忙騰出兩只手去扶她,姜姒也不推辭,應(yīng)著他的力道站起了身。

    轉(zhuǎn)而將白芷遞過來的古琴抱在了懷里。

    然后吩咐人將琴架抬了上去。

    姜姒是上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她嫁給了沈晏衡是不少人覺得惋惜的事,這會兒她抱著古琴上來,勾了不少人的性質(zhì)。

    周子成摟著羅婉的那只手不受控的緊了一下,羅婉有所察覺,卻不敢再說什么了。

    只能一臉憤然的看著姜姒。

    姜姒如今一襲藍白交織的齊胸襦裙,身上的斗篷衣將她這個人映襯得很是嬌小。

    “這姜姒嫁了人,竟還別有一番感覺了哈哈哈……”

    “沈晏衡也是好命,把姜姒這位大才女都娶回了家。”

    ……

    周圍不少人竊竊私語著,聽得沈晏衡臉色是黑了又黑。

    恨不得上前去把姜姒扛回家關(guān)起來,但現(xiàn)在的他只能瞪了別人一次又一次。

    姜姒先伸出右手挑了兩下琴弦,琴音似乎從她指縫流溢而出,微風(fēng)佛動著她額前的碎發(fā),金色的花鈿若隱若現(xiàn)。

    美得像是仙境里走出來的人。

    不多時,姜姒兩只手都動了起來。

    婉轉(zhuǎn)的琴音似乎是旋繞了姜姒一圈后再傳出來的,有一種回旋的空靈感。

    沈晏衡原先臉色陰沉,聽了姜姒的琴音又覺得十分美妙,臉上便有浮現(xiàn)了笑意,他分外驕傲的對旁邊的人說:“這是我夫人,怎么樣?彈得好吧?”

    姜姒的琴技本就是上佳的,當(dāng)年在惠蘭書院,并未有人與她匹敵,直到后來的羅婉與她能較量上一二回,羅婉贏過她兩次后,她就因病修了學(xué),羅婉便四處傳言她贏了姜姒。

    更是在三年前,姜姒因為身體不適中斷了比試,外界卻縷縷傳言說姜姒不如羅婉。

    如今這次的比試,姜姒更覺得是替自己正名,她沒有攀比心,但羅婉屢次拿這件事做文章,讓她覺得這場比試是非比不可。

    她已有半月余未碰古琴了,卻不覺半分生疏,指縫間流轉(zhuǎn)的音律極美,連圣上聽得都不禁閉上了眼。

    作者有話說:

    1《梅花三弄》,相傳原本是晉朝恒伊所作的一首笛曲,后來改編為古琴曲。

    碎碎念:

    沒彈曲子之前,沈晏衡:你們都不要看我老婆!?。。凵鷼饽槪?/br>
    彈曲子以后,沈晏衡:這是我老婆,厲害吧?。。垓湴聊槪?/br>
    第15章 貴妃

    上京城并不缺才女,但如姜姒這般的卻不多。

    一曲終,余音還繚繞在每個人心間,直到姜姒都起了身,沈晏衡就帶頭鼓起了掌。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時間掌聲如雷響。

    “真不愧是上京城的才女,此曲當(dāng)真是……天上才有?!?/br>
    “先前覺得周家夫人的是神仙曲,沒想到沈夫人的更是天上曲啊。”

    “沈大人實在好福氣……”

    姜姒眸中不起一絲波瀾,并未被大片的夸贊動容,對著圣上彎了彎腰。

    圣上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揮手霸氣十足的說:“好,當(dāng)賞。”

    姜姒:“謝過圣上。”

    白芷連忙上前去替姜姒抱起了古琴,沈晏衡就起身等她過來。

    沈晏衡非常自然的握住了姜姒的手,發(fā)現(xiàn)她的手冰涼無比,便用自己的大手裹住了她的手,然后分外疼惜的問:“夫人的手怎么這般冰涼,身上可冷?”

    姜姒搖了搖頭,依著沈晏衡的力道挨著他坐了下去,目光卻不經(jīng)意掃過羅婉那邊,當(dāng)和羅婉四目相對的時候,姜姒面不改色的收回了目光,然后接過了沈晏衡遞過來的湯婆子。

    “夫人彈得真好聽,真真是旁人不能及?!鄙蜿毯庥挚滟澋馈?/br>
    姜姒神色柔和了一些,她語氣軟了一些,似是無奈:“郎君過獎了?!?/br>
    沈晏衡瞧著他,眸中是真真切切的歡喜,炙熱得讓姜姒不敢直視,她別開了頭去端桌上的茶水,沈晏衡卻搶先了她一步,拿過了茶杯將茶倒了出去才解釋:“茶涼了?!?/br>
    說完他又自作主張的給姜姒重新倒了一杯遞給她。

    姜姒伸出纖纖玉手接過了過來。

    接下來便是宮里的舞女去獻舞了,旁的人卻還沉浸在姜姒的琴音中。

    三言兩語傳進了沈晏衡的耳朵,他心中不喜,又覺得傲氣,因為這個人是他的夫人。

    看沈晏衡的臉色有些怪異,姜姒心情又不錯,便主動問起了緣由。

    “郎君怎么了?”姜姒說話之際還咳了一聲。

    沈晏衡一邊幫她把斗篷拉緊了一些,一邊回應(yīng):“沒什么,想到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而已?!?/br>
    很明顯沈晏衡不愿說實話,那姜姒也沒有追問的必要,便不再搭話。

    兩人又這么靜坐了好一陣。

    沈晏衡主動打破了寂靜,他歪頭看著姜姒的側(cè)臉說:“夫人,累了嗎?要回去嗎?”

    姜姒看了一眼圣上,他并未有倦意,和旁人交談得很是興奮,于是說:“圣上還未走,再等等吧?!?/br>
    “原來還要圣上走了,我才能走么?”沈晏衡大悟,他語氣有些震驚。

    姜姒點了一下頭。

    “又學(xué)到了。”沈晏衡笑出了犬牙。

    姜姒覺得沈晏衡相貌確實上乘,至少他不似平常的暴發(fā)戶那樣,他也有一雙深邃眼眸,是劍眉,下頜線收束完美,鼻梁高挺,藍白交織的衣裳將他映襯得儒雅了一些,沒了往常的壓迫感,仔細(xì)想想,他目前待自己也是不錯的。

    只是猜不準(zhǔn)以后。

    只是細(xì)看了沈晏衡一會兒,沈晏衡便湊上去問:“夫人瞧著我做什么?”

    姜姒急忙別開了眼,然后有些不自在的隨意扯了一個原因說:“妾身只是見夫君發(fā)冠歪了。”

    沈晏衡當(dāng)了真,他就矮下了身子,對姜姒說:“真的嗎?那你幫我正一下?!?/br>
    姜姒悔過,她覺得自己不僅騙了人,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裝作確有此事,伸出兩只手去裝模作樣的幫沈晏衡正了正發(fā)冠。

    眾目睽睽之下,姜姒只覺得臊得慌,她很快的把手縮了回去,然后說:“可以了?!?/br>
    她面色如常,沈晏衡卻注意到了她泛紅的指尖,她的手指細(xì)細(xì)長長的,像雨后新出的筍芽尖兒,又如白玉一樣和潤,這會兒指尖泛了紅,另有一種風(fēng)情。

    “冷嗎?”沈晏衡卻當(dāng)做了她的手太冷,急忙裹住了她的手問。

    然而不用姜姒說,他手里的溫?zé)峋透嬖V了沈晏衡,姜姒并沒有冷著。

    “郎…郎君,無礙?!苯τ昧它c力把手抽了回去,這會兒紅的就是耳畔了。

    沈晏衡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有些忍俊不禁。

    但他也曉得姜姒面皮薄,自己若是笑出了聲,指不定會惹得姜姒不高興,所以他就輕輕的勾著唇角,一臉溺愛的看著她。

    姜姒只努力的裝作不知道沈晏衡在看她。

    白芷在后面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兩人的氛圍實在溫馨。

    .

    沒過多久,圣上便借口飲多了酒,身體不適退離了這里。

    見圣上離開,沈晏衡急忙問姜姒:“夫人,我們也走?”

    姜姒正要應(yīng)聲起來,就覺得太陽xue一陣眩暈感,她神情恍惚了一下,沈晏衡連忙攬住她的肩膀,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了?哪里不適?”

    姜姒想搖頭都覺得疼,便揪著沈晏衡的衣襟不說話,眉頭卻緊皺,模樣看上去并不像沒事的人。

    白芷也看見了不對勁,因為姜姒整個人都貼在沈晏衡懷里了,她一貫有禮數(shù),眾目睽睽之下并不會做此等失禮的事情。

    她連忙上前去問:“夫人,您怎么了?”

    姜姒艱難的擠出幾個字:“無事,緩緩便罷?!?/br>
    想來是在這種地方吹了風(fēng)所致,姜姒彈琴的地方是風(fēng)口,涼風(fēng)吹得她頭暈也是正常的。

    沈晏衡便想將她打橫抱起來去尋大夫,姜姒卻好像察覺了他的意圖,連忙說:“郎君……,不必?!?/br>
    沈晏衡怎么會不懂,姜姒無非是不想在眾目睽睽下如此惹眼了罷。

    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旁人并瞧不出異樣來,只會覺得二人恩愛罷了。

    “我曉得了。”沈晏衡有些慍怒,便只手給姜姒倒了一杯溫水,“喝水?!?/br>
    姜姒抬起沉重的眼皮去接,沈晏衡就說:“你如今連坐都坐不穩(wěn)當(dāng),又怎么端得住這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