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暴發(fā)戶以后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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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淚眼朦朧,任姜母輕輕的擁了她一下,然后她就聽見姜母小聲抽泣著走開了。 沈晏衡輕輕的扯了扯手里的紅綢,然后矮下身子對姜姒輕聲說:“娘子,走了?!?/br> 姜姒眉睫垂下,因沈晏衡的這句“娘子”而惶恐,但她也不做什么反應(yīng),只抬起腳就跨出了姜府。 她瞧不見馬車在哪兒,便只能由著小桃扶著她走,但小桃總也有顧及不到的地方,姜姒小心的踩上了馬凳,結(jié)果正要踏上馬車的時候,只覺一陣風(fēng)吹來,她心神一個恍惚后,腳下一軟,便向后退了小半步,就要跌了下去。 小桃嚇得一身冷汗,連忙要去扶住姜姒,結(jié)果卻晚了沈晏衡一步,沈晏衡已經(jīng)橫手出去攔住了姜姒,他寬大的手掌扣住了姜姒纖細(xì)的腰肢,然后助她穩(wěn)住了身子。 姜姒只覺得扣住自己腰身的那只手寬大無比,充滿了力量,而沈晏衡就在想,姜姒的腰怎么瘦細(xì)成這樣。 沈晏衡輕輕的俯在姜姒耳邊說:“娘子倒真是嬌弱,風(fēng)一吹就要倒了,連這馬車都踩不穩(wěn)當(dāng)。” 聲線清淡,也聽不出他是在諷刺還是戲謔,淡淡的冷松香氣馥郁,姜姒整個人都開始發(fā)燙。 她雙手一緊,連忙穩(wěn)好身子,“是姜姒失禮了?!?/br> 沈晏衡這會兒不說話了,姜姒也不想和他僵持在這里,她害怕屋里的二老瞧出什么,連忙向著馬車?yán)镢@了進去。 沈晏衡家財萬貫,用來迎親的馬車也不知比尋常人家豪奢多少,姜姒只覺里面寬敞無比,她低著頭只能看到腳下的路。 姜姒試探著上前了兩步,看到了正中間的軟塌上鋪著一個紅色的軟墊,上面繡著金色的蝶,姜姒眸色摻了幾分異樣,然后慢慢的坐了上去,而她只覺這車如籠一樣,將她關(guān)在里面,她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想到這里,姜姒沒忍住捂住嘴咳了咳,嬌軟的身子跟著亂顫。 沈晏衡耳力一向好,他在前頭騎著馬,卻從萬千吵鬧聲中精準(zhǔn)的捕捉到了姜姒咳嗽的聲音。 他拉了一下馬繩,然后雙腿夾了一下馬肚,就驅(qū)著□□的馬向馬車走去。 喜娘臉都嚇白了,連忙去勸沈晏衡,說:“沈家主啊,使不得使不得?!?/br> “走不得回頭路啊。”喜娘顫著聲音說。 沈晏衡不明所以,他眉峰凜冽,眼尾一挑,說:“我瞧瞧我妻又怎么了?” “是不合禮數(shù)的,新娘子在馬車?yán)锸遣荒鼙蝗饲屏巳サ?。”喜娘連聲解釋。 沈晏衡有點猶豫,他預(yù)備掀開車窗簾的手也頓住了,于是隔著紅綢窗簾他問里面的美嬌娘:“娘子,右邊有一處格子,里面有一壺茶和杯,你潤潤嗓子吧?!?/br> 姜姒緩過氣來,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卻端坐著身子,紋絲不動。 她受過良好的家教,在馬車?yán)锊坏萌胧乘?,即便沈晏衡專門和她說了,她也不會破了規(guī)矩。 但沈晏衡有意關(guān)心,她便回道:“馬車內(nèi)不得入食水,妾謝過郎君關(guān)心了?!?/br> 沈晏衡皺了皺眉,他差點沒控制住手撩開窗簾看著姜姒說了,他頓了頓才正色說:“那就不喝,本家主懶得管你?!?/br> 他驅(qū)著馬向前方走了去,他就是覺得自己是好心,偏偏姜姒還不領(lǐng)情。 姜姒聽著語氣,覺得對方好像是有了氣性,但她卻沒什么心思去想怎么討好自己未來的夫君,她所為不過是因為自己的教養(yǎng)如此,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于是她雙手端疊在腿上,只靜靜的聽著外面的吵鬧聲,卻仍覺得好不真切,幾月前她父親還和她們商議,說等換了季,就帶他們一家去姑蘇游玩,而今她嫁進了沈家,便和自己的父母成了兩家人了。 作者有話說: 碎碎念: 沈晏衡:娶老婆啦??!「得意臉」 第3章 禮數(shù) 也不知道繞了幾條街,姜姒估摸著快到了沈家了的時候,馬車就停了下來。 姜姒心里的那塊石頭突然懸得高了起來了,她靜靜的聽著馬車外面那些人賀喜的聲音,以及喜娘撩開車簾喚自己:“沈夫人,到了?!?/br> 喜娘的一句沈夫人讓姜姒身軀一顫,她的雙眼在紅蓋頭下逐漸被淚水蒙上,她一生體弱多病卻還是堅持學(xué)習(xí)各種禮數(shù),為的就是在不得不嫁人的情況下,她也能夠?qū)ひ粋€好的夫家,讓阿爹阿娘不為自己憂心,可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最后嫁給了沈晏衡這樣的人。 尚且不說他是不是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就說嫁給他讓自己的父母整日以淚洗面,天天憂心掛念著自己這件事,姜姒也覺得自己前面那么多年拖著病弱之軀所學(xué)的東西都是徒勞了。 姜姒沒敢多想,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聲來。 只正了正神色,她就起身走出了馬車。 喜娘伸出手去接她,姜姒從蓋頭下方瞧見了喜娘的手,便微微彎下了腰將手搭了上去。 喜娘反手握住了姜姒的手,然后把她扶下了馬車后大聲喊:“新娘子到——” “好好好——”人群開始起哄,掌聲此起彼伏。 “大哥好福氣??!” “嫂子可是全上京最好看的女娘了!” “大哥又不是看臉的人!” “………” 姜姒眉眼一低,依著喜娘的力道跟著走了過去,然后突然察覺到喜娘將自己的手放到了另一個人手里。 那是一只滾熱寬大的手。 只輕輕一握,就將姜姒的整只手握住了。 姜姒渾身一僵,她動作略有些僵硬,而拉著她的沈晏衡就輕輕對她說:“不要怕?!?/br> 姜姒手指微微蜷縮,整個人都不自在。 跨門檻的時候,沈晏衡放慢了速度。 跨火盆的時候,沈晏衡就提醒:“小心些?!?/br> 姜姒竟從身邊這個高大的男人身上察覺出了小心翼翼的錯覺來。 她面不改色,繼續(xù)挺著腰身往前走。 沈晏衡是一個人打拼到如今的家業(yè)的,他并沒有什么家人,這會兒他們二拜高堂跪拜的,是一對靈牌,最后夫妻對拜后旁的人就起哄要沈晏衡挑開姜姒的紅蓋頭。 讓大家見見這紅蓋頭下的美嬌娘究竟長什么樣子。 姜姒神情一個恍惚,下意識的就握緊了手,這一個小動作被沈晏衡捕捉到,他立馬吼了回去:“去去去,老子的媳婦兒老子自己看,你們要看滾回去看你們的媳婦兒?!?/br> 也說不上是生氣,但他拒絕的語氣再是明顯不過。 旁人也知道禮數(shù),他們就哄堂大笑著將這件事一哄而過。 姜姒心腔的癢意竄了上來,便又要忍不住咳了起來,不過當(dāng)著這么多人,她又是要臉面的人,便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咳出聲來。 大概是被沈晏衡看見了她的異樣,他就不顧這么多人在場,直接湊上去小聲問;“你怎么了?” 姜姒說不了話,只能搖了搖頭,拜堂結(jié)束后還要敬酒,她得同沈晏衡一起敬那些前來的達官貴人。 沈晏衡將信將疑的打量著她微微發(fā)顫的身子,然后抬起手一招,兩個身著粉衣的丫鬟就走了過來。 沈晏衡吩咐說:“把夫人扶去休息?!?/br> 兩個丫鬟也不敢有所怠慢,連忙一左一右的上前去扶住了姜姒的兩只手,然后說:“夫人,這邊走。” 姜姒便順著兩人的力跟著走,卻覺得胸口煩悶,太陽xue突一突的疼,她頓住腳步想等緩過氣了再走,但是她腳卻不聽使喚,因為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并不想失了自己的面子。 所以她還是強忍著不適繼續(xù)走,但腳下如灌鉛了般沉重,讓她連支撐自己的能力都快沒了,更別說還要走兩步了。 這時她腰上突然附上了一只滾熱的大手,她嬌軀一顫,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一個橫抱撈進了一個寬大的胸膛,她下意識的揪住了他的衣襟,忍住沒喊出聲來。 姜姒常年養(yǎng)在深閨之中,莫說與男子這般親密接觸,就是同人貼近了說話也是沒有的。 冷松的清香馥郁,她的面頰一瞬間就染上了紅暈,手心泌出細(xì)細(xì)的汗。 “你做什么???”姜姒忍著要咳嗽的沖動,從喉間擠出這句話來。 沈晏衡輕笑了一聲,如輕羽一樣劃過,極輕極淡,然后邁著步子向后院走了去。 身后全都是起哄的大笑聲。 “我們已拜了堂,我現(xiàn)在做什么都不過分了?!彼f話輕浮無度,尾音輕輕勾起,摻著意味不明的笑聲,姜姒只覺一陣心慌。 “你我二人還要敬酒,不得胡來?!苯β曇籼鹉仯丝虊旱土寺暰€,竟如清泉般好聽,沈晏衡不覺將她摟得更緊了。 他轉(zhuǎn)身進了他們二人的婚房,然后抬起腳一踹,就將房門踹開了來。 隨著“哐當(dāng)”一聲后,沈晏衡將姜姒抱進了屋內(nèi),姜姒察覺不到外面的寒意了,可心卻涼了半分,她唯恐沈晏衡不顧禮節(jié),在這種時候…… 但她已經(jīng)嫁入了沈家,即便她再不愿意,也容不得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可是沈晏衡身量高大,或許還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之人,自己在他眼里可能還是一只不夠塞牙的兔子,他要是狠下勁來,折騰的可是自己的這條命。 姜姒越想越覺得可怖,沒等沈晏衡做什么,她倒是先哭了出來,不過她咬著唇只偷偷的掉出眼淚。 沈晏衡將她輕輕的放在了婚床上,然后一把將桌上挑蓋頭的桿抓在了手里,他沒看出姜姒有什么異樣,便上前了兩步湊近了姜姒挑開了她的蓋頭。 姜姒紅著眼抬起頭看向沈晏衡,沈晏衡低下頭看向姜姒,四目相對,沈晏衡眸孔一縮,眼里全是驚愕。 他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自己的新娘子今天會有多美,但他沒想到還是能夠美到讓他失神,連掛著淚珠子的眼睛都好看得不行。 姜姒卻想,她先前是見過沈晏衡的,不過那時候他并沒有像今天這樣仔細(xì)收拾過,她瞧不出好看,可今日一看,他確實是俊朗的。 姜姒最先回過神避開了目光,淚水卻如斷線的珠子滾落。 沈晏衡終于回過神,他瞧見姜姒掉出來的眼淚,心頭狠狠一顫,他連忙蹲在了姜姒跟前,然后抬起手去給姜姒擦眼淚,他輕言道:“你怎么哭了?” 姜姒努力憋住眼淚,她咬著唇搖了搖頭。 沈晏衡就皺起眉頭,他追問:“那是因為嫁給我委屈你了?” 他的聲音有些慍怒的意味,姜姒仔細(xì)的瞧著他皺起的眉眼,又搖了搖頭。 她怎么敢說自己不敢嫁過來,如今她在別人屋檐下,一言一行都是不由己的。 沈晏衡就笑了笑,他以為姜姒是真的因為嫁給他不高興了呢。 他揉了揉姜姒的頭,說:“你身子不適,我便想著早些送你回屋休息,你也不必隨我去敬酒,外頭起風(fēng)了,你易著涼。” 姜姒愣了一愣,她尚是疑惑的看向沈晏衡,原來沈晏衡是為她考慮的。 不過姜姒卻道:“沈家主,這是不合禮數(shù)的?!?/br> 禮數(shù),禮數(shù),這是她從小到大學(xué)的東西。 沈晏衡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了起來,這時的他即便是蹲著的也是壓迫力十足。 姜姒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話,這本就是禮數(shù)之內(nèi)的。 沈晏衡起身來,語氣略有些重的說:“你一口一個禮數(shù),如今嫁我做妻,連稱謂都不知道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