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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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也這么想,不過她擺擺手,“那我明天再吃好的,骨頭上總共沒多少rou,你們倆啃就行了。” 苗婉也不多勸,只是跟喬蕊哄著耿氏把棒骨里的骨髓給吸了,倆人才把棒骨上的碎rou啃干凈。 啃完的骨頭就放在廚房的窗臺上,等曬上幾日,骨頭渣子碾碎了可以肥地,來年春里她們在自家天井種些蔥蒜和蔬菜,也算是自給自足了。 收拾干凈碗筷,耿氏熄了灶膛里的火,掏出點草木灰來三個人一起洗漱。 喬蕊跟著耿氏睡,苗婉自己住在向陽的東屋里,娘仨都抱著明天起來解饞的心思睡下。 她們娘仨是睡了,隔壁張家可是遭了大罪了。 鹵rou一出,香飄十里不是說說而已。 苗婉想拿這個來做買賣,也是因為鹵rou不但好吃,那香味霸道起來,半點不比燒烤差。 本來她們家的房子就是土磚房,廚房里的味兒根本藏不住,頭一遍開鍋還好說,等第二遍加上rou開了鍋以后,那才是要老命了。 這里雖然是鎮(zhèn)子邊上,周圍也還零星有幾戶人家。 其他幾家離得遠點,聞著味兒最多是咂摸兩下嘴,忍著饞也能睡著。 可張家就在喬家隔壁,兩家院墻中間的夾道都沒有水缸寬。 夜深人靜時,張家人剛睡熟,突然張家老三屋里就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嗚嗚嗚……我要吃好吃的,好香?。 焙磺宓哪桃?,話都說不清楚就先嚷嚷著要吃的。 張三壯兩口子對視一眼,還沒說話,院子里狗也吠起來。 推開門一看,張二壯夫婦帶著倆兒子,懷里還抱著一個,也聞著味兒出來了。 張大壯夫婦后頭跟著狗蛋和他jiejiemeimei,都被饞醒。 家里最饞,也是最胖的張屠夫更過分,摸著肚子伸長了脖子往喬家看。 要不是張娘子攔著,他能拿把梯子過來趴墻上看,讓人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喬家到底做了啥?咋這個時辰下廚呢?”張大壯媳婦苦著臉問。 張二壯媳婦戳戳大兒子腦袋,“誰知道呢,這么晚也不好過去問,你瞅瞅我們家驢蛋,魂兒都要飄過去了?!?/br> “算了算了,先回去睡,明天早點起來,阿姆你帶嫂子和孩子們過去看看唄?!睆埲龎训?。 他是最理智的一個,他在鎮(zhèn)子上酒樓里干活,北蒙人的烤全羊他也吃過,算是有點抵抗力。 但狗蛋他們沒抵抗力啊,恨不能自己下一秒就變成喬家的孫子。 二房被戳了的驢蛋哭喪著臉,“可是太香了,我睡不著,嗚嗚嗚……阿爺,要不咱煮點rou吃啊?” 張娘子:“……大半夜的,你也不怕拉肚子,趕緊回去睡覺?!?/br> 說完,她拉著還真想去煮rou來兩盅的張屠夫進了屋。 翌日一大早,耿氏剛起床收拾立整,就聽見了敲門聲。 她探頭一看,天都還沒亮呢,聽敲門聲比較急,她心想,不會是夫君或者瑞臣跑回來了吧? 這么一想,耿氏就呆不住,趕緊往門口跑。 一開門嚇了她一跳,捂著嘴好懸沒尖叫出聲。 張娘子帶著仨兒媳婦,后頭跟著五個孫子,四個孫女,一字排開站在喬家門口。 因為天黑,她們還打著燈籠,耿氏開門的時候一家子就幽幽看著耿氏,跟鬼上門似的。 “張,張娘子,你們這是?”耿氏顫著嗓音問。 張娘子被老頭子催著這么早來敲門,還跟著一大家子,有點臊得慌,沒好意思開口。 她大孫子驢蛋等不了了,“喬阿奶,你們家昨晚上做啥了?。肯愕梦覀?nèi)已柿税胪砩峡谒?,能賣我們點不?” “???就,就狗蛋和他阿達送過來的下水,啥買不買的,快進來,我給你們盛點?!惫⑹香读讼?,趕忙熱情將人往里請。 張娘子和幾個兒媳婦都愣了,啥?下水?他們家喂雞鴨的下水?? 作者有話說: 白天的小姑子:打死我都不吃~ 晚上的小姑子:真香。 第4章 (修文) 張娘子和兒媳們在門口愣神的功夫,孩子們已經(jīng)不見外的堵到廚房門口了。 尤其是驢蛋,站近了聞見香味后,扭過頭眼巴巴看著耿氏。 雖然放冷了的鹵味沒有昨晚那么香,但驢蛋隨了阿爺,嘴饞鼻子也尖,他才不在乎下水是不是家里拿來喂雞鴨的。 只有幾個大人,看著掀開鍋蓋后一鍋真是下水,臉色很復(fù)雜。 尤其是張娘子,她和家里老頭子年輕的時候也窮過,那時候下水才舍不得喂雞鴨,費勁巴拉處理了做來吃,那股子臭味到現(xiàn)在她都忘不了。 可記憶中的臭味和現(xiàn)在的濃香交錯,讓她有種自己記差了的恍惚。 耿氏承張娘子照顧喬家的情分,用倆最大的粗瓷碗盛了一半出來讓張娘子兒媳婦端著。 她照著苗婉的話說:“你們要是吃尕面片或者面條饃饃,往鍋里熱一下更好吃,要是吃酒的話,直接涼吃滋味兒不會差。” 苗婉昨天晚上實在沒忍住,跟耿氏念叨了好幾遍這東西下酒更好吃,看她那饞樣兒,就知道肯定試過。 西北早中晚溫差大,冷起來能冷到骨頭縫兒里去,所以這邊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存著些烈酒,耿氏才會這么說。 這些下水里,倒也不全是拿來喂雞鴨的東西。 張娘子確實存著照顧人的心思,往日里會留著賣的豬心和豬舌還有豬肝都算好東西,味兒并不大,她們平時也吃。 礙不住孫子孫女催,張娘子沒客套,謝過耿氏就帶著鹵貨回去了。 苗婉是被隔壁殺豬的動靜吵醒的,殺豬講究黑燈瞎火不見血,所以都是天放亮后的事兒。 挨著殺豬匠,比家里養(yǎng)只雞還好使。 對了,她起來收拾的時候想到,回頭可以跟婆婆說說,先養(yǎng)幾只雞,起碼雞蛋不用買了,等不下蛋了還能吃雞rou,她月子里還能喝雞湯。 但這些都不是眼前的事兒,苗婉惦記著鹵味,收拾妥當就趕緊扶著肚子去堂屋。 耿氏已經(jīng)把早飯做好,吃雞蛋喝面疙瘩湯,就鹵豬肝,鹵肥腸那些等中午和晚上吃,她們娘仨都缺營養(yǎng),很該好好補補。 喬蕊比苗婉起的還早,已經(jīng)抱著一小塊豬肝,小口吃個不停。 見苗婉進來,小姑娘不像夜里睡得迷糊,想起昨日的話還有點不好意思,眼巴巴看她,“嫂子我錯了,以后你說吃啥咱就吃啥,我聽你的話,好吃!” 苗婉笑著捏捏小姑子臉蛋,“一塊豬肝就把你收買啦?等你吃膩了,嫂子再給你做其他好吃的?!?/br> “也給寶寶吃!我?guī)蜕┳哟蛳率?!”喬蕊眼神發(fā)亮,跟個小倉鼠一樣快速啃著豬肝猛點頭。 以前在京城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來了西北反倒吃到了。 這讓喬蕊覺得其實被流放也沒什么不好,她心里一直以來的害怕都輕了些,屁股扭來扭去,有了小孩子的活潑勁兒。 耿氏端著面疙瘩湯進門,見狀眼底笑意更深了些,“早上你張嬸子她們過來,我送了一半下水給他們。” 苗婉接過耿氏手里的碗筷,“應(yīng)該的,張家?guī)驮勰敲炊?,他們就是讓咱多幫忙煮幾回也可以,鹵水能反復(fù)利用,還會越鹵越香,就是還得往里添點香料,家里沒有了?!?/br> “行,一半下水可不少了,估計能吃幾天,你還需要啥告訴我,到時候我和你張嬸子去交繡活兒的時候,往瓦市看看?!惫⑹细纱鄳?yīng)下來。 下水不貴,鹵水還能反復(fù)用,大不了到時候兩家合起來買香料,一只豬的下水足足一大桶,現(xiàn)在天兒能放的住,一回夠她們娘仨吃半個月。 尤其是等咸香軟彈的豬肝吃到嘴里,齒頰留香,一點也而不膩,耿氏話都沒工夫說了。 生喬蕊的時候耿氏大出血,吃過豬肝粥。 月子里不能放鹽,可給她難受壞了,她對豬肝的腥氣記憶猶新,但現(xiàn)在除了綿長甘潤的咸香彈牙,半點腥味都沒有。 耿氏完全忘了昨天心疼香包的也是她了,邊吃邊想,可以省下買rou的錢給家里人補身子,還這么好吃,再劃算不過! 吃過早飯,耿氏就緊著開始做繡活,手頭的銀子她不想動,起碼香料錢得掙出來。 三天前去繡品鋪子送的繡活,再過兩日去一次也使得。 她邊繡帕子邊想,等張家忙完了過去找張娘子一趟,約好一起去瓦市的日子。 誰知不等她去張家,張娘子又帶著兒媳婦和驢蛋狗蛋兩個大點的孫子過來了,倆孫子一人提一個桶,眼巴巴看著耿氏。 聞見臭味,耿氏有些詫異,“這是今天殺豬的下水?昨天下水咱都沒給錢呢,張嫂子萬不必這么客氣?!?/br> 張娘子面色有些尷尬,“咱們家嘴多,還都是能吃的,這不……咳咳,想問問你家方不方便再鹵一鍋?!?/br> 主要張娘子也沒想到家里人這么能吃,誰家大早上也不會大魚大rou的吃不是? 回去后張娘子婆媳沒說啥,可驢蛋和狗蛋學(xué)舌快,把耿氏那番冷著熱著咋吃的話給家里幾個男人學(xué)了一嘴。 那張家人尋思著那就熱一半,冷一半,早晚分開吃唄。 哪知道放了一半在灶臺上加熱,那香味兒熏得幾個小的受不住,趁家里女人還在廚房呢,趴窗臺上偷吃沒加熱的。 連張屠夫殺完豬都沒來得及去收拾,打發(fā)了張大壯去瓦市送rou,跟倆兒子帶著孫子孫女,把冷著的那一半干出來了。 就這到了吃早飯的時候,一家子誰也沒少吃。 除了平時不吃荊芥和芫荽的二壯媳婦吃的少點,連張娘子都沒忍住吃撐了。 吃完飯,張屠夫摸著吃撐的大肚子感嘆,“殺了一輩子豬,以前的rou都白吃了,這才是rou味兒啊,咱過的還沒雞鴨明白!” 張三壯也跟著咂摸嘴,“這真是冷熱各有千秋,可惜白天全是活兒,不能吃酒,晚上倒是能吃酒,也沒東西下酒了?!?/br> 他這話一出,連帶沒撈著冷吃的張大壯在內(nèi),父子四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張娘子。 家里就張娘子跟喬家人最熟。 張娘子頗有些莫名其妙,“不是還剩一半兒嗎?” 今天殺了兩頭豬送去瓦市,瓦市里舍得買rou的到底占少數(shù),兩三天送一回就行,明天不用拿刀,她也不介意家里男人喝點酒解解饞。 張二壯媳婦在一旁偷笑,“娘,哪兒還有剩的啊,咱在廚房的時候,早叫他們偷吃完了?!?/br> 張娘子:“……”那這幾個剛才還跟八輩子沒吃飯一樣搶?要不要臉! 沒法子,張娘子能頂住家里男人和兒子的眼神,頂不住孫子孫女的央求,想著家里還有兩桶新下水,干脆都給喬家提過來了。 張娘子帶著臊意跟耿氏繼續(xù)道:“家里有這么幾個貪嘴的,咱也不會弄,我這才厚著臉皮過來,你看這鹵貨需要咋做,調(diào)料讓我家小子去買,鹵出來咱兩家各一半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