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如雪花如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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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片段如雪花如火焰,逐一滅去,臣服在時間的浪潮里。 很多過往從未說破的東西,在時光中頑固如魚骨,蝕了焚了,始終化不去,三生萬物,三也生亂數(shù),當她與藤惠的世界中出現(xiàn)井式崇,他們?nèi)司妥⒍ǚ直离x析。 在何時相識?甚至想不起來,也許在她們剛到原爸爸家便見過他了,原健雄的門生,當時藤美還是小學生,而他已是大學生。 初時交集不多,直到她帶著藤惠開始進入紅塵會,再過幾年,藤惠成為井式崇最忠實的崇拜者。 眸若辰星,俊朗溫暖,辯才無礙,身手矯健,領著一眾熱血青年誓要改變些什么。他們沖撞不公不義,上街吶喊,愿以青年之姿對抗陳腐,對抗極權(quán)。 就像一顆球拋擲至最頂,懸??罩械那Х种幻胗腥缌胰债斂展饷⑷f丈,然后便開始墜落,誰也阻止不了這種墜落,這種變質(zhì)。 她不再認同紅塵會,而藤惠少女初初萌生的愛戀卻爆烈至極,反叛至極。 井對藤惠到底抱持著怎樣的感情?像哥哥,像導師,像一場紅色的美夢,他從未言明,始終曖昧始終溫柔,也許他是完全為理想而生的人,他需要的是同志伙伴,不單單是一個女人,所以藤惠便愿意去做一個他最需要的人。 這令藤美感到心痛,心痛她為愛被生生塑成這個樣子。 井式崇對她的關注也進一步刺激了藤惠與她的決裂,往后藤惠徹底投入追逐有逆可叛的人生。 對井是否曾經(jīng)模模糊糊地產(chǎn)生過些什么?也許像夏日花火明亮地閃過夜空,卻在汽油彈炸開的煙塵里消散,始終太年少,而現(xiàn)實太多血腥。 砰! “藤美!”,有什么劇烈晃動她,令她乍然而醒。 “走!” “不!”,她猛地拖住男人的手臂,“藤惠!藤惠!快叫醫(yī)生去看她!” “她沒事,她只是知道我來了?!保瑸榈却@個機會,他們悄悄埋伏醫(yī)院,藤惠看見他了,有口不能言,只能淚送,“保安部的人被調(diào)開,快走!” “我不能走!”,如何走? “保安部手上有藤惠,我不能走!”,沒有這些昂貴的機器維持,藤惠怎能活著? 她甩脫他,“我不要緊,你快走,不要再管我們!” “藤美!”,井式崇暴吼,“藤惠已經(jīng)不想活了!她那個樣子,你怎么忍心?讓她走,我?guī)阕?!?/br> 讓她走? 她呆了,一時無法厘清他的意思,彷徨地被挾著拖去幾步,耳旁轟轟炸響,清醒過來,她興起無邊憤怒,“不!你憑什么讓她不活就不活!我拋下她一次,這次我不可能再拋下她!我在她就在?!?/br> “你以為她不知道你因為她被保安部監(jiān)禁?她不傻!你要讓她死也不能輕松?覺得對不起你?藤美!你走了她才能安心走?!?/br> 不......不......她拼命掙開,好像枷鎖起她的真的只是這雙單純的手,終于痛哭出聲,為了一切的一切,走的走,斷的斷,離的離,死的死。 暴亂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井式崇必定是掌握了她每周都能來探病的情報,帶人埋伏,趁亂執(zhí)行這個計畫,但她要因此放棄藤惠? 無論如何是做不到的,這是她一個人的懺悔,與他人無關。 煙塵彌漫,她的臉上酷烈哀痛,也是立定決心的決絕,他看出她完全是沒有考慮走的,“你快走,別再管我,若藤惠想死,就在我懷里死,我好好送她,我對保安部畢竟沒有什么用場,時間到就會放我了?!?/br> 心臟熾苦,除了藤惠,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正寸寸侵蝕她,但她首先要贖負愧藤惠的罪,絕不讓她孤獨告別此生。 再來......想到心里那個疼痛之源,為什么才短短兩面,連他的樣貌也不知道啊。 “井,你走吧,快走!” 他知她向來是固執(zhí)的人,否則當年不能說離紅塵就離紅塵。 苦澀拍擊心岸,潮浪越界梗在心里堵成一座堰塞湖,為了一切從未明言的東西。 曾經(jīng)短暫璀璨過,他們終究錯失了。 他猛地將她擁進懷里,當年那個十一歲哀痛的孩子,當時他便想給她一個溫暖擁抱,直到現(xiàn)在才愿意面對心里真正的東西,都晚了,“藤美,若保安部不放你,我會再......” 轟! 話語不及,一瞬天旋地轉(zhuǎn),耳廓震痛周遭嗡嗡鳴動,男人抱著她向后直直撞上墻。 “會長,快走,這是陷阱!” “井!你快走!”,她尖叫著,井式崇的手臂卻軟垂無力,“井!井!” 幾人瞬間將他們提起,四周交火猛烈,“放下我,放下我,快帶他走!” 無人理會,她腳尖離地給人架著于樓梯飛馳,踉蹌于黑暗慌跑不辨方向,槍林彈雨碾襲追逐,某一刻,挾制忽松,藤美滾摔而出。 “不要傷到那女人!”,柳正河怒喝。 車聲,人聲,自動步槍,交織成血腥火線。 不知多久,周遭再次寂靜,寒冷侵逼,然后她又被人挾起,直接塞入一輛車。 “長官,她沒事,沒有受傷?!?/br> 雜沓話音遙遠而模糊,像從月球背面?zhèn)鱽淼?,嗡嗡一陣,才終于在她腦海中成音。 “他怎么樣了?他怎么樣了?”,她猛抓住身邊的一只手,不管那人是誰。 柳正河心生怒火,反手就是一巴掌,她受不住突如其來的大力,轟然撞上車壁,“藤美小姐,接下來你都不能再來醫(yī)院了,懂嗎?” 誘捕行動功虧一簣,特機隊一直想抓井抓不到,若給保安部拔得頭籌,接著再揭露特機隊驚天丑聞,兩功一并全了,何止是平步青云? 但井式崇跑了,出師不利。 “我真不知道他會來,我們沒有串通,真的,求求你,我一定要來看我meimei,求求你,柳長官,柳長官!”,她慌亂澄清急得語無倫次,知曉藤惠已一心求死,心里紛亂無比,怎能失去探望的機會? 凄楚將那張瑩美的鵝蛋臉徹底覆歿,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讓不懂心不懂情的姜狩落入陷阱,也讓紅塵會領袖以身犯險,這是當時抓捕她的時候想不到的。 “若你將任務好好完成,我不是不可以重新考慮?!?/br> 盲眼無法將世界于她心中成像,卻能將內(nèi)心的苦痛泄漏,她眸光顫搖臉色倏白,他竟閃過一絲嫉妒,嫉妒姜狩即使受騙也不算全然悲慘,嫉妒一場冰冷殺局里竟不該也不可的產(chǎn)生了某些真實。 然而再殘酷的游戲,只要不深陷棋局,都是贏家,這次他是執(zhí)棋者。 柳正河將一條冰冷墜鏈鎖上她的頸項。 “從現(xiàn)在開始帶著這個,好讓我隨時找到你,只要你聽話,我保證沒有人會受傷,姜狩也不會,懂嗎?我們是保安部不是特機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