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哭 第93節(jié)
“但您這么著急退二線,到底為什么?” 畢竟在岑浪看來, 他父親可還遠遠沒到退休的年紀, 何況這圈子里人的基cao都是,父輩身體垮掉干不動了,才放手給下一代。 “我有我的事情?!贬裰鄄蛔鼋忉尅?/br> 岑浪卻半瞇起眼瞼,沉默盯視著父親看了好一會兒,半天憋出來一句: “您不會…是忙著想復(fù)婚吧?” 岑祚舟:“……” 誰知,岑祚舟的沉默反倒像是更加證實了岑浪內(nèi)心的猜測,他有點一言難盡地看著父親,停頓了很長時間之后,才低嘆一口氣說: “爸,看不出來,您夠癡情的啊?!?/br> 說著,他抬指撥轉(zhuǎn)了下臺面的水晶旋轉(zhuǎn)相冊。 是一張全家福。 左邊是岑祚舟,右邊是杭露儂, 3歲的小岑浪被抱在中間。 “你如果很閑,就現(xiàn)在辭職?!?/br> 岑祚舟很快將相冊轉(zhuǎn)回去,警告性掠他一眼,語氣微冷。 岑浪挑挑眉,很懂得見好就收,起身拿走檔案袋準備離開。 推門出去之前,他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坐在書桌前正對著那張全家福走神的岑祚舟,平穩(wěn)開口: “雖然我并不贊成您跟杭女士重修舊情,畢竟當初是她拋棄在先?!?/br> 岑祚舟挑起眸眼,聽到他說: “不過,您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quán)力。壹浪我會頂起來,您不必凡事都惦記著我,該戀愛戀愛,該復(fù)婚復(fù)婚?!?/br> “我尊重您的選擇,爸。” 岑浪語調(diào)認真,沒有半點玩鬧不羈的成色,告訴他說, “就像您一直以來尊重并支持我的決定一樣?!?/br> 岑浪推門離開。 岑祚舟仍坐在那里,視線緩慢落在眼前這張全家福上,良久,淺淡勾唇。 岑浪走下樓,正巧碰上在客廳四處參觀的杭露儂,奇怪的“母子”組合狹路相逢,氣氛一度上升到抓馬的程度。 杭露儂正思考著該說點什么,只見岑浪從她面前經(jīng)過,眉眼冷淡疏離,但還是朝她稍稍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之后,與她擦肩而過。 杭露儂眉梢輕揚,內(nèi)心暗下感慨。 這么多年不見,這孩子變得簡直跟他爸一模一樣。 同款冷酷, 同款帥氣, 同款紳士好教養(yǎng)。 時眉是沒有想到會再次遇見岑浪的父親。 在主樓的沙龍區(qū), 在她對著岑浪發(fā)癡的時候。 這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不是,怎么還能重復(fù)上演, 她簡直被尬得不想回頭。 時眉猛然驚醒般收回手,快速起身,轉(zhuǎn)頭端起職業(yè)微笑,禮貌道: “岑總?!?/br> 但她這次顯然沒有初見岑祚舟時的那般從容,或許,隨著岑浪在她心中地位與分量的不斷積累,在面對他父親時的忐忑也在增多。 只是,時眉發(fā)現(xiàn)岑祚舟身邊, 這次居然, 多了個漂亮女人。 時眉不自覺將目光落在杭露儂身上,看起來很年輕,不太像岑浪母親該有的年紀。不過他父親也不像。 也許鈔能力可以永葆青春? 而杭露儂此刻也在注視她。再準確一點的話,應(yīng)該是在觀察她脖頸上的那條項鏈、雙耳的耳鉆、細腕上的手鏈,目光下墜,還有她的腳鏈。 她眸光閃動了下,沒說什么,只是朝她走近兩步,伸手歪頭跟她打招呼: “嘿,兒媳婦?!?/br> 岑浪:“……” 岑祚舟:“……” 時眉:“……?” 這時,岑浪上前將時眉半擋在身后,同一時刻,岑祚舟伸手拉走杭露儂,兩父子對視一眼,迅速偶遇又迅速分開,簡直不能再默契。 “誒我還沒跟人家小姑娘打完招呼呢,這么著急走干嘛,一家人見都見了干脆晚上一起吃個飯多好……” 杭露儂被岑祚舟拉著手腕,邊走邊抗議。 實在忍無可忍,岑祚舟帶她走遠一些,之后低聲提醒她一句: “岑浪還沒追上?!?/br> “啊…還沒追上啊……”杭露儂這才恍然驚覺,點點頭自喃一句, “那確實吃飯還太早,給人家小姑娘造成壓力就不好了?!?/br> 岑祚舟想起她那句“兒媳婦”,認為有必要跟她做個介紹,于是淡聲開口: “時眉,libra律所的高律?!?/br> 杭露儂驚愣了下,“這么厲害?這么年輕就是高律了啊,那我們小浪真應(yīng)該好好努力?!?/br> 岑祚舟沒再接話,在水吧點了兩杯美式,一冷一熱,將熱的那杯遞給她,可卻發(fā)現(xiàn)她還在愣神,“在想什么?” 杭露儂接過他手里的咖啡,仔細思忖了好半天,像是終于想到了什么似的,激動得捉住岑祚舟的手指,說: “阿舟,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律師身上帶的那套雙鉆首飾是今年toxy集團上個月剛出的新品?!?/br> 岑祚舟瞥了眼被她無意識握住的指尖,沒說什么,伸手幫她扶穩(wěn)咖啡坐下來,看到她翻出手機興奮道: “你看,我上個月剛?cè)タ催^他們集團的新展,那套雙鉆的原身是一顆粉色裸鉆跟一顆紫色裸鉆,坐地三千萬起價,還不算大師設(shè)計跟手工費?!?/br> “我當時特別喜歡這套雙鉆首飾的設(shè)計理念,想下手來著,但出產(chǎn)商那邊說早就被人拍下了?!?/br> 岑祚舟看了眼她手機里的首飾特寫圖,安靜聽著她的話,耐著性子等她說完,抿了口咖啡,優(yōu)雅開口: “設(shè)計理念是什么?” 只聽杭露儂字音晰徹, 她說: “紫鉆是忠誠,粉鉆是欲望?!?/br> 日落時,岑浪騎機車帶時眉來到江邊碼頭,陪她度過今晚的黃昏。 “岑浪,你就這么喜歡我。” 時眉跳下車,半開玩笑地調(diào)侃他。 不料下一刻,岑浪摘下頭盔,倏然伸手撈過她將人抱離地面,讓她反坐在機車引擎上與自己正面對視,雙手替她取下頭盔,眼色真摯地回答說: “是?!?/br> 時眉心尖狠狠一悸。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么,唇瓣被他拇指指腹按壓住,沒機會出聲的時候,她聽到岑浪聲線喑啞地問她: “所以,你要不要試試我?” 不是你要不要跟我試試, 而是,你要不要試試我, 他將自己擺下低階,放低姿態(tài),視線袒露出某種近乎執(zhí)念的熱切與直白。 他說: “你能不能也考慮考慮我?” ——那份執(zhí)念,被命名為“非她不可”。 時眉坐在比他稍稍高出半截的位置,錯愣地低眸凝視著他,瞳孔輕顫。 岑浪半仰起頭,眼神清黑通透得發(fā)亮,外突的喉結(jié)浮在斜陽瀕危的殘影里,為她撕毀一切底線,向她乞憐。 他的第三個問句是: “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追求你,我可以嗎,寶寶?!?! 第49章 “夏婕的案子結(jié)束后,我再回答你?!?/br> 這是那日在碼頭, 時眉的答復(f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