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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癥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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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出國前的一周時間,虞清晚獨自一人去看了昆侖雪山。

    她站在積雪中眺望天際,遼闊無邊的世界里,她獨自一人看云卷云舒,卻又好像在透過潔白飄渺的云層,恍惚間看見了另一個人的臉。

    可可西里的草原上,成群的藏羚羊在她身邊悠哉悠哉地走過。

    藍天白云下,她戴著耳機,筆尖專注地在手里的素描本上臨摹,慢慢勾勒出那張熟練于心的輪廓。

    一旁放牧的藏族孩童好奇地湊過來,看見畫紙上的男人面孔,用藏語問她:“這個人是誰?是你愛的人嗎?”

    虞清晚彎了彎唇,同樣用藏語回答:“是的,他是我的丈夫。”

    孩童又懵懂地問:“為什么他沒有和你一起來呢?你們已經(jīng)分開了嗎?”

    她眉眼繾綣,嗓音卻意外堅定:“沒有。”

    他們從未分開過。

    孩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什么,抬手指向她身后不遠處的方向:“我剛剛在那邊,看見了一個和你畫上長得很像的男人。”

    聞言,虞清晚驀地怔住,連忙轉(zhuǎn)過頭,朝著孩童指著的地方去看。

    天空蔚藍,云朵飄渺,她的發(fā)絲在空中飛揚,半遮擋住眼前的視線。

    她撥開擋住眼前的碎發(fā),卻發(fā)現(xiàn)身后早已空無一人,風(fēng)呼嘯席卷而來。

    耳機里,只剩輕柔的歌聲仍在繼續(xù)。

    “你想去的地方,終有天會到達

    想愛的人,會在某處等你回家。

    那些沒去做的,才是最遺憾的

    淚流滿面,依然用力地往前走?!?/br>
    作者有話說:

    這是我第一次寫破鏡兩次的文,不知道會不會有讀者認為這次分開是沒意義的,所以還是想簡單聊兩句。

    一個人走遍世界,和有一個人陪伴著一起,本質(zhì)上還是不一樣的。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愛情公寓,里面的角色林宛瑜,其實和晚晚的性格很類似。渴望自由,卻也不希望愛人為了自己妥協(xié)或改變原本的計劃,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應(yīng)該為了自己而活。

    這一次的分開,讓賀晟從以前只懂掠奪和占有的病態(tài)性格,學(xué)會了為愛放手,也是我一開始就寫在文章立意里的。

    而晚晚呢,她經(jīng)歷了生死,用寶貴的生命和時間豐富人生的閱歷,他也給了她機會,讓她真正依靠自己成長。兩個人因為這段感情,都在改變和成長,下一次重逢才是有意義的。

    明天就是三十歲的賀老板了,男人三十一枝花~

    (明天的更新時間可能不定,因為要坐飛機,時差會亂掉,下了飛機就更,大家別熬夜等我。)

    “凌晨四點,海棠花未眠。”——川端康成。

    最后一段歌詞出自歌曲《揉光》

    海棠花語:苦戀離愁。

    第44章

    ◎不請我進去坐坐?◎

    四年后。

    飛機平穩(wěn)穿梭在云層中,將近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終于距離降落燕城只剩下十五分鐘,客艙內(nèi)準時響起播報聲。

    薛蓓被吵醒,打了個哈欠拉下眼罩,轉(zhuǎn)頭時就看見虞清晚早已經(jīng)醒了。???

    靠窗的位置,橙紅色的余暉順著機窗照射進來,將女人烏黑的發(fā)絲映成柔和的淺棕色。

    四年時間過去,她將原本直順的長發(fā)燙成了弧度柔和的卷發(fā),氣質(zhì)溫婉而從容。眉眼里的青澀褪去,清麗的面容也不似從前那般病態(tài)的白皙,而泛著細微的紅潤光澤。

    明明跟在虞清晚身邊已經(jīng)有快兩年時間,薛蓓還是忍不住看得晃了下神。

    視線下滑到虞清晚手里正在看的雜志,薛蓓好奇地眨了眨眼。

    “清晚姐,你怎么在看財經(jīng)雜志呀?”

    她探頭過去,看見攤開那頁,是一篇關(guān)于賀氏集團的介紹。

    薛蓓的眼睛立刻開始放光:“哎,我知道這個大佬!”

    “賀氏集團總裁,之前聽說網(wǎng)上流傳過他的照片,但是現(xiàn)在全都被刪得一干二凈了。連采訪報道也沒有,只有一張機場拍到的照片。”

    薛蓓來了精神,把聽過的八卦都如數(shù)家珍似的給她講:“聽說大佬很早之前就結(jié)婚了,手上一直帶著婚戒,好幾年都沒摘下來過。但這幾年也沒有記者拍到他和他的妻子同框,別人都說多半已經(jīng)離婚了,還有傳聞?wù)f他的妻子病重,幾年前就過世了,總之說什么的都有.....”

    虞清晚捏著雜志紙頁的指尖不著痕跡地收緊幾分。

    那枚婚戒,他戴了四年不曾離身。

    她離開之后,應(yīng)該就是賀晟讓人把當(dāng)初網(wǎng)上的照片和消息刪了個干凈,尤其是有關(guān)她的消息。

    所以這四年她在國外時,沒有人知道她曾經(jīng)是容家的養(yǎng)女,避免了那些沒必要的非議和眼光,她才能安心在外面完成學(xué)業(yè)。

    虞清晚穩(wěn)了穩(wěn)心神,壓下混亂的思緒,把手里的雜志合上,轉(zhuǎn)頭望向機窗外的風(fēng)景。

    這四年時間,她順利在美國帕森斯藝術(shù)學(xué)院完成了本科課程。

    兩年前,虞清晚用一副新作品拿下國際藝術(shù)大賽全球一等獎,在國外藝術(shù)界第一次進入眾人的視野,名聲大噪。本科課程結(jié)束后,她又去歐洲進修了藝術(shù)投資管理課程。

    她現(xiàn)在也不止主攻于純藝術(shù)領(lǐng)域,這幾年里,她獨自一人走遍了很多國家,開辦過很多場慈善性質(zhì)的畫展。畢業(yè)后不久,虞清晚就和一位學(xué)院里的教授一起合辦美術(shù)館,發(fā)掘國內(nèi)外具有潛力的小眾畫家和作品。

    這次回到燕城,就是為了開館前的籌備。

    下了飛機,就有美術(shù)館那邊的經(jīng)理負責(zé)人過來接他們?nèi)ワ埦帧?/br>
    現(xiàn)在負責(zé)美術(shù)館的策展人名字叫李勛,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策展經(jīng)驗相當(dāng)豐富,為人也幽默風(fēng)趣。

    此時李勛一邊開著車,一邊熱情洋溢地開口:“白老師,這一路真是折騰啊,辛苦了,一會兒我們?nèi)ゾ频攴磐晷欣?,就可以直接去聚餐的地方了?!?/br>
    這些年在國外發(fā)表作品或者參加比賽,虞清晚用的都是另一個名字,白枝。

    一些認識她不久的人就都尊敬地叫她白老師,并不知道她的真實名字。

    虞清晚隨和地笑笑:“不用稱呼我老師,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李勛連忙真誠地說:“那可不行,您可是從國外請回來的人,前兩年您拿獎的那個作品我也看了,絕對是實至名歸?!?/br>
    說完,他又開始跟虞清晚說起今天的安排:“今晚的局就是咱們美術(shù)館的幾位重要合伙人,還有幾位投資方,大家坐在一起吃個飯?!?/br>
    薛蓓把行李送到酒店,虞清晚換了身衣服,就跟著李勛去了晚上吃飯的餐廳。

    飯桌上的人基本都到齊了,只剩主位還空著一個。

    李勛活絡(luò)氣氛很有一套,半開玩笑地開口:“勞煩各位老師,咱們再耐心等等哈,還有這次比賽的最大的投資方?jīng)]到,天大地大,金主爸爸最大?!?/br>
    虞清晚也跟著笑笑,表示理解。

    幾年前她還不善與人交際,在這種應(yīng)酬的場合只覺得局促不安,現(xiàn)在的她早已經(jīng)游刃有余。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看見來人,李勛立馬站起身,露出一個殷勤的笑臉。

    “賀老板來了?!?/br>
    話音落下的瞬間,虞清晚的指節(jié)蜷了蜷,下意識抬眼看過去,只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四年時間過去,男人的五官更加深邃立體,被歲月打磨后更顯沉穩(wěn)矜貴,所有情緒和戾氣都不著痕跡地被隱在那雙沉斂如潭的眸底,冷淡,又高不可攀。

    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彎,隨著他邁步走進來,原本活躍的包廂里仿佛無形涌入了一陣氣場和壓迫感,所有人都跟著恭敬地站起來。

    賀晟的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包廂,最后落在虞清晚身上。

    見他的目光看過來,虞清晚的呼吸不禁微停了下。

    雖然明知道早晚會見到他,可她也沒想到會這么快。

    見賀晟看向虞清晚,李勛忙不迭開口介紹:“賀老板,這位也是我們美術(shù)館的合伙人之一,白枝。白老師雖然在桌上年紀最輕,但是閱歷可是相當(dāng)豐富,這次開館展覽里,有好幾位國外知名畫家,都是白老師親自聯(lián)系的?!?/br>
    靜默了下,虞清晚調(diào)整好呼吸,狀若無事地抬眸回視他。

    “賀老板?!?/br>
    他眸光微斂,不動聲色朝她伸出手:“白小姐,久仰大名?!?/br>
    在眾人的目光下,他們就像兩個毫不相識的陌生人一樣,堂而皇之地交握了下手。

    銀色婚戒沾染了男人的體溫,短暫接觸她指間的皮膚,留下溫潤的觸感。

    只是在分開時,男人微涼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刮蹭過她的掌心,掀起些輕微酥麻的異樣感,細微到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虞清晚的眼睫顫了顫,只見下一秒,賀晟就已經(jīng)神色自若地收回手,走到主位上落座。

    餐桌上的眾人這才動了筷,只是氣氛還是比剛才男人到來之前稍微嚴肅拘謹了些。

    見虞清晚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那里,李勛熱情地用公筷夾了一只蟹腿給她,非常關(guān)照地說:“白老師,快嘗嘗這道清蒸帝王蟹,燕城的海鮮可最出名了?!?/br>
    虞清晚看著盤子里的蟹腿,下意識輕蹙了下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好。js?

    她對螃蟹過敏,可李勛已經(jīng)熱情地給夾到盤子里,她又不好晾在一旁。

    下一刻,就聽見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在包廂內(nèi)響起。

    “把這道菜撤了,看著不太新鮮?!?/br>
    眾人都愣了下,紛紛抬起頭,只見賀晟的視線落在那盤賣相不錯的帝王蟹上。

    李勛也懵了片刻,雖然看不出來這盤螃蟹哪里不新鮮了,但賀晟既然發(fā)了話,他也不敢多說,連忙叫服務(wù)員把那盤螃蟹撤了。

    虞清晚的眼睫微動,眼看著服務(wù)員把她面前的那只蟹腿也倒掉了。

    除了這個小插曲外,一頓飯相安無事地吃完。

    雖然整場飯局,虞清晚全程都是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

    快散局的時候,手機震動了聲。

    她低頭解鎖手機,是一條微信。

    程澍:「我就在外面?!?/br>
    幾年前,程澍還是娛樂圈里的當(dāng)紅小生,也就是虞清晚第一次把畫賣出去的劇組的男主角。當(dāng)時她的首場畫展,程澍也點贊轉(zhuǎn)發(fā)了微博幫她宣傳,只是兩人一直不曾有機會見到。

    虞清晚養(yǎng)病的期間,程澍就退出了娛樂圈。他的家境優(yōu)渥,去娛樂圈演戲也只是當(dāng)成愛好,玩膩了,就選擇去了國外進修藝術(shù),還恰好與虞清晚是一所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