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癥 第92節(jié)
沒走。 賀晟邁步走過去,從背后攬住她纖細的腰身,鼻尖里充盈著女人身上淺淡的藥香,心口那陣慌亂終于漸漸平復下來。 虞清晚的動作頓了下,任由他從背后抱著,柔聲問:“頭還痛不痛?” 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嗓音還有些啞著:“有點。” 她又說:“我給你煮了醒酒湯,很快就好了?!?/br> “下次讓傭人來?!?/br> 虞清晚用勺子攪動著鍋里的東西,輕聲回他:“那不一樣。我是你的妻子?!?/br> 話落,男人抱著她的手臂僵了下,隨即環(huán)得更緊。 他的聲音低了幾分:“那也得我伺候你。” 聞言,她的唇角忍不住翹起一點弧度,故意說:“那你拿簪子,幫我把頭發(fā)挽一下。” 賀晟順從地把她隨手放在一旁的桃木簪子拿起來,學著給她挽發(fā)。 以前他用皮筋給她扎過,但沒試過簪子。 男人粗礪的指腹不經(jīng)意地摩挲過她的頸后,他動作小心翼翼地研究著,生怕弄疼了她,仿佛是在對待什么珍寶。 感覺到他的小心,虞清晚忍不住心念微動。 鍋里的湯咕嚕咕嚕沸騰著,熱意盤旋升騰,給廚房里染上幾分煙火氣,溫馨而靜謐。 好在賀晟的學習能力還算不錯,很快就領悟到了要領。 看著她的發(fā)絲都被盡數(shù)挽了上去,露出一截纖細的雪頸,他才松了松眉心。 “好了?!?/br> 虞清晚剛想開口,就在這時,一陣突然的異樣感襲來。 她瞬間閉上眼,強忍住了那陣暈眩感,盡量維持聲線聽不出異樣。 “我去上樓看看,幫我看著火啊?!?/br> “嗯?!?/br> 叮囑了他一句,她便快步上了樓,走到樓上的衛(wèi)生間里,緊緊關上門,然后快步?jīng)_到洗手池前。 鏡子前,虞清晚的唇色已經(jīng)有些慘白,抬手捂住鼻子,溫熱的鮮血卻一滴滴順著指縫流淌下來,不受控制。 啪嗒,啪嗒。j?? 清脆的聲響回蕩在浴室里,瓷白的洗手池中綻開一朵朵鮮艷的血花。 虞清晚扶著洗手臺的手臂微微顫抖著,看著滿池觸目驚心的鮮紅,心臟止不住地收縮,剛剛男人給她挽好的發(fā)絲也凌亂地散落幾縷下來。 幸好,血只流了一點便停住了。 她慌忙打開水龍頭。 涓涓水流流出,漸漸沖散了里面的血色,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g 過了好一會兒,虞清晚才從樓上下來。 賀晟坐在餐桌后,看見她嫣紅的唇色,略微勾勒過的精致眉眼,打過腮紅的雙頰緋紅,顯得格外有氣色。 他挑了下眉:“今天怎么化妝了?” 虞清晚的眼睫輕顫了下,狀若無事地反問他:“不好看嗎?” “好看?!?/br> 賀晟又低聲補充:“怎么樣都好看?!?/br> 聽見他的話,她又緩緩笑開,一雙澄亮如水的杏眸微微彎起,看不出任何異樣。 賀晟眸色漸暗,忽然俯下身湊近她:“我嘗嘗什么味道。” 說著,一記深吻落下來,四周的空氣瞬間被抽離,鋪天蓋地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氣息。 等到她快要不能呼吸時,他才不舍地離開她的唇。 虞清晚的呼吸還急促著,唇上的口紅都有些花了。 “你一會兒要去公司嗎?” “嗯?!?/br> 她頓了頓,抬眸看向他,眨了眨眼睛:“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他抬了抬眉梢,低聲問:“怎么突然想跟我去公司?” 虞清晚垂下眼,狀若無事地道:“畫展結(jié)束了,我沒什么事,呆在家里也是閑著。” 賀晟當然沒什么異議,最后,虞清晚還是跟他一起去了公司。 進了公司的一路上,遇到的員工齊刷刷地跟她鞠躬問好,嗓音無比響亮。 “太太好!” 架勢之大,弄得虞清晚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前腳跟賀晟進了辦公室,后腳公司群里就炸開了鍋。 「臥槽臥槽我見到總裁夫人真人了家人們??!美死我了!!真的比網(wǎng)上還好看一萬倍?!?/br> 「而且賀總看夫人的眼神真的跟看我們這些無關人士不同哎。平時在公司里我多被賀總看一眼都覺得自己要小命不保了,但看夫人的眼神的真的好溫柔。」 「話說你們都看見賀總豪擲一億哄太太了吧?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強取豪奪劇本,但現(xiàn)在看來更像兩情相悅的甜寵劇本??!」 - 辦公室里,賀晟坐在辦公桌后處理工作的時候,她就坐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地畫畫,把他工作時的模樣畫下來。 她的視線不經(jīng)意間一掃,忽而落在面前沙發(fā)的某本雜志上。 看清上面的字,虞清晚驀地愣住,緊接著就聽見賀晟在辦公桌后開口:“想不想補辦一場婚禮?” 他早就已經(jīng)計劃著補給她一場婚禮,這一個月來也沒少看各種婚禮策劃。 拿著雜志的指尖陡然收緊,心口像是忽然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雜志上,潔白無瑕的婚紗飛揚著,花瓣和氣球漂浮在空中,仿佛能從紙頁上溢出來的幸福和美好。 虞清晚怔怔地看著雜志上的畫面,鬼使神差地點頭,心口卻不受控制地收縮發(fā)疼。 見她失了神,賀晟抬腳朝她走過來,漆眸里噙著她的影子。 “差不多三四月,等我處理好公司的事,我們就去海島上辦。” 虞清晚抬起睫,便撞進了他幽深的視線里,心臟不自覺一跳。 喉嚨像是被什么塞住,她張了張唇,最后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而是一個勁地點頭。 其實,沒有婚禮也沒關系。 只要他們能像現(xiàn)在這樣,她能陪在他的身邊,就足夠了。 但賀晟早就已經(jīng)買好了一座海島,專門為了婚禮用。 等到四五月的時候辦婚禮,她穿婚紗既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 婚紗也是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定制好的,賀晟也親自參與了設計,還盯著設計師一點點設計修改圖樣,最后才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第二天,賀晟就專門空出了幾個小時的時間,陪著她去試婚紗。 婚紗店里的員工認出來了他們,目光羨艷地看著虞清晚。 以往到他們店里試婚紗的豪門太太大多都是閨蜜陪著來試穿,男方基本不會出現(xiàn),要么就是出現(xiàn)了也只是露個面,不停地接著工作電話,根本不把心思放在新娘身上。 可眼前這位卻不同。 男人的全部視線從始至終只落在他的夫人身上,一刻都不曾移開。 仿佛世界上再沒有其他事物可以入眼。 他的五官和氣質(zhì)明明極盡冷冽,偏偏落在他太太身上的目光格外溫柔。 耗費將近千萬的婚紗,據(jù)說聘請了數(shù)位國外名匠一同趕制出來的,價格幾乎能抵上一套房。 鏡子里,魚尾型的婚紗裙擺拖到地上,名貴的細鉆像是不要錢似的點綴在上,刺繡絲線精致,海棠花紋繡在裙擺上,栩栩如生,在燈光下璀璨奪目。 而女人皮膚極白,腰肢盈盈一握,抹胸露背的設計,恰好露出背后精致的蝴蝶骨,每一寸線條都極美,如一朵純白盛放的海棠花。 賀晟的喉結(jié)滾動了下,深邃的眼眸里藏匿著難以言喻的情愫。 燈光下,女人穿著婚紗,沖他淺淺笑著,清麗的眉眼里都洋溢著幸福的味道,格外楚楚動人。 這樣的畫面,他早就在腦中想象過了無數(shù)次。 片刻,他才低聲開口:“喜歡嗎?不喜歡就換一件?!?/br> 她回過神,沖他彎起眼睛:“喜歡。” 燈色柔和,與他深邃的視線交匯時,不知怎的,虞清晚的眼眶忽然有些濕潤起來。 她慌忙移開視線,語氣盡量維持平靜:“我去換衣服?!?/br> 回到換衣間里,她抬手,卻解不開婚紗后面的綁帶,正要叫人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便走了進來,關上了門。 狹小的換衣間里頃刻間密不透風,男人溫熱的掌心從后面一手握住她的細腰,體溫炙烤下幾乎快要將她融化。 微涼的唇覆在她耳后最敏感的位置,掀起一片酥麻顫栗。 下一刻,微微粗糲的指尖輕而易舉地將她背后的綁帶挑開。 “我來?!?/br> -j?? 畫展結(jié)束后,那些想來聯(lián)系虞清晚購買版權的事宜,虞清晚都代交給了畫廊負責,下一次畫展或許計劃在燕城舉辦。 天氣漸冷,她也不怎么去畫室畫畫了,而是整日待在家里。 待在他們的家里。 她喜歡呆在家里的花房,抱著兔子坐在藤椅上,任由冬日溫暖的陽光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