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欲燃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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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臉龐低垂,濃密的睫毛掩著剔透的鳳眸。 “別用對付父皇的那一套來對付朕?!?/br> 輕飄飄的一句,從他兩瓣薄唇中吐出。 卿柔枝心知被看破,咬牙: “那陛下希望柔枝如何?” 是嬌媚無骨,還是婉約如水? 這家伙明明比她小上三歲,怎么比猴兒還精? 作者有話說: 嗯怎么不是甜甜的戀愛呢哈哈哈。祈禱一下男主不會發(fā)現(xiàn)女主假孕吧哈哈哈哈== 第25章 、【25】 褚妄要是知道她在心里, 暗暗把他比作猴兒,定然大怒……想到這里她嘴角竟抿出一線笑,又飛快地抿去。怎么回事, 最近在他面前,似乎有些過于放松了。 褚妄看她一眼, 不知為何勾唇笑了, 意味深長道: “像昨夜就很好。” 一句話便把她勾進那夜的回憶之中。 他guntang的手和唇舌,幾乎將她全身都摸了個遍、嘬了個遍。 卿柔枝的臉登時飛上紅云——這小處男, 竟能旁若無人地說這種話。 卿柔枝紅著臉,默默跪坐在他身畔。他的手極為自然地放了上來, 捏著她的手指慢慢摩挲,眼睛依舊定在奏折之上。 男人側(cè)顏如玉, 下頜與脖頸的弧度極其好看。 誰知他猝然把臉一偏, 跟她對上視線。偷看被抓了個現(xiàn)行,她不自在地別過眼去。一道陰影驀地籠罩下來,她的唇角,被溫軟的東西輕輕一貼。 驚得她驟然回眸。 鬢邊珍珠流蘇步搖晃得厲害,打在白嫩的臉上,驀地叫他憶起昨夜——她烏黑的發(fā)絲散亂在榻,像是勾人的妖。 褚妄眸色微暗,只道: “別總是偷看朕?!?/br> 這倒打一耙的本事除了他沒別人了。 卿柔枝眼睫一顫, 有心想要回敬,傾身靠近道: “陛下,” 她聲音像是含了蜜糖, 輕軟甜媚。 撐著上半身, 輕輕吻在那兩瓣形狀姣好的薄唇上。很快主動權(quán)就被他奪走, 用力吮吸著, 吻著吻著,便被他按住肩膀,按倒在榻上。 他從她唇一路親到側(cè)頸,咬著她的耳垂喑啞道: “朕想……” 她推了推他,故意提醒: “陛下,三個月。” 褚妄一頓,額頭青筋猛地一跳。在她唇上泄憤似的狠咬一口,這才慢慢起身,卿柔枝捂住被咬疼的唇,一雙媚眼帶著點報復(fù)得逞的快意。 那眼神勾魂,瞧得褚妄愈發(fā)脹.痛,面上還是那副性.冷淡的模樣。 他捏捏眉心,深吸一口氣,繼續(xù)批閱奏折。 卿柔枝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也慢吞吞收拾起來,整理好了自己,這才跪坐在他身畔,慢慢替他研墨。 二人一個處理政務(wù),一個紅袖添香,倒是有點歲月靜好的模樣。 又處理完一本奏折,他道: “你就沒有想問朕的?” 男人除了眼瞼發(fā)紅,看不出一點被欲望侵蝕的痕跡。 冷靜克制到極端的地步。 他做九皇子時,陛下給他動過選妃的念頭,卻被他回絕。只道手上沾血太多、罪孽太重,不愿耽誤良家女子。當(dāng)時京中還盛傳他有隱疾的傳言……昨夜她才知曉,他哪里是有隱疾,他好得很呢。 卿柔枝想,自己確實能夠引起他的性.趣,也許是禁.忌感帶來的刺.激。 褚妄見她遲遲未應(yīng),不禁抬眸看來。卻見她輕掩檀口,長睫垂下,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困了?” 卿柔枝赧然,只道: “是臣妾無用。” 褚妄道:“困了便坐過來?!?/br> 卿柔枝有些困惑,見她不動,他卻是執(zhí)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身邊。 “陛下,這于禮不合……” 褚妄卻是個半點都不把體統(tǒng)規(guī)矩放在眼里的人,大掌按著她肩膀,讓她身軀倒在他的膝蓋上。 取下那些硌人的發(fā)釵,任她烏黑的發(fā)絲散亂于他雙膝,修長有力的大腿承接著她的重量。 卿柔枝微微瞪大雙眼。 先帝是絕不會如他這般,作出這樣的舉動,就算是最受寵的董靜婉,也不會得到他的如此親近。先帝恪守禮法,精于權(quán)術(shù),制衡后宮如同制衡朝局,分給她們的只有寵,而無愛。 天家本就不能像尋常夫妻,有這枕膝而眠的閨房之趣。 第一次被這般對待,卿柔枝難免有些僵硬。 她從未被任何男人這樣對待過,如今卻在自己繼子的膝上,被他一下一下拍打著肩膀,輕輕哄著入眠。 一轉(zhuǎn)臉,不意間挨碰到堅實緊繃。 一瞬想起昨夜,他當(dāng)著她的面脫去衣服,壘塊分明的肌rou和…… 驀地閉眼,呼吸微微急促。 “睡吧?!蹦腥寺暰€低沉,含著淡淡的沙啞,有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指尖慢慢從她黑發(fā)中穿過,仿佛是在撫摸心愛的珍寶,柔情無限。 也許是這段時間太過疲憊,卿柔枝竟然真的在這樣溫柔耐心的撫弄之中,感到一股濃重的倦意,慢慢合上眼睡去了。 “柔枝,”恍惚間,她聽見了一道聲音。 像是他,又像是少年時的他。 額上,被輕輕一吻。 后面他說了什么,模糊地聽不清。 *** 卿母劉氏出身小門小戶,但她眼光獨到,一眼便相中了當(dāng)時還是秀才的卿汝賢,嫁給他后為其生下二男二女。 嫡長子早逝卻是人人提起都要豎起大拇指的名將,嫡長女又是家喻戶曉的懿德皇后,卿汝賢位至首輔,少不了她這個賢內(nèi)助在內(nèi)宅打點。 劉氏這半生風(fēng)光無限,一向是京中貴婦之首。 今日她和卿佳雪一同進宮,探望繼后。 “是二姐求情,我們才能被放出來,”但凡進過詔獄那種地方就不敢再進一次,卿佳雪心有余悸。她打小嬌生慣養(yǎng),從沒吃過什么苦,進了那地獄一般的地方差點嚇瘋了去。 “看來二姐還是念著我們的,還肯為我們求情,要是能把父親和二哥都放出來,那就好了?!?/br> 卿佳雪悻悻道,她與劉氏親近,什么話都敢說,“我本來聽聞,先帝旨意要殉了二姐,是陛下網(wǎng)開一面,念著往日里的救命之恩,才留下了二姐……陛下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人?!?/br> 嘀咕道,“卻不知陛下生得什么模樣?” “慎言,”劉氏瞪她一眼,這個庶女從小被她養(yǎng)在身邊,與嫡女沒有什么差別,卻也真是毫無眼力,當(dāng)今陛下也敢議論。 那可是給他們卿家?guī)頊珥斨疄?zāi)的人! 劉氏不知陛下為何準(zhǔn)允她們?nèi)雽m探望。 畢竟直到今天,都沒有繼后被封為太后的旨意傳出……柔枝是陛下的嫡母,無論如何,是有這一層名分在的。 但不知為何她總感到一股不安,她這個二女兒,雖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卻太不像卿家的人了,從小就是最打眼的那一個。 她長姐是人人稱頌賢德的元后,容貌也不過清秀,二姑娘的相貌,卻過于妖冶,是最不適合生在書香世家的。 她與卿汝賢從小就對她管教嚴(yán)苛,一舉一動莫不符合氏族女子規(guī)范,長大一點,送她到長姐身邊教養(yǎng),就是希望她可以學(xué)到長姐的賢良柔順。 還為她聘請女工師父,把她教養(yǎng)成了一等一的大家閨秀,甚至為她謀劃了與蘭家的親事,那個自幼便負(fù)盛名的蘭二公子。 可,還是出了大事! 想到那夜,那幾乎毀了卿家的一夜,卿母的臉上便現(xiàn)出一抹狠色,可慢慢地,又被哀愁所取代。 如今新君御極,他們卿家全家的性命都握在那位新帝手中。 卿汝賢身為首輔,早年彈劾九皇子濫用職權(quán)觸犯國法,都叫先帝含糊了去,當(dāng)著她的面,卿汝賢不知發(fā)過多少脾氣,對九皇子的厭惡不加掩飾??烧l又能想到,皇位最終會落到這九皇子的手里?君臣間的恩怨,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如何? 不過,新帝下旨放了她們,還令她們進宮探望,瞧話里的意思,似是柔枝……生了重疾? “母親?!?/br> 卿佳雪忽然停下腳步。 一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前方。 劉氏亦是隨之看去。 她們經(jīng)過的,正好是坤寧宮的白梅園,只見那高大的白梅樹下,一個年輕男人在為女子裹上厚重的狐裘。 細(xì)密柔軟的毛領(lǐng)遮住女子的大半張臉,連聲音都變得含糊不清:“哪有這么冷……嗯……你手好涼……行了行了?!?/br> 后面的話愈發(fā)含糊,不知是在噥噥絮語些什么,花枝掩映下,男人身材高大,玄黑色的袖口繡著龍紋,一只手精雕細(xì)琢,白皙修長,比那梅花枝還要好看。 為她整理毛領(lǐng),男子舉止之間的細(xì)致認(rèn)真,是絕對裝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