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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點亮滿天璀燦星光在線閱讀 - 203. 密道真相

203. 密道真相

    這里不見天日,要知道是否過了一天,只能看時間。

    在這密道,一待就是五天,也不知道外頭情勢如何,當初找了顧雨恩他們想要達成的目的不知是否有成,消息也可能被姚鴻壓了下來,但到了第五天,孫夏也是待不住了。

    縱使白夫人連續(xù)說了幾次『這里沒有出口的』,但孫夏這人個性是帶點執(zhí)拗的,若不是她親眼看見沒有出口,是不可能認命的。

    她要出發(fā)時,于皓俊很想跟去——傷勢雖不算好,但還算穩(wěn)定,現(xiàn)在下床走走不是問題,他想去,但孫夏不讓:「你好好在這待著吧,一激動傷口裂口,你姐還在睡呢,誰給你縫合?」

    于皓俊也不是死纏爛打型的,也是因為他知道這招對孫夏沒用,放棄后再三交代:「你一定得小心,他們是想殺我們的,今天我們算走運,你也不放棄才在這遇到我姐,假設真沒有上天站在我們這,我們可能就真死了?!?/br>
    「放心吧?!箤O夏扎好了馬尾,拍拍他的臉頰:「我就說了,我有種光環(huán),可以否極泰來?!?/br>
    「我會找到出口,然后我們?nèi)齻€,一起出去?!?/br>
    她借了個手電筒,先回到了一開始她和于皓俊待的地方,光線一照,十幾把刀子遍布地面墻壁,其中一把還留有凝乾的血,看得怵目驚心,孫夏抿嘴,將這把刀子從地上撿起。

    那天的情況,于皓俊曾經(jīng)詳細的說了一遍:「是我先醒來的,跟孫夏你一樣,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但至少還活著。我看你昏著,起初以為你死了,在確認你還活著后,還來不及坐回原位,一把刀子就飛速插進了我原本位置的墻?!?/br>
    「我第一反應就是保護你,應該幾乎是同時,我撲過去抱著你的時候,十幾把——應該有十幾把刀子從不知道哪的地方放射出來,根本沒辦法躲?!?/br>
    經(jīng)他的描述,看著一片狼藉現(xiàn)場的孫夏有了畫面。

    于皓俊自己也還不舒服,他沒自己逃跑,先有的想法是——護著她。

    「我知道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我想辦法要轉(zhuǎn)移陣地,但根本沒時間讓我轉(zhuǎn)頭去看,我忽然覺得腰側(cè)很痛,當下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br>
    「不過……」礙于姊姊在側(cè),于皓俊也無法發(fā)表什么甜言蜜語,他只是一笑,發(fā)自內(nèi)心:「孫夏毫發(fā)無傷?!?/br>
    彷彿看見于皓俊護著自己,傷口很疼,血不停的流,但看一眼懷里的人,沒有任何傷害,然后笑了。

    他保護住她了。

    孫夏抿著嘴站起,將一把把刀子收進袋子里,武器在手總讓人有安全感,她直覺這有用,且非常必要。

    但還沒找第二處呢,就聽到奔跑聲,孫夏想,才覺得有用,這就派上用場?她立刻將一把刀子握在手中,關(guān)上手電筒電源將最危險的背靠著墻,屏著呼吸觀察局勢。

    既然曾經(jīng)動過一次手,那就有可能動第二次——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親自出馬?

    直到她聽見耳熟的聲音,低低的喊著:「孫夏!」

    是白夫人。

    凡事都不可大意,孫夏依然拿著刀子,小心的撳開了電源,亮光閃爍,她小心的問:「白姐?」

    「你快回來,今天——」白夫人聲音微喘,顯然是奔跑過來的:「今天是十五!」

    孫夏是在白夫人睡著后出來的,她體力相當不好、嗜睡,常常三人聊一會,發(fā)現(xiàn)她沉默,轉(zhuǎn)過頭,通常都是她睡著了。

    「當然要把我從鬼門關(guān)救回來,用了不少藥,這都是后遺癥,至少活過來了?!?/br>
    白夫人很灑脫,說起這事還有點感恩——當然,曾經(jīng)歷過死亡的孫夏又得到一次重生機會自然也如她一樣感激涕零,但是白夫人這情況,卻是細思極恐。

    偶爾趁她睡著時,孫夏和于皓俊討論起這事,或許白夫人再繼續(xù)待下去,就很可能成為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癥候群。

    「怎么了?」孫夏將手電筒轉(zhuǎn)向了她,觀察了下,僅只有她一人,這才走了出來。

    確認安全無虞,孫夏才走到白夫人身邊,手電筒照著兩人回去的路,她問:「你什么時候醒的?十五怎么了?」

    「你快先跟我回去?!拱追蛉送妻?,邊走邊說:「每個月十五,林思格——姚家的保鑣長,會下來一次?!?/br>
    孫夏詫愕:「監(jiān)視你還在不在這嗎?但他們都知道這里出不去了。」

    「在姚鴻看來是如此,他出于一些原因相當信任林思格,但其實……是我的人」白夫人遲疑了會:「你們還不知道這條密道的真實用處,要說其實很難?!?/br>
    「那就帶我們?nèi)タ础!箤O夏停下腳步,神情冷峻的看著她:「已經(jīng)五天了,老于——」

    她頓了下,想起眼前這人其實姓于不姓白,改口:「皓俊傷也好大半了,可以下床走路,你當初說好的,等他傷好點,就帶我們?nèi)タ纯吹摹!?/br>
    孫夏老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但又想,或許在專業(yè)醫(yī)生的判斷下,于皓俊的傷勢并不是像她所想那樣簡單,所以才從未提起。

    但一天天的等待,于皓俊親口告訴她自己的傷口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卻還沒等到白夫人履約帶他們?nèi)タ吹叵峦ǖ赖拿孛堋?/br>
    孫夏當然急,她是因為這件事而死的,她怎么樣也想知道這里藏著什么,然而在最接近真相的時候,她卻被迫停在這,她甘心嗎?不甘心。所以,今天找出口也只是個附帶由頭,真正目的,還是來一探究竟的。

    白夫人在前頭停住,回頭看著孫夏,面對她沉凝的質(zhì)問,她感到極大的壓迫。

    「不是不帶你們?nèi)ィ顾q解,但終究處于弱勢:「今天林思格會來,不適合帶你們?nèi)ァ!?/br>
    孫夏卻不買帳:「你不是說他是你的人?你還怕他看見我們?你讓他說什么話,他上去了不也會照說的嗎?」

    她的眼神一下鋒利了起來:「還是,你也不是那么信任他?」

    「不是,我信任他,我當然信任。」白夫人實在有口說不清:「很多關(guān)于槐序阿俊的事我都是從他那知道的,我交代的一些事他也安排的很好,我當然信任——」

    「比如文穎進來這條密道的事嗎?」孫夏突然神來一句,把白夫人的話全逼回去,白夫人嘴唇微翕,孫夏似乎也明白自己觸動到她了,牽住了白夫人的手,語氣柔軟了不少:「這是我自己想出來的,要進來沒那么容易,照你說的都得出動槐序。那她要進來,想必也是得內(nèi)外接應。」

    「姚鴻、路卓毅這兩人是絕對不希望文穎進來的,文穎得知此事后本人的反應也說明了一切——那么誰希望她進來看到里頭的內(nèi)幕呢?」

    她沒看白夫人,只是捏捏她的胳膊:「你——你看見了真相,所以想再救文穎,希望她不要跟你一樣,淪落到最后才知道自己愛人殘酷冷血的一幕?!?/br>
    他們一步步走,手電筒的光將他們的影子映照在墻上,這個寂靜無聲,連點光也沒有的地方,這兩道合二為一的影,看著詭異又怪誕。

    孫夏的聲音,很像魔女念著咒語,慢慢的蠱惑白夫人:「既然她能看,為什么,我們不能看呢?」

    白夫人狼狽,孫夏沒逼她,但她得承認自己這幾步的距離里,她已經(jīng)被說的動搖了。

    「我……那里對我而言,太恐怖了,若非必要,我真的不想去。」她搖著頭,像在求饒,囁嚅著:「為什么你非要看?」

    孫夏抿嘴:「事情有點復雜,總之,這條密道也曾害我差點死過一次?!?/br>
    誰知這句話說出,白夫人的神情與方才截然不同,她頓時明瞭了孫夏的執(zhí)著,她瞪大眼睛,呼吸紊亂,喘了幾口,按著胸口點頭:「是、是,那是該想知道真相,是該的……」

    *

    回了白夫人住處,第一時間就把吃了藥昏昏欲睡的于皓俊拉起,他還一臉懵懂,孫夏只輕輕拍拍他的臉:「你姐要帶我們?nèi)タ戳?,快清醒?!?/br>
    他下了床,套上外套(當然還是姚鴻留在這的),滿臉納悶:「她怎么突然改變了想法?」

    「我把我的事情告訴她了?!?/br>
    于皓俊被她牽著走出房,掛念他傷勢,孫夏還是不敢走太快。聽到此話,于皓俊明顯驚愕:「你告訴她?她信嗎?」

    就連他,也還是做了一大段時間的心理調(diào)適才終于接受了此事的。

    「我當然有省略一點,把一些光怪離奇的事都省了?!箤O夏挽著他的手,對著在另一個房間等待的白夫人言笑晏晏:「白姐?!?/br>
    終究不是要與她結(jié)仇,孫夏也早與白夫人道過歉,她也理解孫夏的行為,她此時又和藹了不少,白夫人就算再會記仇,也不可能一直耿耿于懷。

    這對佳偶挽著手來到自己面前,白夫人恍神,先感到唏噓,又對涌現(xiàn)如此情緒的后怕——曾經(jīng),她跟姚鴻也是像他們這樣人人稱羨的愛侶。

    但終究姚鴻和于皓俊是不能比擬的,姚鴻那個人,當真有愛過她?還是把自已的愛當作施捨丟予自己,當作她曾經(jīng)救過母親一命的謝禮?

    但是說不愛,為什么最后,還要救她呢……

    她晃了晃腦袋,那個人不是用他們一般人的處事思維,她是想不通的。

    「走吧?!顾崞鹆饲榫w,領(lǐng)著身后兩人前行。

    就算曾有愛,那也沒了,在他強制剝奪于皓依這個身分,給她冠上白夫人這個稱號開始,已經(jīng)沒了。

    這兒若不是熟悉通道,在這里走著還真跟無頭蒼蠅似的,所以這里被叫迷宮也是有理的,若沒記住走過的路,肯定會迷路。

    「我們這么大搖大擺的走沒問題嗎?」于皓俊這才想到,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電眼可精準的呢,他們這么走,不會被捕捉到嗎?

    白夫人卻理所當然的應:「這里沒有監(jiān)視器,在我透過監(jiān)視器看到這里的一切之后,他就把監(jiān)視器全拆了?!?/br>
    孫夏則說:「白姐說過的,你給忘了。」

    前幾日于皓俊都服了藥,成天昏昏沉沉的過,不是痛就是睏,他這幾日除了身體不適以外還真沒孫夏難熬,但這情況要他真記住什么,也是挺難。

    越走,就越覺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言盡的味道,這里通風又不是多好,所以這味兒實在重的讓人難以忍受。

    那是一種鐵銹味混著藥水味的感覺,還有點酒精的味道,復雜的很,聞到就讓人反胃,

    孫夏嫌棄:「白姐,你住的那地方,是唯一的凈土?!?/br>
    白夫人微微失笑:「那味道他們試著蓋過,但蓋不住。」

    三人說話之馀,顯然已經(jīng)快到那所謂的『核心』,白夫人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現(xiàn)在沒人倒還好,有人的時候,非??膳?。」

    孫夏問:「這些人從哪里來的?」

    白夫人盡量穩(wěn)住顫抖的聲線:「經(jīng)濟越不景氣,就越多人想賺大錢,算準了人們貪小便宜的心態(tài),總會有人中這種荒謬的招數(shù)?!?/br>
    事情說到這,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孫夏沉吟:「是人口販賣嗎?」

    于皓俊也驚奇:「和人蛇集團合作,騙人到這?但到這做什么?」

    白夫人停下腳步,她走到角落,撳開了電源,白光乍亮,一時讓人不適應,緩了會,才終于看見這最神秘的核心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

    木製地板上有好幾塊都有明顯曾經(jīng)過分滲透的痕跡,還當只是水漬滲進去,仔細凝視,孫夏突然退了一步,泛起了噁心。

    ——那不是一般的液體,那是血。

    她抬頭,注意到此處備著許多刑器,刀劍槍械等都是平常,好幾樣都是在戲劇中才能看到的東西,上頭倒是光亮,只是有些刀劍已經(jīng)卷刃了。

    此處擺放了許多儀器,那些只有在影劇里才會看到的神祕實驗室,居然就在眼前完整呈現(xiàn),好幾柱水藍色的玻璃柱樁,器具齊全的手術(shù)臺,再往前,還有好幾壇泡著福馬林的玻璃罐,仔細一瞧,里頭擺著的竟是人體器官。

    腦袋、心臟、肺部、肝臟,只要想的到,這里都有,但并不是常人所知的樣子,而是東缺一塊西黑一塊,見著就不太對勁。

    撞見此景不是本意,孫夏和于皓俊都感到噁心,也能理解為什么白夫人說什么也不愿意再回到這了。

    孫夏難掩噁心,駭然的說:「他這是在這做人體實驗嗎?」

    這已經(jīng)讓人作嘔頭皮發(fā)麻了,白夫人輕描淡寫的語氣更讓人驚慌:「算是,但用的是活人,那也只是一開始,他跟路卓毅在開發(fā)一種新藥物,大概是開發(fā)沒成,后來這里就成了他們的私人刑場?!?/br>
    「活人?」于皓俊悚然的重復了次:「然后再建了個焚化爐,好讓他們毀尸滅跡?」

    孫夏搖頭:「還完好的器官還能拿去賣,這還賺了一筆?!?/br>
    白夫人頷首,繼續(xù)帶著他們參觀:「這種事可以追溯到他爸爸那一代,所以你們也能明白了,為什么天悅可以那么快爬到娛樂公司龍頭,能腳踩白玉——就是因為有錢啊?!?/br>
    這是一種很新的賺錢方式,把人買進來,打打殺殺做實驗之后,把可以留的器官賣掉,轉(zhuǎn)了一手又傳了筆錢。

    這對于曾經(jīng)受惠于天悅,也依靠著這家公司所擁有的資產(chǎn)而在演藝圈大放異彩的兩人而言,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打擊。

    ——他們曾經(jīng)、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是踏著人血,踩著人骨才有的。

    越走越里,一行三人都沉默,走在這『刑場』,就算自己不是受刑之人,但也感覺正備受折磨,腳步都沉重了起來。

    「然后,因為這里隱密,所以姚鴻兄弟做了一個決定。」終于到達了白夫人最終要他們來到的地方,一副棺槨靜靜地置于此處。

    一看就是昂貴不凡,用的大抵是上好的木材,上頭倒是沒精心雕刻什么,光滑平整,更顯木頭材質(zhì)——據(jù)說現(xiàn)在木頭越伐越少,拿好的木材做的棺木當然是越貴。

    而置于這棺木旁的,是一座墓碑,上頭空無一字,似乎不希望來到此處的人猜到這是誰的沉眠之處。

    白夫人說:「這是他們兄弟的母親。」

    終究還是亡者為大,孫夏一行看著這棺槨,憋了很久,終于說了句:「這是他們會做出來的事?!?/br>
    倒也不是多難接受,大概也是因為前頭已經(jīng)看了不少駭人的事,此刻知道他們使用換概念的入土為安,那個衝擊已經(jīng)沒有方才的大了。

    正當此時,都感到一言難盡的時候,遠遠的似乎傳來了些許聲響,起初三人還都在消化這事,直到那個聲音越來越近,開始讓他們注意此事。

    那是一個低沉的男性嗓音,反覆地喊著一個詞——夫人,上揚的語氣,是帶著疑惑的呼喊。

    他們?nèi)嗣婷嫦嘤U,白夫人這才如夢初醒,抽了口涼氣:「林思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