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我知道,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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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際舞的橋段,im1雖然很想下去玩玩,但一來偶像的潛規(guī)則就是不宜和異性多接觸,二來他們只會流行舞步,華爾滋什么的一竅不通,深怕下場踩了別人的腳。 梁權(quán)和隊友們在角落看著,陳思悅在場中和白榮樞牽著手跳舞,兩人都帶著幸福的微笑,眼里只有彼此。 這是一對相當恩愛的情侶,誰都看的出來。 梁權(quán)低頭啜飲著酒,琢磨著不久前他和陳思悅的一段對話。 「我跟孫夏?」當時陳思悅聽見他問這個問題,很是吃驚:「你不如把這問題問你自己吧,現(xiàn)在的你和孫夏來往,是真心的嗎?」 梁權(quán)噎住答不上來。 陳思悅知道自己說中了,笑了聲:「那彼此彼此,大哥別笑二哥了。」 梁權(quán)想要力挽狂瀾:「可你們看起來很好。」 「好?」陳思悅重復了一次,笑了:「現(xiàn)在演藝圈里話題度最高的就是nuit雙姝了,我也想蹭點熱度,當然得跟她搞好關(guān)係啊。」 她溜了梁權(quán)一眼:「這點,你也挺清楚的不是嗎?」 梁權(quán)有點窘迫,他再清楚不過了,他最初接近孫夏,就是為了從她身上撈好處。 看著這滿場的名貴,孫夏正和白以旭共舞,陳思悅走了點神,喃喃的說:「說實話,看她這么順利,你不覺得很不shuangma?」 這話有點沒頭沒腦,梁權(quán)一時轉(zhuǎn)不過來:「什么意思?」 「你看你,從百人的選秀廝殺出來卻還得遇到豬隊友們,而我,我得傍人上位——反觀孫夏,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是平步青云,連進了演藝圈都,想走紅都這么順利?!?/br> 陳思悅的視線始終凝在孫夏身上:「說真的,我看了挺不爽的啊,你不會嗎?」 梁權(quán)沒正面回應(yīng):「這話你敢說給她聽嗎?」 陳思悅輕笑了聲:「我當然不敢,我還想蹭她熱度呢?!?/br> 她鳳眼一轉(zhuǎn),看見朝著自己走來的白榮樞:「阿樞。」她介紹:「說來你可能不相信,但im1的梁權(quán),可是我大學同學呢——」 那對情侶不負責任的走了,跳著舞滿心滿眼都是對方,卻帶給梁權(quán)無數(shù)的遐想。 孫夏從不留情,一出手就把他按在谷底,是他自己掙扎著努力爬起才翻了身。 這樣的人,看著她依舊在自己面前蹦達,梁權(quán)這時才想,他怎么嚥的下這口氣呢。 他和孫夏之間都握著對方的把柄。 梁權(quán)眼眸漸沉,捏著香檳杯的手力氣也漸深。 他和孫夏之間這場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么,就看誰能先把握先機了。 * 一支舞結(jié)束,文穎也不留戀,甚至是有幾分嫌惡的甩甩手離開。于皓俊面色凝重地看著地面,華美的地毯上許許多多名牌精品鞋踏過,他走了神,卻似乎注意到了門邊的目光,他抬起了頭,眼里的憂色一掃而盡,眼神慢慢開展,亮了起來。 他在重重人群里,看到了門邊看著凝視著自己的孫夏。 從萊姆廳回到主宴會廳,孫夏一進門就看見文穎和于皓俊放開了手——看來姚淵讓人攔住一定會追來的于皓俊,這個答案已經(jīng)昭然若知了。 孫夏走向他:「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期間和誰對峙過,她卻沒忘記和于皓俊約好的這支舞。 「這句話,正常來說,應(yīng)該是由男生提問才是?!褂陴┛∶銖妼λ恍?,掃視了四周,果然有幾道看戲的眼神,他斂了斂神,搖搖頭:「太多人在看了?!?/br> 孫夏看了那些窺視的人,只好折衷:「好吧,你記得我欠你一支舞?!?/br> 于皓俊不禁失笑,接著話鋒一轉(zhuǎn):「我有話要和你說。」 這嚴肅神色看來就不是好事,孫夏亦是:「我也有話要說。」 兩小時后。 又是這個蘭北和仁南交界的小村莊,來過一回了,孫夏這回終于沒再被導航坑的迷路,輕駕就熟的抵達了于皓俊的農(nóng)田小別墅。 上回來這才剛?cè)攵?,現(xiàn)在來,雪都已經(jīng)下了,開起車還真得小心。 雖說這里偏僻,但誰說能保證沒有心人士呢,孫夏下車時還是左顧右盼四處張望,把自己樣貌盡可能都遮住,才按了密碼鎖進門去。 興許是因為著急,所以她進屋的步伐有點坑坑絆絆:「老于!」 于皓俊先抵達,早就把暖氣開啟,整個屋子暖烘烘的,孫夏一進門就摘下帽子圍巾,于皓俊立刻迎了過來,抱住了她:「孫夏,這些日子低調(diào)點,別出頭,小心為上,我盡量幫你解決——」 孫夏也同時開口:「我有點不好的預感,但不要緊,你別摻合,你事已經(jīng)夠多了,我自己可以……」 說完兩個人都怔了一下,不約而同瞪大了眼,孫夏似乎覺得有趣,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于皓俊就覺得她沒聽進去,又一次焦急的說:「別笑,我認真的。孫夏,你聽到我說的?這些日子小心點,文穎說漏嘴了,天悅那邊好像想弄你……」 這一次的語氣,是更緊迫了。 孫夏先搓熱了手,才將手輕輕碰上他的面頰,柔聲問:「你還生氣嗎?」 「我生什么氣?」于皓俊滿頭霧水,一次次的重復:「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知道你很謹慎,但這時候你得更謹慎。文穎說你不是不相干的人,這表示有一天他們可能也會對你下手,你千萬——」 才說一半,孫夏就踮腳去吻他的唇,兩人都沒閉眼睛,所以孫夏可以看見于皓俊突然被親了下后錯愕的神情。 「我爽約了,沒和你跳舞。」孫夏笑著,離開他的唇:「我是抱著被你算帳的心情來的呢,你不生氣嗎?」 于皓俊一怔,竟是說這事嗎?他卻也沒有半點猶豫,脫口而出:「這有什么好生氣的?」 暖氣開的足,孫夏的心好像也被烘的溫暖,她鎮(zhèn)重的道歉:「我覺得這是值得生氣的事——對不起,老于,我跟你約好的,卻掉頭就走……」 于皓俊見她如此認真的和自己道歉,微微失笑:「我知道的?!?/br> 他知道個鬼,這時的孫夏也浮現(xiàn)了和他不久前一樣的心情,覺得沒被重視,秀眉一蹙:「我會走,是因為……」 「我知道。」于皓俊只是覆上了她捧著自己臉頰的手,嘴角有一抹溫柔淡笑:「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孫夏,這沒什么。」 孫夏愕然:「你都不生氣?」 他搖搖頭:「你做什么都有你的想法,我雖然會說你幾句,但我會盡我所能,做到理解你?!?/br> 孫夏此時手又冷了,于皓俊恰恰就在這時捂熱了她,屋內(nèi)的唯一光源就是電子壁爐,黃澄澄的暖光映進了他們瞳孔——孫夏是怔愣的,但于皓俊眸中盛滿的都是溫柔。 她頭發(fā)上還殘留著雪花,于皓俊微笑,將那片雪花取下,他手熱,雪花就在他們的注視下融化。 「你爽約離開,這和你的安危來比,都不算什么?!?/br> 當時看見她沒半點留戀轉(zhuǎn)頭就走,心里確實也有不甘心,但這些不快,都在文穎說溜嘴后煙消云散。 「你很清楚他們喪心病狂到什么地步,所以你得小心,我不會為這種事生氣的。」他既無奈又是心暖:「只要你活著,舞隨時都還能再跳?!?/br> 他要她平安無事就好,失去的痛苦太難熬,他支撐了過來,換得了她重生的消息,雖說他便覺得這一切都沒什么,但是,要他再承受一次,他真的受不了。 于皓俊情至深處,壓抑著滿腔悲傷,擁緊了她:「我只要你千萬要小心,不要再留我一個人……」 孫夏猶豫著:「可我或許有一天還是有可能……」 「我們別提那些,至少現(xiàn)在的狀況我們能掌握,其他的,就聽天由命。」 孫夏笑里無奈還帶著寵溺:「你要清楚這事,我能不能活不是我能決定的。況且,沒了我,世上還有很多女人,一定有更美更好的——」 「但他們都不是你?!褂陴┛〉肿∷念~頭,望著她的眼炯炯有神,就像朗月耀星,瞳孔里隱約映照出了自己的模樣。 「更美更好的女人會有更美更好的男人去配,那不關(guān)我的事——我于皓俊,就只想配我眼前這個?!?/br> 重生之初,孫夏對他只有滿腹的怨言,或許因為于皓俊也是天悅的人,她就擅自遷怒,認為他也是劊子手之一,甚至覺得自己身死,對他而言或許是幸事,所以從未在意過他的心情。 現(xiàn)在才想,或許當時的他,也曾經(jīng)煎熬,獨自傷感,卻不露任何情緒,全藏在心里。 孫夏當然是動容的,話都有點說不全了:「我、我當然——最美最好的?!?/br> 于皓俊笑了,吻了下她的額間,深情溫柔全在一吻之間:「嗯,我眼前這個,她知道自己是最美最好的,但偏偏想聽我講?!?/br> 孫夏嘟起了嘴,她平常也沒這小兒女作態(tài),但或許今天感動涌上,竟本能似的噘起了嘴:「老于,你膽子大了還調(diào)侃我?!?/br> 聽她埋怨的語氣可愛,于皓俊笑彎了眼,還來不及動作,孫夏就吻了上來。 他不過怔愣了下,隨即扶住她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孫夏說:「有句話說的好,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說的這么好聽,誰不迷昏了頭?」 這話很有道理,于皓俊居然也沒反駁,竟是順著她的話:「那你就讓我騙一次——」 「哪是一次,你義大利帶回來的購物袋不算?」 于皓俊愣了一下,啼笑皆非:「好,再一次——你讓我再騙一次,這次,你不會虧的?!?/br> 接著,笑語聲中,唇瓣再次繾綣纏綿。 似乎誰都不滿足,那么長時間沒見面,沒品嘗到對方的滋味,一個一個的吻延續(xù)著,直到兩人氣息都有些紊亂,才甘心放過彼此。 于皓俊如孫夏所說的設(shè)計,小別墅的一樓客廳只有一處鋪上了地毯,兩人躺下,仰望著挑高天花板上靜止的吊扇,孫夏手探了過去,下一秒于皓俊立刻將她緊握。 她依然是那個堅不可摧的孫夏,但在于皓俊面前,她也會流露出一點柔軟。 雙方都有默契,他們都有緋聞傳出來了,絕對不能過夜,孫夏已經(jīng)說好一個小時后就離開了。 「我得先回蘭北,明天再跟團隊一起去如新。」她戳了下于皓俊的胸膛:「不錯嘛,還真都沒有菸味?!?/br> 于皓俊另一隻手枕著自己后腦杓:「我可是很認真實行的?!?/br> 孫夏玩笑著說:「都跟我吵架了還認真啊,我以為你會偷偷抽個一兩根呢?!?/br> 「那可不行,」于皓俊立刻正色:「我又沒打算和你吵一輩子?!?/br> 兩人笑成一團后交換了彼此和姚淵文穎的對話,其實總結(jié)來說,就是這兩人是一伙的,并且隸屬天悅,已經(jīng)打算對于皓俊出最后一次手。 于皓俊又露出了憂色:「你不該挑釁姚淵的,你也不是這么魯莽的人,怎么這次——」 孫夏笑盈盈地望著自己,于皓俊這才想起自己說過的話,頗有些委屈:「我不是在教你?!?/br> 「我知道,你擔心我啊。」孫夏摩娑著他的大拇指,笑了下:「怕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埋——你也知道我不是魯莽的人,這次我這么做,你沒搞懂嗎?」 這問題拋的突然,于皓俊想了下,露出了然神色:「你——」 「嗯?!箤O夏點頭,索性把玩起他的手:「放心,雖然文穎說的那樣,但你這陣子別摻進來。姚淵現(xiàn)在主要目標是我,文穎自己辦不成什么事,你省一事是一事——我聽說,庭審又要快開始了?」 說的是yeboyo的官司,于皓俊嗯了聲:「這件事纏著我快一年了,希望這次就能解決。」 「可以的?!箤O夏說起這話,似乎信誓旦旦,于皓俊好奇的看她,她卻沒多說,只是神秘秘的說:「老于多厲害呢,一定可以的。」 于皓俊對庭審也不擔憂,他伸手,抱住了孫夏:「你才厲害?!?/br> 「嗯,這也確實?!勾嗽捯怀鰞扇硕紣瀽灥男α?,于皓俊又說:「一定要小心,雖然我還是覺得你和姚淵,但我知道你有一套做事方法,我不會說什么的——就是要你小心?!?/br> 「放心好了,我比你還更怕我死?!箤O夏回答,把他的胸膛當枕,此刻氛圍溫馨,但說起未來,孫夏的眼還是不免沉了,輕揚嘴角喃喃:「把一切摧毀后才能重塑,他們老躊躇不前我才麻煩,不如乾脆點,主動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