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吃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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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花開兩生面》劇組,真是好玩的要緊。 該劇的導演,就是業(yè)界那位赫赫有名的傅左琳,有趣的卻是,這部劇的副導演,竟恰好就名叫鄭佑杰。 日常在片場也早已習慣,但一回,隔壁片場有明星探班,聽見眾人一口一個傅導,又一口一個鄭副導,滿頭霧水的問:「副導就副導,還有正的?那正導演又是誰?」 傅左琳在場,沒聽懂他話中意思,只是老實的舉手:「就是我,敝姓傅。」 該明星眨了眨眼。 而這時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到場,傅左琳見又因他耽誤了些時間,本就和他有些嫌隙,如今看他更覺面目可憎,便擰著笑奉承:「鄭副導,用餐完畢了?那我們現(xiàn)在可以拍戲了吧?畢竟缺了你一個,咱們這戲可拍不下去呢?!?/br> 那位提出疑惑的明星又是詫異,定睛一看他身上的名牌,就寫著副導演鄭佑杰。 此番他真覺得開眼界了,《花開兩生面》有個姓傅的導演,還有個姓鄭的副導,正副都有,還一左一右。 鄭佑杰這人不是傅左琳欽點的,而是投資方天悅的影視公司硬塞給她,讓他做自己的副導演。 鄭佑杰剛結束休息時間,挺著一個大腹便便肚子大搖大擺登場,人也不傻,當然聽得出傅左琳的捧殺。 鄭佑杰撓撓耳朵:「傅導,我可沒遲到。」 是沒遲到,傅左琳腹誹,但掐著點到,整個劇組,男一女一男二女二全就定位等著他,還不能說兩句? 他一個副導演還真是架子架的比她還高啊。 鄭佑杰年紀資歷都比傅左琳多,但最高也只在一個副導演的位置徘徊,一來是因他沒傅左琳有才華,二來也沒傅左琳有魄力,為了拍好戲,什么人都敢得罪。 而鄭佑杰不同,起初或許真抱著熱誠,但入行多年沉沉浮浮,只成了個錢為重色為次的人了。 但他年紀比傅左琳大,資歷又比傅左琳長,所以鄭佑杰私下,其實也挺瞧不上傅左琳,怎么看都覺不順眼,自然越看越生厭。 傅左琳深吸一口氣,點了孫夏于皓俊文穎三人:「今天這三個晚上都請假,時間就到五點,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點了,早排定了三個小時我們得拍完五場戲,鄭佑杰,你不會忘了吧?」 看見鄭佑杰這德性,傅左琳望了文穎一眼,真覺得同是資方硬塞,與之相比,文穎不但努力上進,實力也一天天進度,每天克己復禮,實在優(yōu)秀太多。 鄭佑杰說:「哎呀?jīng)]忘?!谷缓笊焓窒霐垖O夏的腰:「怎么晚上還有事呢,什么事???」 孫夏扮丑的戲份已經(jīng)拍完,現(xiàn)在她又恢復傾城傾國色,一身紅衣動人絕美,看的鄭佑杰天天心頭發(fā)熱,盤算著怎么以職位謀福利。 孫夏不著痕跡的側身躲避,與此同時,于皓俊跨了一步,橫在孫夏和鄭佑杰之間。 于皓俊也一改初登場時的寒酸,現(xiàn)在衣裳一件比一件好看,一身玄墨勁裝,束著發(fā)冠,寬袖收進前臂帶著的銀製護腕,與鄭佑杰對視時,狐貍眼上揚,一張俊俏容貌冷峻異常。 于皓俊轉瞬一笑:「鄭副導,我晚上也有事,你好不好奇?」 鄭佑杰當即背脊生涼。 孫夏從于皓俊身后探出頭,嫣然一笑:「晚上是私事,鄭副導,抱歉無可奉告。」 這兒吃了鱉,鄭佑杰轉而和文穎說話:「文穎呢,你晚上又有什么事?」 還是那管不住的手,他朝文穎伸手,文穎還沒反應來,江霈已經(jīng)拎著她往自己身后站。 文穎愣了下,望著江霈挺拔背影,才答:「鄭副導,我也是私事,不方便告知。」 她探頭偷覷,江霈的唇已經(jīng)抿成一線,仔細一看,像是咬緊了后槽牙。 那邊,傅左琳已經(jīng)受不了了,拿起揚聲器朝鄭佑杰怒喝:「搞什么東西,我不說話你就準備在那嘮一下午了是不是?趕緊給老娘滾,今天這五場戲沒拍完,誰也別想走!」 那可不行。 孫夏于皓俊文穎三人交換了眼神,提早請假定下這日要見面相談,怎能因此耽誤? * 正是日落斜陽時分,仁南車站,一個戴著口罩的男孩攔了輛計程車往吳當家燒烤前進。 司機大哥問他:「一個人來旅行?。俊?/br> 他沒摘下口罩:「來找我姊姊,她在這拍戲?!?/br> 聞言,大哥從后照鏡多覷了一眼,雖只露一雙眼,但丹鳳眼清澈沉穩(wěn),這樣長相說有個明星姊姊,確實也信。 像是看出司機心中所想,他笑了一下:「我jiejie和我長的不像」 司機面上發(fā)窘,便也沒再問,只是偶爾偷看幾眼。 看久了,突然就覺眼熟的很。 像是他女兒半年多前迷的要死要活的選秀偶像。 他還記得成團夜那日,年僅十八,該是準備大考的女兒竟守著電視一夜,他氣急敗壞,準備揪著女兒頭發(fā)讓她回房間念書時,主持人宣布第五名,女兒竟當場痛哭流涕。 他這才知道女兒原來這么喜歡這名小愛豆。 但后來傳出這位偶像疑似作票,他女兒覺得小愛豆是被污衊的,消沉了幾天,竟不知怎地奮發(fā)圖強,決心努力準備考試,竟還真讓她考上了第一學府。 后來才知道,原來那位小愛豆在粉絲群發(fā)了句安撫的話。 ——不要傷心,我們在各自的時空努力吧,我雖迷了路身處黑暗,但你們只要閃閃發(fā)光,我就找的到你們。 他女兒心想,那她一定要努力發(fā)光,小愛豆才找的到她。 那一刻,他才知道偶像的力量竟如此偉大。 司機又忍不度偷覷了后座之人。 真的像,又不敢確定。 到目的地了。 男孩看了計價的跳表器,掃碼付款后下車要取行李,司機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只覺得現(xiàn)下不問,就再也沒機會了。 他脫口:「你是不是文磊?」 準備下車的男孩動作停滯,回頭驚詫的看著司機。 若是認錯,通常會直接否認,司機就當他是默認了。 司機一股腦熱:「沒事,就是我很感激你!」 男孩滿臉懵逼。 司機激昂繼續(xù):「我女兒很喜歡你,那時候你被抹黑時消沉好幾天,直到你發(fā)了一段話后她突然發(fā)憤圖強,現(xiàn)在、現(xiàn)在成了我們社區(qū)第一個考上第一學府的!」 男孩聽了這話,眼睛逐漸有光:「不是我的功勞,是她自己爭氣。」 司機說:「但你鼓舞了她,若沒有你,她可能還不知道要賴死賴活多久?!?/br> 他頓了下,雖覺得說這話忸怩,也想替文磊打氣:「我……對你不太了解,但覺得你是個好偶像,雖然現(xiàn)在被抹黑,前途好像一片黑暗,但希望你也別因此消沉,很多人都在等你回來?!?/br> 男孩沒吭聲,司機越發(fā)扭捏,但話已出,又不知如何是好。 有頃,男孩彎了眼:「我正努力著,大哥,謝謝。」 * 半晌,男孩提著行李離了視線,司機卻仍駐足原地,從后照鏡端詳他。 這個男孩,確實就是文磊。 文磊沒停下腳步,只是按著心口,感覺到心跳飛快。 起初以為司機問起他,是打算奚落兩句作票或者小偷,當下心中微懼,誰知道竟是來鼓勵他,讓他心頭微暖。 這大半年來,文磊已經(jīng)學會與惡評共處,穿上一身堅硬鎧甲保護自己。 但一句鼓勵,就能讓他卸去偽裝,讓他知道,原來還有人支持自己。 所以他也要努力,也如他所說,正在試圖離開,試圖再次發(fā)光發(fā)熱。 文磊這次正是為了這事,才來仁南影視城赴這晚餐之約。 吳當家燒烤店門口,文磊看見文穎從一輛黑色日產(chǎn)車上下來。 文磊茫然,走過去問:「怎么回事?」 他與駕駛座上的男人對視,豈知對方竟露出復雜神色,文磊詫異之馀,聽見文穎解釋:「這是我弟弟文磊?!褂滞睦谡f:「這是和我同個劇組的演員江霈?!?/br> 江霈聽了弟弟二字,才慢半拍的惘然:「你弟弟?」 「嗯?!?/br> 江霈遲疑了下,才笑:「長得很帥。」 文磊先看江霈,又看文穎:「這位前輩也是?!?/br> 文穎笑笑:「別互相奉承了,江霈,謝謝你送我過來,之后我再請你吃東西。」 江霈說:「不用,是我自己硬要送你的……」 「客氣什么。」文穎喜上眉梢:「你回去吧,晚上你不是還有戲要拍嗎?」 話以至此,江霈也不好意思多留,只是多看了文磊一眼,禮貌的點了個頭,才發(fā)動引擎往片場駛去。 姊弟倆目送他離開,文磊莫名其妙地說:「不錯。」 文穎這才摘下墨鏡:「他人確實不錯,我說要打車過來,就自告奮勇載我。」她和文磊一同進了燒烤店:「這劇組里和我最好的就是江霈。」 文磊哭笑不得。 他的不錯可不只是人品的意思呢。 文穎向接待報了李素雅的名字,就被引到二樓的一間包廂。 當時他把前因后果都和文穎說了,也將這趟見面局勢或許就沒現(xiàn)在平和這事說出,誰知文穎沉默片刻,目光堅定異常。 「那也要見。」她自嘲一笑,輕聲說:「我今年二十八了,明年我就和路卓毅糾纏十年了,十年多長啊,平均壽命八十歲,表示我已經(jīng)在他身上浪費八分之一了?!?/br> 「你也是,今年是你進天悅的第十年了,多少人二十歲都已經(jīng)出道,你卻還是個練習生,他們甚至這樣對你,你甘心嗎?」 文穎說:「以前是我拎不清,以為逃走就能遠走高飛,但是我太天真,所以這一次,我不想再當逃兵?!?/br> 文磊第一次感到佩服,倘若擱往日,文穎肯定猶豫,甚至拒絕,想不到這次,文穎卻決定鼓起勇氣不再逃跑。 文磊嗯了聲:「我們一起面對,不當逃兵了?!?/br> 豈知文穎臉色一瞬茫然,文磊心頭費解,就聽她喃喃:「離開后,我們就當普通人,我不當模特兒,你也別當歌手,好不好?」 文磊騰地起身:「不可能!你明知我人生的一半都為此努力,就連現(xiàn)在想和你離開,也是為了成為歌手,你是最知道我多想成為歌手的人,怎么可以叫我放棄!」 文穎臉色蒼白,囁嚅聽來帶著幾分心虛:「可是……大家都在罵你,我捨不得?!顾睦诘氖郑骸感±?,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選擇,你不需要在這條路死磕到底?!?/br> 「罵就罵,我清清白白,總有一天總會洗刷冤屈?!刮睦谫€氣,撇頭不愿看文穎:「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么說這種話,但我也把話說清楚了,就這件事,我不可能放棄。」 * 敲了門聽見孫夏輕飄飄一句請進,姊弟倆推門而入,然后愣怔原地。 孫夏和店家借了梯子,正跨坐在上,拿著手電筒檢查天花板。 文磊怕她掉下來,急忙過去扶:「你坐那么高做什么?!?/br> 孫夏回答:「檢查有沒有被人安監(jiān)視器或竊聽器?!?/br> 文穎看愣了:「有必要如此草木皆兵的嗎?」 「當然有必要?!褂陴┛〕脸恋穆曇魪纳砗箜懫?,姊弟倆回頭,只見他戴著棒球帽幾乎看不見雙眼,若不是聽見聲音,還真不知道是他。 他與孫夏非同時到場,于皓俊押后,特地請人開了廚房后門,從防火巷進來的。 于皓俊說:「抱歉,你們身上的東西我也要檢查一下,不是懷疑你們,但以防萬一。」 孫夏補充:「我們兩個吃過一次虧,所以格外小心。文磊,你讓一下。老于,你有沒有辦法將我和梯子一起挪過去一點?」 于皓俊闔上門,摘下棒球帽:「別懶惰,你下來?!?/br> 「我就懶,你奈我何?我這樣上下來回五趟了,這一間包廂還沒檢查完,我看檢查完,我的膝蓋就廢了!」 文磊自告奮勇:「我可以我可以,我應該搬得動……」 于皓俊制止:「太危險了,她摔下來怎么辦,你也不顧自己的腰嗎?」他仰頭對孫夏說:「你下來,換我檢查?!?/br> 實際上,孫夏等的就是這一句。 她按捺不住嘴角上揚,嘴上說著那就麻煩你了,立刻就從梯子上爬下。 文磊微微走神。 當時于皓俊伸手攙扶她,孫夏也自然的將手放在他掌心上。 孫夏扶著梯子仰望一階階爬上的于皓?。骸感⌒狞c?!?/br> 于皓俊沒理睬她:「放心,摔下去還有你這rou墊?!?/br> 嘴上雖這么說,但文穎卻看見他眼底帶著笑意。 「你這傢伙!」孫夏氣惱的晃了下梯子,但又懊悔,趕緊扶好。 這兩個關係可真好,文穎想,往弟弟的方向看了一眼。 文磊沉默,垂下眼眸,略顯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