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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無度嬌寵在線閱讀 - 無度嬌寵 第19節(jié)

無度嬌寵 第19節(jié)

    謝慈跟著小沙彌一路繞過熱鬧擁擠的人群,七拐八拐地,也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到了一處寂靜無人的院子前。

    這院子看起來廢棄許久,像久無人煙,還沒走近,謝慈已經(jīng)聞見一股陳朽的霉味。這種味道令她不舒服地皺眉,問小沙彌:“你確定長公主約我在此見面?”

    小沙彌道:“施主,長公主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您快些進去吧?!?/br>
    謝慈狐疑地往前,她身后的一眾婢女們當即跟著,被小沙彌攔住:“施主,長公主說了,她有些話只同您一個人說。您這些丫鬟婢女,還是在門外稍等片刻吧。”

    謝慈看了眼竹時,道:“你們在這兒等著吧?!?/br>
    她用食指推開那扇陳舊的木門,而后趕緊將食指在雪帕上擦干凈。

    院子里闃寂無聲,不像有人在的樣子,謝慈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些動搖,還是耐著性子往前走了幾步,再推開了那扇正屋的門。

    “長公主?”

    謝慈話音未落,只覺得后頸一疼,下一瞬便失去了知覺。

    門外走出兩個人,正是蕭羽風(fēng)與曹瑞。

    蕭羽風(fēng)接住墜落的謝慈,摟在懷中,手指從她臉頰上流連而過,“好寶貝,可急死我了?!?/br>
    曹瑞看了眼外頭,小聲道:“二殿下,馬車已經(jīng)在后頭等著,咱們帶著她先離開此處。”

    蕭羽風(fēng)將謝慈打橫抱在懷中,與曹瑞從后門悄悄離開,上了早已安排好的馬車。蕭羽風(fēng)將謝慈抱在懷中,又是摸她的臉,又是摸她的手,一副猴急的模樣。

    曹瑞從袖中拿出個白色小瓷瓶,從白色瓷瓶中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二殿下,您將此物給她服下。”

    蕭羽風(fēng)捏著藥丸,問了句:“此物當真能讓她怪怪任我擺布?”

    曹瑞道:“自然。”

    蕭羽風(fēng)將藥丸喂進謝慈口中,想著她等會兒與自己親近的場景,忍不住笑。蕭羽風(fēng)仔細打量著懷中的人,這吹彈可破的肌膚,這櫻桃小嘴……他目光沿著下巴,滑入脖頸,脖頸之下,是她前胸。

    “平日里遠遠瞧著便很大,這會兒近看似乎更大了。”蕭羽風(fēng)咽了口口水,想伸手抓上一把,試試手感。

    但又忍住了,他得等她醒了,再仔細品嘗。

    蕭羽風(fēng)偏頭問曹瑞:“她何時能醒?”

    曹瑞也不大確定:“待會兒藥效起來了,應(yīng)當便會醒了?!?/br>
    曹瑞還安排了一處偏僻的院子,就在離靈福寺不遠的地方。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抵達曹瑞安排的院子。蕭羽風(fēng)迫不及待將人抱下馬車,跨進院門,放她在床榻上躺下。

    蕭羽風(fēng)搓了搓手,焦躁地等待著。

    曹瑞也跟在一旁,蕭羽風(fēng)覷了眼人,將曹瑞往外趕:“去去去,你先出去等著,等本殿下舒服完了,你再來?!?/br>
    蕭羽風(fēng)將房門上了鎖,重新回到床榻邊。他抓住謝慈玉手柔荑,送到嘴邊輕輕嗅聞,仿佛能嗅見絲絲縷縷的香氣。

    “也不知用的什么香粉,還挺好聞的?!?/br>
    謝慈醒來時,后頸還痛得厲害。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廉價的紗帳,以及紗帳邊那張放大的惡心的臉。

    謝慈嚇了一跳,坐起身來,皺眉質(zhì)問:“蕭羽風(fēng)?你怎么會在這兒?你想做什么?來人!”

    滿嘴的嫌惡,蕭羽風(fēng)輕笑了聲,道:“你喊破嗓子也沒人會來的,這里除了我,沒有別人?!?/br>
    “你?!”謝慈看他一副色瞇瞇的樣子,惡心得要死,視線逡巡四下,發(fā)現(xiàn)是個陌生地方。再聯(lián)合之前的記憶,已經(jīng)猜到了七七八八。

    蕭羽風(fēng)對她圖謀不軌。

    恐怕就是蕭羽風(fēng)假借長公主的名義將她騙去那院子,再騙她一人進去,將她打暈。

    “你真令人惡心。”謝慈怒目而視,嫌惡之情溢于言表。從前還是表兄妹時,她便瞧不上蕭羽風(fēng),甚至惡言相向過,沒想到如今他都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

    蕭羽風(fēng)這會兒也不惱怒,“我惡心沒關(guān)系,等會兒你一樣要被惡心的我碰?!?/br>
    謝慈拔高了音量:“你敢!”

    蕭羽風(fēng)又搓了搓手,朝著床邊過來,謝慈站起身來,抓過旁邊的枕頭,一把摔在蕭羽風(fēng)臉上,趁機從床上跳下來。她跳下來時沒站穩(wěn),踉蹌了下,往門口去。

    蕭羽風(fēng)跌坐在床邊,看著謝慈笑得陰森,“門與窗我都已經(jīng)封死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跑得出去?”

    謝慈用力拉了拉門,沒拉開,有些著急。她伸手再去推門時,發(fā)覺自己的手上竟沒什么力氣。還有些微微的發(fā)抖。

    蕭羽風(fēng)的嗓音陰惻惻地追上來:“發(fā)現(xiàn)了?沒錯,本皇子給你下了藥,待會兒你便會求著惡心的我讓你舒服?!?/br>
    “呸!”謝慈罵了句,背靠著門,咬牙切齒看著蕭羽風(fēng)。

    蕭羽風(fēng)慢騰騰站起身來,朝謝慈走近,“是不是開始覺得好熱?是不是覺得燥郁難安?”

    他伸手,要摸謝慈的臉頰,被謝慈一把拍開,“滾遠點?!?/br>
    蕭羽風(fēng)嘖了聲,饒有興致地等著她身上藥效發(fā)作,“你橫,我倒要看你能橫到幾時?”

    謝慈心中焦躁,不知該如何脫身。她被劫走,竹時可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可有去找人求救報官?可有告訴謝無度?

    “你敢動我,我阿兄不會放過你的?!敝x慈惡狠狠瞪向蕭羽風(fēng)。

    可惜看在蕭羽風(fēng)眼里,只覺得她媚眼如絲,勾人心魄。

    “你阿兄?他與你可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你當真以為,他會為了你,對我怎么樣?我可是當今圣上的嫡子,不久之后,將被立為太子。他謝無度再怎么厲害,也是臣子?!?/br>
    謝慈身上的反應(yīng)越發(fā)厲害,她意識都有些游離,但仍強撐著反駁:“他會殺了你!”

    蕭羽風(fēng)像聽說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帶了些**的語氣:“好,殺了我,但在那之前,我會先讓你欲仙^欲死?!?/br>
    謝慈從他身側(cè)鉆過,顫抖著扶住一旁的桌子,桌上有好些花瓶器具,見蕭羽風(fēng)又跟過來,她情急之下,伸手抓過一個花瓶,砸在蕭羽風(fēng)頭上。

    蕭羽風(fēng)頭上當即淌血,沿著他臉頰往下流,他痛得吸氣,眼神有些怒氣,“你敢打我?”

    謝慈冷笑道:“打你怎么了?豬狗不如的玩意兒?!?/br>
    她說著,又抓過一個花瓶,丟向蕭羽風(fēng)。

    蕭羽風(fēng)閃身避開,摸了摸自己頭上,滿手的血,他惡狠狠放話:“打我是吧?待會兒老子在床^上干^死你!”

    屋內(nèi)乒乒乓乓的,曹瑞聽得心里一驚,心道,這二皇子怎么這都搞不定?還未及多想,忽然聽得頭頂一陣破空之聲,似乎是什么東西飛了過來。他抬頭,正覺得奇怪,便瞧見一道巨大的陰影朝自己飛了過來。

    曹瑞心都停了一拍,只見院門已經(jīng)沒了,那朝自己飛來的東西,正是院門。院門砰的一聲,狠狠砸在地上。

    門口疾步走來一道高大身影,目光如箭,將他釘死在墻上。曹瑞有一瞬感覺到無盡的殺意,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青闌與常寧二人率人進來,將曹瑞綁住。

    謝無度看向那緊鎖的房門,速步走近。

    蕭羽風(fēng)聽見了門外砰的聲響,以為是曹瑞在干什么,罵了句:“曹瑞,你在干什么呢?別打擾老子好事!”謝慈眼皮沉沉,已經(jīng)快支撐不住,她手指狠狠抓住桌角,指節(jié)都泛白。桌角上濺落了些碎瓷片,謝慈用手指艱難夠到一片,用力握在手心。碎瓷片割破了她嬌嫩的手心,鮮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用牙縫里擠出一句:“你敢過來,我殺了你!”

    蕭羽風(fēng)笑說:“你一會兒說你阿兄會殺了我,一會兒又說自己會殺了我,什么打打殺殺的,這**一刻……”

    話音未落地,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蕭羽風(fēng)看向房門處,逆光站著一道高大身影,面如寒霜,無盡殺意。

    蕭羽風(fēng)打了個哆嗦,沒想到謝無度來得這么快……

    謝慈抬頭,盡管有些模糊,但她還是可以認出這是謝無度的身影。

    她踉蹌奔向謝無度,撲進他懷里,聲音因藥效哽咽之中帶了些嬌媚,“你怎么才來呀。”

    第24章 解藥(三更)

    就這幾步路,便已經(jīng)耗盡了謝慈全部力氣。她先前還能強撐著,讓自己精神緊繃著,應(yīng)對蕭羽風(fēng)??梢灰姷街x無度,她便覺得自己那些堅固的城墻撐不下去了,頃刻間土崩瓦解,從他懷中墜落。

    謝無度穩(wěn)穩(wěn)接住謝慈,與她說話時,先前面對曹瑞與蕭羽風(fēng)的那股殺氣一瞬間化作繞指柔:“沒事了,阿慈。沒事了,我們回家?!?/br>
    謝無度寬大手掌撫著謝慈瘦削單薄的背脊,安撫她情緒。她手心里全是血,方才慌張之間,顧不上隱藏,撲入謝無度懷中時,鮮紅血漬染在他青色錦袍上,觸目驚心。

    謝無度一只手攬住謝慈,另一只手攤開她手心,看見好大一條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他眼神冷若冰霜,陰惻惻看向一旁的蕭羽風(fēng)。

    他自幼嬌生慣養(yǎng)的人,別說受什么大傷,就是磕著碰著都少有,現(xiàn)下卻為了這腌臜東西,劃傷了自己這么大一個口子。

    真想殺了他。

    謝無度眸色微斂,轉(zhuǎn)過頭,只給青闌使了個眼色,青闌明白了,上前來將蕭羽風(fēng)五花大綁帶走。

    就這么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蕭羽風(fēng)沒想到東窗事發(fā)這么快,強自鎮(zhèn)定,道:“武寧王,你這是做什么?”

    他喚謝無度的封號,意在提示他,自己是二皇子,不久后將會成為太子。他謝無度應(yīng)當要審時度勢,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謝無度聽懂了,只輕嗤了聲,溫柔地扶住謝慈,將謝慈公主抱,走出房門。

    蕭羽風(fēng)見他如此氣定神閑,不由有些慌了:“表哥……你我是至親兄弟,何至于為了一個外人,如此生分呢?”

    外人?謝無度步履一頓,眸色更染一層寒霜。

    這世上,只有阿慈是他的內(nèi)人。旁人全是外人。他從來只為護著自己人,就是拼了命,也無所畏懼。如今,倒有人敢說他的阿慈是外人?

    青闌從蕭羽風(fēng)身上撕下一截布料,塞進他嘴里,堵住他的嘴巴,蕭羽風(fēng)未說盡的話音頓時只能化作斷緒的嗚嗚聲,再然后,連嗚嗚聲也發(fā)不出來了。

    青闌與常寧將曹瑞和蕭羽風(fēng)都綁了起來,帶回王府之中。

    弘景帝即位時,雖說宦官被除,可朝廷之中被瓜分的大權(quán)仍舊掌握在旁人手中。權(quán)力到了別人手上,要想讓別人再吐出來,那自是很難的事。更何況,那時弘景帝尚且年幼。

    到弘景帝終于長成一個有擔當?shù)纳倌昀蓵r,已經(jīng)過去幾年,那些人更不愿意將自己手中的東西吐出來。

    而謝無度之所以得弘景帝倚重,是因為他做到了,他幫弘景帝奪回了權(quán)力,盡管手段不甚光彩。

    當日一場鴻門宴,邀請了朝堂中最難纏的那位。謝無度以自身服毒,陷害那位臣子要下毒謀害皇帝,謀逆之罪加諸于身,當場便被御林軍誅殺。最難纏的解決了,余下那些,也就不攻自破了。

    當日那毒兇險,縱有解藥在手,可若是慢上那么一時半刻,也恐怕要留下終生遺憾。那場宴席之后,謝無度仍舊病了一場。

    他養(yǎng)病之時,弘景帝曾來探望過他,說讓他受苦了。謝無度只道,能為圣上分憂,是臣子的榮幸。

    弘景帝從此便十分倚重他。而謝無度也從未辜負過弘景帝的信任,再棘手的事,他都能處理得很好。因此年紀輕輕,他已經(jīng)是當今大燕的權(quán)臣,他說一句話,便能左右很多東西。更重要的是,他甚至有調(diào)動兵馬的權(quán)力。

    許皇后早早看明白了這一點,只是他生的蠢貨兒子看不懂,還以為自己身為嫡子,無上光榮。

    但現(xiàn)在,蕭羽風(fēng)開始懼怕。他被捂住嘴巴,綁住手腳,像對待犯人一樣地隨意地扔在馬車上,馬車內(nèi)光線昏暗,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蕭羽風(fēng)有些著急,看向身邊的曹瑞,曹瑞比他還怕死,早已經(jīng)六神無主,甚至于,蕭羽風(fēng)隱約聞到一股尿sao味。曹瑞還沉浸在當時差點被飛來的院門砸死的恐懼里,他忽然也明白了一些事。

    他們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對方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