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工院子弟俏媳婦[年代] 第177節(jié)
顧櫻又問了一遍,“您好,您是王嬸嗎?” 王嬸這才搭話,“哦哦哦,我是我是,我是王嬸,你是誰呀?” 這姑娘怎么認識她? 顧櫻主動介紹:“我是希文他妻子,昨天還和您通過電話,我想問問您,希文在哪家醫(yī)院?” “你是、你是小歸他媳婦?”王嬸有些吃驚,她盯著顧櫻半晌,想想又覺得這似乎在情理之中。 人小歸長得這么出眾,媳婦兒應(yīng)該也很出眾,這樣才相配。 王嬸拿來筆紙,寫下醫(yī)院的地址遞給顧櫻,“他在這家醫(yī)院呢,醫(yī)院已經(jīng)開門了,我這店里走不開,不然我也想跟著你一起去醫(yī)院?!?/br> “謝謝王嬸?!鳖櫃呀舆^地址,沒有猶豫,轉(zhuǎn)身便走。 若是換做平時,顧櫻多少得和王嬸說幾句客套話,現(xiàn)在她心里急著去見歸希文,全然沒了其他心思,只想早點趕去醫(yī)院。 顧櫻走出好幾米,招了出租車走進去,王嬸一雙眼睛還舍不得離開。 周圍聽到動靜的鄰居過來詢問:“喲,王嬸吶,剛才那漂亮大妹子是誰?。恳淮笄逶缇瓦^來找你?你家親戚?” 王嬸笑笑:“不是,這是小歸他媳婦呢,來看小歸的,向我打聽醫(yī)院的地址?!?/br> 鄰居們詫異:“喲,這真是小歸他媳婦,長這么好看?跟大明星似的?!?/br> 王嬸打趣:“人家小歸長得也很好,這叫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王嬸看著出租車遠去的方向,不禁有些感嘆。 聽到歸希文出了事,小媳婦立即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這小兩口還挺恩愛。 顧櫻趕到醫(yī)院,在前面工作臺做登記,向醫(yī)院工作人員詢問到歸希文的病房號。 她幾乎一整夜都沒合過眼,全程馬不停蹄地趕路,此刻到了醫(yī)院,知曉了病房號,卻放緩了腳步,有些不敢走進去。 人還活著,只是受了傷。 至于傷有多重,她不知道具體情況。 一步一步慢慢走向病房的時候,顧櫻每次抬腳,只覺得腳下有千斤重。 微微顫抖著的手,慢慢推開病房門。 入眼便是一張架子床,床上躺著的病人,全身上下包滿白紗布,連臉上中央也橫包著白紗布。 這傷得到底是有多嚴(yán)重! 顧櫻眼里的淚一下子涌出來。 她卸了情緒,蹲在病床前,泣不成聲。 怕打擾到病床上緊閉著雙眼的人,顧櫻雙手捂著嘴,眼淚從手背流過,格外洶涌。 她壓抑著哭聲,雙肩卻抖動得厲害。 歸希文從來沒有受過這么嚴(yán)重的傷,從來沒有! 顧櫻心里一陣自責(zé)。 她千叮嚀萬囑咐,讓歸希文不要出去這一趟,歸希文也乖乖聽了她的話,只讓卓禹馳和張濤去跑生意,自己留在家里。 結(jié)果卻碰上房屋坍塌這種意外事件。 顧櫻從電話里王嬸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起初滿是不可思議。 房子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坍塌了呢? 后來轉(zhuǎn)念一想,若是她沒有極力地阻止歸希文出門,歸希文現(xiàn)在是不是完好地跟著卓禹馳和張濤在舀城跑生意? 這一切的發(fā)生,是不是和她有著不可推脫的關(guān)系? 顧櫻慢慢靠近病床上的人,輕輕碰了碰緊繃著的紗布,嗓子里爆發(fā)出一陣嗚咽。 傷得這樣嚴(yán)重,全身上下都纏滿了白紗布,這得養(yǎng)多久才能恢復(fù)往常的健康體魄?這恐怕得在病床上待上好幾個月吧? 張冬玲還在家里等著她的消息,歸希文傷得這樣嚴(yán)重,她要怎么向張冬玲交代?她怎么開這個口? 從前歸希文嘴角破了皮、臉上有淤青,她給歸希文上藥,歸希文總?cè)轮邸,F(xiàn)在他全身上下纏滿繃帶,他該有多疼??! 顧櫻越想心里越難過,她淚眼模糊地看向滿身纏著的白紗布,眼里滿是心疼,心里的愧疚讓她眼淚越流越兇。 安靜的病房里,她趴在病床前,哭得雙眼紅腫。 正傷心著,背后突然走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疑惑地質(zhì)問:“你是誰?趴在我兒子病床前做什么?” 第99章 白哭 ◎搞了半天,原來是找錯了病房?◎ 顧櫻一愣,淚水立即止住。 她抬起淚眼婆娑的雙眼,看向來人,來人完全一副陌生的面容。 顧櫻微微怔住,舌頭打結(jié)般吞吞吐吐地問道:“這、這……我走錯地方了嗎?這難道不是歸希文的病床?” 來人聽到歸希文的名字,皺了皺眉,朝著顧櫻上下打量,“你認識小歸,你是他對象嗎?” “是?!鳖櫃延行擂蔚夭亮瞬聊樕系臏I。 “喲,你真是小歸他對象啊,小歸和我兒子換了病房,他說這間單獨病房比較安靜,讓給我兒子了,他去了四人鋪病房,就在隔壁,我?guī)氵^去呀?!?/br> 大叔心里念著歸希文讓病房的好,當(dāng)著顧櫻的面夸贊道:“小歸真是個好人吶,現(xiàn)在單獨病房緊張,他還肯把病房讓出來?!?/br> 顧櫻無心聽大叔嘮叨,只問:“大叔,他傷得嚴(yán)重嗎?” 大叔一愣,“嗐,對比起我兒子來,小歸他那點傷算是輕的啦,其他地方?jīng)]什么傷,只有右腳打了石膏?!?/br> 顧櫻心里一驚,“打了石膏?那是傷得很嚴(yán)重?還能走路嗎?” 大叔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fā),他和歸希文也就今天才認識,對于歸希文病情也知道得不多,“我也不清楚這么多,不過看小歸的樣子,好像也不太嚴(yán)重?!?/br> 顧櫻心里松了一口氣,對比剛才看到的那人全身打繃帶躺在床上的樣子,歸希文這點傷似乎顯得問題不大。 那就好,不嚴(yán)重就好。 顧櫻跟著大叔的腳步,朝著四人鋪病房走去,到了地方,大叔扯著嗓子正要朝里面大喊歸希文的名字,顧櫻拉了拉大叔的衣袖,試圖讓他先別出聲。 病房里需要安靜,萬一里面有人在睡覺,打擾了也不太好。 顧櫻輕輕湊過去,透過門上的小窗朝著病房里面一瞧,里面沒人睡覺。 病房里面其他三個人病人躺在病床上,全都腦袋偏向歸希文。歸希文手舞足蹈、口若懸河,不知道在給其他病友講些什么。 顧櫻目光從上往下打量,歸希文身上沒什么傷,只一右腳打了石膏,平放在病床上。 看他生龍活虎、精神抖擻地給其他病友激情演講,似乎傷勢不太嚴(yán)重,問題不大。 顧櫻心里一顆石頭這才終于落了下來。 她站在門邊,卻沒發(fā)覺自己情緒一松,早已淚流滿面。 病房里,歸希文正在繪聲繪色地給其他病友講述自己跑生意時的所見所聞,偶一抬頭,他突然從門上的小窗里看到顧櫻那張臉。 歸希文愣了一愣,心想,大白天難道出現(xiàn)幻覺了嗎? 他只傷了腿,沒傷腦子啊,怎么會突然看到顧櫻那張臉? 歸希文瞥了一眼,以為是幻覺,撇過頭繼續(xù)給病友們激情演講,他心里又舍不得不去看顧櫻,再一抬頭,發(fā)現(xiàn)顧櫻還站在門口。 歸希文有些懵了。 等他看到門外的人陡然流下兩行熱淚,他才從不可置信中緩過神。 不是幻覺,是顧櫻真來了。 那一瞬間,歸希文幾乎快要忘了自己右腿受傷的事情,撐起身子便要下床來。 奈何傷腿不給力,他上身撲了空,差點從床上栽下去。 顧櫻連忙推開病房大門,急匆匆走到歸希文面前,扶著他重新躺回到病床上。 歸希文從虛空中握住顧櫻的手,再也不敢放。 兩人面對面注視良久,誰也沒開口說話。 病房里一時安靜下來。 歸希文沒忍住情緒,直接將顧櫻擁入懷中。 顧櫻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瘦瘦小小的顧櫻,可以一下子完全抱住。被歸希文擁著,顧櫻只能半蹲著身子將就,兩人以一種非常詭異又不太雅觀的姿勢擁抱著。 過了半晌,顧櫻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這病房里還有其他人啊! 顧櫻咳了兩聲,推開推開歸希文的胳膊,一回頭,其他病床上的人立即都心虛地收回眼光。 顧櫻有些難為情,在歸希文病床邊坐了下來。 病房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片刻之后,旁邊病友們?nèi)滩蛔⌒睦锏陌素?,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來?/br> “喲,小歸,這位是誰???你對象嗎?” 歸希文這才和大家鄭重介紹了顧櫻,“對,我媳婦兒?!?/br> “喲,真漂亮啊,你倆還真相配?!?/br> “小歸你好福氣啊,娶了個這么漂亮的對象?!?/br> “你對象比電視上的大明星還好看呢?!?/br> …… 歸希文只笑笑,沒有接話,一雙眼睛全放在顧櫻身上,眼里的溫柔快要溢出來,他溫聲問:“你怎么過來了?” “我過來看你是不是還活著?!鳖櫃讯⒅鴼w希文說。 歸希文輕輕笑起來,攤開雙臂,“你看,我這還活得好好的,你放心吧,我還舍不得這么早就離開,我們都還沒孩子呢。” 空氣突然一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