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被迫還俗后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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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小螢不去,爺爺保護(hù)你!”老叟一把年紀(jì),身形佝僂,已是風(fēng)燭殘年,哪里能從一眾壯漢中護(hù)住孫女。 但人到末路,力氣總是出人意料的強(qiáng)大,兩個大漢硬是沒將兩人分開。 洪勝等得不耐煩,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立即會意,抄起地上一把木椅砸向老叟。 椅子落下的瞬間,一道寬闊的背影覆過來,擋在老叟身上。 木椅四分五裂。 鮮血滴答,落在青磚路上。 作者有話說: 還俗倒計(jì)時了~ 第17章 常青沒想到洪勝忽然動手,更沒想到凈聞會替那祖孫倆擋下這一擊。 鮮血從他后頸滴落,染紅衣襟,常青看到那雙幽深眼眸里的隱忍和晦暗。 太子殿下矜貴無雙,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常青憤懣難當(dāng),重重?fù)荛_那行兇的壯漢,掏出一塊玉牌來。 “吾乃殿前司天子近衛(wèi)常青,見此令牌者,如見今上!” 洪勝傻了眼,怔愣在原地,一時想不出應(yīng)對之法。 什么殿前司,什么天子近衛(wèi),他都不曾聽說。 但常青一臉冷冽之色,看起來不像是弄虛作假的樣子。 不管是不是朝廷的人,總歸是令人忌憚的,揮手讓底下人稟報(bào)李望山,洪勝一改適才的囂張氣焰,討好地露出笑臉。 “大人息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實(shí)在罪過,您先隨我去前方酒肆小坐,這里自有人處置?!?/br> “爾等強(qiáng)搶民女,為非作歹,又打砸傷人,按律當(dāng)收監(jiān)論罪。”常青沒有與他們折騰的心思,怒聲道,“今日之事我將立時奏報(bào)上達(dá)天聽,必懲處惡人?!?/br> “大人……”洪勝大驚失色,他不過是要一個女人,怎么會惹來朝廷的人,如此言之鑿鑿要治他的罪,顯然不是說說而已。 他徹底慌了神,噗通跪在常青面前,迭聲認(rèn)錯:“大人饒命,小人一時糊涂,并非要為難張家祖孫倆,小的知錯了!” 常青從未像此刻這般憤怒過,尤其看到凈聞捂著后頸的傷口眉頭緊蹙,更是怒不可遏:“你可知道你傷的是——” 一只血跡斑斑的手掌搭在他肩頭,常青剩下的話戛然而止。 他轉(zhuǎn)頭,迎上一雙漆黑的眼睛,凈聞朝他搖了搖頭。 “殿……凈聞法師!” 常青受不了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太子被一群刁民欺辱,他滿身風(fēng)華尊貴,如今卻跌入塵埃里任人欺凌。 他倒是能冷靜,若是皇帝見了昔日引以為傲的兒子成了這般模樣,不知會不會后悔當(dāng)初廢儲的決定。 “都是底下人胡來,不想傷了這位法師,懇請法師恕罪……”洪勝冷汗直流,還不忘拽過那傷人的手下,“大人,都是他,都是他的錯!要?dú)⒁獎?,悉聽尊便!?/br> 方才打人的男人臉白如紙,匍匐在地,不停磕頭求饒。 凈聞一手捂著后頸,鮮血自指縫流下,浸透衣衫。 他面無表情看著地上的人,道一聲阿彌陀佛,聲色平緩:“行惡得惡,如種苦種。惡自受罪,善自受福。今日之事乃因果報(bào)應(yīng),貧僧無法替他人饒恕爾等罪孽,是非曲直,便交由律法處置吧?!?/br> 他回過頭,把地上早已嚇傻的祖孫倆攙扶起來。 小姑娘惶惶望著他,“法師,你的傷……” “無事?!彼h首,瞥了常青一眼,終是沉寂無言地轉(zhuǎn)身離去。 佛祖普度眾生,卻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他一心向佛,妄想能救濟(jì)蒼生。到頭來,不過是杯水車薪,徒勞無功。 凈聞低著頭,長睫遮住眼中翻涌的情緒。 本是抬腳要往城外去,不料一塊月白色的羅帕突然出現(xiàn)眼前。 羅帕的主人仰著腦袋,清澈的杏眸倒映著他的身影。 他沉思一瞬,伸手接過,“多謝?!?/br> 并沒有過多停留,帕子捂著傷口,又繼續(xù)往前。 寧湘也不說話,就跟在他身后。 殘陽如火,云霞遍天。 寧湘目睹凈聞受傷的一幕,心中驚駭之余,更莫名多出一絲心疼,尤其他神色如常,阻止常青公布他身份時。 她想不通他為什么這么固執(zhí),做太子和做和尚有什么不一樣,以至于拋卻榮華富貴遁入空門。 可他的傷好像并不輕,血是止住了,后頸脊骨處卻留下猙獰的傷口,寧湘看著那截脖頸下的血跡于心不忍。 跟了他走了兩里地,總算忍不住了:“凈聞法師……適才那些人打你你怎么不還手?” “打人有違佛門戒律。” 寧湘冷眼旁觀都覺得氣憤,“難道你就任由他們把你打死?” 凈聞在前邊走著,并不接話。 寧湘義憤填膺,更有股怒其不爭的戚然,她快步走上去:“放任他們,何嘗不是助紂為虐?!?/br> 凈聞掀了掀眼皮,語氣清冷:“既有朝廷的人出面,自有律法處置,談何放任?” “這世間諸如那張家祖孫倆的人千千萬萬,今日是你路見不平、是常青出手相救,但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人受苦受難。壞人一日得不到懲治,這天下一日不得太平!” 凈聞摸著后頸,直到傷處不再流血,才將那已經(jīng)沾滿了血的羅帕捏在手里。 寧湘因氣憤激動而通紅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他腳步加快,她也如影隨形。 凈聞嘆息一聲,并不深想她為何想方設(shè)法勸他還俗,又是為何能一口叫出殿前司護(hù)衛(wèi)的名字。 也許不是意外,不是巧合。 最后的目的,都是因?yàn)樗?/br> 脖頸的傷口隱隱作痛,她說得急了,還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凈聞法師,你怎么不理我?你的傷要不要緊,快脫了衣裳,我?guī)湍闱魄瓢伞?/br> 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毫無體統(tǒng)規(guī)矩,他沒由來的感到煩悶,一把拂開她的手,語氣淡漠:“施主別跟著我了?!?/br> 寧湘愕然站著,眼睜睜看他冷漠的轉(zhuǎn)身離去。 他竟然兇她? 凈聞法師被砸壞腦袋了? * 另一頭,常青與洪勝對峙不休,心中還因凈聞的遭遇怒火不散,李望山姍姍來遲。 早聽底下人說明了適才發(fā)生的事,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讓差役擒住洪勝:“把這幾個強(qiáng)搶民女的人帶回官衙去?!?/br> 復(fù)又向張家祖孫倆賠罪:“二位受驚,本官這就差人送你們回去,一應(yīng)損壞的東西照賠無誤?!?/br> 等眼前爛攤子收拾妥當(dāng),方滿面愧疚向常青告罪:“今日之事屬下官管轄不力,多虧大人出手相助,沒有釀成大禍?!?/br> 李望山為官多年,早練就了八面玲瓏見風(fēng)使舵的本事。 常青并不信任他,但眼下他還記掛著凈聞的傷勢,把洪勝交給李望山便離開了。 李望山冷著臉回官衙時,洪勝翹著二郎腿在內(nèi)堂喝茶,看到他便開始不滿的控訴,“大人,那個什么殿前司常青是什么人?你如此忌憚他作甚?” 李望山跨進(jìn)門,差役送來熱茶,他在庭中踱步,半晌才回答:“一個護(hù)衛(wèi)不可怕,但他背后是京都,是皇上?!?/br> 李望山離京幾年,并不認(rèn)識常青。按理說,他身為涿州知州比一個沒有官銜的殿前司護(hù)衛(wèi)尊貴的多。 但如今他的把柄泄露,還不知和常青有沒有關(guān)系,若是這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他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 洪勝方才被差役擒住,費(fèi)勁掙扎了一下傷了胳膊,頗有幾分幽怨的說:“那個姓常的也是不識好歹,偏頗一個和尚做什么?!?/br> “和尚……”提起這個,李望山就怒火叢生,“叫你收斂,你偏要魯莽行事,你知道那個和尚是什么人嗎?” 洪勝揉著肩膀,一臉不屑:“什么人?難不成還是什么皇親國戚?” “他是宣明繁。”李望山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三年前出家做了和尚的廢太子,宣明繁?!?/br> 洪勝險(xiǎn)些從椅子上跌坐下去:“什么……” 太、太子? 洪勝在天回鎮(zhèn)作威作福多年,往來法華寺的和尚也見過許多,雖然像凈聞這般氣度和長相的和尚少見,也不曾往廢太子身上想。 李望山說過太子被廢后在京城哪座深山寺院里出家修行,怎么幾年過去了,就這么巧到了琢州來。 “我……他他他……”洪勝語無倫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湊到李望山跟前,滿臉橫rou耷拉在一起,“大、大人,他不會找我麻煩吧?” 洪勝可還記得常青說的要奏報(bào)朝廷,治他的罪。 李望山在主位落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色倒算鎮(zhèn)定:“他已是被廢儲的太子,沒什么威脅,但他在涿州城,始終是個心腹大患……還有那個殿前司常青?!?/br> 洪勝唯李望山馬首是瞻,聽見這話馬上問:“大人要怎么做?” 李望山微瞇了眼,面上寒光盡顯,手中的茶杯猛地?cái)R回桌上,緩緩道:“王爺吩咐了,不能讓廢太子活著回京……” 第18章 因?yàn)閮袈剾Q絕的態(tài)度,讓寧湘生了好一頓悶氣。 虧她拖著病體還關(guān)心他的傷勢,誰知他如此冷漠無情,傷了她一顆純粹熱情的女兒心。 喝了兩天藥,寧湘又活蹦亂跳起來,把凈聞那個無情無義的人拋之腦后,到碼頭送馬筠安趕考去。 馬筠安今日精神好了許多,與幾個同窗一起,上船之前看到她,略有些震驚,放下行李匆匆迎過來。 “寧湘姑娘,你真的來了?” 寧湘笑起來,容色明媚,“我說過要給你踐行的,自然不會失約。你現(xiàn)在就要走了?” 馬筠安去船上問了問,回來說:“還有一個時辰開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