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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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閣……三天三夜…… 忽然,有道閃電劃過腦海。 顧楓大驚,“阿意!我想起來在哪兒見過江泓了!” * 回到家,歐陽意父母已得了她受傷的消息。 喝了盞驅(qū)寒姜茶,康素君拉著女兒的手,望著滲血的紗布,心疼得直皺眉。 歐陽意心思玲瓏,趴在母親懷里,解釋道:“雪天路滑,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娘親莫擔心,顧楓的手藝很好,已經(jīng)不疼啦?!?/br> 康素君一言不發(fā)地撫著女兒的鬢發(fā)。 女兒自小嬌氣,是母親懷里長大的小哭包,可自從十年前經(jīng)歷那場大難后,她仿佛一夜間成長許多。 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忍耐力和洞察力,反倒叫她更疼惜。 如此想著,眼眶就紅了。 顧楓一旁勸慰,“伯母,阿意沒傷到骨頭,過幾天就會好。老、老板說了,放阿意半個月假,給她養(yǎng)養(yǎng)傷?!?/br> 康素君溫柔地將女兒的手抱在掌心,抬頭對顧楓道:“替我謝謝韓……好老板……” 歐陽意一怔,坐直了。 顧楓亦是頓了頓,“伯母你……” 歐陽澄忽然道:“都別瞞了,當疏議司推官不丟人!” 康素君瞪丈夫一眼,“老頭子,你嚷嚷什么?!?/br> 場面寂靜片刻,康素君喟嘆道:“我們也是昨日剛知道,你如今官居七品,在疏議司代號為久?!?/br> 事到如今再遮掩已無意義,歐陽意緩緩點頭。 “想不到啊,聞名遐邇、斷案如神的久推官是我女兒?!?/br> 康素君流露與有榮焉的自豪之情。 “當娘的只希望你平安喜樂,有個暖心人能一輩子護著你,但想不到你竟這般有志氣,甚好、甚好!” 歐陽澄也捋著須,贊賞道:“我在編史館編了半輩子史書,何曾料到我歐陽澄的女兒也將成為史籍中的一員,名垂千古、百世流芳!妙哉、妙哉啊!” 說出去,非讓編史館那些老頭子羨慕死。 夫妻恩愛,只有歐陽意一個女兒,亦不愿納妾,于是背后總有不懷好意者說他無后。歐陽澄是直腸子,每每聽見必要找人大吵一架。 可女兒竟這般有出息,勝過多少男兒! 歐陽澄心中一陣快意,不禁仰天大笑幾聲! 歐陽意心頭一熱,父親的大手已經(jīng)輕輕覆上女兒的頭頂,古板的臉上帶著柔情,“好女兒,你是為父的驕傲?!?/br> 無論你是不是久推官。 歐陽意舒展眉頭,莞爾道:“我本不想爹娘為我cao心……” 康素君輕撫女兒的手,“不必說了,我們都知道?!?/br> “顧楓武藝高強,疏議司同僚亦會舍命護我,今天的事只是意外?!睔W陽意讓父母放寬心,思索許久,問道,“是誰告訴爹娘我的身份?” 梁柏嗎?不太可能…… 康素君干脆道:“是你夏伯母?!?/br> 歐陽意只認識一個夏伯母——江泓他娘,差點成了歐陽意婆婆的人。 康素君嘆了聲,“老夏這人哪,刀子嘴豆腐心,心眼不壞的。她也不容易,一個人帶大江泓,但江泓和她并不親,至于孫子,更加疏遠,她看不透她那孫兒,斯斯文文,卻會對一只可愛的小狗下毒手……” 歐陽意與顧楓無聲對視一眼。 虐待動物哦,可不是好孩子。 康素君又想起什么,“對了,意意,我們還有一事要告訴你,十年前,你失蹤后……” * 次日晌午,江府。 床榻所有的被褥都被收拾出去,房中很安靜,兩名奴婢捧著臟了的被褥出門。 闔上門,外面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風聲嗚咽,奴婢抱怨的聲音隱隱傳來,“昨日剛換的床單,今日又換……” 另一個好脾氣的奴婢安慰道:“昨天不一樣,沾血的被褥不好洗,今天這好辦,過幾次水就行?!?/br> 那奴婢仍不滿,“這么冷的天,別家的奴婢都在屋里烤火,就咱們倒霉,天天給個大孩子洗被單?!?/br> 又有奴婢喟嘆,“哎,咱們少爺這尿床的毛病何時能好啊?!?/br> 屋內(nèi),江承典靠在空蕩蕩、硬邦邦的床板上,面前躬身站著伺候他長大的老仆。 “老黃,她們是不是在笑我?” 他動彈不得,眼睛卻充滿戾氣,對外面?zhèn)鬟M來的聲音滋生出無比厭煩。 姓黃的老仆回答道:“怎么會呢,下人們也是關(guān)心少爺?!?/br> “關(guān)心?哼,連我親爹都不關(guān)心我,那些賤奴會真心實意待我?”江承典臉色發(fā)青,每一句反問都透著嘲諷。 他的小腿夾著兩塊木板,以布帶固定,從受傷到現(xiàn)在,傷處的疼痛感從未停過,昨夜整夜無眠,今晨醒來一看,右小腿下方傷處,腫得像塊豬蹄! 縫合的傷口本開始結(jié)痂,卻因為小腿腫得厲害,有些針線處崩開,布滿褐色膿血。 老仆嘆氣,“少爺別這么說,老爺心里記掛著你呢!” “他怎么都不問問我這傷怎么來的!你去告訴爹!是他!那個賤女人的丈夫!” 江承典氣急敗壞地捶床板,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卻又因動作幅度太大,牽扯到傷處令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緩了緩,繼續(xù)道:“是他故意傷我!還假惺惺,給我請來什么名醫(yī)!” 最終的傷情結(jié)論是:傷在連接腳踝處的地方,盡全力也只能勉強接上,就算好了,將來也是跛子。 梁柏是天下第一高手,要毀掉一個人的腳骨,怎么可能治得好? 江承典很氣,正是因身體瘦弱,他才被同窗多番欺辱,怎么能成跛子,豈不是這輩子都要受人恥笑! 但梁柏在聽到這個結(jié)論后,滿意離去。 江承典神色陰狠起來,“一個區(qū)區(qū)武官,竟敢如此傷我!” 老黃嘆氣,“少爺啊……” 一整晚都在不遺余力地勸說他放棄此事,似乎徒勞無功。 “少爺以后能好好的,已是萬幸?!崩宵S語重心長地道,“少爺做的那些糊涂事,若被抓著把柄,老爺?shù)墓傥灰嚯y保啊?!苯业古_,還談何報仇。 “呵、呵呵……” 江承典費力地笑了兩聲,挑眉道,“放心吧,疏議司那群廢物,抓不到我的把柄。人是蘇止他們抓的,任微殺的,證據(jù)確鑿,這盆水啊,潑不到我頭上。” 他樣子虛弱,但提及此事,眼底卻不住地浸出張揚的笑意。 “可惜任微死了,以后再難做這么好玩的事?!?/br> 老黃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承典。 看著那么多條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竟只是純粹為了尋開心。 “老黃,一直以來,我很孤獨,娘親沒了,我很痛苦……” “當我看到那些被拐者的父母到處乞求,他們四處哀告,我仿佛又活過來了……” “贖金能換來什么,換來希望,接著又是更大的失望,最后是絕望?!?/br> 江承典表情平靜。 “蘇止、傅俊欺辱我,那段時間很難忍受,不過他們又看在我爹的面上,與我言和,于是我能站在一旁,看他們欺辱別人,鉆胯、喝尿……” “學堂六子就這些本事,他們已經(jīng)覺得很享受,這群蠢貨,太容易滿足了……” “不過我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獲,但遠遠不夠?!?/br> “至于能讓任微那個傻子賣命,當一個人自云端跌落,深處絕境,只有我懂他、關(guān)心他,得到他的效忠,不算什么難事。” 老黃不想再聽下去,打斷道:“少爺好生歇著,老奴去把外頭芍藥下埋的東西清理了?!?/br> * 疏議司。 韓成則看見梁柏就跟看見救星似的,喜道:“閻羅兄?!?/br> 他多么慶幸學堂六子是被奉宸衛(wèi)接手。 昨日消息傳出,全城嘩然,嫌疑人的家長們?nèi)s來疏議司,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些祖父祖母拄著拐杖來,有些還帶來表親,就比如涂凌帶了他表哥涂波,大理寺寺正。 司刑界內(nèi)行,擺明來拆臺的。 一時間,疏議司擁擠不堪,吵得像菜市場。 “快讓我見見我的孩兒!” “我兒稟性純良,斷不會干殘害同窗的事,放我兒子出來!” “黃口小兒,所敘之言如何能作為呈堂證供?!贝罄硭滤抡坎ㄕf得最頭頭是道,“聽說兇手任微已經(jīng)認罪伏法,孩子們只是湊巧在馬場聚會而已,壓根不知那是犯罪現(xiàn)場?!?/br> 見韓成則不為所動,兵部司曹蘇奎放狠話,說“再不放人,老子就一把火燒了疏議司!” 韓成則當即惱了,和蘇奎開干,吵得嗓子冒煙。 本叫來刑部衙差要將人都趕出去,可再看那幾位白發(fā)蒼蒼、老淚縱橫的老人家,著實不知從何入手。 家長們也壓根不聽他說,根本就是來鬧場的,拉扯中,可憐韓郎中新鮮出爐的五品官服袖子也被撕破。 關(guān)鍵時候還是沈靜當機立斷,怒而跳上桌案,振臂一吼,“別吵了!你們的好孩兒都被關(guān)押在奉宸衛(wèi)!” “……” 原本趾高氣昂的家長們面面相覷,然后退后一步。 齊鳴跟著嚷道:“在我們這兒胡攪蠻纏算什么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