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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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br> “怎么丟的?” “從府里跑出去,母親未曾栓它們,跑出去后就不見了。此后著專人看管銀猧兒。”說著手指了指丫鬟。 梁柏未有停下之意,江泓只好多答幾句。 梁柏又問:“這狗一直這么調(diào)皮嗎?” 這話江泓就答不上來了。 丫鬟:“金銀猧兒是同胞,以前是秤不離砣公不離婆,許是思念成疾,自同伴離去,銀猧兒就時不時會狂躁大作?!?/br> “四處亂跑?” “也不是,就只往少爺院子來?!?/br> 來自多次在危險邊緣游走生出的本能令梁柏感到不安。 江家有點怪異—— 江泓看似孝順江母,卻并沒有真那么孝順。 就比如江泓應(yīng)該知道,江母的寶貝金猧兒壓根不是跑丟了,而是死在家中,狗的遺體就埋在這院子里,所以它的同伴銀猧兒舉動反常。 伺候江承典的老仆看著像有事隱瞞江泓,而江泓也并非那么無知,他似乎知道家里正發(fā)生一些事,不說破而已。 這一家子,表面和睦。 實際上…… 尋常人家的白墻青瓦,干枯的枝丫,恰有一只烏鴉停在枝頭,嘎嘎嘎地聒叫,猶如報喪。 不會吧,尋常的五品文官而已,奉宸衛(wèi)殺過的二品三品大員都不知幾何了,區(qū)區(qū)五品文官能在他梁柏面前耍出什么花樣。 眼前的人彬彬有禮,帶著點常年做學(xué)問、傻兮兮的書生樣。 梁柏的每個問題,他都回答得很認(rèn)真、不作偽。 臉色白皙,身薄如紙,時不時掩面咳嗽,體弱病態(tài),對他大聲質(zhì)問都算欺負(fù)弱小了。 對了,還有點癡情。 已不再是那個連自己婚事都做不了主的少年。 他是一家之主,原配故去多年,別說續(xù)弦,就是納幾房小妾都是應(yīng)該的。 聽說他去年還病著,若是沒病,歐陽意待字閨中,他要娶她,再續(xù)前緣,以其深情款款,江家和歐陽家可能都不會反對吧。 也不是沒人反對,江承典這孩子肯定會心里不舒服。 繼子與后母,本來就是很難處理的關(guān)系,若繼母再有生子,那就是競爭關(guān)系了,就像崔朔興和他的弟弟們…… 梁柏心中自覺好笑,他在擔(dān)心什么亂七八糟,她已經(jīng)是他的妻,終其一生的妻。 想起妻子,心跳忽然漏了半拍,繼而“砰砰”狂跳起來。 “不好了!學(xué)堂六子均不在家中!” 急促的聲音傳來,聲至人至,江泓只覺眼前一花,一條白色身影閃電般出現(xiàn)。 梁柏:“你說什么?!” 梁懷仁氣悶,“這六個小崽子早串通好,以書童為替身,從昨夜便居屋不出。我們的人不知其相貌,只看有孩子在屋中秉燭夜讀,白白盯了他們一整晚。” “他們自家大人也不知?” “不知,還以為在發(fā)奮做功課呢??磥聿皇堑谝淮瘟??!?/br> 梁柏氣勢微沉,臉繃得緊緊的。 江泓訥訥問:“這……這可如何是好……” * 馬場。 眼看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線索卻斷了,換誰都會生氣。 韓成則熬了兩宿,眼睛全是血絲,瞪著林管事的樣子怪嚇人的。 “這這這……這多少年都沒人敢從樹林逃跑了呀……”林管事給自己開脫,說著就朝小馬奴腿窩猛踹,“你們怎么看著他的?不是說病了,沒人陪著他??!” 小馬奴被踹得跪在地上,眼眶一紅就要哭。 任微稱病,干不了活兒,他和任微同屋,不就得替他干,他容易嗎。 工錢就那幾個銅板,多干活也沒多拿工錢,任微瞧不起他,累死累活幫同伴,還得不到一個“謝”字。 他才十歲,來馬場已經(jīng)第三個年頭。 是馬場年紀(jì)最小的“老”馬奴了。 懂規(guī)矩,辦事細(xì),所有馬奴里,就屬他吃林管事的鞭子最少! 在馬場奔走,每天不知要跑多少里路,腳底的泡破了又長,磨出一層比石頭還硬的老繭子,靴子底在秋天就壞透了。 前幾日下了雪,雪水浸進(jìn)來,把腳丫子又泡出幾個凍瘡。 一年到頭盼著過年,因為過年馬場都給發(fā)新馬靴,他最期盼的就是穿新靴,懷著這丁點兒盼頭,一個人干兩個人活兒的日子才不那么難熬…… 今天怎么了這是,林管事發(fā)這么大火,小馬奴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錯,跪著直發(fā)抖。 林管事遷怒于他,抄起墻上掛的馬鞭“唰啦”一鞭子抽過去,打得小馬奴背上立刻綻出一條血痕。 “廢物,你就是個廢物,連個人都看不??!” 小馬奴瘦弱的身軀硬挨那一下,直接趴地上了,疼得直冒汗。 歐陽意這邊正專心和韓成則商量,被嚇一跳。 韓成則冷下臉,抓住林管事還要行兇的手,“你干什么!” 歐陽意不滿,“任微既非凡物,何故遷怒一個孩子?” 林管事慌忙朝歐陽意行禮,無比諂媚道:“沒注意,驚著久推官了,是小人不對,小人給您賠罪?!鞭D(zhuǎn)頭,對小馬奴高聲喝道,“小畜生,還不快給我滾!” 小馬奴緩過勁,爬起來便跑。 歐陽意叫住他,“等等!” 小馬奴嚇壞了,轉(zhuǎn)身就噗通跪下,雙手合十道:“官爺饒命、官爺饒命?!?/br> 歐陽意瞧著孩子可憐,放緩語氣說:“別怕,我不打你。你站起來說話,你叫什么名字?” 小馬奴愣愣看著歐陽意,林管事不耐煩地伸出腳尖踢他,“久推官問話,還不快起來回話!” 歐陽意打量著衣裳單薄破舊的小馬奴,身材瘦小,顯得頭又特別大,像個小蘿卜頭似的,也不知是哪家犯官家屬,他的父母還在不在人世,不由心生同情。 “小人名叫張明尚?!?/br> “明理尚德,好名字。張明尚,你剛才是不是還有話沒說完?” 張明尚神色掙扎,“?。啃∪恕?/br> 林管事急忙道:“快說話??!” 歐陽意提高聲量,“你別兇他!” 今日她未戴面紗,世人久聞久推官大名,卻少有見到久推官真面。 她亦未著官服,一身青衣,如尋常人家窈窕淑女,林管事第一眼見了還覺得不過爾爾,第二眼觀其身姿如玉,妙目靈動,越發(fā)覺得有股仙人氣度,矜貴不凡。 哪敢再將她視為名門閨秀、氣質(zhì)清雅的佳人。 分明是賞罰分明的判官! 歐陽意聲音清脆好聽,此刻板起臉色,壓著嗓子,聲線多了幾分嚴(yán)肅。 林管事嚇得垂手而立,再不敢插嘴。 “小人……在任微榻上撿到一物……” 張明尚不是很確定地偷偷看看歐陽意,在得到對方鼓勵的眼神后,從懷中取出一塊東西。 韓成則接過,“玉佩?!” “歐陽意:這玉佩看著有點熟悉?” 顧楓一旁接話:“好像哪里見過。” 沈靜恰好進(jìn)來,定睛看了看,叫道:“江承典!昨日盤問時,他就一直戴著的。我記得,玉佩正面雕刻三青獸紋?!?/br> 沈靜對他格外關(guān)注,連隨身玉佩模樣也記得一清二楚。 匆匆擦拭干凈上面的污漬,玉佩背面的紋路也清晰了,是兩行方方正正的楷字: 承祖之佑,典則俊雅。 首字連起,便是“承典”。 疏議司幾人都頗有默契地凝眉深思起來。 基本判斷是對的,任微的側(cè)寫也對得上。 高門少爺一遭跌落泥潭,性情大變,變得心狠手辣、孤僻狠決。 但又需要他人認(rèn)可。 為學(xué)堂六子辦事,除了滿足自身古怪的某種癖好,最重要的,也是從加入這個小集體獲得存在感。 對,心理需求的滿足,無價。 韓成則召集人手布置起來。 “齊鳴沈靜、陳理黎照熙,你們兵分兩路到后山查看,任微剛走,應(yīng)該尚未離開太遠(yuǎn)……意師妹,你且回疏議司,等奉宸衛(wèi)那邊的消息……” 林管事被完全撇在一旁。 張明尚也未立刻離開。 不知韓成則說了哪句后,張明尚忽然道:“任微并未去后山?!?/br> 韓成則:“何以見得?” 歐陽意:“別怕,說對了有賞,說錯了,我們也不罰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