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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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我接孩子下課,還需要什么人證?!?/br> “這就是問題所在?!?/br> “?” “申時,夜市擺攤的剛剛出攤,都忙著整理自家攤位,回思學堂學子眾多,接孩子的親屬也多,誰也顧不上瞧你。你說你是申時去,依我看,你酉時才到。” 蔡南良大聲反駁,“你胡說!久推官,你不要血口噴人!酉時、酉時天都黑了,我怎么會那么蠢,我又不上第一次去接斯兒,怎會不知學堂下課時間!” 他急辭厲色,急于自辨,晏沐沐看他的神色漸漸變得怪異起來。 “晏斯乖巧聽話,你以為你遲到也不要緊,孩子一定會在學堂乖乖等你!你所說一切都是為了掩飾你遲到的原因——你去給別的女人買禮物!” 堂中諸人一片嘩然。 晏沐沐:“……什么女人?” 蔡南良尷尬,“久推官不要亂開玩笑?!?/br> “不必再遮掩?!睔W陽意半點情面不留,“剛才你身上掉出的東西出賣了你。胭脂盒,準確說,是玳瑁做的胭脂盒,很新,適合作為禮物送人?!?/br> 晏沐沐離開后,蔡南良納了丫鬟蘇環(huán)做妾,現(xiàn)在他身邊只剩下這個小妾了。 晏沐沐貌極無鹽,西域人以自然膚色為美,也從來也不上妝,那么這盒胭脂送給誰,幾乎不言而喻。 蔡南良尷尬地看了晏沐沐一眼后,回答:“蘇環(huán)現(xiàn)在懂事多了,家里都是她cao持,我、我對她好點也是應該的?!?/br> 晏沐沐幾不可聞地“哼”了聲。 什么時候開始,他也懂對通房出身的妾用心討好? 歐陽意搖頭,“你不是買給蘇環(huán)的。蘇環(huán)常年模仿你的原配柳錦,服飾、妝容,我見過她的梳妝臺,胭脂都是用城南那家老字號的,木櫝盒?!?/br> 見晏氏父子和周興等人面露疑惑,顧楓解釋道:“人的習慣沒那么容易改變,女人用胭脂如同文人的筆、武人的刀劍,用慣了哪家,就會一直用下去?!?/br> 齊鳴若有所思嘀咕著:“好像還真是,我娘買胭脂都是指定一家?!?/br> 陳理亦搭腔,“拙荊亦然。” 歐陽意:“你要討蘇環(huán)歡喜大可送點別的,玉佩、首飾什么的——我猜這段時間他就送過你?!睔W陽意所指晏沐沐,后者聞言垂眸。 晏沐沐剛才表現(xiàn)出明顯吃醋的小女兒家樣,連晏德達都感受到了,何況歐陽意。 人心是rou做的,當那個男人百般討好,吟誦專為她寫的詩句,放下男人的尊嚴卑躬屈膝地認錯,說要彌補之前的錯,補送她的幾樣首飾廉價但飽含愛意。 她不是沒有再動心過…… 歐陽意:“然后我就聯(lián)想到從你懷中掉出的一封信,我猜那是一張字條,導致你遲到接兒子的女人,約你申時見面?你為了見她,討好她,給她送上你的昂貴禮物,你忽略了孩子。” 晏沐沐定定看著他,仿佛在看另一個人。 晏德達的氣息再次沉重起來。 晏啟的食指輕輕敲著劍鞘。 晏沐沐緊緊捏住拳頭。 周興饒有意味地打量著這個戶部八品小吏。 剛才他像瘋狗一樣無理控告刑部,周興因忌憚其重新成為晏家女婿而忍讓三分,好嘛,看這樣子,晏家女婿是當不成了…… “既然都是為了找回孩子,蔡書令實在不該欺騙我們啊。”周興發(fā)出一聲特別慈祥、語重心長的輕嘆。 蔡南良被酷吏這一聲嘆嚇得狠狠一抖。 從頭到尾一言不發(fā)的晏德達之子晏啟微微瞇眼,唇畔勾起一抹冷笑,卻仍抱著劍,紋絲不動。 即使在剛剛,他有將這前姐夫一箭穿心的沖動。 晏家能稱霸一方,收復安西重鎮(zhèn),和吐蕃人交手多少回合,互相安插多少眼線,施了多少毒計,填了多少條人命。 蔡南良讀了那么多書,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四面楚歌”。 相比之下,那個女流之輩的“久推官”反而是最溫和的。 溫和個鬼啊,可怕的女人! “是、是,我承認和一個同僚的meimei看對眼了,呃……好吧,是我們戶部的芮侍郎的表妹……我們幾個同僚去芮侍郎家拜年時剛剛見過……” 顧楓湊著歐陽意咬耳朵,“同僚其實是上司,明明是他想高攀,還說是看對眼?這狗男人在想屁吃呢!” 歐陽意問:“剛剛見過就看對眼?” 怕不是自我攻略? 蔡南良難為情地道:“我作了幾首詩她都喜歡,還總給我倒酒,我想……我以為她對我有意思……所以我隔三差五……” 看見晏沐沐臉色轉陰,忙轉話頭,“咳……我們見了幾次面,這玳瑁胭脂盒是我上次送的……前日她遣了丫鬟,把胭脂盒送回我這里……還有絕交信……” 晏沐沐:“你是怎么跟我說的,說妻位空懸,等我回去!你送破爛給我,送她的卻是貴貨!姓蔡的,你欺人太甚!” 蔡南良連連擺手,“我發(fā)誓!我昨天沒有去見她,我跟她已經(jīng)沒有關系了!我、我只是趁著夜市開業(yè),我……我去退貨的……總不能人財兩空……但誰知那家胭脂鋪昨日沒開業(yè),老板回老家過年去了……” 好一個“不能人財兩空”! “你閉嘴!”晏沐沐大喝,扯下脖頸兒的細金鏈,甩在他臉上,“骯臟玩意兒,離我遠點!你臟了我的眼!” 歐陽意追問:“老實說,你是幾時到學堂?” “酉時一刻,我發(fā)誓,我到的時候,學堂未全關門,還有幾個學子在學堂外玩耍,也是等大人來接呢!” “姓名,我需要和這些家長談談?!?/br> 晏德達行事低調(diào),現(xiàn)在卻要為了找孫子去一個個聯(lián)系長安的低階官員…… 韓成則解釋道:“那么多雙眼睛,只要有一雙注意到晏斯就夠了。疏議司會去逐個問話,直到收集到有用信息?!?/br> 蔡南良由齊鳴和沈靜帶去一旁作筆錄,這回他老實多了,再不敢撒謊。 顧楓帶著黎照熙對晏沐沐問詢。 心情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的晏沐沐已經(jīng)能冷靜地配合,她是晏斯最親近的人,了解孩子的性格特征、交友情況,顧楓事無巨細一一詢問記錄。 “大都護家里若有晏斯的畫像最好。”歐陽意補充道。 這年頭沒有照相技術,但大戶人家一般會有畫像。 果然被她猜著了。 晏德達愛孫如命,小孫兒騎馬的、射箭的、郊游的、懷抱小兔子的畫像有一沓! 家里還養(yǎng)著畫師,立馬又臨摹了十幾張晏斯頭像,結合昨日穿著,一個小小學子的形象立馬躍然紙上。 齊鳴、沈靜做完筆錄回來,看見這么多畫像,對視一眼,他們干外勤的可喜歡著玩意兒了! 太好了,拿著畫像找人方便多了! 晏德達這時的心情屬實沉重。 已經(jīng)過去一夜,才六歲的孩子到底遇到什么,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 晏德達虎目一瞇,“剛剛我聽周侍郎說,除了我家斯兒,今年學堂還有人失蹤,這事可有關聯(lián)?” 韓成則斟酌著道:“……目前還不能確定……” 晏德達問:“其他失蹤的孩子……有見到尸骨嗎?” 歐陽意沉默。 韓成則搖搖頭。 晏德達:“之前的案子可有嫌疑人?” 韓成則再次搖頭。 晏德達一句“廢物”幾乎出口,周興忙道:“此前是萬年縣在查,我們疏議司與他們不同?!?/br> 歐陽意:……老板你可別亂打包票??! 好在周興明白多說多錯的道理,說話留三分余地,未再吹噓疏議司。 晏德達微微咬了咬后槽牙,內(nèi)心充斥著無力感。 這要換作在西北,就是派大軍出動掘地三尺,挖也要把孫子挖出來! 可這兒是長安,不是他地盤。 “接下來,我們做什么?”此話出口,已算晏都護正式委任疏議司調(diào)查此案。 這個久推官,確實叫他另眼相看! 歐陽意看周興,等待領導指示: 大佬這話咱要咋接啊,是假客氣說不用不用,還說真提點要求? 好難啊,查案夠累的,還得揣摩大佬心思,腦細胞快不夠用了。 待周興給予肯定的眼神后,歐陽意咽咽喉嚨,“偵查期間,但請大都護不要插手……” 晏德達白眉一挑。 韓成則補充道,“如今我在明敵在暗,怕打草驚蛇。如有需要,下官會及時向大都護求援?!?/br> 晏都護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瞇起那對虎眼。 歐陽意心里嘆氣,為什么最近老是要面對這種狠角色,在周興這酷吏手底下辦事,動不動立軍令狀已經(jīng)夠難了,現(xiàn)在又遇著梟雄父子…… 他喵的,膽都嚇瘦了。 周興和晏德達還有事相商。 疏議司一行告辭。 出了新景山莊,天色轉陰,刮起不知哪兒來的白毛風,接著絮絮白雪飛揚而落。 入冬的第一場雪終于下來了。 大伙心頭本就被晏大都護的威勢壓得喘不過氣,雪花再往臉上這么一打,感覺更凄涼了。 顧楓就唱起來了,“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 語調(diào)悲涼,期期艾艾。 歐陽意:……大可不必這么應景。 韓成則:呸呸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