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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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成則叉手,“久等了?!?/br> 隨從回禮,語氣焦急,“韓郎中請快隨我來?!?/br> 韓成則來不及寒暄,點點頭,“勞駕引路?!?/br> 不愧是大戶人家,過了影壁,朱廊深深,屋宇高宏,植被頗多,寒冬的臘梅被風(fēng)吹拂,片葉打著旋兒落在廊橋外那結(jié)了一層薄冰的湖面。 日頭高懸,四周堂亮。 一行人不停頓地穿過數(shù)個回廊。 越往里面,樹木花卉就越來越少,生活氣息也越來越淡薄。 顧楓喃喃自語:“這是官宦之家嗎,咋看著像座碉堡?” 沈靜跟著道:“是啊,都沒什么人。” 齊鳴和陳理他們也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地,左看看右瞧瞧。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停在盡頭的飛檐重瓦下。 兩排守衛(wèi)肅立,井然有序,披甲持槍,氣象莊嚴(yán)。 連韓成則算是進宮參加過朝議的五品官,乍見都有些愣了。 門前列戟,閃著冷光,這可不是普通兵器,從守衛(wèi)服裝到手中長戟,皆統(tǒng)一制式。 本朝多次明申,官員百姓不得私蓄甲兵,否則視為謀逆。 調(diào)露年間,前太子李賢就因在東宮馬房里被搜出數(shù)百具鎧甲,犯了謀逆罪被廢為庶人。 也有例外,如奉宸衛(wèi)金吾衛(wèi)等十六衛(wèi)將軍府、高品級的王府,是可以帶一定數(shù)量的兵衛(wèi)。 但到這種地位,都是人中龍鳳了,放眼本朝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人物…… 等等,不是說回思學(xué)堂都是六品以下寒門子弟,怎么失蹤者家底這么雄厚的?! 屋里頭,背對著負手站立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紫蟒官服,腰系紅綬帶,衣擺繡有七章紋、銀裝劍。 好家伙,竟是二品大員! 歐陽意趕緊拿眼睛看韓成則,他也是慌了。 這位大佬誰啊,怎么沒見過? 年紀(jì)雖大,但眸光凜冽、目帶厲色,腰板很直,令人聯(lián)想到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 老將此時的“戰(zhàn)場”就在大堂,滿地的花瓶碎片,桌上的杯盞也被砸了。 沒人敢勸,只有數(shù)名仆從跪在地上盡量小心地收拾。 場面鴉雀無聲。 顯然大佬正在氣頭上。 無聲的空氣中悄然萌生極度緊張危險的味道,大家都噤聲,齊鳴和沈靜在最后面吵著吵著差點撞上前面的人,也不顧上道歉。 “周侍郎,你的人來了?” 聲音微沉,緩緩轉(zhuǎn)身。 歐陽意等人只感覺有一道目光如雷電般閃過,帶著強烈的審視和探查意味。 猶如實質(zhì)的危險感撲面而來。 周興忙靠前,垂首回答:“是,疏議司的推官都到了?!?/br> 一代酷吏此時正語氣討好,面帶恭敬,在大佬面前宛如菜雞…… 第33章 人之初(2) 疏議司諸人面面相覷。 敢情失蹤者家屬不是周興的關(guān)系戶, 周興才是他家的關(guān)系戶? 一股凜然威嚴(yán)和壓迫感從堂內(nèi)傳到堂外。 周興抬抬下巴,“韓成則,你們侯著?!?/br> “諾。”韓成則恭敬領(lǐng)命后, 看上司和大佬都沒注意他,便在隨從耳邊小聲道:“敢問里頭那位是何方神圣……” 實在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長安城有這號人物啊。 有眼不識大佬,你說這多尷尬。 隨從一拍腦袋, 恍然道:“瞧小人這記性,忘了告訴您。這位是新上任的安西都護府大都護,從西邊來的, 跟長安隔著十萬八千里呢, 韓郎中不認識是正常的。大都護嫌長安城里的府衙小, 搬出來住,剛買下這山莊。” “……原來如此?!?/br> 本朝為安定邊境, 設(shè)六大都護府,分安西、安東、安北、安南、北庭、單于。 大都護的職責(zé)是“撫慰諸藩,輯寧外寇”,凡對周邊民族之撫慰、征討、敘功、罰過事宜, 皆其所統(tǒng)。中央不向這些府州征收貢賦, 一般內(nèi)部事務(wù)也任其自治。 六個都護府, 六個封疆大吏, 都是“土皇帝”。 安西都護府是最大的那個。 這些年大唐與吐蕃爭奪安西四鎮(zhèn),吐蕃多次入邊, 但每次都被逐出,朝廷很快恢復(fù)對安西四鎮(zhèn)的控制,這全是安西都護府的功勞。 韓成則想起來朝議提到任命的新大都護, 戰(zhàn)功卓著, 是當(dāng)?shù)氐膶崣?quán)人物。 如今一見, 不愧是主宰一方的梟雄。 年已老邁,一夜未眠,大都護雙目充滿血絲,但這絲毫不減他的氣勢。 如同猛虎,哪怕上了年紀(jì),依舊有著霸氣的虎威。 他只看了疏議司諸人一眼,就像猛虎安靜地回個頭,待轉(zhuǎn)身,那虎威暴漲數(shù)十倍,一腳踢出,接著就傳來“砰”的悶響,外面的人只聽見他怒喝—— “在這里磕頭認錯有什么用!” “你十條賤命也不夠賠我金孫!” “哭?比女人還不如!長安的男人都像你這么沒用嗎?” 長安.疏議司的男人們:…… 角度問題,疏議司眾人這才看見二品大佬背后站著個青年,抱著劍,冷視周圍,五官與大都護有七分相近,一看就是父子。 他們身前跪著一個男人。 大都護的怒火就是沖著他發(fā)作。 被大都護踹了一腳,滿嘴是血,牙都磕掉兩顆,一手抱頭,一手收拾從他身上掉落的東西,慌慌張張、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 韓成則:“這位又是……”不是說丟了孩子嗎,這到底誰是家屬??? 隨從冷哼,“他不是什么人物?!?/br> 如今疏議司是周興最看重的,隨從很樂意和韓成則打好關(guān)系,湊近了小聲說:“孩子父親,戶部小吏,這不沒接到孩子嘛,老爺子就把氣撒在他頭上。哦,老爺子是孩子外祖父。說起來孩子爹也沒啥錯,倒插門不好當(dāng)啊,他也是倒霉……” 似感到背后速道強烈的目光,倒霉爹回頭…… 這下疏議司眾人都看傻眼了。 顧楓:“這……這不是蔡書令嘛……” 遇著熟人了,可不巧了嗎! 上個案子,其中一名死者的丈夫是戶部八品書令史蔡南良。 一邊標(biāo)榜讀書人有始有終的清高人設(shè),一邊納妻子丫鬟作通房,一邊還要小妾傳宗接代。 歐陽意瞧不上這種人,當(dāng)場揭穿了他的虛偽,他的小妾也帶著孩子與其合離…… 蔡南良也認出她。 這輩子都不想再碰見她們啊,要不是她們,他如今怎會淪落至此…… 蔡南良只與歐陽意對視一秒,迅速回頭,挪著小膝蓋縮到陰影里…… 仿佛在表演你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歐陽意:…… 對了,說起來這位令人印象深刻的小妾名叫晏沐沐,是敢愛敢恨的辣妹子,也有潑辣的底氣,人家是西北霸主晏氏的女兒…… 等等,晏氏…… 那眼前這位霸氣側(cè)漏的老爺子不就是…… 西域之虎晏德達! 身后那目如寒星的青年應(yīng)該就是未來的西域霸主晏啟! 難怪以前標(biāo)榜清高的蔡書令現(xiàn)在乖得跟孫子似的。 是你們!久推官!顧推官! 屏風(fēng)上面又掛出一顆黝黑的頭,是晏沐沐經(jīng)典出場方式了。 霧草! 顧楓雖有心理準(zhǔn)備,仍被嚇一跳。 晏沐沐驚中帶喜,連蹦帶跳從屏風(fēng)后蹦出來,殷勤地把疏議司諸人往里頭請:你們來,我的斯兒就有救了! 又去摟晏都護臂彎,爹爹,她就是我同你講過的久推官! 韓成則責(zé)無旁貸站到最前面,頂著老爺子肅殺的目光,硬著頭皮自我介紹,末了又一一介紹疏議司諸人,壓軸登場的自然屬名聲最盛的久推官。 晏都護掃了一眼,最后視線毫無感情地落在歐陽意身上,只嗯了聲,態(tài)度算不冷不熱。 若不是周興極力推薦,他是根本不可能把金孫的安危寄托在這些年輕人身上。 連雍州府尹他都不放在眼里。 多年的風(fēng)霜刀劍告訴他,只有自己的手下最可靠。 晏沐沐并非上個案子的證人,她的名字沒有記錄在檔,周興是這時聽其與歐陽意敘舊方知前因后果。 晏沐沐自述,從蔡家離開,本想帶著孩子回西北老家,恰逢晏德達進京受封,一家人就在長安見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