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喜歡他的第十年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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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誤會 趙景川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妻子的關(guān)心,不是源于所謂的丈夫責任,不僅是因為法律關(guān)系上她是他這輩子需要守護的人。 而是真的擔心與后怕,怕她出了意外,也怕他這輩子再見不到她。 “需要”這個字眼在他心里似乎已經(jīng)無足輕重了,早已不是他去為她做任何事情的動機。 現(xiàn)在,更多的是“想要”。 清障工作順利結(jié)束,交警過來通知他可以正常通行。 趙景川正準備拉開車門上車,突然被截住,順帶請求了一件事兒。 “小伙子,我們呢有輛客車剛被堵住過不來,現(xiàn)在在前面的一個休息站??恐D阋仓肋@里沒信號很難聯(lián)系,我得親自上去通知一下司機,但我上去吧,坐那輛車……”交警看了眼前方預備掉頭的清障車,苦笑著說,“太麻煩了。反正你要往市里的方向走,我們順路,要不捎一程?我就問問,不行就算了,不麻煩你?!?/br> 沒等他說完,趙景川就猜到他的意圖是什么,正好他也要去休息站找人,爽快地答應下來,“上車吧。” “行,謝謝你啊?!苯痪恢浪哪康牡匾彩乔懊娴男菹⒄?也要找那輛被堵住的客車,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贊道,“大晚上的,給我們工作減輕了負擔,你可真是好人?!?/br> 趙景川笑笑沒有接話,親自開車帶他去了休息站。 *** 西口鎮(zhèn)這邊的休息站十分簡陋,能一眼直觀地感受到這里的貧窮。 只有一個洗手間、一個小賣部,還有個供坐下休息但不是室內(nèi)也不能擋風的地兒,其他什么都沒有。 晚上只吃了幾個湯圓,書黎肚子餓得咕咕叫,為了暖下身體和填飽肚子,她花將近三倍的高價在這邊的小賣部買了杯泡面吃。 吃完暖和了不少,圍上圍巾,揣著兜去問司機什么時候能走,給到的答復是不知道,等通知。 她整個人泄氣下來。 回到剛吃泡面的位置上坐好,無聊地盯著沒有信號的手機發(fā)呆。 時間一接近凌晨,就特別容易犯困。 趙景川開車來到時,書黎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血色全無的臉蛋埋進圍巾里,頰邊的長發(fā)被風吹得凌亂,雙眼緊閉,乖巧得像只娃娃,看上去楚楚可憐,也安靜得過分。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喊她名字,輕輕搖醒她。 她意識不清醒,當下忘記自己身在何處,以為在家樓下的小賣部門口坐著,看見趙景川絲毫不覺驚訝,下意識地握緊了他的手,小聲嘟囔:“你來了?”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摸到她的手guntang發(fā)熱,覺得不對勁兒,抬起另一只探她額頭。 眉心重重一跳的同時,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往車??康姆较蜃?。 書黎下意識圈緊他的脖子,環(huán)顧了下四周,才想起這里是哪里,她是怎么過來的,過來這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明白后,她懊惱地咬了下唇,怎么也沒想到在車上幻想了無數(shù)遍他們見面的場景,竟然會變成這樣。 見他嘆了口氣,書黎心口更是涌上了一股自責,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任性,給他添麻煩了。 她喉嚨發(fā)疼,啞得難以出聲,可還是忍著痛,埋在他胸口小聲道歉:“對不起……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如果不是她,他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在被窩里睡覺。 不至于大冬天的,還擔心地出門來找她,陪她在這種地方吹風。 趙景川沒回應她的道歉,風太大,她的聲音又太小,壓根聽不清她說了什么。 他將她抱進車里,壓著聲道:“別說話,你發(fā)燒了?!?/br> 書黎果真沒再說話,哪怕想說也說不出來。 剛吞咽下一口唾沫,喉嚨又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連個清晰的字音都難以發(fā)出。 趙景川低頭看了她良久,似也察覺到她哪里難受。 關(guān)上車門,沒有繞過車頭來上車,而是轉(zhuǎn)身邁著大步子返回了休息站。 書黎看見他去跟交警和客車司機說了幾句話,客車司機跑過來問她:“小姑娘,那位是你的老公,是不?你是自愿讓他接走的,是不?我得確認一下,不能平白讓人就這么把你接走了,你就說是或者不是?!?/br> 她點點頭,艱難地說出每一個字:“是的,我來這就是為了找他。” “行?!笨蛙囁緳C放心下來,“那我就先走了啊。你臉色看著不太好,回去多喝些熱水,別感冒發(fā)燒了?!?/br> 交代了幾句無用的叮囑,司機便上了客車,載著兩對夫婦和小孩兒連同一位交警一塊兒離開。 他們走后,四周立馬安靜下來,只有呼嘯的風聲在耳邊擦過。 書黎盯著遠處的背影發(fā)愣。 趙景川在小賣部里用紙杯裝了點熱水,拿過來給她,修長的手指貼緊著杯身一點都不覺得燙,嗓音低沉道:“把它喝了。” 書黎聽話地捧起喝了一口,結(jié)果被燙到嘴唇發(fā)紅。 他皺了皺眉,聲音里略有些無奈:“小心燙?!?/br> 書黎看他一眼,確定他臉上沒有不耐煩后,低頭慢吞吞地把水喝完。 喝完熱水,她的喉嚨好了很多,沒那么干澀脹痛了。 趙景川從她手中接過紙杯,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轉(zhuǎn)身上車載著她離開。 駛出休息站時,他將車內(nèi)的暖氣調(diào)高,握著方向盤的其中一只手自然而然地伸過來,將她的手攥進手心,探了下溫度:“冷嗎?” 書黎的手依舊發(fā)燙,被他握了握,心尖顫了幾秒,搖頭說:“不冷?!?/br> 趙景川繼續(xù)開車,正在走的這一段山路特別危險,路燈暗得幾乎看不清狀況,他也沒閑心再分心來跟她說話或側(cè)頭看她。 書黎偷偷看他幾眼,有些慶幸他沒有問她為什么要過來,也沒有作出一絲一毫的責備。 走過了這一段沒信號又危險的山路,趙景川拿出手機連接藍牙,當著她的面撥了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之后,很快從那端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喂?什么事?這里是慶遼西口鎮(zhèn)冬季慰問隊伍?!?/br> 書黎瞧見他輕擰了下眉,開門見山地對電話里的女人說,“有退燒藥嗎?” “退燒藥?”那人聽出是趙景川打來的電話后,立馬換了種語氣,不回答他的話,反而問東問西起來,“你要退燒藥干什么?趙景川,你發(fā)燒了?。课艺f呢,昨天那么冷提醒你多穿衣服,你偏不穿。你不是帶了羽絨服過來嗎?怎么不穿?。孔屇悴宦?,活該你生病?!?/br> 書黎聽見對話,咬著唇默默地低下了頭,沒看他也沒說話,揣在口袋里的手指緊緊地絞在一起。 心頭漸漸浮上疑惑:這女的是誰?為什么帶過去的羽絨服趙景川不穿?她這么關(guān)心他,還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一瞬間讓她想起了當年目睹他跟秦桑桑打鬧時的心情。 那時她不知道趙景川和秦桑桑的關(guān)系,看見他們親密成那樣很嫉妒,但也僅僅只是嫉妒。 現(xiàn)在,她的情緒里多了種委屈。 委屈的是她那么想見他,這么冷的天氣晚上不管不顧地跑來找他,他卻在短短幾天的時間里,跟這里的女同事關(guān)系好成這樣。 趙景川似也意識到這段話很不妥,會讓書黎產(chǎn)生誤會,他直白地說,“不是我發(fā)燒,是我的老婆?!?/br> 那女的震驚了一秒,聽上去不知道他已婚這件事兒,“???我……” 書黎聞言側(cè)頭看他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種意外又不算意外的表情,聽他繼續(xù)說,“宋時微,我們只是普通的同事關(guān)系,記得我提醒過你,請你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尤其是我的太太現(xiàn)在在我的身邊,這樣會讓她產(chǎn)生誤會,抱歉?!?/br> “我,我沒那個意思?!北唤兴螘r微的人有些尷尬地說道,“對不起?!?/br> 最后,趙景川懶得掰扯,撂下一句“算了,我自己去問人拿藥”就掛了電話。 下一秒,車子也穩(wěn)當當?shù)赝T诹艘粭濌惻f庭院的門口。 書黎原本郁悶的心情,因他剛剛那一段話全被消解掉了,感受到了一種被尊重與在意,她小聲說:“…我沒有誤會?!?/br> 趙景川的視線直直地落在她臉上,打量著她的每一個表情,忽覺好笑地開口道:“你的所有心情都寫在臉上了,我要是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是不是過于愚蠢了?” 書黎眨了眨眼,心想真有這么明顯嗎? 她低頭妥協(xié),沒再跟他爭辯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聽見他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對她說,“還有,你到底在怕什么?” “書黎,在我面前你擁有生氣和質(zhì)問的權(quán)利,怎么不用呢?” 第39章 氣悶 某個瞬間,趙景川覺得自己的情緒很復雜。 跟她結(jié)婚的時候,他很喜歡她這種溫吞沒脾氣的性格,可現(xiàn)在又對她這樣的性格感到氣悶。 剛剛她明明聽到了他跟別的女人超出普通同事范疇之外的對話,卻僅是低頭不聞不問,露出一種想要躲開甚至逃避的眼神。 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趙景川氣不打一處來,因此才說出了后面兩句話。 說完之后,也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她依舊給不出絲毫的反應。 *** 書黎被他說得睫毛輕顫,手指緊緊地掐進手心,盯著他的雙眼幾次張嘴想要開口,可還是沒問出來。 捫心自問,她確實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問他這幾天有沒有想她,待在這里冷不冷,還有羽絨服為什么不穿? 在她猶豫不絕的當口,趙景川已經(jīng)回答了她心里的問題。 他說,“羽絨服不穿,是因為昨天看見一個老婆婆太冷沒衣服穿,手腳都快凍僵了,說要省錢留給孫子買好吃的,勸不動她,所以把羽絨服送給了她,知道了嗎?” “知道了?!睍椟c頭,眼眶微濕,有熱淚在里面打轉(zhuǎn),感覺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淚來。 她低頭蹭了蹭圍巾,想掩飾掉自己的自責情緒,害怕被他看見,轉(zhuǎn)身開門下了車。 方才她竟以小人之心去猜想他,想了各種他不穿羽絨服的可能性,都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 書黎感到很慚愧。 趙景川也下了車,準備帶她一起走進去。 書黎遠遠望進里面,看見庭院內(nèi)有幾個年紀相當?shù)拇髮W生這么晚還不睡覺,精力旺盛地圍著火爐燒烤,談聲說笑,好不歡樂,她忍著喉間的干澀,問道:“我進去會不會很奇怪???” 趙景川從后備箱里拿下她的行李,發(fā)現(xiàn)風越來越大,哪怕從這里走到他睡的臥室僅有一小段的距離,他依舊不厭其煩地脫下身上的風衣外套,搭在她的身上,低聲說:“怕什么?跟我睡一塊兒,又沒要他們多一張床,怕他們說你嗎?” 書黎被他說的兩句話弄得臉色潮紅,把他的外套穿在身上跟個粽子似的,笑著說:“不是,怕你被他們議論,你不冷嗎?” 他說了一句“隨便”便牽著她的手,帶她走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