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位極人臣 第85節(jié)
婦人和聞瑎告別,然后便向廟內(nèi)走去。 準提方丈? 寺廟里滿是檀香繚繞的味道,一股子淡淡的香氣。不過在這處待了片刻,聞瑎便覺得心神寧靜下來。 寺廟很大,聞瑎跟在僧人后面,大約走了一炷香才到地方。 “您進去吧,準提方丈在屋內(nèi)等您?!?/br> “多謝師父?!?/br> 準提方丈見到聞瑎之后,對著聞瑎說了一句話,“聞施主,您乃此世能臣。此番離京,切記不可接觸水多的地方?!?/br> 聞瑎不由地問道:“準提方丈,您說的在下乃此世之人乃是何意?” 聞瑎和準提方丈的雙眼對視了一瞬,她瞬間便明白,那無端的此世能臣的下句或許便是她非此世之人。 “準提方丈,您既然知道在下的情況,那在下是不是還有機會回去?!?/br> “世事本無常,無常便是有常?!?/br> 說完這謎語一般的話之后,準提方丈閉上了雙眼,雙手合十,“聞施主,請回吧。” 聞瑎自那日從鄢泉寺回來之后,便一直琢磨著準提方丈的話,卻始終參悟不透。 世事本無常,無常便是有常。 大師果真是大師,聞瑎苦笑了一聲,所以,她還有機會回去嗎,她對上輩子的惟一的印象便是一輛汽車向自己沖了過來,然后就瞬間沒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便是這個世界了。 十日的休息時間轉(zhuǎn)瞬即逝,聞瑎調(diào)整了一下今日波蕩起伏過大的情緒,重新進入了紫禁城之中。 不過這次,城門那處竟然站了一名太監(jiān),領(lǐng)著聞瑎入內(nèi)。 途中必經(jīng)之地是御花園。只是剛進御花園,這太監(jiān)的腳步便加快了,聞瑎蹙眉,有些奇怪,御花園里莫非出了什么事。 聞瑎腦海中這想法瞬間劃過然后瞬間就消散了,她目不斜視地跟在太監(jiān)身后,卻聽見耳邊瞬間傳來一個聲響,一把銳利的銀槍瞬間插到了自己的身后。 那銀槍深入地上的磚墻上,發(fā)出怔怔的聲響,在陽光下閃著銀光。 若非聞瑎的身體下意識地前傾了,那銀槍此刻已經(jīng)穿破了自己的衣服。 莫非是意外偶然,但是這種擦肩而過的情形實在是太過于巧合了。這可是紫禁城,有誰敢在此御花園中用著銳利的銀槍,還是這般囂張作態(tài)。 大腦思考了一瞬,聞瑎的心臟才開始猛烈跳動,有些后怕。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yīng),眼前的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跪地求饒起來。 - 謝郁此刻正在御書房內(nèi),但是罕見的他并沒有俯身批閱奏章,反而拿著一張畫在看著。 等門外太監(jiān)的尖銳聲音響起,他才仿若驚醒一般,把畫收了起來。 第98章 那太監(jiān)低頭俯首道:“參見惠安公主。” 聞瑎也隨即反應(yīng)過來,跟著屈膝道:“公主萬福。” 惠安公主,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條路上,她原來從未想過自己會與這位公主產(chǎn)生交集,她也只知道惠安公主是陛下的胞妹,名叫謝瑚郎,很受先帝寵愛,其他的便不甚清楚了。 只是看今日她的作風,將皇家花園當成練武場,或許這位公主性情比較驕縱。 聞瑎本以為問安之后她便能離開。 這想法剛剛在腦中出現(xiàn),她就聽見這位公主邁著步子慢條斯理地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了。 謝瑚郎的聲音里滿是輕蔑,她用那種嘲諷似的語氣說道,“你就是聞瑎?給本公主抬起頭來。” 這公主怎么這種語氣,自己應(yīng)該從來沒有得罪過她吧。聞瑎蹙眉,仔細在腦海中翻找關(guān)于謝瑚郎的記憶,但是一無所獲。 不過聞瑎這下也清楚了,那銀槍的出現(xiàn)不是巧合,絕對是這位惠安公主的有意為之。 “怎么,本公主的話是耳旁風不成?”謝瑚郎瞪了一眼聞瑎,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從聞瑎的身后一把將銀槍從地面拔出,在手里轉(zhuǎn)動了幾下,銀槍與氣流摩擦發(fā)出嗖的聲響。 聞瑎甚至感到身前有風。 聞瑎抬頭,“微臣聞瑎,給公主請安?!?/br> “那幅畫果然是這個人。”謝瑚郎小聲嘟囔了一聲,聲音小到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聽見。 聞瑎知道惠安公主今日可能是專門要找自己的茬了,也不知道她一個小小的下臣,到底哪里惹到了這位公主,果然皇宮和自己犯沖。 她盯著聞瑎,上下左右打量,然后唇角又溢出一聲不屑的笑,聲音雖然帶著少女的清脆,但是說出口的話的確不怎么好聽。 “不過就是一個小白臉,嘖,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喂,你難道沒有禮義廉恥嗎?”謝瑚郎將銀槍又一把插到地上。 聞瑎眼睛飛速眨動了幾下,這惠安公主臂力如此驚人,不過,她的話是何意,怎么有種熟悉的感覺。 謝瑚郎以為聞瑎臉上的淡然神色是對自己的輕視,她冷笑了一聲,“你難道不覺得羞恥嗎,一個大男人委身與另一個男人身下,以婉媚貴幸,真不要臉。怎么你以為有我皇兄撐腰我就罰不得你了嗎,還擺這種臉色給我看。來——” 聞瑎這下明白過來為什么有種詭異的熟悉感了,因為這話袁若月也曾這般說過,只是說辭沒有這么刻薄罷了。 聞瑎顧不得禮節(jié),按照這位惠安公主的個性,再這么任她誤會下去下去自己估計真的要遭罪。 她連忙出聲打斷:“微臣雖身份卑賤,但自微臣釋褐以來,慎終如始,干干凈凈做事,堂堂正正做官?;莅补髅麒b,陛下和微臣清清白白,并非公主所言佞幸。” 聞瑎聲音不大,但是異常沉穩(wěn)端莊,即便謝瑚郎如此譏諷言辭,她神色依舊平靜,半點沒有心虛之色。 謝瑚郎狐疑地看著她,是自己搞錯了嗎?這人這種不吭不卑的姿態(tài),若真是傳聞那般,怎么會絲毫不心虛反而一臉正氣凌然的模樣。 但是十日之前,她獨自一人前往御花園賞花,結(jié)果,便看到了皇兄領(lǐng)著此人也到了御花園,兩人正在談話。然后謝瑚郎本想著去跟皇兄打招呼,結(jié)果卻親眼目睹了皇兄對此人做出的親密動作,她隨后便悄聲離開這里了。 本來這也沒什么,但是謝瑚郎回到寢宮之后越想越不對勁,這兩人臉都快碰上了,都快親到一起了,皇兄還在那個人的臉上亂摸,雖然她不懂這方面的東西,但是只要有眼睛都知道這兩人絕對不是純潔的君臣關(guān)系。 而且在這之后的幾天里,根本沒有關(guān)于這方面的任何謠言傳出來,若是當時謝瑚郎不在意,或許根本不會有今天這件事。 但是那時謝瑚郎按捺不住好奇心,她找身邊的宮女、太監(jiān)多方小心的打聽,終于找到了皇兄身旁的那人是誰。 皇兄親手提上來的起居郎,太興二年的探花,現(xiàn)在才二十二歲,就算不從了皇兄,那未來的仕途應(yīng)該也是青云直上、一路順風,怎么會光天夏日之下做出那種舉動。 還好謝瑚郎也不是單純就憑這一點就下了定論。 謝瑚郎雖然和蕭葭親近,但是一點也看不上蕭佩婉,反而和袁若月關(guān)系很好,一直都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嫂嫂,所以一直頻繁和袁若月接觸。 她那天看見之后,是片刻也不想再等,還沒到晚膳就去找袁若月打探虛實,畢竟若月姐是皇后,一般來說后宮里的事基本上瞞不住她。 謝瑚郎旁敲側(cè)擊,她隨意的提了一嘴聞瑎的話題,其實就說了句自己現(xiàn)在才知道皇兄親自了一個起居郎,然后還沒多說什么呢,她就看到了袁若月的眉頭蹙了一瞬。 即便之后袁若月表現(xiàn)都很正常,但是后面她的情緒明顯不如前面好了。 謝瑚郎可看不得袁若月傷心,當下就把破壞哥嫂感情的聞瑎記恨上了。更別說,在那之后,她還在皇兄的御書房里的畫筒里翻到了一張聞瑎的畫像。 謝瑚郎半點不覺得那天自己看到的場景是謝郁自己想要那么做的,把錯全部怪罪到了聞瑎身上。即便只要動腦袋想一想謝郁的性子,哪會有人敢逼迫他做出這種事情,但是幫親不幫理,自古便是如此。 謝瑚郎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又質(zhì)問道:“你既然如此肯定,那,那天在御花園,皇兄在和你干什么。你敢說出來嗎?” 謝瑚郎盯著聞瑎,片刻也不眨眼,就等著她回答。 結(jié)果的確有人回答了,但是回答的聲音不是從聞瑎口中傳出,而是從謝瑚郎的身后,“你想知道什么,那便親自來問朕,朕可以告訴你?!?/br> 謝瑚郎聽到這聲音,一身的氣焰像是被突然破滅了,她的唇角抽動了一下,然后緩緩轉(zhuǎn)過身,“皇兄,我不是這樣,我就是見到聞大人,想和她聊幾句?!?/br> “瑚郎,朕本以為可以放心讓你搬去公主府,如今看來,還是日后再議吧。” 謝瑚郎花容失色,她立刻拽住謝郁的袖子,“皇兄,你別這樣啊,我想出宮去公主府,真的,不信你問聞大人,我倆剛才就是在友好的交流,我半點沒有欺負她。” 謝瑚郎轉(zhuǎn)身,瞬間變臉,冷冷地給了聞瑎一個眼神。聞瑎眼皮抬了一下,然后順著謝瑚郎的意思點了點頭。 她是萬分也不想讓謝郁再想起那天的事了,今日不管陛下打算讓自己如何,痛快一點說出來,別讓她整日提心吊膽,不得安眠。 “聞瑎,跟上?!敝x郁瞥了堆滿笑容的謝瑚郎一眼,甩掉了她不停搖晃的手。 聞瑎垂眸道:“多謝陛下。” 隨后,她低頭輕抿嘴唇,右手支撐著起身,和謝瑚郎行禮之后,便跟站到了謝郁身后。 謝郁看了一眼似乎在生悶氣的謝瑚郎,神色有些無奈,“行了,瑚郎,你也跟著朕一起來吧?!?/br> 謝瑚郎眼睛一亮,這是不是說明事情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她吩咐旁邊的侍從把銀槍收好,屁顛屁顛地跟上謝郁。 聞瑎有些煩躁,當時她去見師兄,師兄并沒有什么異樣的神色,說明當初在御花園內(nèi)發(fā)生的事應(yīng)該沒有其他人知道,也不知道這位惠安公主從哪里知道的消息。 希望陛下快點吩咐,然后讓她麻溜走人。聞瑎的唇一直抿在一起,沒有松開。 “咳咳,皇兄,你若是還不說話,那我可問了,你剛才說了會回答我的?!?/br> 謝郁挑眉,他剛才的是說過這話,但可不是這個意思。 謝瑚郎也不等沒人回答,她立刻開口道,聲音也沒有太大,但是聞瑎卻聽的一清二楚,“這個,真的不是你的男寵?” 謝瑚郎和謝郁兄妹兩人并排走在前面,當謝瑚郎出聲之時,特意用手指了指聞瑎,撅著嘴,像是在求證,又似乎是在不滿。 聞瑎咬緊牙關(guān),狠狠地閉上眼了一瞬,睜眼的瞬間,里面的冷光似刀劍,聞瑎垂眸,掩飾神色的中的冷意,并躲開了謝瑚郎的毫不掩飾地看向自己目光。 謝郁的表情冷了下來,聲音驟然變冷,訓斥道:“瑚郎,謹言慎行。聞大人材優(yōu)干濟,有她是我大齊之幸。你怎可如此無禮,若是再有下次,你想出宮這件事便不要再談了?!?/br> 謝瑚郎聽到謝郁這般態(tài)度,眼中忍不住泛起些許淚花,“不是就不是嘛,但是你干嘛這么護著她。從前我和蕭佩婉起沖突的時候,你從來都是站在我這邊的?!?/br> 謝郁忽然笑了起來,只是謝瑚郎卻覺得謝郁是真的生氣了,她有些害怕,腳步停滯了一瞬,“為何,聞瑎有王佐之才,能為我大齊建不世之功勛。聽籬察壁,將子虛烏有之事信以為真。謝瑚郎,你是大齊的長公主,你該長大了?!?/br> 謝瑚郎瞪大了眼,皇兄知道那天我看見了,那他怎么還這般訓斥自己。 謝瑚郎被謝郁冷聲怒斥了一頓,心里也不像之前那樣偏向謝郁了,心中滿是委屈和怒意,她想到她那日所見情形,逐漸清明,皇兄明明就是對那個聞瑎動手動腳不懷好意。 那天之后似乎那個叫聞瑎的起居郎就離宮了,謝瑚郎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想法,不會吧,居然有人敢拒絕皇兄,那可是皇上啊。而且,拒絕了之后,皇兄還為那個聞瑎說話,她怎么不知道皇兄的性子有那么好。 謝瑚郎忍不住側(cè)頭看了一眼聞瑎,那個起居郎似乎表情非常不好,好像的確對皇兄沒什么感情的樣子,這真的是她誤會了。 為了自己的公主府,為了自己的出宮大計,謝瑚郎知錯立改,她馬上端正態(tài)度:“聞大人,本公主錯解誤讀,剛才的事情是我的態(tài)度不好,如今我是后悔莫及,你可千萬別計較這件事?!?/br> “殿下嚴重了?!甭劕€拱手對謝瑚郎回禮,其余的話她是半點也不想說了。 謝瑚郎說完之后,小心翼翼地看了謝郁一眼,就一溜煙竄走了。 謝郁心中暗忖,果然,瑚郎那性子知道這事之后定會想盡辦法來找聞瑎麻煩,若是他提前就阻止,恐怕瑚郎會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而且之后會不會背著他做小動作還另說。 不過今日之后,這事便是解決了。 謝郁不著痕跡地打量了聞瑎一眼,唇角輕勾:“愛卿,步子可別慢了,朕還有事要拜托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