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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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啊,對的。”他撓了撓頭,“現(xiàn)在去賬房支銀子,超過一百兩就得夫人批條子?!?/br> 謝慎禮:“……” 旁邊的許遠山低下頭,不敢吭聲。 謝慎禮捏了捏眉心,問:“這回批了多少?” 蒼梧說了個數(shù)。 謝慎禮愣了愣,頗為無奈,仿佛自言自語般道:“那她批條子的意義在何處?” 蒼梧聽見了,撓頭:“這不是要去請客嘛?!?/br> 謝慎禮搖頭:“我如今無官無職,前途未卜,文睿他們怎會讓我做東?這條子是白領了。” 蒼梧:“???” “走吧?!?/br> 謝慎禮當先邁步,走出書房。 今日天氣好,晴日當空,凜風暫歇,適宜出門會友。 一路慢行,謝慎禮一行很快抵達城東的天香館。 這個點已經(jīng)到了許多人??吹剿?,陸文睿率先迎上來。 “你這家伙,可算出門了。”他調侃道,“整得跟坐月子似的,半步不出家門,當心虧虛啊?!?/br> 謝慎禮:“……”淡淡瞟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你?!?/br> 陸文睿噎了下,呸道:“我身體好得很!” 謝慎禮懶得跟他打嘴仗,伸手解大氅。 天香館慣常接待城里達官貴人,別的不說,冬日里,屋里的碳爐子絕對堆得夠夠的,務必讓各位賓客進門就感受到春日般的溫暖。 謝慎禮本就怕熱,如今還穿著厚厚的大氅,進門這幾步路工夫,直接就熱出一層細汗。 他這一動,陸文睿才發(fā)現(xiàn)他穿得如此厚重,當即驚奇:“喲,你這是年紀上來了,開始畏寒了?” 謝慎禮:“……”解下大氅遞給蒼梧,語氣淡淡,“倘若我沒記錯,陸兄比我年長兩歲?!?/br> 陸文睿笑罵了句:“長你兩歲也不見你敬老……不過,你這是怎么了?這么多年第一次看你穿這么厚實,真不是病了?” 謝慎禮:“沒有?!陛p咳一聲,“沒辦法,我家夫人擔心我凍著?!?/br> 陸文睿:“……”這鋪面而來的炫耀味道。他翻了個白眼,隨意找了個話題,“你今兒怎么穿得這般風sao——”話音未落,頓覺懊悔。 果不其然。 只聽謝慎禮道:“多謝,這是我家夫人安排搭配的?!鳖D了頓,他又補了句,“她每日都會為我搭配衣衫首飾,她說我原來搭配的太過、咳咳,老成?!?/br> 陸文睿:“……原來確實老氣橫秋的。”忍不住仔細打量他,還是感慨,“小姑娘——咳、弟妹不愧是開布坊的,眼光確實好?!?/br> 往日的謝慎禮不是深色衣衫,就是花紋老氣橫秋,今兒直接一身素淡的云水藍長袍,只在衣襟衣擺用略深些的藍色絲線繡著祥云紋,腰間只佩一流蘇玉佩,素淡雅致,矜貴非常。 陸文睿吃味:“你這捯飭得跟開屏孔雀似的?!?/br> 謝慎禮微微勾唇,頷首:“謝謝贊美,看來我家夫人眼光確實不錯?!?/br> 陸文睿:“……” “站這兒干嘛呢?”有同窗發(fā)現(xiàn)倆人,走過來,“進里面說話啊,老柳都到了?!?/br> 倆人這才停下說話,并肩入內(nèi)。 屋里說話的眾人只覺眼前一亮,往日便勝他們一籌的謝五爺,今日更是氣質卓絕。 屋里當即炸開了鍋。 “哇,這誰啊,怎么這么俊?!” “吃個飯你捯飭這么鮮亮做什么?!” “太可恨了!” …… 屋里坐著的都是謝慎禮往日同窗,多年的同窗情誼,說話自然放得開。 謝慎禮微微一笑,拱手道:“抱歉,我家夫人的心意,不好推脫,只能各位多擔待了?!?/br> 眾人:“……” 柳晏書看不得他這顯擺樣子,嘖了聲,問:“弟妹把你捯飭得這般光鮮,不怕外邊的姑娘把你勾走?” 謝慎禮神色淡定:“這你就小看我家夫人了?!?/br> 柳晏書“哦”了聲:“弟妹如此大度?” 謝慎禮頓了頓,繞開這個話題,朝各位道:“前兩年我都缺席,這次僥幸能參加。為表歉意,今日我做東?!?/br> 陸文睿給他肩膀一拳頭:“你做什么東,你當我們什么人?這里怎么排都排不上你,一邊去。” 謝慎禮輕咳一聲,道:“我知道你們擔心什么,放心,我家底雖然不厚,也算不上薄。再者,出門前,我家夫人特地給了一大筆錢,讓我今日好好做東,請大家不要拒了我家夫人的這番心意?!?/br> 眾人:“……” 跟在后頭的蒼梧:“……?” “臭小子,合著是來顯擺呢!” “就你夫人大方?!我家夫人還讓我?guī)Я诵丫扑幠??!?/br> “就是,我家夫人也給了一大筆錢讓我做東,今天誰也別攔我!” “還有,我家夫人讓我多帶了人手,怕你們喝醉了走不出去!” …… 眾人七嘴八舌,場面一度變成各種炫妻大會。 柳晏書無語,示意謝慎禮往廳外邊去。 后者倒也無謂,信步跟上。 “你小子,”柳晏書打量他,壓低聲音,“手里沒錢了?” 謝慎禮挑眉:“何以見得?” 柳晏書笑罵了句:“當我沒注意嗎,你方才說,弟妹給你一筆錢……你的銀錢鋪子全交給她了?” 謝慎禮正色:“合該如此,我主外,她主內(nèi),天經(jīng)地義。再者,她擅長經(jīng)營,這些交給她正合適。” 柳晏書:“所以,往后花錢都要經(jīng)過她?” 謝慎禮頓了下,輕咳:“無妨,她會打理好的?!?/br> 柳晏書聞言,搖頭嘆息:“沒想到啊沒想到啊,堂堂前太傅,竟然也懼內(nèi)?!?/br> 謝慎禮:“……” 柳晏書看他臉色變幻,忍笑:“行了行了,誰家不是這么過日子的?;厝フf話?!?/br> 謝慎禮:“……”合著是把他拉出來調侃幾句的? 他無奈,跟著回到廳里。 屋里話題已經(jīng)轉到各家的服飾比試了。 “我家夫人親手繡的荷包好看!” “我這袍子都是夫人裁剪的?!?/br> “我的——誒,老謝,你家夫人開著布坊,是不是針線活特好?你身上……咦?你怎么連個荷包都沒戴?” 謝慎禮:“……我家夫人雖開著布坊,針線活卻不甚精通,平日少做這些?!?/br> “不是吧?”有人詫異,“我怎么聽說嫂夫人繡活挺好的?繡的鯉魚跟真的似的,活靈活現(xiàn)的?!?/br> “誒?你小子怎么知道?” 謝慎禮也頓了頓,跟著望過去。 那人撓了撓頭:“我也是聽說的,仿佛是聽書院里的學生說的?”他撓了撓頭,“記不太清了,就記得是鯉魚?!?/br> “去去,你這是胡謅的吧?” 那人有些急了:“真的真的,當時,當時我剛好路過,聽幾名學生討論——唔,里頭仿佛老謝那侄——額,沒有沒有,約莫是我記錯了。”那人恍然想起什么,趕緊剎車。 有幾個反應快的也趕緊打了個哈哈,迅速轉開話題。 謝慎禮神色平淡,右手虛攏身前,依然是那副不動如山的模樣,仿佛并未將方才的話題放在心上。無人發(fā)現(xiàn),那雙黑沉眼眸里閃過的冷意。 ( 第94章 年夜飯 說是師生聚會, 實則他們的先生基本不會過來,都是他們這幫同窗聚會。 扣掉離京上任的,京里其實也就是十來號人, 這十來號人,還大部分都是教書育人的先生。 這樣一群人聚會,聊的話題就廣了, 詩文經(jīng)書、算學策論、乃至朝事家事, 各種話題來回跳躍。 謝慎禮前幾年缺席,又遇上剛大婚, 大伙哪里會放過他, 加上他習武,身體倍兒棒,大伙毫不客氣, 齊齊對著他發(fā)力。 饒是謝慎禮文思過人,也被灌了不少酒。 當然,這號稱淺香繞梁的玉樓春自然醉不倒他, 反倒灌人的相繼倒下。 不太喝酒的柳晏書看著一片尸體,忍不住扶額, 道:“這大中午的, 你們就不能稍微節(jié)制點嗎?” 猶自掙扎坐著的陸文睿抬頭,迷迷糊糊道:“節(jié)制?對, 要節(jié)制!不喝了??!謝慎禮這廝, 非人也!非人——呃——” “咚”地一聲,他倒在桌子上,他侍從反應迅速, 一把托住他腦袋, 省去掉到湯碗里的狼狽。 柳晏書:“……” 挨罵的謝慎禮聽而不聞。方才大家都顧著喝酒, 他還有閑心讓人將冷掉的菜端去熱一熱,這會兒正忙著填肚子呢。 柳晏書打量這位喝倒一片的家伙——依舊是臉色沉靜,衣整冠正,除了平日淺淡的薄唇紅得過火,壓根看不出他喝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