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芳華 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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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嘉幼默默抬頭看一眼他的側(cè)臉,心口有些微微的疼,將一千兩起步,改成了五千兩起步。 不過這些拿錢能買到的東西,會不會不夠用心? 她倏地停下腳步:“夫君,我們出城去趟青云觀吧?” 謝攬眨了眨眼:“是不是哪里有遺漏?” “沒有,是我想去求張符?!瘪T嘉幼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也有點想一出是一出,反正這會兒沒事兒,想去為謝攬求張符。 謝攬:“……” 她見他面色有異,“怎么了?” 謝攬有些赧然的從袖筒里又摸出一個錦囊:“其實,我昨天有幫咱們倆也求了一張,怕你笑話我,沒敢告訴你?!?/br> 馮嘉幼目光微動,但旋即瞳孔緊縮:“等等,你給隋瑛的那張,還有這張,你沒弄混吧?” 謝攬嘴角一抽:“怎么可能?我求的這張是‘永結(jié)同心’符,萬一搞錯了,給了衡王,那我可以直接收拾行李逃回西北,這輩子都別出來見人了?!?/br> 話是這樣說沒錯,馮嘉幼還是不能放心,當(dāng)場拿過來拆開錦囊看了看,確定沒錯才露出了笑容。 卻見謝攬臭著臉:“你也把我想的太不靠譜了,才剛說過要努力信任我,轉(zhuǎn)頭就忘?!?/br> 馮嘉幼心道也不能盲目信任,有些事情上他的確不夠仔細:“我錯了,我道歉總行了吧?!?/br> 說著她踮起腳,湊到他耳朵附近,像是要說悄悄話的模樣。 同時捏著披風(fēng)舉高手臂,在披風(fēng)遮擋下,迅速在他臉頰親了一下。 謝攬被她大膽的舉動嚇了一跳,立刻往四周看去,這可是剛?cè)胍故械闹鹘郑教幎际侨恕?/br> …… 隋瑛收拾完行李之后,出了鎮(zhèn)國公府的大門,駱清流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他換上了粗布衣,依然戴著斗笠,規(guī)矩站在一邊,假扮著家仆:“小姐。” 隋瑛走到馬車邊上,瞧見他連腳凳都放好了,她抬腿直接上了車:“你這一看就露陷了,我乘坐馬車從來不踩腳凳?!?/br> 駱清流默默記下來,坐上去駕駛位,控馬前行:“還有哪些是我需要注意的?” 隋瑛的心情一直挺低落,歪靠在車壁上:“我家仆人也不喊我小姐,他們都稱呼我為大小姐?!?/br> 駱清流也記下了:“好的大小姐,那還有呢?” 隋瑛聲音懶洋洋的:“一時想不起來,等想起來再說吧?!?/br> “好?!?/br> 隋瑛突然生出一個疑問:“那我該稱呼你什么?” 駱清流懶得想:“隨大小姐高興,您愿意喊什么都成,除了阿劍?!?/br> 因為他分不清究竟是賤人的賤,還是死太監(jiān)的監(jiān)。 隋瑛深深吸了口氣,她剛在心里想一想,他竟說出來了:“你難道會讀心術(shù)?” 駱清流真想笑,心道讀你還用得著讀心術(shù)? 他沒答。隋瑛心情不虞,也不說話了。 出了城之后,馬車踏上官道,一路往濟南府的方向走。 行的很慢,因為雪越下越急,不久便是白茫茫一片。 …… 而馮孝安見過傅珉,從望仙樓走出來以后,臉色陰郁的上了馬車。 駕車的云飛大氣也不敢出:“二爺,現(xiàn)在去哪兒?” 自從馮孝安在淮安現(xiàn)身,云飛就從跟著謝攬,改成跟著他。 馮孝安道:“玄影司。” 抵達玄影司后,守衛(wèi)立刻引著他往里走。 他回京時沈邱擺了那么大的陣仗去接,玄影司上下都是明白人。 馮孝安前腳進花廳,后腳裴硯昭就來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竟敢自己找上門?” 馮孝安自顧自坐下:“你那么想見我,如今見到了,就只為夸贊我的勇氣?” 裴硯昭捏緊了拳頭:“你難道不覺得應(yīng)該給我一個交代?” 他眼睛里布滿了血絲,這些日子把自己關(guān)在黑牢里不眠不休的審犯人,才能忍住沒有闖進馮府里去。 馮孝安冷笑:“我需要給你什么交代?滇中糧倉案的始作俑者是傅珉,但如此大規(guī)模的向國庫騙取鹽引,你父親身為滇南都司里的第三把手,說他不曾參與其中,這話你信不信?” 裴硯昭:“我……” 馮孝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即使我不向御史臺遞交那封告密信,他遲早都會栽跟頭,此事我從不后悔?!?/br> “我也從不認為我爹無辜,我知道他是活該?!迸岢幷严雸蟮膹膩聿皇菤⒏钢?,“可犯了錯的是我爹,卻連累我的家人……” 馮孝安無情地打斷他:“律法便是這樣規(guī)定的,你爹所犯之錯乃一等重罪,當(dāng)判滿門抄斬。你心有不滿,不如上柱香去問問太|祖為何要制定這種連坐的律法。再一個,按照你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shù)乃枷耄阌譃楹吾槍ξ业呐畠??從你針對她的那一刻起,就說明你內(nèi)心認同了一人犯錯全家連坐的規(guī)則,你哪來的臉面找我講理?” “我……”裴硯昭一肚子的質(zhì)問,三言兩語就被他反問的答不上來,“我是因為……” 馮孝安瞥他一眼:“出去吧,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理論,我在京中一年半載的不會離開,隨時奉陪。” 沈邱走進花廳里:“誰讓你來的,滾出去!” “義父……”裴硯昭的指甲幾乎將掌心剜出血來了,抱拳告退。 等他出去,沈邱皺了皺眉頭,沒有和馮孝安聊關(guān)于裴硯昭的事情:“你見過傅珉了,怎么樣?” “就那樣?!?/br> 沈邱知道他心情不好,換個話題:“李似修是怎么回事?最近各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說是你的人?” 馮孝安正是來說此事:“若有誰找你打聽,你盡量回的模棱兩可?!?/br> 沈邱奇了:“還真是啊,為何都沒聽你提過?他藏的也不淺,既是咱們的人,之前竟然還在我面前擺譜。不過那小子確實不錯,是個人才……” “沒事兒我回去了?!瘪T孝安站起身。 沈邱有些怵他這幅“格殺勿論”的態(tài)度,不敢攔他,送他出門:“對了,你昨天神神秘秘的讓謝小山帶我去青云觀,又失約,到底在搞什么?” 馮孝安腳步微微一頓:“哦,原本有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后來又不用了?!?/br> …… 吏部的任書很快下來,大理寺空懸許久的正卿之位終于塵埃落定。 而馮孝安上任第二日,恰好是冬至,趕上了大朝會。 按照大魏新帝登基以來的規(guī)矩,規(guī)定了從六品以上的文官,和從四品以上的武官才有資格上朝。 謝攬的官職品級剛好完美避開,做文官時從七品,轉(zhuǎn)武官時正五品,一次也不用去,別提多高興了。 去衙門點卯他都嫌太早,好幾次起晚了都沒空吃早飯,上朝比點卯還要提早一個時辰出門,剛好是大半夜,牲口都沒這么累。 但謝攬今天丑正二刻就起了床,打算送他二叔去上朝。 因為他二叔給李似修遞了個消息,讓李似修提前過來接他。 馮嘉幼困得直揉眼睛,側(cè)躺在床上枕著手臂看謝攬穿衣:“李似修上朝穿的是朝服,不會在衣擺上寫字的。” 謝攬說:“誰要去看他衣擺?” 馮嘉幼搞不懂:“那你干嘛去?” 謝攬糊弄道:“大半夜的,風(fēng)大雪大路又滑,我送自己岳父去上朝,需要什么理由?” “去吧去吧?!瘪T嘉幼懶得搭理他了,轉(zhuǎn)個身背對著他繼續(xù)睡。 謝攬輕聲關(guān)上門,大半夜過去,院子里的積雪已經(jīng)快有一指厚了,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來到府門口時,街道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只停著一輛馬車,駕車的是姜平。 “公子,謝千戶出來了?!?/br> 謝攬目望李似修姿態(tài)優(yōu)雅的下了馬車,這家伙披著厚實的灰毛披風(fēng),里頭穿的是件朱紅朝服。 朝服的威嚴竟讓他添了幾分英氣,瞧著沒那么小白臉了,可惡。 李似修看他則像是看異類,隨意扎起的高馬尾,干練的一套緊身衣,冰天雪地穿的如此單薄,和他們過的簡直不像是同一個季節(jié)。 是顯擺自己體質(zhì)好么? 以嘲諷他在宴席上捂了一會兒熱,回去就病倒了? 真是討厭。 “謝千戶?!崩钏菩奘諗啃乃迹Y貌的朝他拱手,又朝門后微微躬身,“馮伯父?!?/br> 家仆提燈照路,馮孝安走了出來,不解地看向謝攬:“你又不用上朝,出來做什么?” 謝攬扭頭一瞧,他二叔也是里面一襲朱紅朝服,外面披了件裘衣。 一個人還不顯眼,兩個大官往那一站,這朱紅朝服也未免太奪目了點兒。 謝攬打起精神:“我擔(dān)心您遇到危險,送您去上朝。”他指了下李似修,“李大人太容易遭人刺殺了,我心有余悸。” 說的是真心話。 馮孝安笑了笑,在他后背輕輕拍了兩下:“算我沒有白疼你?!?/br> 言罷直接往馬車走,甚至都沒和李似修打聲招呼,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的模樣。 姜平不悅,真論起來,大理寺卿和帝師比起來,帝師的地位更高一些。 但李似修始終如同他的學(xué)生一般,待他畢恭畢敬。 因為不確定有沒有人在馮府門口遠遠盯梢,馮孝安喊他來接的目的,正是想讓人誤以為他才是自己真正的“老師”。 雖不及那位大儒有名望,卻更有勢力。 再一個,這是李似修第一次見馮孝安。 以他最近的了解,馮孝安儼然是位值得尊敬的前輩。 然而李似修的這些用心,在謝攬眼睛里統(tǒng)統(tǒng)只有兩個字:諂媚。 三人上了馬車,馮孝安坐在上首,他倆分坐兩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