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芳華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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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嘉幼心里明白,什么有問有答,因為他并不是太堅決,需要她往他脖子上再套個繩。 這人真是記吃不記打啊。 謝攬催促:“你快答應(yīng)我?!?/br> 馮嘉幼沉默了很久,用虛弱的語氣說出殘酷的話:“我原本就舍不得放手,既然給你機會你不跑,非得貼上來,往后你被京城牢牢拴住,就算憋屈死了也是你活該,哭也給我滾遠點哭,別來我跟前兒礙我的眼。” “對對對,就是這樣,是我活該?!敝x攬終于揚眉笑了起來,“我就總喜歡干一些活該的事情。” 馮嘉幼翻了個白眼:“你還笑得出來?不先為你的自由哭一場?” “自由是什么?”謝攬將她向上輕輕拋了下,礙著她身體不適,不敢拋的太高。 他笑的眉眼彎彎,“我現(xiàn)在的感受是,自由就像漠上的狂風(fēng),再強勁又如何,吹一陣子總會散去,全都是虛的。如今手里沉甸甸抱著的,才是真實的?!?/br> 被他拋起時稍微失重,馮嘉幼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重新落入他懷里后,抬頭見他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她的情緒被感染,唇角也跟著上揚。 雖身處雨中,胸中卻有陰霾一掃而空的明朗感。 但很快,馮嘉幼腦子里只剩下“沉甸甸”三個字。 連謝攬這種體格都說她很沉?隋瑛不是說她瘦了,怎么還會沉甸甸? …… 第二天馮嘉幼在房間里喝過藥,出去吃早飯時,只淺淺吃了幾口。 謝攬以為她沒胃口,她說不合胃口。謝攬又問她想吃什么,她隨口說藥苦想吃果脯。 謝攬跑出去買了十幾種回來。 客棧大堂里,云飛一眾人看著他忙前忙后的樣子,看的是目瞪口呆。 昨天謝攬對她發(fā)脾氣時的態(tài)度,在他們眼里才是正常的。 今日這位,真讓人懷疑到底是不是他們家少主。 隋瑛也是詫異:“怎么會變得這么快?” 沈時行笑她沒見識:“你不知道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隋瑛又沒成婚,她哪里知道,只贊嘆:“我姐妹兒真有本事。” …… 一行人在這城里待了好幾日,等馮嘉幼稍微養(yǎng)了養(yǎng)精神才重新出發(fā),騎馬換成了乘坐馬車。 一旦乘上馬車,這一路回去就像游玩。 而且玄影司也沒派人來催。 謝攬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多,途經(jīng)之地哪里景美他一清二楚,一行人就這么邊玩邊走。 但是在路上時,謝攬得知了一個噩耗。李似修已從金陵出發(fā),即將抵達京城。 雖說現(xiàn)在他不用再去管這人靠不靠得住,但也不知揣著什么心思,他吩咐云飛騎快馬先回京城,盯著李似修的一舉一動。 隨后繼續(xù)邊玩邊走,故意拖了整整一個月才回去。 歸來當日京城大雨,仿佛在掃蕩暑氣,宣布著即將入秋。 等回到熟悉的馮府,謝攬沐浴過后坐在自己最討厭的書案后,心中竟奇怪的生出一種踏實感。 他發(fā)現(xiàn)環(huán)境會影響人的心情。 在西北漠上他挺容易燥,來到京城,不,準確來說來到他與馮嘉幼這間處處雅致的婚房里,他極容易就能靜下來。 側(cè)邊小窗下忽然有人悄聲喊道:“少主?!?/br> 謝攬忍不住嘆了口氣:“云飛,你不走正門,躲在墻角干什么?你該不是潛進馮府來的吧?” 云飛還真是潛進來的,貼著小窗低聲道:“屬下聽聞您到了京城,特意過來稟告您,關(guān)于那位姓李的大人……” 謝攬喊他:“過來正門,這里是我家中,你不要偷偷摸摸做賊一樣?!?/br> 穿著蓑衣的云飛只能從窗口繞來正門,尷尬道;“屬下還不太習(xí)慣?!?/br> “慢慢習(xí)慣?!敝x攬起身走過去門檻處,壓低聲音問,“那位李大人怎么樣?” 云飛表情嚴肅:“以屬下看,此人問題很大?!?/br> 謝攬一聽這話眼睛亮了亮:“說說看?” 云飛正要說,謝攬瞧見馮嘉幼撐著傘拐進了垂花門,上次昏厥過后她的身體并沒有異常,一路上看大夫也都說還好。 謝攬總覺得她的唇色仍有一些微微的紫,還需要再養(yǎng)養(yǎng)。 “你先等等?!敝x攬示意云飛停下來。 馮嘉幼回府后先和管家聊了聊,這會兒回來瞧見云飛:“來說李大人的事兒?” 她往屋里去,謝攬拉住她:“你也一塊兒聽聽,云飛說他這人問題不小?!?/br> “哦?”馮嘉幼倒真好奇。 “你說吧。”謝攬給云飛使個眼色。 云飛道:“這位李大人回來京城一個月,還沒正式上任,除了在宅院里安置他從金陵帶回來的花草,就是出門參加各種宴席。” 想起少主特意交代的幾點,“他家中沒有任何侍妾,每晚在書案前坐到子時,早上天不亮又起來看公文,閑暇去擺弄花草,日復(fù)一日幾乎沒有變化?!?/br> “出門在外則比較豐富,那些宴請他的官員中有想打壓他的,請來各路高人,但李大人博古論今,根本無懈可擊?!?/br> “也有使勁了渾身解數(shù)巴結(jié)他的,可錢財他不缺,聽說他在金陵那幾年以小博大,盤活無數(shù)商鋪,家底極為豐厚?!?/br> “至于美人,似乎都知道他對美色不敢興趣,有人請來京師第一名琴,想以才情打動他,結(jié)果一曲沒彈完,便被他挑出幾處錯誤,搶了琴彈給她聽,聲情并茂一番勸誡,那向來高傲的名琴哭著回去從良了……” 馮嘉幼坐在桌前托下巴聽著,瞟了謝攬一眼。 謝攬詫異的詢問云飛;“你不是說他問題很大?” “是?!痹骑w點頭,“屬下覺著這人也未免太優(yōu)秀,難怪會被選為帝師,當你發(fā)現(xiàn)他一處優(yōu)點,立刻又會發(fā)現(xiàn)這其實是他最微不足道的優(yōu)點……” “行了你閉嘴吧。”謝攬納悶云飛在寨子里挺聰明的,怎么來個京城成了個傻子? “對了少主還有一點。”云飛想起來。 “什么?”謝攬沒好氣。 云飛道:“李大人自從來京城只主動宴請過一人,大理寺的崔少卿,并且宴請過兩次?!?/br> 這下馮嘉幼蹙了蹙眉,不知他兩次找崔少卿,是沖著她還是沖著謝攬。 她在剛知道李似修要回京時,就有些擔心謝攬的身份會被他查出來。 正思慮,管家撐著傘拿了張?zhí)觼恚骸肮脿?,金陵那位李大人派了人過來,說仰慕您乃大魏百年來大理寺轉(zhuǎn)玄影司第一人,想約您今晚于望仙樓一聚?!?/br> 謝攬瞥向管家手里的帖子。 好一個李似修,自己前腳剛到京城,后腳帖子就來了。還是如此暴雨天,擺鴻門宴也不是這樣擺的。 “不去?!敝x攬吩咐管家去推掉,“就說我舟車勞頓累得很,改日再約?!?/br> 憑什么他約就得冒雨去赴宴,給他臉了。 管家遲疑著道:“李大人那邊還說,您此時與其在家中聽手下道聽途說,不如親自見他一面。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亦然。” 第42章 再瞧她現(xiàn)如今這幅模樣,他幾乎快要認不出來了。. 謝攬聽了此話倏地看向云飛。 云飛也是愣住,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被發(fā)現(xiàn)的。 “你去應(yīng)一聲,我會準時到。”話說到這份上,謝攬再不去就像怕他似的。 “是?!惫芗掖掖译x開。 謝攬往內(nèi)室走,去換衣服。 馮嘉幼跟了進去, 默默幫他系腰帶。 謝攬舉著手臂只覺得尷尬, 本想喊她來聽李似修的短處, 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馮嘉幼笑起來:“夫君,從這些能看出什么來?除了你之外, 多少人暗中盯著他, 他怎么可能會讓你們挑出他的錯處?” 謝攬“哦?”了一聲:“你說他是裝出來的?” “那倒是沒有必要裝,也裝不出來?!瘪T嘉幼幫他穿好腰帶, 又去取配飾,“但他真正的品性為人, 從這些根本無法體現(xiàn),全藏在他每晚看的書冊、以及他早晨查閱的那些公文里?!?/br> 謝攬蹙了蹙眉, 不是特別理解。 “等你正式接手玄影司的職務(wù), 卷入更高一層的權(quán)力旋渦, 慢慢就會明白的。” 將他打扮好, 馮嘉幼的手掌在他前襟處壓了壓, 叮囑道,“見他時莫要只顧著拈酸吃醋, 你必須清楚, 他可能是你我的生死大敵。” “你是說他會查出我的身份?”謝攬原本會擔心,但謝臨溪思慮的如此周全, 如今還真不怕, “不過他不是對你有情, 總不會害你吧?” 馮嘉幼可沒有他這樣樂觀, 等謝攬出了門,她也出門前往大理寺。 今日是初一,大理寺晚上有例會,崔少卿一般會忙到子時才回府。 她離開京城許久,崔少卿那邊應(yīng)該積攢了不少卷宗, 她冒雨去取,也是想從崔少卿處打探一下,李似修宴請他到底都談了些什么。 …… 謝攬乘坐馬車去往望仙樓,路上都在想馮嘉幼叮囑他的那些話。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與馮嘉幼的思維不太一樣,他在這拈酸吃醋的功夫,馮嘉幼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怎么對付李似修了。 馬車搖晃了下,車夫在前道:“姑爺,這條路前邊好像出了是什么事兒,圍觀的人太多,咱們得換一條走,可能會遲到?!?/br> 謝攬之前說過自己會準時到,撩開車簾子看一眼,前方人頭躦動,雨傘疊著雨傘,果然堵的水泄不通。 京城人真是閑得慌,大雨天撐著傘也要擠在一起看熱鬧。 “那換條路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