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浴池
兵強者,攻其將。將智者,伐其情。美人計并非庸脂俗粉一副皮囊,而是人間風(fēng)月,不可求得緣分,叫人退不得,進不能,甘愿赴湯蹈火。 季鶴年如赴火飛蛾。一見坤澤君,心下那些仇怨都熄滅,只余一腔柔情,立于木桌前,為長公主描眉:“殿下已喚侍女溫了沐浴泉水,這妝容免不得打濕?!?/br> 寧雪里側(cè)目,瞇出一個清淺笑容,當真隨心所欲軟若無骨依靠在季相身上:“為悅己者容,不分時刻?!?/br> 乾元君任由她靠著,嗅著她飄揚的將離香,語調(diào)再軟一分:“殿下雨露期已盡,香氣卻依舊濃郁。”她聲音那樣溫軟,倒襯得這話不似調(diào)笑。 話音將落,乾元君腰側(cè)被擒獲,玉臂圈著季相精瘦腰肢,帶得季鶴年險朝長公主身上栽倒。 “大抵思念季相所致,也生郁結(jié)。需得鶴年垂憐,讓雪里不受這相思之苦?!?/br> 說的是一寸相思,身體卻又緊緊貼過來,季鶴年再愚蠢也該知道她這是邀請。 山茶香也像經(jīng)受某種引誘,徐徐流淌,倒讓這般平常的相擁頓然變得曖昧叢生。 寧雪里依舊在笑:“唔……季相習(xí)武多年,宮中侍女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女子,想是雨露期遺癥,背部酸疼得緊,只得拜托季相幫忙按摩一二,化點淤痛才好?!?/br> 能將白日宣yin講得如此清新脫俗的坤澤君,怕也就這肆意妄為的長公主。像話本子里的美艷狐妖,誘著書生吸人精氣。 季鶴年一愣,寧雪里卻已經(jīng)從木椅上站起來,伸手勾住乾元君脖頸,輕聲細語:“季相不答,本宮便當季相同意了?!?/br> 這人當真放肆,無外人窺伺便更為大膽,扯著一時失了言語的季鶴年朝著浴池檔口去,嚇得門口兩名侍女都連忙低下頭顱。 想是害怕大丫鬟責罵,其中一位侍女盯著地磚,不由得出言提醒:“殿下,這……這于理不合……” 堂堂大寧長公主,天下坤澤君表率,邀請外來乾元君踏入內(nèi)宮留宿,足夠多嘴多舌言官撞十次大堂柱子,參長公主行為恣肆敗壞國風(fēng)。而引乾元君踏入浴池這等私密之地,更是要引無數(shù)人唾罵,寫酸話折辱。 寧雪里卻未放開季相手掌,在追至宮門時便已無甚在意:“無礙,那些酸儒愛說,便任由他們講去。早些年間母皇登基亦有人直言牝雞司晨,最后不還是被誅滅九族?” 天下坤澤君的表率又如何?她便要讓所有坤澤君都不為這條框所擾,效仿她活得自在一些。那么只是一些,也就夠了。 季鶴年倒是在此刻回過神來,與身邊坤澤君十指緊扣,展現(xiàn)她平日那種定神的笑容:“無事。何人敢傳出些公主不樂意聽的閑話,本相就取了他心頭血,給殿下點朱砂?!?/br> 殘暴程度倒是讓人咂舌。坤澤侍女卻并未有太大恐懼,長公主待下人向來仁善,而季相,見人車裂于眼前而不改面色,雖然是出了名的鐵血手腕,卻只嚴懲那些起事者,這樣的嚴刑不影響平民,卻誅翦不少謠棍醉鬼,反而平了煙京數(shù)十年來的治安。 霧氣氤氳,坤澤君屏退侍女:“衣物放置完畢即可,莫要擔心,準你們延點午休,春日負暄?!?/br> 季相松了她手腕,移于池邊木椅處,想是被這密閉之境悶得很,手輕解一件官袍,將耳后三千青絲再束緊一分:“殿下既稱春日負暄,方才為何又對臣道‘日頭毒辣’,倒是自相矛盾?!?/br> 寧雪里被她道破這點小心思也不要緊,隨著她方向蓮步輕移,捉著季相內(nèi)袍衣帶輕輕拔玩:“季相迫不及待脫去外襯,豈非不明了?” 日頭毒辣是假,背部酸痛是假,想見她是真,欲留下她行云雨之事是真。 空氣里的山茶香,倒是被坤澤君纏得愈發(fā)濃郁了。 季相有意與她纏綿拉扯,便坐著木椅不欲動彈,倒是與長公主裝起愚笨來:“臣駑鈍,不解其意。膽請殿下指點一二,為臣解惑。” 寧雪里不依她,四下無人,便自然落入她懷中,靠著乾元君散發(fā)薄燙身軀,聲聲含情:“唔……季相當真不曉?那,雪里便識趣離去,自行解決,不勞煩季相?!?/br> 一口一個不勞煩季相,但柔軟身軀卻緊貼著季鶴年,不知是故意擾人心弦,還是無意撩撥,輕輕摸索著身下的皮rou,蹭到乾元君長袍之下含欲的性器。 卻也逼得季鶴年擁住她,固定坤澤君亂動的腰肢不再動彈:“殿下……”似乎是無可奈何,柔聲亦含春,反應(yīng)難以掩藏。 “季相擁著本宮作甚。不是不解中意?若不放開,等會季相這如雪內(nèi)襯,怕是要被染上色彩?!?/br> 寧雪里本就穿的便裝,盤扣比乾元君解得還要順手幾分,只是一扯,就隨著動作降下,一層層落在腰側(cè),展露出公主殿下美麗動人的蝴蝶骨。 季鶴年一時之間難得回答,竟是被眼前如玉的肌膚蠱惑,不爭氣地看癡了。 如此境地,倒是不怕做登徒子,柔軟發(fā)絲與灼熱呼吸一通灑落,一枚輕柔細紋落在蝴蝶骨上,季鶴年隱忍的呼吸聲灑落在坤澤君身后:“殿下。你后頸下四寸之處,新長了一顆小痣?!?/br> 寧雪里聲音隨她吮吻動作輕顫一下,復(fù)又以輕柔笑聲回饋:“季相倒是觀察謹慎?!?/br> 季鶴年右手輕觸到她胸口的肚兜,左手撥弄她脖頸處打結(jié)的棉繩,“殿下每分每寸,臣皆愛憐至極?!鄙踔猎谛蟹繒r,都不敢去逗她太狠,記著她那些小習(xí)慣,總是點到為止。 坤澤君伸手,扯了這棉線,從季相雙膝處站起,展現(xiàn)出姣好身段,轉(zhuǎn)過身來,小鹿眼卻也拉扯出勾人的媚態(tài):“那,便請季相憐惜?!?/br> ———— 好。一貫好優(yōu)點。寸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