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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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弘曕就有些慳吝貪財?shù)拿?,乾隆看在兄弟顏面上,多?sh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卻還查出其私開煤窯、搶占民產(chǎn),這可實在觸犯到乾隆老爺子的逆鱗。 照郁宛看,弘曕跟弘晝的性格皆是被異化過的,換言之,是對哥哥起了叛逆心理,不過二者的表現(xiàn)形式截然不同;弘晝酷愛辦喪事,這種瘋瘋癲癲的舉動雖為世人所不容,倒還在皇帝容忍范圍之內(nèi);可弘曕誤以為財富是最大的安全,并一味地婪取民脂民膏以自肥,這就十分荒唐可笑了。 也難怪乾隆爺會勃然大怒,竟打算削去果親王的爵位,降為貝勒。 他還要四阿哥去宣旨——幾位皇子自然也跟著到了圓明園里,四阿哥永珹尤其得皇阿瑪信重,出行皆帶在身側(cè)。 就連這樣的大事都跟他商量,四阿哥整個人都燦爛起來。 郁宛這日跟慶妃說起時,慶妃卻搖頭,“這算什么好事?當(dāng)侄兒的坐視叔叔倒霉,那些宗室王公該怎么想?” 可能四阿哥覺得是個揚(yáng)名立威的好機(jī)會,可他的王伯王叔們只會因此冷下心腸,還沒當(dāng)成儲君呢就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哪日當(dāng)上了還得了? 慶妃嘆道:“萬歲爺當(dāng)真慈愛。” 這句夸獎無疑是明褒暗貶似的。 郁宛笑道:“咱們看著不安好心,只怕四阿哥是求之不得呢?!?/br> 皇帝肯用他總比不用要強(qiáng)——血?dú)夥絼偟纳倌耆耍l不是心懷壯志?哪個不想做成一番大事? 四阿哥所思所想,和其他人或許并無不同,只不過對乾隆這頭統(tǒng)帥獅群的獅王而言,除非他主動退位讓賢,否則決不許人亮出利爪的。 慶妃對朝政不感興趣,她這一生無兒無女,連自己的孩子都懶得cao心,更不消說別人的,只神神秘秘拉著郁宛道:“我昨兒尋見幾本好東西,你要不要留下一同賞鑒?” 慶妃住的水木明瑟北邊就是文源閣,里頭藏書頗豐,她閑著沒事就愛到那邊轉(zhuǎn)悠,可巧發(fā)現(xiàn)寶貝。 郁宛看她的臉色就知道不是正經(jīng)書,當(dāng)著阿木爾的面卻還要裝裝矜持,“jiejie留著自個兒品鑒罷,可不敢污了咱們的眼。” 慶妃笑罵道:“少來,你當(dāng)真不感興趣?” 又低低補(bǔ)充道:“是前明留下的?!?/br> 這個倒是罕見,郁宛輕咳了咳,“那阿木爾怎么辦,我還得哄她回去睡覺呢?!?/br> 慶妃道:“你便留一晚有何不可?跟你那老匹夫如膠似漆,片刻都分不開?” 郁宛翻了個白眼,“誰管他呢?!?/br> 何況皇帝今日也沒宣她伴駕,聽說留了和親王在九州清晏下棋,大概兄弟倆會抵足而眠——可能因為果親王太不懂事,皇帝看剩下那個弟弟分外順眼。 郁宛便叫小桂子回去將鋪蓋取來,乳母等一干人等也都帶上,只留幾個看門的便好,省得來回不便。 慶妃嗤道:“干脆把家搬過來得了?!?/br> “我這不是怕麻煩jiejie么?”郁宛很自來熟地上了榻,左右阿木爾讓新燕她們照看也很放心,而慶妃藏在枕下的東西是萬萬不能叫外人發(fā)現(xiàn)的。 等屋子里只剩下兩人,慶妃方珍而重之地取出。 郁宛原以為她所指大逆不道的禁書,會招來文字獄的那種,及至看了個名字,卻是《宜春香質(zhì)》《弁而釵》幾本,不免大失所望。 這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 慶妃詫道:“你看過?” “沒有,但聽過大名?!睂嵲谑枪糯G-情小說里主寫男風(fēng)的忒少,這兩本也算其中翹楚了。 不過慶妃這個才開智的腐女難免視為活寶貝,看她吃吃笑著臉上飛紅,郁宛倒有點(diǎn)不忍直視,“jiejie你收斂些吧,仔細(xì)被皇上瞧見吃不了兜著走?!?/br> 乾隆爺可是個鋼鐵直男,認(rèn)為這種東西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慶妃道:“我自然不會讓他見著,他想看我還不給呢?!?/br> 可惜宮里少有同好,思來想去只得請郁宛來,還有好多問題想細(xì)細(xì)鉆研。 郁宛雖然是早就脫腐了的,也過了看見兩個男人摟摟抱抱還能臉紅心跳的年紀(jì),可面對慶妃這般不恥下問,她自然得虛心傳授。 兩人嘰咕到半宿,郁宛忽然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 慶妃還沉浸在書中情節(jié)不能自拔,渾似沒聽見。 郁宛起身朝床下走去,因水木明瑟一帶蚊蟲不多,連窗扇都只虛掩著,那股煙氣裊裊不絕地飄進(jìn)來。 郁宛從窗縫中定睛望去,只見遠(yuǎn)處火光一片,直沖云霄。 ——是九州清晏的方向。 第158章 郁宛趕緊將慶妃推醒, “jiejie,快起來,外頭仿佛走水了!” 不管是不是九州清晏著火, 這事都非同小可,須知圓明園內(nèi)建筑多為木質(zhì), 極易點(diǎn)燃,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恐怕等不到日后列強(qiáng)逞兇, 都將毀于一旦。 若真是九州清晏當(dāng)然更了不得, 皇帝倘若燒死在里頭, 誰能負(fù)責(zé)? 饒是心急火燎,郁宛倒還不忘整理衣衫, 園中必然已亂作一團(tuán),她要是衣衫不整地跑出去, 只怕得鬧笑話了。 慶妃亦不緊不慢地起身, 斜睨著她道:“還說不是心疼萬歲爺?看你,都唬成什么樣了?!?/br> 郁宛心說她能不著急嗎?阿木爾才三歲,這么早沒了爹,那她就真成孤兒寡婦了——何況鬼知道這會子皇帝駕崩歸誰登基,若是十二阿哥倒還好些,可主少母壯也難服眾,可若是四阿哥,她們這些太妃就難有好日子了。 何況過了氣的庶母跟當(dāng)紅寵妾也不能同日而語, 郁宛還不想這么快失去她的風(fēng)光——由儉入奢易, 由奢入儉難, 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好日子可都是乾隆給她的。 顧不上跟慶妃爭辯, 郁宛忙忙戴上發(fā)冠, 想了想,又備了幾條手絹用水浸濕,方便掩住口鼻,不一定真要去救火,得至少得做出勇于救火的姿態(tài)。 可巧小桂子跟慶妃宮里的太監(jiān)都齊齊過來叩門,郁宛便問道:“果然是九州清晏?” 小桂子點(diǎn)頭,“萬歲爺還在里頭呢。” 郁宛心下便是一沉,也顧不上她是個無神論者,趕緊把四方神佛都拜了一遍,這廂命新燕留下照看阿木爾,自己且?guī)洗耗嘈」鹱又北际掳l(fā)地點(diǎn)去。 九州清晏果然已成了一片火海,無數(shù)的火舌漫卷向上蠶食,濃煙滾滾。而嬪妃也都在前方的水塘處聚成一團(tuán),獨(dú)不見慎嬪跟忻嬪。 這兩人素來最愛獻(xiàn)勤討好,怎么此刻不見蹤跡? 郁宛心下狐疑,此時也顧不上理會,見那拉氏叫人送來一套石棉做的衣裳,便要進(jìn)去看看究竟,連忙勸道:“皇后娘娘,還是等會子再說吧,李公公正在帶人找尋,若您也出了事,反而添亂?!?/br> 舒妃雖跟郁宛不對付,倒也難能可貴地勸道:“是啊,您可是國母,還是該以鳳體為先?!?/br> 那拉氏蹙著眉頭,“可萬歲爺倘若……本宮豈能放心?” 尤其暢春園那頭還不知道,若太后聞聽噩耗,恐怕禁受不住——不念乾隆跟她的夫妻情分,也得顧著皇太后對她的恩德。 魏佳氏躊躇片刻,還是說道:“娘娘就不怕十二阿哥孤苦無依么?” 那拉氏心頭一震,到底緩下腳步。 而魏佳氏說完這句便不再多說,只冷眼看著。她是想為富察jiejie報仇,但不想用這種方式,那拉氏若因護(hù)駕而葬身火海,死后也會享盡哀榮,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何況未必就出事,倘那拉氏全須全尾護(hù)著皇帝出來,她這后位更加穩(wěn)若泰山了。 一行人望著眼前無計可施。 就在郁宛已等得不耐,待要繞到殿后去看看有無別的出路時,卻見漫天紅云中,一硬朗挺拔的少年郎背后馱著一人從角門小跑出來,并及時閃開險些砸到身上的梁柱。 郁宛必須承認(rèn),她在此時此刻重拾了對童年男神的景仰,這才是她心目中的五阿哥,英勇、誠懇、悍不畏死。 眾人忙擁上前去,“皇上怎么樣?” 永琪臉上滿是黑灰,糊得跟個包青天似的,不過仍是帥氣非凡。他顧不得擦臉,只小心翼翼將背上乾隆放下,叫人抬擔(dān)架來,“皇阿瑪無礙,只是吸了些煙氣暫時暈過去了,讓太醫(yī)好好看看罷。” 那拉氏松了口氣,趕緊叫人先將皇帝扶到東邊最近的天地一家春休養(yǎng),又吩咐陳進(jìn)忠等快些將火勢撲滅。 郁宛敏感地發(fā)現(xiàn)永琪右腿有些微跛,“五阿哥,您的腳怎么了?” 眾人這才注意到那塊衣裳燒糊了一大片,黑黢黢的。 永琪不自然地道:“謝豫娘娘關(guān)懷,兒臣沒事,只方才不小心讓火星濺到了。” “那也大意不得。”那拉氏說道,還是指派了幾名太醫(yī)過去。 永琪躬身道謝,眉間雖然攢聚著,看不出半分痛苦之色。 郁宛心道小男神也太要強(qiáng)了,殊不知小病不治會拖成大病,回頭還是得讓愉妃給他提個醒兒。 和親王跟果親王趕來時,火勢已經(jīng)撲滅得差不多了,眼前只剩一座焦黑的廢墟,好在并未波及其他建筑,稍加修繕也能住。 和親王一拍腦袋:“怪我糊涂,還以為皇兄早就出去了呢!” 他住在靠后湖的一片水榭,當(dāng)時一聞見不對趕緊就劃船開溜了,誰知道把皇帝給忘在里頭? 這話也不知是真是假,雖然弘晝未必有護(hù)駕之心,可那拉氏還是勉強(qiáng)道:“事發(fā)突然,這也難怪?!?/br> 果親王弘曕臉上則是嘻嘻哈哈的,“皇兄洪福齊天,一定會沒事的,皇嫂您說是不是?” 郁宛心想這位怕是還不知道自個兒將被奪爵呢,本來皇帝尚在猶豫,可聽見果親王這幅沒心沒肺模樣,怕是連最后一絲手足之情都沒了。 那拉氏正要讓眾嬪妃先各自回去歇息,明日再說,卻見郁宛留在武陵春色的幾個宮婢哭天抹淚跑來,正要訴說自家主子的慘狀,忽見郁宛好端端站在旁邊,一個個如同見鬼一般,“娘娘您原來還活著?” 郁宛:……難道她應(yīng)該去死? 經(jīng)過一番盤問,方知武陵春色原來也走了水,只是火勢不大,加之附近多沼澤湖泊,很容易就撲滅了。 郁宛按著胸口,覺得她真是福大命大,虧得她今日湊巧去了慶妃宮里,否則恐怕得跟萬歲爺做一對苦命鴛鴦,生同衾死同xue了。 那個叫小竹的丫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完,隨即卻怔怔道:“娘娘不在,那廊前躺著的女尸是誰?” 眾人面面相覷,都覺著恐怕是個不重要的仆婢。 郁宛卻心念一動,九州清晏人員冗多,的確容易管理不當(dāng),可武陵春色就不是個容易著火的地方,加之她是現(xiàn)代穿來的,火災(zāi)意識格外濃厚,向來叮囑要將薪柴放得遠(yuǎn)離灶房,旁邊還得擺桶水以備不時之需,這幾年都不曾出事,偏慎嬪搬過來就……難不成是她? 等到地方一瞧,果然,女尸身形高大健碩,與京中閨秀多有不同,看殘余的衣裳頭飾也不似宮人妝扮,小桂子大著膽子上前翻開,不是慎嬪還能是誰?眼耳口鼻雖燒得幾近融化,那緊俏的眉眼,依稀也能看得生前容貌。 “火勢是從西邊起來的,看來慎嬪娘娘是躲避不及,才罹患橫禍?!?/br> 郁宛面無表情,尸身是在主殿發(fā)現(xiàn)的,打死她也不信慎嬪是為救她而殞命,恐怕這把火本就因慎嬪而起,生怕蔓延不到東邊來,才想再添一把油——這人氣性倒是大,她還沒怎么作踐呢,就想出這樣報復(fù)的主意。 還好沒跟她同歸于盡,否則郁宛倒是虧大了。 若不是心虛,怎么會不敢喚人?是怕東窗事發(fā)被治罪罷,偏這慎嬪的運(yùn)氣也不太好,大約逃跑的時候走岔了路,困在其中想呼救都來不及,后來又被煙氣嗆昏了過去,活生生地被燒死,難怪如此凄慘。 逝者已矣,郁宛不便再說慎嬪的壞話,只道:“可憐慎嬪客死異鄉(xiāng),年紀(jì)輕輕就故去了?!?/br> 那拉氏亦看出這位是自作自受,“把慎嬪的尸身好好收殮,明日再送信回達(dá)瓦達(dá)仕部,至于葬儀規(guī)格如何安置,等萬歲爺發(fā)話罷?!?/br> 眾人自無異議,舒妃眼尖,瞧見廊柱后藏著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以為是那個縱火的蟊賊,正想抓她來立功,哪知揪出來一瞧,卻是顫顫巍巍的忻嬪,臉上已然不成樣子,乍一看險些沒認(rèn)出來。 舒妃吃了一驚,“你怎么在這兒?” 郁宛靈光乍現(xiàn),想起前幾日忻嬪盯著阿木爾時垂涎的目光,“meimei莫不是在打那塊貓眼石的主意?” 趁她不備就想來偷東西,哪知遇上無妄之災(zāi),這可真是飛來橫禍了。 忻嬪兩眼一翻,及時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