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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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監(jiān)惶恐難言。 太后笑道:“做生意有貴有賤在所難免,只別賺昧心錢就是了。” 今兒是她的好日子,老人家也不忍發(fā)作,那太監(jiān)卻心悅誠服,趕緊改寫了價目表,規(guī)規(guī)矩矩目送一行人離去。 乾隆奇道:“皇額娘怎么知道這些關(guān)竅?” 太后道:“你當(dāng)哀家生下來便富貴么?” 最初她也不過是個四品典儀的女兒,剛?cè)霛撣〗o還是四阿哥的先帝當(dāng)格格,福晉烏拉那拉氏是個佛爺,側(cè)福晉李氏輕狂跋扈,年氏又嬌柔婉媚獨(dú)得內(nèi)寵,她還是過了些苦日子的。 “皇帝,你要惜福啊?!碧笳f道。 這份家私雖也有他出力,可也少不了先帝爺勤勤懇懇積攢,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不是能隨意揮霍的。 乾隆笑道:“兒子受教?!?/br> 幾人向前走去,太后又相中一個攤販,“這赤金貢碗怎么賣?” 看著成色不錯,拿回去禮佛正好。 回話的是個十分嬌糯的聲音,“太后若喜歡,直接帶走即可?!彪S即從冪籬下抬起一張精心描畫的面容。 乾隆皺眉,“慎嬪?” “皇上萬安,臣妾有失遠(yuǎn)迎,還望恕罪?!鄙鲖逭f著就福下身去。 她在這等了兩個多時辰,腿都快站斷了,總算盼來御駕親臨,偏還有個老冤家在一旁擠兌——這豫妃要死不死偏選中跟她相鄰的攤位,慎嬪真懷疑是故意。 還好皇帝太后先發(fā)現(xiàn)了她,她自然要竭力討好,盡量爭取客人的心。 太后拿起那只金碗端詳片刻,卻淡淡道:“罷了,太奢靡也是對佛祖不敬,還是陶碗合適?!?/br> 說完便向旁邊走去。 慎嬪恨不得伸出八只手把這老虔婆給拉回來,白送的都不要?莫不是失心瘋了。 郁宛眼看來了生意,忙打起精神,從躺椅上起來,“老人家,您想買什么?” 她穿著一襲月白的紗衫子,簡單樸素,活脫脫一個口角俏皮的蘇州小娘,渾身上下雖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纖腰卻掐得細(xì),越顯出玲瓏浮凸的好身段,頭上只一根香木釵,鬢邊一對米粒大小的紅松石耳墜,細(xì)細(xì)長長,隨著動作不住搖晃,一直顫到人心里。 乾隆忍不住多瞟了兩眼,這蒙古女子如此打扮竟也不違和。 太后瞄上了那只伽楠香手串,“這個怎么賣?” 郁宛答得干脆,“二百兩銀子,童叟無欺。” 眾人皆吃了一驚,還以為她會像慎嬪那樣白送呢,怎么還獅子大開口起來? 太后倒是饒有興味,“也太貴了些,不能便宜點(diǎn)賣?” 眾人:…… 怎么一個兩個都這樣入戲?堂堂太后還在乎區(qū)區(qū)二百兩? 郁宛面露難色,“您太為難我了,都是小本生意,您總得讓我養(yǎng)家糊口罷?相逢是緣,看您長得也面善,這么著吧,我給您打個八折,一百六十兩如何?” 太后仍是搖頭,“太貴了,就是個木頭玩意兒?!?/br> 郁宛笑道:“這可是伽楠木,您到外頭問問,差不多都是這個價錢?!?/br> 太后臉上仿佛有些動搖,拿起來嗅了嗅,到底還是放下,“貨比三家,咱們再到別處看看?!?/br> 郁宛連忙叫住,“等等,一百四十兩您看怎樣?” 太后停下腳步,卻仍不打算就此作罷。 最后是以一百二十兩成交的,太后固然稱心如意,郁宛卻也喜笑顏開,不管怎么樣,這筆交易對她都是穩(wěn)賺不虧。 乾隆看了半天的熱鬧,此時方才頓悟,敢情皇額娘根本不是想買東西,她就愛討價還價! 第133章 審問 郁宛深知做買賣不能太小氣, 得施舍點(diǎn)福利才能留住回頭客,老太太在她這買了上百兩銀子的東西,只這一項(xiàng)便足夠?qū)⒊杀臼栈貋砹? 怎么也得表示些優(yōu)惠才是,便欣然讓春泥將點(diǎn)心吃食奉上, 光糕點(diǎn)就有栗子糕、桂花糕、菱粉糕等不少種, 湯飲則有糯米紅棗湯、生姜湯、紫蘇湯、烏梅湯等等,還都是熱氣騰騰的。 這一路過來都裝在密不透風(fēng)的大箱子里, 還用棉被層層包裹, 自然十分保溫, 若還嫌不夠燙,邊上也有風(fēng)爐可供加熱。 太后笑著端了碗姜湯, “你做事倒是極周到妥帖?!?/br> 到底是十一月里頭,這一路過來恐積了冷在心里, 還是喝口熱湯舒坦。 郁宛憨憨一笑, “做生意,求財(cái)不求氣嘛?!?/br> 她還命小桂子帶了數(shù)把青綢制的大傘,就地一搭便是個簡陋的涼棚,底下再擺上馬扎,看上去更具市井鮮活氣息。 怕太后坐不下去,郁宛將自己那座搖椅貢獻(xiàn)出來,上頭再鋪上軟墊,也就跟沙發(fā)差不多了。 太后笑呵呵地接受服務(wù), 看樣子對郁宛的表現(xiàn)很滿意。 眾嬪妃陪著逛了一個多時辰, 亦是又餓又渴, 見太后起了頭, 于是一擁上前——當(dāng)然不能白要, 怎么也得買點(diǎn)東西,才好意思去拿免費(fèi)的吃食。 沒多會兒工夫,郁宛捎來的貨品便銷去大半,這是她預(yù)先沒想到的,可見老佛爺?shù)膸ж浤芰τ卸鄰?qiáng),堪稱后宮第一人。 慎嬪那里卻是門可羅雀,眼見這般,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本想讓忻嬪過來裝裝樣子,好歹不至于太過難堪,怎曉得忻嬪也是個拜高踩低的,只顧陪皇太后說話,正眼也不往攤子上瞧——也不想想當(dāng)初是誰給她出的這主意?慎嬪恨得牙根癢癢。 郁宛正在美滋滋數(shù)錢,眼前冷不防出現(xiàn)一個高大身影,搞得跟間諜接頭似的,聲音低沉地道:“還有酒水不曾?” 郁宛不免好笑,“自然是有的,您要哪種?加幾分糖?甜些還是酸些?” 其實(shí)她本來想做點(diǎn)奶茶賣的,但宮里除了蒙古嬪妃之外似乎都不愛這口,這里的人向來丁是丁卯是卯,要么紅茶綠茶,要么藏邊傳來的酥油茶,做得太新奇反而沒市場。 乾隆閑閑道:“今日天寒,想喝點(diǎn)溫酒撣撣雪氣。” 他倒裝得跟個考功名的秀才似的,郁宛笑道:“溫酒也有,就是要錢,不知閣下囊中是否羞澀?” 也是怕中途有人酒性大發(fā),郁宛叫小桂子搬了幾壇窖藏的美酒,但這個是另外從倉庫買的,可不是御膳房附送,他們也不能做賠本生意。 乾隆嘆道:“這可怎么好呢?我竟身無分文?!?/br> 兜里上下摸了摸,只尋出一枚銅子兒,還是前天陪阿木爾玩耍所用。 郁宛從善如流地接過,“這點(diǎn)錢買杯薄酒也夠了。” 乾隆心想,到底還是對他另眼相看,怎料郁宛捧著瓷壇倒了小半盞就不再往下倒,而是讓春泥另外弄杯清水來,徑直往里頭加去。 乾隆啞然,且有些慍怒,“你這做買賣的怎能用假酒騙人?簡直欺君之罪?!?/br> 郁宛美目流盼,“萬歲爺用民間的價錢,自然只能買到民間酒水?!?/br> 可乾隆眼睛利著呢,那壇子上的封條分明為宮中標(biāo)記,大內(nèi)都是各地上供的美酒,哪能容她指鹿為馬? 郁宛笑道:“萬歲爺有所不知,民間多的是摻水的假酒呢?!?/br> 皇太后不禁捧腹,“皇帝,豫妃這話可沒誑你,民間多的是這種酒,誰叫你只肯出一文錢?這還算好的,多的是成百幾十的銀子撒出去,依舊買回來假的,又找誰說理去?” 乾隆無法,只得板著臉接過,卻賞給底下人——好在只是酒味淡,喝了倒也沒什么妨礙。 郁宛又笑盈盈捧出一杯剛開封的美酒,“這位客官,請慢用?!?/br> 乾隆乜斜著她,“這會子可沒錢付你?!?/br> 郁宛俏皮地朝他擠了擠眼,“不要錢,送您的。” 乾隆嗅了嗅,居然氣味純正,可知品質(zhì)上佳,一時倒不知這女子玩的什么把戲。 郁宛道:“美酒贈佳人,閣下相貌堂堂,瀟灑俊朗,還不許我見色起意么?” 乾隆唇角勾起,差點(diǎn)破功,好容易按捺下去,忙一飲而盡,又揩了揩唇畔道:“你這小娘子也忒油嘴滑舌,不知尊夫姓甚名誰,也不多管管你?!?/br> 郁宛對答如流,“使君自有婦,羅敷自有夫,閣下又何必多問呢?” 這是化用陌上桑中典故,顯然把乾隆當(dāng)成來調(diào)戲的登徒子,她倒是有禮有節(jié)。 乾隆忍俊不禁。 在場嬪妃看在眼里,只覺得豫妃戲癮又犯了,倒也不以為奇,先前的秧歌舞、二人轉(zhuǎn)哪個不是驚世駭俗,這人向來沒個正經(jīng),由得她去。 慎嬪則是氣得七竅生煙,這兩人竟沒個廉恥,當(dāng)著太后的面都敢公然打情罵俏,把宮規(guī)當(dāng)什么了? 最可氣是她自掏腰包租了攤子,還買來這些陳設(shè),卻一件東西都沒賣出去,還不知忻嬪給不給報賬——戴家不是總督府嗎?怎么連這么點(diǎn)小錢都摳摳搜搜的? 太后等人歇息夠了,便繼續(xù)朝前游玩,郁宛也見好就收,讓新燕留下照看生意,自己另換了一套宮裝湊上前來,跟著當(dāng)了一回捧哏。 不知怎的,她竟意外在皇帝眼中發(fā)現(xiàn)一抹失望,難道萬歲爺喜歡cosplay? 其實(shí)她自覺穿得挺保守的,當(dāng)然因是白天,且又光天化日之下,至于晚上么…… 是夜乾隆來到永和宮中,郁宛再度令他耳目一新,先前是偏宋代小娘子的裝扮,這會子卻是仿唐風(fēng),云髻高聳,香肩微露,該豐盈處絕不纖細(xì),端的是美艷無儔。 可乾隆尚未忘記來意,他是來算賬的——王進(jìn)保發(fā)現(xiàn)蘇州街賣出去的東西有不少是他送給豫妃的,不乏親手所作的書、畫,這女子未免太大膽了些,把他的心意當(dāng)什么了? 不過當(dāng)那纖纖玉手勾上腰帶時,乾隆到底耐不住了,呼吸略粗重了些,小腹也難免繃直,聲音卻還是盡可能威嚴(yán),“豫妃,朕在問你話?!?/br> 郁宛狡黠地一笑,“臣妾知道,可您是想公審還是私審?” 乾隆皺眉,“公審怎么審?私審怎么審?” 郁宛行云流水般解下他腰間玉扣,“這公審么,自然得將買主賣主叫來一同對質(zhì),還有人證物證,當(dāng)時目睹的宮女太監(jiān),都該錄份口供才是,不過,臣妾這幅模樣,您也不想讓外人見到吧?” 乾隆被那雪白的肩膀晃花了眼,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尚能維持靈臺清醒,“那么私審呢?” 郁宛一副您明知故問的表情,主動拉起淡青色的紗帳,躺到拔步床上去,眼神卻是勾勾纏纏,如蜘蛛拉出的絲一般,“那就看您想用什么法子了,臣妾無不遵命?!?/br> 李玉在窗下聽了半個時辰的使君審羅敷,方才重重一拍徒兒腦袋,沒好氣道:“讓你多事!” 王進(jìn)保委屈抱頭,他又不是故意出賣豫妃娘娘的,可皇上問起總得說實(shí)話吧?何況豫妃娘娘的確大膽,他還是頭一回見到敢私賣萬歲爺作品的,以前那些嬪妃能得萬歲爺題詩一首無不如獲至寶,恨不得壓箱底珍藏留著死了當(dāng)陪葬,豫妃倒好,敢情在她眼里都是活生生的銀子。 也難怪皇上生氣。 當(dāng)時王進(jìn)保都打算另覓下家了,若豫妃失寵,他該投靠誰去,慎嬪還是容嬪?這兩位倒也不像長久的。 還是李玉穩(wěn)住了他,“等著看吧,憑豫妃犯多大錯處,她都有本事化險為夷,何況只是這么點(diǎn)小事?!?/br> 物以稀為貴,萬歲爺?shù)脑娫俸每梢惨呀?jīng)汗牛充棟了,怕是他老人家自個兒都不怎么稀罕,何況豫妃又不是拿到外頭賤賣,只不過內(nèi)部消化而已。 不過萬歲爺會吃味倒是真的,他原以為皇上多少會冷落豫妃幾天,哪知一眨眼的工夫就又如膠似漆了,果然女追男隔層紗。論起對帝心的掌控,豫妃稱第二,怕是沒人敢稱第一。 共赴巫山之后,郁宛擦了擦頸間香汗,此時理由也已編好,“萬歲爺抬愛臣妾,臣妾自是面上有光,可想起宮中許多姊妹只耳聽萬歲爺詩文精妙之處,卻連真跡都不曾見過,臣妾這才起了心思,想讓她們一同瞻仰?!?/br> 乾隆聽她信口胡謅,“那你收錢算怎么回事?” 郁宛道:“這不是怕她們心中有愧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買賣方才做得心安理得,否則白送出去,還當(dāng)人以為萬歲爺?shù)脑娢牟恢靛X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