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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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鈕祜祿氏問她:“娘娘怎么才過來?” 她本來邀婉嬪一同出門,哪知對方有事,小鈕祜祿氏只得去找了和貴人。 婉嬪道:“方才去了一趟南三所?!?/br> 小鈕祜祿氏皺眉:“舒妃娘娘又送東西過去了?” 婉嬪嘆息點頭,她實在不知舒妃是個什么意思,以前也沒見她多注意幾個沒娘的小阿哥,如今倒是善心大發(fā),動不動小恩小惠地周全著,連南三所的下人都認熟了。 郁宛詫道:“這又干舒妃什么事?” 過繼風波之后,永璇永瑆的日子恢復如常,那時也沒看舒妃有何反應——再說,以她的身份地位,她要想收養(yǎng)早就收養(yǎng)了。 婉嬪遲疑片刻,還是坦白告訴郁宛,她懷疑舒妃盯上了十一阿哥。 本來舒妃所生的十阿哥夭亡之后,膝下便十分冷清,她早些不提,如今忽然一盆火似的上趕著,分明是想借機在皇帝跟前討好賣乖——只瞧萬歲爺對小公主這樣疼愛,可知心里還是重視子嗣的。 六阿哥已經(jīng)出繼,若三阿哥再病歿,宮里的孩子便更少了,舒妃不在這時候伸手,又趁幾時? 郁宛想了想,“她是單想要十一阿哥?” 婉嬪點頭,舒妃送去南三所的東西都是給永瑆的,所打賞的也唯有永瑆身邊的乳母嬤嬤,想來她是顧慮著永璇那條殘腿,不肯破費。 原本皇帝也問了婉嬪是否愿為養(yǎng)母,只這么一折騰,舒妃要到永瑆的機會會大大增加,本來婉嬪論家世也爭不過她,皇帝又講究制衡之道,到時候一人分一個正好。 郁宛忖道:“十一阿哥大抵是不愿到舒妃宮里去罷?” 婉嬪頷首,“這是自然?!?/br> 兩兄弟在一起慣了,誰離了誰都拆不開,何況小孩子又是最能辨別是非好歹的。舒妃從前對南三所不聞不問,忽然要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非但永瑆不樂意,當哥哥的永璇也不放心。 小鈕祜祿氏忽然道:“怪道今早上舒妃去向姑母請安,原是因這個緣故?!?/br> 到時候太后從旁說上一嘴,這孩子不給也得給。 婉嬪面露憂色,盡管同在一個宮里,但以舒妃秉性,收養(yǎng)永瑆之后定不許他常跟永璇見面,豈非白白叫兩兄弟離心? 為著這事,婉嬪嘴角都急出燎泡來了。 郁宛側(cè)著頭想了想,忽然笑道:“這事倒也不難辦,但我得問jiejie一句實話,你是真心想收養(yǎng)八阿哥跟十一阿哥么?” 婉嬪正色,“這是自然?!?/br> 要她即刻立誓也使得,她若有半點壞心,叫她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郁宛道:“那jiejie請先回去,到時候靜候佳音便是。” 卻沒說具體什么辦法。 婉嬪一肚子困惑,但知曉郁宛是個鬼主意多的,遂還是選擇相信她,帶著蘭貴人和貴人等轉(zhuǎn)身辭去。 送走客人,郁宛便開始托腮凝思,半晌,叫春泥取來紙筆,她要寫字。 春泥也為郁宛的計劃抓耳撓腮呢,實在心癢,“娘娘,您就告訴奴婢吧,奴婢保準不透露出去?!?/br> 郁宛笑道:“春泥,你可聽說過關于葉赫部的傳說?” 春泥咦道:“娘娘是說那個詛咒?” 據(jù)聞努爾哈赤在剿滅葉赫那拉一族時,葉赫部的首領曾對上天許下誓愿,即使葉赫那拉只剩下一個女人,也要滅亡建州女真。 如今的愛新覺羅可都是建州女真后裔。 故事的真假已不可靠,雖然多半是謠傳,努爾哈赤自己也沒少納葉赫部的女人,太宗皇太極身上亦流著葉赫那拉氏的血液——只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皇帝和太后聽見這種話,當真會毫無反應嗎? 何況多年之后滿清還真叫一個姓葉赫的女人給滅了,大名鼎鼎的慈禧皇太后,或許冥冥之中竟是天定。 春泥恍然,“娘娘是想將流言傳開?” 郁宛搖頭,她才不干這種事,造謠傳謠可是違法犯罪,但若是太后皇帝自己偶然聽見,又會怎樣? 郁宛想的是把這句臺詞悄無聲息融入戲文里,正好她要做四十天月子,足夠琢磨出一出新戲來了。 故事的主角也已有了雛形,正是后金時期那位著名鼎鼎的葉赫老女東哥,郁宛不談政治,著重東哥與努爾哈赤父子幾人的愛恨情仇,如此,便不懼影射之嫌。 只是宮里人會否有感而發(fā),便不得而知了,誰叫只舒妃一個姓葉赫那拉氏的,她若這時還敢提出收養(yǎng)十一阿哥,只怕帝后也不得不掂量掂量她的心思。 至于郁宛,她選擇幫婉嬪還在其次,更主要還能用上自己追狗血劇的愛好。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作者有話說: 大家可以去看看某站上蟲哥解說的劇版獨步天下,真的很有意思,作者菌看一回笑一回2333 第109章 養(yǎng)母 乾隆見永和宮最近變得靜悄悄的, 因好奇問李玉,“豫嬪在做什么呢?” 他忙著整頓伊犁跟烏魯木齊各處,移民屯田, 顧不上天天去看,可記得郁宛前不久還成日折騰, 催膳催奶減肥瘦身, 又抱怨不能洗頭洗澡,這怎么忽然間就安靜得像塊石頭了? 李玉難掩尷尬, 他又不是密探, 還能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永和宮?再說他主要負責的是御前事務。 可皇帝問起也不能不答, 李玉訕訕道:“聽說豫嬪娘娘在寫新戲呢?!?/br> 乾隆一聽便來了興致,這人雖有說故事的才能, 無奈性子太懶,迄今為止也就完結(jié)了《孔雀公主戲唐僧》跟《美嬌娘巧治jian邪漢》兩出, 前一折引出那風流小旦盛淮山, 后一折則根本沒法子公演,他以為宛兒已然打消創(chuàng)作熱情,沒想到卻又動筆了? 立刻要去看看究竟,可別跟那冰上二人轉(zhuǎn)一樣,臨上場才知分曉。 乾隆到達內(nèi)殿時,郁宛正在指揮新燕跟春泥幫她擠奶呢,喝了那拉氏送來鮮鯽魚燉的湯,她這幾天總覺得乳-房脹脹的, 本來是怕沒奶, 這會子倒嫌太多, 阿木爾根本喝不完, 不弄出來卻又憋得慌, 干脆先存著,等阿木爾餓了喂給她,好在內(nèi)務府冰敬已經(jīng)發(fā)下,永和宮人又少,盡夠她使的。 冷不防瞧見紗簾后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鬼鬼祟祟,郁宛尖聲喊道:“流氓!” 迅速將床畔一個枕頭扔過去! 幸好是鵝毛枕不是玉枕,否則乾隆爺定被砸得頭破血流不可。 看他陰沉著臉進來,郁宛方意識到自己砸錯了人,“您露面怎么也不打聲招呼?” 乾隆沒好氣,“朕進自己家還得通報嗎?” 雖沒傷著,卻驚出一身冷汗,叫王進保拿毛巾來擦拭。 郁宛心說誰跟你一家?可轉(zhuǎn)念一想,紫禁城都是他的,皇帝這話也沒錯,因訕訕道:“那也得避嫌……臣妾還敞著衣裳呢?!?/br> 趕緊將前胸攏了攏,其實有新燕跟春泥兩個擋著,乾隆本來沒瞧見什么,她這么故意一拉倒變得影影綽綽。 趕緊移開視線,又看到案上那碗瑩白稠厚的物事,心下頓時恍然。 下意識咽了口唾沫,“你要喂就好生喂,弄這些稀奇古怪地作甚?” 郁宛撇嘴,“您是男子,當然不了解女子的苦衷?!?/br> 那奶水又不會自己消化,總得傾瀉出來才舒坦,不找新燕春泥動手,難道請皇帝幫忙?更不像話了。 她本是從實在考慮,可聽在皇帝耳里總有那么點引誘的意思,這人真是,明知道坐月子得禁房事,還偏生故意撩撥,欺負他不能拿她怎么樣? 乾隆惱火地瞪她一眼,郁宛沒留意,讓春泥將一個平平整整的小桌子搬到床上來,也是小桂子做的,又輕巧又靈便,不然在被褥上鋪宣紙總歸不夠平整,還容易叫墨汁濺到衣裳。 果然是在想新戲?乾隆很自然地挨過去,以為不過是牛郎織女或者白蛇許仙之類的老套故事,當然形容他跟宛兒的神仙愛情倒是恰如其分。 可剛看了幾行,乾隆便被雷的外焦里嫩,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女主角的名字也奇怪,西姐?又土又俗,圍房里的貓狗都不取這種名。 不過側(cè)耳聽了聽,他方知道郁宛打的什么主意。 “西姐”原來是“東哥”的變體,郁宛既要寓教于樂,又不肯影射時政,這才想著換個背景,干脆寫成春秋時代,越早越不容易穿幫。既然有西施,那當然可以有西姐,連故事都一并挪用了,話說吳王夫差打敗越國之后,勾踐憤憤立下誓言,我越國但凡有一女存世,也要滅亡你吳國,之后便派西姐潛入?yún)菍m,意圖行刺——可以是私生女,也可以是半途認的養(yǎng)女。 之后的情節(jié)則融了董卓呂布,講的是西姐如何憑美色手段誘惑夫差父子暗生隔閡,自相殘殺,最終夙愿得償,西姐則投入滾滾江水之中,瀟灑赴死。 乾隆幽幽說道:“這越國是葉赫部,吳國是建州女真,夫差則是太/祖皇帝?” 郁宛正在揮毫疾書,聞言毛筆都差點摔下來,“您怎么看出來的?” 乾隆指著分外醒目的那句臺詞,“在這兒呢?!?/br> 憑空編出個詛咒,也太突兀了些,連語法都一模一樣,很容易想起那段葉赫部的野史。 雖然郁宛要的正是這效果,可皇帝這么快猜到,還是讓她有些心驚。 乾隆擰了擰她耳朵,“好啊,你可真是膽大包天,連太/祖爺都敢編排起來!” 努爾哈赤是誰,沒有他就沒后金,這位高祖父在他心里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雖然他也聽說過那段關于東哥的風流韻事就是了。 郁宛趕緊討?zhàn)?,“臣妾也是道聽途說,可不是故意編排,您看我連真名姓都沒用不是嗎?” 到底只是茶余飯后的消遣,乾隆懶得跟她較真,不過還是叫她把戲里西姐的歲數(shù)改一改,“三十三歲還能引得一幫男人為她爭風吃醋,不覺得太離譜了嗎?” 郁宛撇嘴,“您真是歧視,誰規(guī)定上了歲數(shù)就不能風華絕代了?” 歷史上東哥待字閨中也是這個歲數(shù),照樣好幾個部族爭相求娶,可見真正的美人絕不敗歲月。 但可能乾隆擔心影射過于明顯,郁宛只能屈從甲方意見,改成二十七——正是她進宮的年紀。 乾隆心念一動,又有點無語,“你這是代入自己了嗎?” “不行嗎?”郁宛捧著臉,亮晶晶地看著他,“您不會連杜撰的故事都要吃醋吧?” 乾隆:……是有點。 * 郁宛靈感爆發(fā),創(chuàng)作速度也是飛快,等端午太后從暢春園回來,這出新戲已被搬上舞臺了。 郁宛因還在坐月子,沒能親去現(xiàn)場,但嬪妃們基本都到慈寧宮陪太后老佛爺過節(jié),舒妃自然也在一旁——她跟太后身邊的貴嬤嬤說了不少好話,眼看著太后已經(jīng)有所松動,只消趁熱打鐵再添把火就好。 說起來也沒有比她更適合撫養(yǎng)皇阿哥人選的了,難道真要給婉嬪那個賤胚子嗎? 等到折子戲開場,在座都有些sao亂,豫嬪怎么寫的這種故事,也太失風雅了些。 孔雀公主也就罷了,好歹都知道圣僧堅貞,不會為邪念動搖,這美人計怎么還公然搬了上來? 太后卻看得津津有味,她老人家沒談過戀愛,跟先帝爺始終是公事公辦的關系,可她對西廂記、牡丹亭這類故事卻很能欣賞,也愛賞好花,看美人,這回的小旦比起盛淮山更勝一籌,身段裊裊,唱詞凄婉,尤為動人心弦。 郁宛原本擔心悲劇性的結(jié)尾放在節(jié)日會有些掃興,不過太后看了卻深以為然,“這西姐雖有苦衷,可她憑一己之身惹出父子聚麀之誚,也實在稱得上紅顏禍水?!?/br> 死了就合乎情理了。 婉嬪淺淺笑道:“依臣妾看,這倒是個糊涂人,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何況為了一個渺茫的目標把自己給賠進去,設若吳王父子竟沒上當,豈不是全白費了?” 舒妃這會子偏要展現(xiàn)真性情,“婉嬪meimei此言大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又何須計較成???那西姐身負血仇,自當盡心竭力,以報答越王對她知遇之恩,何況越王昔年已經(jīng)立誓,但凡一女存世,也要滅亡吳國,不是她也會是別人,何不粉身碎骨以全其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