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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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永瑢的離開帶走她半條命。 郁宛盡管同情,可也只能到同情為止,她自然不會勸皇帝收回成命,且不說圣旨已下,便論起親疏,她也是跟永璇永瑆更親近些,六阿哥她連見都沒怎么見過——人性都是自私的。 只是純貴妃的遭遇,多少令她有些兔死狐悲感,郁宛遲疑道:“萬歲爺,我能求您一件事嗎?” 乾隆知道她想說什么,“放心,你的孩子不會有那么一天?!?/br> 過繼誰他都不會過繼宛兒的——上行下效,母親這樣頑皮,肚子里多半也是個搗蛋鬼,人家求嗣子是為傳承香火,送個混世魔王不是給人添堵么? 郁宛:……真是不可理喻,存心咒她呢。 她可是天天求菩薩保佑生個乖寶寶。 乾隆揉了揉她的臉,莞爾道:“不管聽話還是頑皮,只要是你生的,朕都喜歡。” 這還差不多,郁宛剝了個烤紅薯給他,“您嘗嘗,比蜜還甜呢?!?/br> 乾隆才不像她一般胡吃海塞,就著她的手咬下一口,還順勢舔了舔她指腹,“嗯,真甜?!?/br> 也不知說的是哪個。 郁宛俏臉微暈,趕緊拿棉帕子擦手,心想這人光天化日的也不害臊。好在小桂子等人都已知趣地面壁,眼觀鼻鼻觀心,把自己變成假人。 等收拾完再回來,乾隆便說起十一月二十五的太后壽辰。 他知道郁宛并不怎么樂意給太后送禮——前年精心準(zhǔn)備結(jié)果觸了霉頭,去年就干脆隨大流了,只送個普普通通的玉手鐲完事。送禮的人心如止水,收禮的人也波瀾不驚。 大約她也早就放棄示好太后的打算。 不過乾隆還是希望這回能有點(diǎn)新意,好歹能讓太后記住,一則因郁宛有孕在身,不管是男是女,能得太后青眼對這個孩子都大有好處;二則,乾隆爺素來以仁孝為先,身為他的寵妃自然也該彼此同心同德,委婉地提示郁宛別給他跌份,讓他顏面無光。 郁宛信心滿滿地道:“您放心,我自有主張,到時候等著看好了。” 竟這樣有把握?乾隆不免好奇,這姑娘莫非早有準(zhǔn)備,本就想給太后與他一個驚喜? 既然有著讀心的本事,那他倒可以提前看看。乾隆遂使出冥想的招數(shù),極力向她腦中探去,然,里頭卻一片空空如也——她根本什么也沒想好,打算臨時抱佛腳吧? 再看對面,臉上仍洋溢著自信燦爛的微笑。 乾?。骸?/br> 合著這人擺空城計呢! 第92章 表演 郁宛嘴上答應(yīng)得爽快, 心里卻是舉棋不定。 等乾隆走后,便叫來小桂子等人商量,看到底送什么禮方能出奇制勝。她如今倒是不缺錢了, 升了位份,又懷著龍嗣, 什么好東西內(nèi)務(wù)府都盡著往永和宮送, 可太后不比乾隆爺是個俗人,那些金玉之物她老人家也不喜歡不是? 小桂子提議, “不如咱們排一出小戲, 讓太后娘娘看看熱鬧?” 這倒是個好法子, 太后最愛戲文,可總不能挑那些司空見慣的, 郁宛草擬的第二出戲倒是已見雛形,不過故事講的是捉j(luò)ian, 放在她老人家的圣壽上可不像話——不知道的還以為老佛爺想怎么樣呢。 再說倉促里也尋不出盛淮山那樣身段風(fēng)流的小旦, 若扮相不美,怕是還招太后的嫌。 幾人一籌莫展,干脆先把其他宮里的拿出來討論一回。春泥因說起忻嬪最近常把郭貴人送去南府,天不亮就帶走,等天黑透才叫帶回來,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那南府可是專研宮中禮樂的,莫非忻嬪因著去年荷花池上一舞丟人現(xiàn)眼,特意讓郭貴人幫她找回場子? 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想討好的是太后還是皇帝不言而喻。 郁宛咦道:“在景陽宮偷偷練不是更方便嗎?” 看忻嬪的樣子分明不想惹人注意, 那又何必費(fèi)這番周折, 請幾個教習(xí)師傅過去不是一樣? 春泥搖頭, “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新燕斂眉思索片刻, 驀然道:“聽說南府新建了一個冰池?!?/br> 這就又得說起乾隆爺?shù)男⑿牧?,為了迎接鈕祜祿老太太的圣壽,也為慶祝兆惠將軍等大破回疆,打算于西苑三海舉辦冰嬉大典,讓皇額娘好好玩樂,也好彰顯大清將士意氣勃發(fā)的風(fēng)采。 難道忻嬪打算讓郭貴人冰上起舞? 她倒是勇于挑戰(zhàn)高難度,這可比在船上跳還麻煩呢。 新燕道:“話雖如此,獨(dú)她想到旁人卻沒有,便可見她誠心。郭貴人跳得好入了圣心,那是她面上有光,跳得不好也是郭貴人自個兒沒本事,她用不著擔(dān)干系?!?/br> 大約她以為一理通百理融,郭貴人自幼練習(xí)騎馬,那滑冰當(dāng)然也不在話下。 郁宛對郭貴人霍碩特氏沒什么惡感,這位除了缺心眼些,為人還是挺老實(shí)巴交的,奈何遇人不淑,既上了忻嬪這條賊船,那就別想獨(dú)善其身了。 新燕的話倒是幫她指明了思路,郁宛靈機(jī)一動,招手命幾個心腹過來,低聲說了幾句。 小桂子因是半個男人,不敢跟姑娘們耳鬢廝磨,只能遠(yuǎn)遠(yuǎn)在一邊望著,急得抓耳撓腮:“怎么了怎么了,娘娘也想安排歌舞?” 郁宛笑著讓春泥在他手心寫了幾個字,歌舞有什么稀罕,無論皇帝還是太后都早就看膩了,要弄就弄個雅俗共賞的,還能活躍氣氛。 郭貴人看著就笨笨的,即便起舞想來也頗沉悶,既如此,不若借一借忻嬪的力,相信經(jīng)過這場拋磚引玉,她安排的節(jié)目會更叫人印象深刻。 只是有些對不起郭貴人,沒法子,明年給她包個紅包罷。 永和宮這邊紅紅火火打算大干一場,景陽宮的忻嬪則分外惱怒,看著跪在地上的郭貴人,“已經(jīng)練了半個多月,怎么還是不見起色?” 沒見過這樣蠢的,統(tǒng)共就幾個簡單動作,愣是學(xué)得磕磕絆絆,是頭豬也該教會了。 郭貴人大氣也不敢喘,神情幾乎是麻木的。 忻嬪本欲罰她多跪幾個時辰,還是侍女菖蒲提醒,若跪傷膝蓋,前面功夫不都白做了? 忻嬪只得隱忍著怒火讓她起身,“你自個兒好好想想吧,同是前年進(jìn)宮的,怎么豫嬪就能平步青云、一舉升至嬪位,你卻連萬歲爺?shù)挠白佣家姴坏??僧多粥少,等豫嬪誕下龍?zhí)?,怕是更沒你的事了?!?/br> 郭貴人平白受了一頓排揎,臉上卻也瞧不出難過,只躬身謝恩告退。 忻嬪對菖蒲道:“她但凡有點(diǎn)氣性兒呢,本宮還覺得好過些,哪曉得是個不求上進(jìn)的,白費(fèi)本宮栽培?!?/br> 菖蒲心說當(dāng)初您就看上她這面團(tuán)般的脾氣好拿捏才將人招致麾下,怎么如今倒嫌棄起來?真是遠(yuǎn)香近臭。 換了個豫嬪那樣野心勃勃的,只怕主子才更該懊悔呢。 西配殿內(nèi),侍女碧落小心地為郭貴人挽起褲腿,在摔得青紫斑駁的肌膚上涂抹藥膏,嘴里輕聲埋怨,“忻嬪娘娘可真是,那冰舞豈是容易練的,要籠絡(luò)圣心,她自己怎么不上陣?只會折騰您?!?/br> 郭貴人默然長嘆,“是我自己無用。” 也怨她選錯了路,當(dāng)初一齊進(jìn)宮的嬪妃里頭,伊貴人選了穎妃,雖說無甚恩寵,到底吃穿不愁;瑞官女子自己作死便不說了;蘭貴人幾經(jīng)輾轉(zhuǎn),雖然嘗過苦頭,可如今到底落了個安生所在,婉嬪脾氣好,豫嬪又肯認(rèn)她做姊妹,處處護(hù)著她,哪像自己,不得不忍受忻嬪日復(fù)一日的羞辱跟折磨。 碧落道:“蘭貴人家世也好,看在太后面子上,也沒誰認(rèn)真跟她為難的?!?/br> 這便是家眷在旁的好處,不似她背井離鄉(xiāng),身處這繁華熱鬧的紫禁城,卻只能形影相吊。 郭貴人落下珠淚,她真的很想念部落里的阿布跟額吉。 碧落忙為她拭淚,“小主也莫太過憂心了,只要您過得好,烏巴什大人也會為您驕傲的?!?/br> 看著那些淤傷實(shí)在有些慘不忍睹,“不如奴婢幫您請兩天假吧,這傷可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留疤就糟了?!?/br> 郭貴人搖頭,“我如今哪有休息的工夫,隨便包扎一下就行?!?/br> 忻嬪脾氣是塊爆炭,若被她得知,定得責(zé)怪自己偷懶——郭貴人如今卻是沒什么資格說不的。 至于那塊疤痕是否有礙觀瞻,左右她也沒抱得寵的指望,留就留吧?;蛟S這輩子,皇帝都不會有機(jī)會看到她腿上驚心動魄的傷口。 轉(zhuǎn)眼到了皇太后的正日子,郁宛早早收拾一新,隨大部隊去往西苑三海,因著有孕在身的緣故,給她配的座駕也是最寬敞舒適的,還只容她一個,叫一眾擠擠攘攘跟下餃子般的嬪妃十分眼熱。 皇太后嘴里說何必勞師動眾,實(shí)際卻樂得合不攏嘴,臉上的每一條褶子都舒展開來——兒子這樣熱切給她過壽,生怕她玩得不好,真真是世間難得的孝心。 照郁宛的看法,乾隆恐怕自個兒貪玩的心更多些,要知這位爺對冰嬉的熱情本就十分高漲,自他開始更是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乃至與騎射、摔跤、滿語等等并列為四大國俗。 要不是怕摔斷那把老骨頭,只怕乾隆爺都得親身上陣呢。 到了西苑,遠(yuǎn)遠(yuǎn)地便望見一座白塔位于中心瓊?cè)A島上,其狀巍峨,四面建筑林立,掩映在清晨薄霧中,如同云蒸霞蔚一般。 乾隆先帶領(lǐng)太后嬪妃們轉(zhuǎn)悠一圈,讓她們好好賞景,之后便上了萬佛樓,待會子居高臨下,方便觀賞表演。 因西苑就在皇城以西,此番后宮女眷幾乎傾巢而出,當(dāng)然也不忘捎上她們的子女,只除了純貴妃依舊臥病不起——眾人皆以為她是傷心分離之故,倒也未曾多想,左右皇帝留了兩個太醫(yī)隨侍宮中,想必貴妃不日便會康復(fù)。 四阿哥牽著兩個弟弟,心中哪怕千回百轉(zhuǎn),面上卻絲毫不顯。他不知純貴妃會否供出自己,但想來是沒有,否則皇帝不會容許他cao辦今日慶典。 只是,不管幕后cao縱為誰,那件事畢竟是他得了利,怕是皇阿瑪對他的忠心都得打個折扣,只瞧皇阿瑪近來愈發(fā)重用五阿哥便知了。 彎弓射熊的勇力,到底比不過五阿哥胳膊上受的那點(diǎn)輕傷更叫皇帝動容。 四阿哥唇畔微哂,永璇卻輕輕扯了扯他衣袖,“四哥你去忙吧,我跟永瑆能照顧自己。” 自從過繼的消息傳出,這一個月四哥待他們親厚了不少,非但時不時來南三所探望,帶他們到府上作耍,還送了很多外面買來的玩具跟糖果子,叫永璇都有些受寵若驚,還以為是離別前的補(bǔ)償。怎料后來塵埃落定,到慎郡王府上的是六阿哥,他跟永瑆面面相覷,都有種恍如隔世感。 四阿哥何嘗不唏噓?他都做好了分別的打算,怎料峰回路轉(zhuǎn),皇帝選中了永瑢,這也令他愈發(fā)肯定,那封家書已然事發(fā),否則怎么也輪不上純貴妃的六阿哥——除非皇帝要給她一個教訓(xùn)。 永璇偷眼覻他神色,“四哥,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明明郡王府是最好的歸處,在宮外哪怕不能時常見面,有什么事也能托人轉(zhuǎn)達(dá),慎福晉又是個只知含飴弄孫的,必然會對他們極盡疼愛,強(qiáng)如留在南三所里,還得四哥費(fèi)心周全。 他就覺得四哥是否犧牲了什么條件,來換取皇阿瑪對他們的挽留,但,本來不必如此的。 四阿哥輕輕撫摸他的頭,“怎么會?別多想了,你倆都是我的好弟弟,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保護(hù)好你倆的?!?/br> 不過待會子他還得親身上陣,的確不宜把兩個小的留在身邊,四阿哥正躊躇是該交給皇帝還是叫幾個得力的奴仆照管,永璇卻已脆生生地道:“有婉娘娘跟豫娘娘在呢,不要緊的?!?/br> 說完便帶著永瑆朝茶座那邊跑去。 四阿哥一面喚著慢些,一面放眼望去,果然兩個盛裝華服的麗人坐在那里。 他便含笑上前打了聲招呼,婉嬪已知其意,笑道:“阿哥放心去吧,本宮會照看他倆的?!?/br> 郁宛則悄然打量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四阿哥,她十分好奇永珹跟純貴妃說了些什么,怎么探病一遭,純貴妃的病況更沉重了? 四阿哥心中一凜,面上管自微笑,又命人給二位娘娘奉上牛乳香茶跟幾盤子點(diǎn)心——婉嬪面前是山楂糯米糕,豫嬪面前則是棗泥山藥糕,可見他行事十分妥帖。 郁宛贊許頷首,“阿哥費(fèi)心了?!?/br> 知道孕婦不能吃山楂。 四阿哥道:“以前額娘在時兒臣也常幫她打下手,耳濡目染,約略記得不少?!?/br> 淑嘉皇貴妃生了四胎,他是最大的那個,當(dāng)然知道哪些飲食忌諱。 此話一出,又引來婉嬪一番喟嘆,人死如燈滅,淑嘉皇貴妃生前縱有千般過錯,此刻婉嬪也只記得她的好處——最不該便是年紀(jì)輕輕就過世了,留下幾個孩子孤苦伶仃。 又稱贊四阿哥辦事妥帖,堪為兄長表率,淑嘉皇貴妃泉下有知該多欣慰。 不消說,鼓樓上人多眼雜,這番言談亦會傳到皇帝太后耳里。 郁宛看著四阿哥恭身聆聽的模樣,覺得這便是萬千家長心目中的好孩子,她當(dāng)父母也會喜歡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