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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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還是吃的,忻嬪容顏嬌俏,不談脾氣,某種程度上的確討男人喜歡,否則也不能生下兩個孩子——乾隆雖然嘴上總說她無理取鬧,可對八公主不是照樣很疼愛么?可見男人多是心口不一的。 慶嬪雖然不在乎忻嬪得不得寵,奈何這位與她結怨甚深,先前同住景陽宮時便已勢成水火,若非郁宛救她出苦海幫她遷宮,只怕至今仍在忻嬪磋磨之下。倘忻嬪一枝獨秀占盡春光,盛寵之下,她第一個清算的會是誰? 令妃沉吟片刻,“既如此,那干脆別讓她去?!?/br> 慶嬪笑道:“怎么可能,她連騎裝都備好了,哪舍得放棄。” 令妃靜靜道:“她會的?!?/br> 次日一早,令妃便著侍女到御前請旨,直言月子里分不開身,求皇帝將忻嬪留下一同照顧九公主。 乾隆準了。 第60章 兔頭 忻嬪正興高采烈讓人收拾弓-弩和箭矢呢, 冷不防接到皇帝命她留下的圣旨,驚得花容失色,猶如當頭一盆冰水澆下。 她對這項決定自然是不服氣的, 她自己都有一雙女兒要照看,憑什么還得伺候令妃坐月子? 若令妃實在抽身無暇, 大可以找旁人幫忙, 她瞧那幾個嬪還有多貴人就很不錯。 忻嬪哭天抹淚求到御前去,怎料乾隆卻輕描淡寫道:“慶嬪還是沒生養(yǎng)過的, 以前你也照樣使喚她忙東忙西, 怎的輪到自己便百般推諉?難道只有你的孩子是寶, 別人的孩子都命如草芥?” 不得不說,乾隆爺?shù)挠浶允呛芎玫? 他或許會因為當時寵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這筆賬依舊會牢牢記在心里。 忻嬪語塞, 本待說令妃故意算計自己, 可轉念一想,她當初磋磨慶嬪何嘗沒有故意刁難的成分?只怕令妃先一步告了狀,跟萬歲爺聯(lián)合起來幫慶嬪出氣呢。 忻嬪牙關幾乎咬碎,這會子倒是清醒多了,她務必得顯得大度些,方能稍稍挽回些印象。今年不去也罷,明年還有機會——她就不信令妃回回都得趕在七月生孩子! 罵完十遍殺千刀的,忻嬪心里好過許多, 又覺得自己得在萬歲爺跟前賣個好兒, 左右那些騎裝設備用不上了, 不如轉贈給多貴人, 誰叫人家現(xiàn)站在萬歲爺心尖上——放以前打死她也不會紆尊降貴奉承郁宛, 無奈形勢比人強,舒妃受挫,滿軍旗聲勢大減,唯有拉攏蒙軍旗來對付漢軍旗,所謂聯(lián)吳抗曹是也。 郁宛不管忻嬪那套三十六計兵法,只覺得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在宮里過日子就不能存丁點壞心,說不準哪天報應就來了。 忻嬪的衣裳她當然沒要,借口身量不符給婉拒了,讓來人無論送給穎嬪或者伊常在都行,她們的尺寸應該更合適。 忻嬪看著騎裝胸前兩塊平坦的布料,覺得多貴人又在變相羞辱自己——炫耀什么呢,她一個沒生孩子的老姑娘,比生了二胎的胸還大,這像話嗎?簡直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的多貴人七月十八日便頂著傲人身材跟隨御駕出發(fā)了,忻嬪縱有滿腔烏火也沒處發(fā)泄,只能徒然憋出內傷。 這趟秋狝因著有皇后鎮(zhèn)場子的緣故,嬪妃們還是相當克制的,并不敢過分恣意,而郁宛比起上次尤其顯得興致缺缺。 除了跟皇帝游街示眾地閑逛了兩圈,大半時間都待在帳篷里,吃了睡睡了吃,仿佛提早進入冬眠一般。 慶嬪悄悄笑她:“怎么連你最愛的五阿哥都不看了?瞧你以前眼珠子都不眨的,五阿哥每獵得一次野物你就站起來鼓掌,多捧場啊。” 郁宛懶懶地翻個身,“左不過山羊狐貍兔子那些貨色,有什么好驚訝的,今年也不見麋鹿?!?/br> 慶嬪道:“我瞧著五阿哥今年的氣勢也不比去年,倒像是有意讓著四阿哥似的?!?/br> 純貴妃無形中便得了意,看著四阿哥次次出獵獨占鰲頭,臉上別提有多光輝。 郁宛道:“成了親自然該懂事些?!?/br> 她也是才知道五阿哥娶的福晉乃鄂爾泰孫女西林覺羅氏,不是小燕子,也不是還珠第三部那個討人厭的陳知畫,夫妻間還很恩愛——這當然是好事,不過郁宛仍有點悵惘,仿佛她記憶里那個時代距離現(xiàn)實越來越遠了。 她畢竟是到了個截然不同的地方,作為異鄉(xiāng)人煢煢孑立活著。 慶嬪自然無法體會她的憂慮,只出了會兒神笑道:“這話我當你是妹子才說的,你可別對五阿哥報什么不該有的想頭,他到底是個小輩,又是萬歲爺至為器重的皇子。萬歲爺自恃寶刀未老,你但凡露出點行跡,非但你自己性命堪憂,還會連累五阿哥,愉妃向來視他為命根子,你也不想跟愉妃鬧得反目成仇罷?” 郁宛汗顏,“jiejie說什么呢,我真就把永琪當孩子看?!?/br> 不過當她認識永琪時自己也還是個孩子,看著熒幕上的童年男神跟他的愛侶相識相戀,著實跌宕起伏,如今見到cp被拆,好似從夢里驟然醒了過來,有些不能適應而已。 但不管怎么說,此刻她身處的才是真真實實的古代,郁宛還是會努力接受的——但是她對小永琪也沒了先前那股子熱情了。 慶嬪察言觀色,見她眼眸清澈,其中并無羞怯愧怍之態(tài),方才釋然,“沒有最好,既進了宮,咱們便都是身不由己。不管你是否真心愛重陛下,你都得讓他覺著你對他用情,這般才是安身立命之道?!?/br> 郁宛自是誠心感懷,“謝jiejie指點?!?/br> 慶嬪這番忠告無疑是肺腑之談,可郁宛卻不由得想起她那日酒醉后的囈語,云昭,這個人對慶嬪究竟意味著什么呢? 或許直到死亡,慶嬪也不會吐露半分,寧愿背著他的名字隨尸身一起朽爛。 許是察覺到郁宛情緒低落,乾隆爺也少些熱情,九月剛過便吩咐御駕班師回朝。 要說收獲最大的當屬純貴妃,四阿哥格外爭氣,襯得愉妃母子簡直臉上無光;那拉氏還是一副不冷不熱態(tài)度,除了照看十二阿哥,甚少隨皇帝出游;多貴人也比去年低調,看來吃一塹長一智,學會了何為禮儀尊卑。 純貴妃站在乾隆身邊意氣風發(fā),儼然以未來太后自居,又覺得她得再使把勁幫四阿哥賣個好,遂殷切道:“捕獵太多有失仁和,不如把那些受了傷的都放歸野外罷,也好少些輜重,減輕路上負擔,皇上您說是不是?” 明擺著拿去年麋鹿做例子——僅因為貪圖神獸之名五阿哥就這樣婪取婪求,可見骨子里就是殘暴無德之輩。 郁宛望著純貴妃這幅圣母心爆發(fā)模樣,實在很想懟她一句,您老難道不吃雞鴨魚rou么,怎么不說御膳房里的小雞小鴨們也很可憐? 何況木蘭圍場里的牲畜本就是半馴化的,生存能力不足,腦子又笨,動作又遲緩,明知道受了箭傷還要放歸野外,不是白白給餓狼加餐?釋迦牟尼聽見這種“善舉”也會氣得活過來的。 但純貴妃這人本就心窄拎不清,連愉妃都有意避其鋒芒,郁宛更不敢硬碰了——還記得去年她在太后跟前如何挑唆,郁宛可不想又被降一次位。 遂輕輕別過頭去。 純貴妃滿心等著皇帝夸贊,怎料乾隆卻輕嗤道:“婦人之見!你可知這些畜類本就是歷代飼養(yǎng)下來,放歸何處?怕是跟喂狼無異,為了博得美譽反倒害死更多生靈,這便是貴妃以為的仁和?” 郁宛:…… 怎感覺自己的創(chuàng)意又被抄襲了?不是第一回,好像每每萬歲爺都能顛倒幾個詞句、再當成自己的話說出來。 還是她跟乾隆當真心有靈犀至此? 純貴妃不意皇帝竟會大發(fā)雷霆,嚇得大氣也不敢喘。 四阿哥永城則暗暗惱火這位娘娘添亂,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誰要她自作聰明? 奈何兩人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永城也只能笑勸道:“純娘娘是一時想差了,兒臣這就命人將收成抬上車駕,皇阿瑪也無須擔心吃不完,那多的可以制成rou脯,送去給邊關的將士加餐,想來不至于糟蹋?!?/br> 又叫了五弟一齊幫忙。 乾隆面容稍霽,這才像句人話。 純貴妃回去路上再無笑容,倒是郁宛感覺這位娘娘有意無意瞟了自己好幾眼,叫她摸不著頭腦。 純貴妃不會以為是她挑唆的吧?她方才真的半個字也沒說,嘴唇也沒動,在場人又不是瞎子。 若這般都能疑心到她身上,那郁宛真覺得自個兒比竇娥還冤枉。 回京之后,皇帝將獵得的野物分賞各宮,永和宮的賞賜是最多的,分得了半扇狍子、一整頭山羊以及十來只野兔。 旁的也就罷了,雖然稀罕,御膳房偶爾也能見著,郁宛看著肥嘟嘟的野兔rou卻想起一道有名的小吃,因讓小桂子提醒劉太監(jiān)別把寶貝丟了,那兔頭得留著,用處大著呢。 兔子腦袋還能吃?御膳房的人簡直聞所未聞,劉太監(jiān)亦是虛心求教到底怎么個章程,他這沒法下刀呀! 郁宛只會吃不會做,似乎鹵好了拌上作料就行?她印象里就記得五香跟麻辣的兩種。 因讓劉太監(jiān)自由發(fā)揮,做壞了也不怪他,權當吸取教訓。 劉太監(jiān)便憑著自己幾十年掌勺經驗,將兔頭上鍋悶得爛熟,放涼后撒上各種香辛料拌勻,還貼心地加了白芝麻增香,看著倒是不那么齜牙咧嘴的滲人了,可也根本瞧不出是什么——這玩意真的能吃嗎? 是夜郁宛便收到一盆紅油敞亮的香辣兔頭,當即大快朵頤,反正大伙兒都害怕,她樂得一人搞定。 乾隆進門時,聽見里邊人嚶嚶做聲,“兔兔那么可愛,怎么可以吃兔兔?” 想必是在勸別人——真是個心軟的好姑娘,不像純貴妃只會嘴上說說而已。 怎料一掀起紗簾,卻見郁宛正埋頭吃得歡著呢,哪有半點可惜之色。 乾?。骸?/br> 作者有話說: 皇帝:究竟是錯付了。 第61章 募捐 郁宛正津津有味啃著兔頭, 沒打量皇帝悄沒聲兒就進來了,慌得連忙從榻上起來。 再看看油汪汪的爪子,行禮也不是不行禮也不是, 只能胡亂在鏡袱上擦了擦,潦草蹲了個福。 嘴邊的且不管了——話雖如此, 郁宛還是悄悄伸出粉紅舌尖, 沿嘴唇掃蕩一圈,勉強將那些紅油辣子拾掇干凈。 看她著急忙慌的模樣, 乾隆就知道她顧不上說話, 想必方才又是心聲。 這女子真?zhèn)€有趣, 明明比誰都饞,心里卻還假模假式說兔子可愛兔子吃不得, 難道還想給它們超度? 鱷魚的眼淚。 乾隆爺默默吐槽了一番,看向盤中奇形怪狀的物事, 若是拌兔rou也就罷了, 這玩意全是骨頭怎么下的去嘴? 郁宛察言觀色,獻寶似的用筷子夾起一個完好無損她沒碰過的,“您也嘗嘗吧,可好吃呢。” 乾隆表示拒絕,“罷了?!?/br> 再怎么勇于嘗試,這也不像人吃的東西。 奈何郁宛熱情洋溢,執(zhí)意遞到他唇邊,“您先嘗一口, 只一口?!?/br> 乾隆卻不過情面, 奈何那兔子腦袋硬邦邦的嚴絲合縫, 愣是看不出該從哪起始。 郁宛便親自為其演示, “像這樣從中間掰開, 吮吸骨頭縫里的精rou就是了?!?/br> 乾隆便就著她的手咬了下,入口先是火辣辣的灼燒感,覺得嗓子眼都快冒煙,正要吐掉,隨之而來卻是一股又麻又刺激的鮮香,激得周身都暖融融起來。 郁宛看他神色改變就知道上鉤了,得意道:“如何,不錯吧?” 舌尖余香滿頰,乾隆細細品咂著,“還行,就是太辣了些?!?/br> 郁宛撇撇嘴,“這還只是中等程度呢,看來您是真吃不得辣?!?/br> 就又拿了兩個五香的來請君品鑒,這回乾隆的批語就滿意多了,“還是你會吃,怎么想到的?” “可不是,”郁宛笑道,“又能消磨時間,又能解饞,大冬天地好暖和身子,還不必擔心長胖——本來也沒多少rou,您說是不是上上佳品?” 她當然不是無事獻殷勤,而是另有一重目的:若能哄得萬歲爺也對這種零食上癮,在宮里多養(yǎng)兔子,那她打起牙祭也就方便多了,誰叫一只兔子才長一顆頭,得多少兔子才能吃飽呢。 虧得這話沒被純貴妃聽見,否則定該咒她下阿鼻地獄。乾隆瞥她一眼,用沾了胰皂水的濕帕子凈了手,這才正色說起來意。 原來他想請郁宛將先前對永璂他們講的那個孔雀公主的故事寫完,再叫南苑戲班子改編成折子戲,等年末好讓太后瞧瞧新鮮,說不定還能幫郁宛提升一下好感。 郁宛表示懷疑,“太后娘娘會喜歡這種戲嗎?” 得道高僧被妖女誘惑,雖然沒有成功,但怎么瞧也不像正經人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