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溫僖貴妃在線養(yǎng)老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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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里一想,她又不禁多憐惜舒窈一些。 尤其近幾個月逐漸有了更多的接觸,她心中的憐惜更重,忍不住多照顧舒窈一些。 對此,法喀重重松了口氣。 海藿娜心里若是憋著對這門婚事的不滿,他心里就也不好受。 他知道海藿娜不可能因?qū)实鄣脑箲欢箅y十二公主,卻怕海藿娜將氣憋在自己心里,她能看開對法喀而言就是大喜——值得放鞭炮的那種。 而海藿娜看開之后會對十二公主生出憐惜,倒是在法喀的意料之中。他敢拍著胸脯跟敏若保證會護(hù)好她的學(xué)生,自然是方方面面都要做到的。 公主成婚,一切皆有定例,內(nèi)務(wù)府如今緊鑼密鼓地籌備公主妝奩與大婚儀典,果毅公府也并不清閑。 海藿娜這是頭一次cao辦娶婦婚儀,幸而她幾個妯娌大多都經(jīng)歷過了,也能幫她一份,叫海藿娜不至因?yàn)楹翢o經(jīng)驗(yàn)而手忙腳亂。 ——不然她大概除了拜年,大概也沒什么機(jī)會進(jìn)宮和敏若閑聊了。 這會說起婚事,海藿娜又道:“多虧了塔爾瑪她們幾人幫我,云若、蘭若也助我許多。” 海藿娜提起蘭若,敏若頓了一下,問她:“蘭若近日如何了?” 當(dāng)年是輔國公府老福晉求太皇太后賜下婚事,讓奉恩輔國公普昌同蘭若結(jié)了親。敏若只有原身上輩子的記憶,當(dāng)然看那是一樁不錯的婚事,至少在原身的記憶里,夫妻二人言和意順,蘭若婚后過得極為舒心。 卻不想這其中還有原身原本命就不長這一個隱患。 果毅公府真正的三格格在紫禁城只活到三十七歲,薨逝于康熙三十三年。 兩年后,蘭若的夫婿普昌亡故,蘭若彼時膝下無子,青年守寡,府邸亦被朝廷收回。 法喀有心接她回府去住,蘭若拒絕了,住到了自己的嫁妝莊子上去,這些年深居簡出,少與外人走動。 敏若倒是時常叫人去探望、給她送東西,但蘭若自那以后深居簡出,不大愛出門走動,她們每年能見到的機(jī)會卻實(shí)在有限。 這回聽說蘭若竟然出門幫海藿娜做事,實(shí)在是頗為驚奇,便忍不住關(guān)心一句。 海藿娜笑道:“她的狀態(tài)倒是極好的,瞧著也比那幾年有精氣神多了?!?/br> 蘭若康熙三十五年喪夫,她與法喀三十九年便啟身南下離開京都,在外近十年的光陰,雖然時時以書信慰問、也來回傳遞東西,但卻再未見過蘭若一面。 如今甫見到蘭若,驚覺她與記憶里悲痛萬分欲絕的模樣大不相同。許是在莊子里生活安靜,蘭若通身氣度恬然寧靜,竟隱隱有些返璞歸真的意思。 但交談兩句,又發(fā)覺蘭若這些年并非只溺于神佛、于喪夫悲痛中無法自拔。 她大約是讀了不少書,又或許是在莊子上參透了許多人生道理,愈發(fā)可見通透豁達(dá)了。 秀若與阿克敦還在外地,阿克敦交接好手上的事務(wù),年后就又要往黑龍江上任,今年這年她們是怎么都折騰不回來了,但云若在京中,她與蘭若年歲相仿,從小最為親厚,這些年也是她最關(guān)心蘭若,二人嬉笑打鬧悉如從前。 海藿娜瞧她如此模樣,才終于放下了心,也樂于將一些事情交給蘭若幫忙處理,她一直認(rèn)為人就是要做事的,什么事都不做,每日沉溺在舊事里傷春悲秋,才會瀉耗精神。 蘭若能自己走出來,她與法喀都極為慶幸。 敏若聽聞,也笑了,“如此便好?!?/br> 若說她與鈕祜祿家?guī)讉€女孩有多么深厚的姐妹情誼,那是談不上的。 她本身就是極難靠近的一個人,心防極重,能走到她身邊的阿娜日、書芳、黛瀾,每一個都是相處了許多年的。她在果毅公府住的時間過于短暫,并不能培養(yǎng)出多深厚的姐妹情。 但哪怕僅是站在一個稍有交情的尋常人的角度,她也希望那幾個姑娘能過得好。 云若婚后稱得上是事事遂意,秀若的婚事、人生都是她自己爭來的,如今雖然忙碌cao勞,卻從未后悔過。 唯有蘭若,青年守寡,她提出過如果有合適的人選,由她做主幫蘭若改嫁,宗室也不敢提出異議,但蘭若與普昌感情深厚,也不愿走一程做人家媳婦的路徑,她便沒再提此事。 蘭若自己能看開,不溺于悲痛中,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海藿娜絮絮道:“馬上肅鈺成了婚,過兩年又是舒鈺。等把他們兄弟兩個都打發(fā)成婚了,我也算是功德圓滿,再不要cao心這些事情了?!?/br> 看得出cao辦婚事累人了。 海藿娜又嘆道:“京里哪哪都好,故交親友皆在,又是故鄉(xiāng),住著也熟悉??煽偸窍肽铎斥暫兔C鈺。尤其如今斐鈺有孕,我也只能多安排人過去,總是牽腸掛肚放心不下?!?/br> 這個時代,女人生孩子的風(fēng)險(xiǎn)實(shí)在太高,不說海藿娜這個親娘,敏若其實(shí)也放心不下斐鈺。 敏若只能安慰海藿娜,“好歹有肅鈺在,他們姐弟兩個還能相互扶持。回頭我看一看,能不能送一個擅產(chǎn)育的大夫去粵地,女醫(yī)最好,行事也方便,近處照顧斐鈺到生產(chǎn),咱們也都能放心些?!?/br> 海藿娜忙道:“那就多勞jiejiecao心了?!?/br> 敏若拍拍她的手,“本來也常安排各地義診,這回也不過是摻了一點(diǎn)我的私心進(jìn)去罷了,不是什么難辦的事。我不是她的姑姑不成?有什么可稱‘勞’的。” 但聽海藿娜說蘭若與瑞初頗熟悉,敏若還是上了心。 那些年里她倒是常叫安兒和瑞初去探望蘭若,他們熟悉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但或許是這幾年瑞初拉勞動力拉得太狠,活像個四處領(lǐng)養(yǎng)能干活的牛馬騾子小毛驢的黑心農(nóng)場主,只要有能耐、心性好,無論是有哪方面的才能她都不挑。 這會乍聽聞蘭若與瑞初走得近,敏若心里莫名有種復(fù)雜的感覺。 瑞初不會要把蘭若也拉去干活吧? ……倒也不算壞事。 你情我愿嘛。 敏若摸摸下巴,一時不知若她的猜測是真,是該為瑞初又拉到干活的人而高興,還是高興蘭若到底也上了瑞初的船。 她這邊猜測純做消遣,年底,康熙又御旨晉王貴人為嬪位,賜號“淳”。 而同時,因?yàn)橛篮蛯m烏雅氏之過而在十月的皇子晉封中失去姓名的四阿哥,又被康熙以“忠孝”晉為雍親王。 倒算是前朝后宮雙管齊下的喜事,與新任雍親王相比,同時康熙晉封雍親王似乎也釋放了一個信號,八阿哥一系立刻開始為至今還在府內(nèi)閉門讀書的十四阿哥走動。 康熙本來是有寬恕小兒子的意思,但八阿哥一系為他走動,這一點(diǎn)就讓康熙的心情不大美妙了。 于是本來年前就要解的禁沒了聲音,大約是要拖到年后去了 。 在禁足中過了一個年,雖沒什么深重意義,但臉丟的比較大。 敏若深藏功與名。 如今的時機(jī)太巧,四阿哥封親王、蓁蓁那邊康熙又用得到霍騰,再過兩日楚楚也要抵京——被永和宮和烏雅家的變動驚動,遞折子,以新年朝見為由請求回京,康熙也允準(zhǔn)了,如今車隊(duì)已臨近京師。 如此大利情形下,十四阿哥若再解禁,烏雅殊蘭自然不可能消停,再折騰一場,書芳還招架得住,敏若卻是最厭煩那些麻煩的。 不如干脆就從源頭上掐掉烏雅殊蘭的念想。 對她來說,四阿哥的親王只是個添頭,蓁蓁和楚楚也起不到大用,她真正指望的還是十四阿哥,十四阿哥那邊不動,她就看不見希望,沒法掙扎。 既然如此,就讓十四阿哥在府里再消消停停過個年吧。 等年后,霍騰走馬上任,楚楚也離京了,四阿哥走低調(diào)路線,初初晉位的熱鬧勁也過去了,哪怕十四阿哥出來了,對局面也造不成什么影響。 于是十四阿哥就倒霉催的,在府里清清冷冷過了個新年,連是被誰坑的都不知道,還得寫信去安慰他那為他運(yùn)作了一場卻沒結(jié)果的八哥。 只能說有些時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楚楚抵京時已快到年關(guān)了,許是一路車馬勞苦,又為額娘的事牽腸掛肚,她消瘦了許多。 蓁蓁去迎她,一見面便提起心,忙扯住她的手道:“快,快上車。咱們?nèi)ノ腋铮语L(fēng)的宴席和院落都備好了?!?/br> 楚楚的額駙跟在她身后,人高馬大的,但許是嫁到科爾沁部的容慈給他們這些博爾濟(jì)吉特子弟留下的心理陰影不小,他在蓁蓁這位同樣是傳聞中行事雷厲風(fēng)行的天家公主大姨子面前甚至有些不敢抬頭,只稱得上“靦腆”地跟在楚楚身后。 等霍騰過去跟他寒暄打招呼,離開了姐妹兩個交流的范圍圈,他才稍微放松一點(diǎn),cao著一口滿語和霍騰客套。 瑞初看一眼,知道蒙古下一代,敢求娶公主的,除了jiejie們的心腹部下,怕是也沒兩家了。 也好,有她們這一輩人足夠了。 滿蒙聯(lián)誼,結(jié)束在這一代就很好。 楚楚匆忙回京是因?yàn)槁牭较⒑笤趺匆搽y以安心,容慈便干脆給她支招,讓她親自回來看看。 只有親身了解過事情的始末,才能讓楚楚徹底斷絕插手的想法。比楚楚請求回京的折子更快送到京中的是容慈的書信,敏若看罷,與蘭杜輕輕感慨一句:“論洞察人心,再過些年,沒準(zhǔn)我都趕不上容慈的本事了?!?/br> 歷來這世間行事,“周全”二字最難得,而能做到事事周全的,更都不是一般人。 如今容慈一手捏著科爾沁軍政,一手將meimei護(hù)在身后,既護(hù)著楚楚,又幫扶恬雅、給繡瑩撐腰,一面遠(yuǎn)觀京中局勢洞若觀火,一面與瑞初相隔千里只靠書信交流就能完美打配合,處處周全,堪稱四面戰(zhàn)士。 蘭杜笑道:“奴才可看出您驕傲得意著呢?!?/br> “容慈做得如此好,我為何不得意?”敏若難掩得意地道。 蘭杜抿唇輕笑,輕輕給她添茶,一面輕聲問:“咱們需要做些什么嗎?” “有蓁蓁的,還有瑞初壓陣,什么都不必做了?!泵羧舻溃骸办o觀其變吧。過年了,大家都別忙著這些煩人的事,安安心心過個好年吧。” 這深宮幾十年匆匆而過,一轉(zhuǎn)眼的功夫,身邊的人都老了,幸而做事的人還是那些,雖然后輩穩(wěn)健涌上,但蘭齊、辛盼、蘭英等人都還健康能干,此也是一幸。 這難得的團(tuán)圓年過得很是熱鬧,年后,瑞初也沒急著離去。 今年正逢太后七旬大壽,她作為孫女理應(yīng)賀壽盡孝,因而將回南的行程一再推遲。 太后的七旬大壽辦得熱鬧極了,康熙親做瑪克式舞為太后賀壽。這對母子雖無血緣關(guān)系,但太皇太后崩逝后的幾十年里,他們幾乎就是宮中最親近的人,太后是康熙唯一可以親近信賴的長輩,康熙也是太后唯一的依靠。 因而太皇太后崩逝后,母子倆的關(guān)系反而更親近,又因太后不愿理那些繁冗俗事,康熙對她更為孝敬放心,她的日子就十分舒適順心了。 在這個年代,她似乎也算得上是難得的好命之人。 雖然前半生種種不順,卻也一世衣食無憂,又得安享晚年。 阿娜日與蓁蓁合作繪了一副駿馬圖,草原、藍(lán)天,遠(yuǎn)方吃草的牛羊和天邊的白云,穿著騎裝的少女手執(zhí)馬鞭騎在馬上,雖未細(xì)致地描繪眉眼,但那種飛揚(yáng)的神采幾乎要脫紙而出,大紅的騎裝鮮艷得像火一樣,紙上繪出的不過是死物,卻又仿佛處處盈滿了生機(jī)。 太后本是笑盈盈的,見了那幅畫,卻怔了半晌,還是笑著,眼中卻逐漸泛起水光。 “好、很好。我……我很喜歡,你們有心了……”太后眼睛與嘴唇都彎彎的,眼中的水光卻仿佛比燭火還亮。 敏若稍微側(cè)過頭去,不忍再看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太后雖上了年歲,這兩年身子倒還算硬朗。壽宴那日熱鬧了一日,又兼喜悲交加,阿娜日生怕她身子有不好,提心吊膽地守了數(shù)日,然太后竟還康健,只是連日望著那幅畫出神,倒是她自個,生生被熬瘦了一圈。 暢春園里日子清靜,正月里出了節(jié)慶也沒什么事干,敏若每日在院子里抱貓讀書,因有兩盆早春的茶花陸續(xù)開花了,芬芳吐露翠翼玉顏,院中一棵老梅也開得正好,給小院添上許多春景,她閑來無事,也在窗邊繪兩筆工筆。 瑞初已經(jīng)準(zhǔn)備啟程回南,這段日子在京中忙碌,未能來暢春園陪她居住,書芳在宮中主持事務(wù)——正?;首拥幕槭碌牧鞒?,是先選出幾位福晉的候選人,然后再觀察二三年,擇其優(yōu)者選之,再賜婚、行婚儀,如此一套流程走下來,怎么也得個三四年。 但康熙的兒子中不走尋常路的也有之,譬如四阿哥和應(yīng)婉,就是當(dāng)年布爾和直接出手內(nèi)定了應(yīng)婉作為四福晉,二人成婚格外早,也有布爾和的緣故在其中。 康熙放棄原本看中的、能夠幫助胤禮在軍中立足的瓜爾佳氏選擇了成舟,并直接賜婚,他就已經(jīng)在里面投入了成本,也看得出他對成舟提出的治水疏略的期待——沒有個人拒絕得了自己眼前的大餅,區(qū)別只在于康熙目前對這張噴香的餅還持觀望狀態(tài)而已。 但觀望狀態(tài),不代表康熙會畏手畏腳不動。 一邊是投入了成本,康熙自然希望早日回本;一邊是持著期待,康熙也希望能早日看到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