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溫僖貴妃在線養(yǎng)老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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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許多人懷疑烏雅妃有沒有往她們宮里伸過手,一時之間,恐怕人人自危。 不說落井下石吧,那種人人另眼相看的滋味也足夠烏雅妃受了。 敏若吩咐一句,蘭芳就應一句,敏若亳不懷疑她就算叫蘭芳今晚暗殺了烏雅妃,蘭芳都只是默默回去磨刀。 “查出來之后,若是幫助傳遞消息的是哪宮里的人,客氣些找上門去,若只是宮中哪處灑掃上差的,直接擰送到宜妃宮里去?!?/br> 相信宜妃不會客氣地放過這么好的斷掉烏雅妃爪牙的機會。 從她去年落井下石后,烏雅妃就注定與她不死不休了,這么好的機會不狠狠踩烏雅妃一腳,宜妃她都對不住敏若這邊的人忙活一番。 如此吩咐罷了,敏若方將手中的茶碗輕輕一合,放到手邊的炕桌上。 碟子里的桃花開了一朵,這是瑞初早上出去遛彎回來帶給敏若的,她在花樹下恰好接到兩朵被風吹落的花苞,恰好敏若這新得一個淺口的碟子,做筆洗不足,養(yǎng)兩朵花正好。 便如恰好是今日烏雅妃動作,讓敏若順手掐住了永壽宮里這條小雜魚。 今日宮中是注定不會消停了。 血淋淋的小太監(jiān)連帶著一盒黃澄澄的金子給扔到永和宮庭院里,嚇暈了兩個膽小的小宮女的消息很快傳開,康熙聞后一揚眉,笑道:“倒是記仇?!?/br> 瑞初剛從宮外回來到乾清宮請安,還沒聽說這是,聽到梁九功口中描述的貴妃動了怒,面色微微一變。 康熙安撫女兒道:“你額娘這一手正是粗中有細,看似莽撞,卻直截了當地給自己出了氣,沒吃下啞巴虧——半點虧都沒吃。你額娘也不是什么好欺負的人,你莫要擔憂?!?/br> “只怕額娘自己在宮里生悶氣,蘭杜姑姑她們又勸不住?!比鸪趺蛎虼剑滴跛餍缘溃骸耙擦T,你且先去吧?!?/br> 瑞初優(yōu)雅中透著急切地欠了欠身,匆匆退下。 看著女兒出去的身影,康熙無奈搖了搖頭。一旁幾子上擺著個印著流云如意紋的錦盒,康熙看了一眼,道:“瑞初今日拜佛上香去了?” “聽聞公主去了佛道兩家都拜了,求了這串手珠回來,方才還交代奴才,說您幾日既然總是心神不寧,不妨帶著凝凝神,或可稍微安心些許?!绷壕殴ψ屑毚鸬?。 康熙笑了一聲,拿過那個錦盒,打開露出其中透著淡淡沉香的手珠,他摩挲兩下,道:“這丫頭,幾時也信上這些了?” “想是因您說近日偶有些心神不寧,特地去拜的,咱們七公主一向最孝順惦記您了?!壁w昌湊趣道。 康熙道:“朕也唯有瑞初一個寧馨兒在身旁了,論體貼孝順遠勝她兄弟們十分,朕如何能不縱容寵愛她,盼著她余生能平安順遂呢?” 這話幾個梁九功幾人都不敢接,康熙半晌又道:“偏她那個額娘,心大得很,竟不想孩子安安穩(wěn)穩(wěn)地留在身邊。” 他哼了一聲,其實也沒見多惱火,殿里的幾人卻都不敢吭聲,康熙盯著那串手珠看了一會,取出放在了隨身的荷包里。 永壽宮這一波激起千重浪,隨后連著許多日宮里都不安靜。 冬葵多年來辦差謹慎從無疏漏,此番卻被人將手伸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偷了家,心中不可謂不惱火,也為了將功折罪,掐著那小太監(jiān)一口氣應是拽出一條烏雅妃在宮中傳遞消息的暗線出來。 這就不是把人扔到宜妃宮里那樣簡單了。 西六宮鬧出一場四妃公審,宜妃有心借機狠狠踩烏雅妃一腳,可惠妃心里有分寸,知道這件事鬧大了其實并不體面,真要鬧大,到了康熙跟前她們四個也得撈一個辦事不力,于是全力壓下息事寧人。 宜妃心中猶不解氣,縱然被惠妃強行鎮(zhèn)壓還是咬牙堅持查了下去,只是沒將事情鬧大而已。 最終查出的結果是這條線只是簡單地用來傳遞消息的,這些年宮里風平浪靜沒大變動,他們也沒做過什么了不得的事,查出來宜妃就知道治不了烏雅妃的罪,只得借題發(fā)揮,狠狠斷了烏雅妃不少人手。 烏雅妃沒想到敏若會因此事正大光明地發(fā)難,本來就被扔到她庭院里血淋淋的小太監(jiān)打了個措手不及——敏若這純屬是莽撞人才使得出的招式,宮里人都習慣了明面上jiejiemeimei和和美美、暗地里咬牙切齒捅刀子,哪有這直來直往直接照臉扇的陣仗? 沒等她想出這件事要怎么應對,她埋在西六宮的線忽然又被查了出來,一時簡直焦頭爛額,都不知是該恨狠狠發(fā)作的敏若還是該恨主理此事的四妃。 那邊宜妃發(fā)難,她保不住自己的人手。去年是自行斷臂,今年又被人查出暗線連自己的人手都保不住,日后恐怕不止內務府世家,連宮中都無人手敢為烏雅妃效力了。 性命當前,連屬下性命都無力保住的主子,幾個人敢跟? 紫禁城里是春光明媚好時節(jié),不過這個春天對烏雅妃來說應該不太美麗。 不過那都與敏若無關了。 她最擅長的,就是在爽文打臉之后,保持著自己的高格調,輕描淡寫地抽袖離去。 永壽宮里,將事情都甩給宜妃之后,敏若方簡單吩咐迎夏:“烏雅妃身邊的人,若是倒戈,則此人不能留。” 這些年通過那個人她監(jiān)視烏雅妃,得到不少關于烏雅妃的消息。若是那個人倒戈了,孝昭皇后留給她的一系列人手就有暴露的風險。 算計別人崩人設丟分的時候很爽,但風水若輪流轉到她門前,那就不太美好了 。 至少康熙生前,她直爽無爭的人設請在康熙眼里焊死在她身上,謝謝。 迎夏取出剛剛接到的紙條,面露復雜之色:“這是她剛剛傳來的消息?!?/br> 簡單一句話之后,她將那個紙條奉與敏若。若是烏雅妃在這里,一定能認出這正是她白日里說自己要做太后的原話,包括牽扯到孝懿皇后之語,都一一寫清在上面了。 這明晃晃的、覬覦帝位對大行皇后心懷怨懟的言語,那個人若是叛變了,不可能寫出來叫敏若知道烏雅妃說過。 不過也沒準,這種來源都洗不清的消息,敏若便是知道了也不可能拿出來攻訐烏雅妃,沒準這就是烏雅妃示意人放出來的煙霧彈呢? 敏若摩挲著袖角的刺繡,問迎夏:“知道該怎么做嗎?” “等待良機,盡快見面,親自試探。她相依為命過的唯一同母弟弟在您的莊子上成家立業(yè),被過繼給她、日后會奉她終老的侄子如今跟著咱們阿哥辦事,良民身份前程遠大,她不會想不開的?!?/br> 迎夏說著,目光卻微微透著冷意。 敏若道:“若是她沒叛,那就要斟酌斟酌,烏雅妃是不是對她起了疑心了?!?/br> 但若說烏雅妃只是打算再扶持起一個能主事的心腹,倒是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今日查到最后斷掉的那條線最終隱隱指向的是今年烏雅家新送入宮的那位烏雅妃的娘家侄孫女。 自家人嘛,少不得要好生提拔提拔。 “咱們與這位永和宮娘娘的緣分沒盡,往后有得磨呢,這條線不能斷,迎夏你明白嗎?”許多時候,敏若是不喜歡將話說得很透徹的,所以“你明白嗎”,是永壽宮中的必修課。 無論迎夏蘭杜等人,還是曾經的容慈、繡瑩甚至瑞初。 敏若覺得事情說得太通透不美,要含蓄、點到即止——雖然在她的暴力宮斗中這一點通常無法體現出來,但她確實是一個非常將就委婉含蓄美的人。 或許是從小學畫練出來的吧。 反正她嘴里的話真真假假,在康熙面前的直爽通常只是一種手段,到了她的領域里,孩子們小的時候她會適應孩子的思維邏輯方式將事情說得簡單通透,但孩子們成長的過程中,也要逐漸學會適應她。 她從來都是一個霸道獨斷的人。 溫柔體貼是一面,霸道獨斷也是她,人本就是復雜多面的,不是嗎? 今年添了小孫女,敏若思來想去,將自己當年親自從南帶回來、培育了快二十年的一盆茶花命人送到了敦郡王府上。 聽聞潔芳給小姑娘取了個乳名,叫開芽,開始的開,也是開心的開,新芽的芽。 小姑娘生在萬物發(fā)新芽的時節(jié),也正在這世間發(fā)新芽的年歲,她生來就是爹娘的寶貝,注定長成皇城里的明珠。 將她大名的命名權交給瑞初和敏若是潔芳和安兒共同的決定,他們相信敏若和瑞初絕不會將那些賢淑端讓一類的字眼落到小姑娘的頭上。 孩子的祖母和姑姑會給她選出這世上寓意最好、飽含祝福的字眼,正好也免去他們遲疑猶豫、夫妻倆相持不下。 互相否決了幾十張紙的安兒和潔芳非常光棍地做出這個決定。 然后在乳名上倒是沒有多糾結。 孩子生在春天,萬物始發(fā),所以叫芽。 然后作為父母,安兒和潔芳希望這根新生的小芽芽能永遠開開心心。 潔芳私心里也希望,她是一個開始,是屬于她的姑姑娘親們的、象征著希望的一根小新芽。 敏若將一盆她靜心侍弄多年的茶花送給了她的小芽芽,不是希望她的小芽芽能夠謹慎、謙讓、幸福美滿,她只是希望她心愛的孩子,能有她心愛的花陪伴長大。 或許等這個孩子再大一點,便會跟著爹娘四處奔波,但敏若希望芽芽永遠都知道,她的祖母愛她、很愛她,視她如寶如珠,這份愛不因她居長才到來、也不會因為日后或許會有弟弟的降世而轉移。 敏若疼她愛她,都只因為她生來就是敏若的孫女。 敏若愛花人盡皆知,那幾盆名品茶花更是敏若的心尖尖一般,如此毫不心疼地送給了孫女,也更讓人相信貴妃對這個小孫女的疼愛。 敏若不希望開芽成長的過程中,會對自己的性別產生一點點懷疑甚至是厭棄。 無論她生來是男是女,都不影響愛她者愛她、恨她者恨她。 敏若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個小孫女的所有喜愛甚至偏愛,哪怕有些人會將此看做她做戲做全套的一部分也沒關系,會有更多的人意識到,敦郡王府里的小格格是永壽宮貴妃的心頭rou。 他、們、招、惹、不、得。 正因看出了敏若的意圖,潔芳和安兒才更感動,更不知該說什么好。 孩子滿月時敏若沒能出宮看一看,幸而不久之后天便暖和了,三月里,潔芳和安兒終于能帶著小芽芽入宮了。 因孩子剛出生,安兒將自己去北方的計劃又推遲了一年,好在去年新式肥搞得如火如荼也做出了點結果,他再留在京中一年,也是有正經事可做,還不會有太多的閑話。 敏若不管他走不走,反正這兩個孩子都是注定留不住在身邊的。 她眼里只有小芽芽,接過潔芳懷里的孩子抱著瞧,白嫩嫩、粉嘟嘟小模樣瞧得她心都化了。血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她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頭一次抱到瑞初的時候,再往上追溯是安兒。 小芽芽很給面子,被敏若抱入懷中便“咯咯”咧嘴露出了她的無齒之笑,敏若忍不住貼貼她的臉蛋,安兒在旁打趣道:“喲,這會知道笑了,在家里對著你阿瑪額娘怎那么高冷呢?” “你不招她,她也對你笑?!睗嵎嫉溃咳杖粘U腥情|女的安兒心虛地摸了摸自己鼻尖,敏若“哼”了一聲,道:“你可仔細著惹你閨女,仔細她大了不愛理你?!?/br> 安兒訕訕道:“不能吧?!?/br> 敏若一揚眉:“你等著!” 潔芳在旁悄悄抿唇一笑。 第一百六十五章 自禁足之后,烏雅妃行為恭謹,待兒女又加慈愛,蓁蓁本當她迷途知返就此不再生事,怎料未過多久便聞宮中生變,細細打聽清晰事情始末后,蓁蓁心有羞愧,幾乎無顏再來見敏若。 她如今唯一慶幸的便是meimei已經離京,不必再如去歲、如今年這般羞愧為難。 否則楚楚身子縱比年少時有好轉,羞愧為難心神激蕩之下,只怕也有一場病。 未幾日弘晈滿月,她本來便尋了一塊極難得的美玉并兩支上等湖筆給弘晈做滿月里,宮中發(fā)了此事,她無顏去見敏若,思來想去后,卻將太后給她的自幼佩戴的一只金鎖也贈與了弘晈。 金鎖本身用料實誠,嵌珠鑲寶,均是品質上乘的珠石,但其實并不如那只極品玉鎖珍貴。但那是太后的陪嫁之物,陪伴太后從草原來到紫禁城,一共一對,五阿哥得了一只、五公主得了一只。 蓁蓁的這一只一直被她小心珍藏著,如今贈與弘晈,除了贈禮之外,更有賠罪之意。 敏若當時便覺著好笑,這丫頭從少時便莽撞驕橫,這些年開始做事了,倒是勤謹穩(wěn)妥一些了,可橫起來也是京中不知多少勛貴命婦頭疼的對象。 倒是少見她這樣小心周全的模樣。 弘晈的滿月禮之后,應婉入了一次宮,她遲疑良久,對敏若道:“胤禛說他無顏來見您,盼您怨他惱他些,都好過將不快積在心里?!?/br> 他知道以敏若的光風朗正絕不屑于對烏雅妃動那些陰私手段,又認為敏若對烏雅妃的“寬容”多少有些顧及他、蓁蓁和楚楚,因而有些愧疚自責。 從小在宮中長大,他見過太多不死不休的算計,敏若的手段看似直接粗暴不依不饒,但反而稱得上光明正大、光風霽月。 敏若聽了罷便笑了,靜了半晌,對眉心微蹙抿著唇,略顯擔憂不安的應婉道:“你告訴他,他少時我教他為人要豁達通透,我自認活了這些年,倒也將這四個字修行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