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溫僖貴妃在線養(yǎng)老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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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若心里嘖嘖稱贊,身上倒是不急不緩地向皇貴妃略微欠身,面上也含著笑,神情溫雅從容,瞧不出她心里正想著什么。 皇貴妃見她來了,笑道:“不必多禮。昨兒晚睡得可好?” 敏若想了想方才為了給她遮黑眼圈蘭杜使勁上到她臉上的粉,心道那是不可能好的,嘴里還得客氣道:“還好,還好,多謝皇貴妃關(guān)心。” 其實她困得厲害,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心情客套了,臉上的精神和從容有禮的應(yīng)對都屬于靈魂本能,只有一顆還掛在寢殿里床榻上的心是只屬于此刻的她的。 到時辰,太后與康熙先帶眾妃向太皇太后朝賀新年,然后又落座受康熙與嬪妃們賀,兩波各宮均有賞賜受領(lǐng)。 輪到給敏若的時候,太皇太后道:“有物件是給你的,權(quán)當是我替公主們給你的束脩,是我年輕時戴的??刹辉S嫌?xùn)|西老?!?/br> 這話一出,嬪妃們紛紛側(cè)目——太皇太后賜的東西,又是她老人家親身戴過的,賞給在場的任意一個嬪妃都不可能嫌棄啊!且這些年來受過太皇太后賜下的她佩戴過的首飾的人有幾個,不過元后、先后、如今的皇貴妃與當初宮內(nèi)最先有娠的馬佳氏即如今的榮嬪四人而已。 元后先后暫且不論,就如今的皇貴妃與榮嬪,哪一個不是將太皇太后賜下的首飾視為象征榮耀的珍寶,好生收藏,恨不得供奉起來。 敏若一不是后宮之首,二也并非如榮嬪當年那般意義特殊,只因領(lǐng)了教引公主們讀書的活便蒙受太皇太后恩賜,旁人怎么可能不側(cè)目,又怎么可能不羨慕。 便是一貫處變不驚的老資歷惠嬪都不免有些驚詫,略帶艷羨地看向敏若,何況旁人。 太皇太后戴過的首飾賜下,那就象征著在宮里的體面。 敏若一時也難免詫異,連忙謝恩,太皇太后笑著道:“你可先別急著謝恩,收了東西就得好好教咱家的孩子們,不然豈不成了吃干飯的了?公主們學(xué)不好,我可拿你是問。” 見她一力抬舉敏若,眾妃心中各有猜測。康熙笑道:“老祖宗說的在理,受了好處可得好生教公主們,不然老祖宗惱了,朕可不替你兜著?!?/br> “臣妾定對公主們傾囊相授?!泵羧粜卸Y拜道,言罷又笑意吟吟地道:“絕不給皇上替臣妾兜著的機會。” 康熙道:“朕還沒說替你兜呢!” 太后在邊上只笑,太皇太后睨他一眼,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道:“多大人了?!?/br> 倒也笑了,見她歡暢起來,佟皇貴妃笑著道:“皇上這是彩衣娛親呢,貴妃行事素來穩(wěn)妥,公主們跟著她學(xué),定然一水出落得才德兼?zhèn)?,哪能給皇上替她兜底的機會?” 殿內(nèi)氣氛一時和樂非常,敏若注意到榮嬪、兆佳常在兩位有年歲稍長的公主的嬪妃都悄悄打量著她,郭絡(luò)羅常在這會也暗暗看她,昨天晚上被她排揎了一頓的宜嬪更是一臉別扭卻又三五不時就覷看她一眼。 敏若知道這會前三位的打量是為了什么,更知道宜嬪這會別別扭扭地是為了什么。 前三位無非是為自己的女兒忍不住打量敏若,后頭那位怕是看太皇太后與康熙的態(tài)度,知道公主跟她學(xué)習(xí)已成定局,怕她因為她們間的不睦而對四公主不好。 想來此后宜嬪是得跟她客客氣氣的了,便是宮內(nèi)的妃嬪們,多半也不會想要與她交惡。 無論從前是怎樣的立場想法,誰能保證自己日后沒個女兒呢? 這宮里的女人人人盼著生孩子,得了阿哥就是自己和娘家往后的底氣依靠,若是位公主,好歹也是一份寄托。 宮中嬪妃眾多,得過子嗣的卻算不多,因而大家心里都很期盼未來能有一分自己誕下的骨血,便是公主也好,倒是沒有各個鉆牛角尖想要個阿哥——畢竟孩子不是自己使使勁就能生出來的,不是受寵的嬪妃,偶然能有了身孕便是萬幸了,雖然心里都會悄悄期盼是個阿哥,但也不會有什么挑揀的心。 公主也好,至少也是一分血脈、一份依仗、一點希望。 所以在敏若即將成為公主們的老師的情況下,沒有嬪妃會再和她交惡了,反而會盡量與她交好,再不濟也做個見面三分笑的點頭之交。 太皇太后與康熙這忽然從天而降的安排,倒是直接促進了敏若在后宮交際道路上的目標的達成。 敏若:我是不是要謝? 但是我真的不想謝,我只想為我即將逝去的每天咸魚躺平無所事事的人生一大哭。 慈寧宮里的宮人都是手腳麻利的,很快將太皇太后要賜給敏若的頭面呈上,打開瞧里頭是一套的首飾,一只四季景嵌碧璽珊瑚的垂珠鈿口,一對金鏨花嵌珠鐲,亦是同樣花色寶石,四季青嵌珠花簪兩支、金嵌珠滿池嬌花簪兩支、金碧璽耳墜成對,整齊擺放在頭面匣子里。 太皇太后瞧了一眼,道:“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這些年,偶爾瞧著這些年輕時候的東西,又戴不上了,心里空落落的。給你們年輕人正好。老祖宗這好東西多著,等你們出閣了,都等著領(lǐng)添妝的首飾匣子吧——” 后頭那句話是對著公主們說的,幾位公主連忙謝恩,敏若這邊也領(lǐng)賞謝恩。太皇太后今兒精神不濟,故而也沒多說幾句話,康熙便請辭了。 待人都退下,太皇太后才看了眼太后,問:“知道我為什么叫毓貴妃教公主們嗎?” 太后茫然地搖頭,太皇太后見狀輕輕一嘆,“你這個樣子,叫我怎么放心得下啊。……毓貴妃與母家不甚親厚……或者她雖與姐弟親厚,卻不甚在意、掛念家族。沒入皇宮便已一心向著皇帝了。 你瞧這段日子,她身在宮中,皇帝頗寵她,也沒見她為娘家爭取什么體面好處。雖然鈕祜祿一門出了一位皇后、一位貴妃,已是光耀至極,可誰家會嫌錦上添花不好、嫌自家得的好處多呢? 便是佟家的那個,對皇帝多真心誠意,也未能免俗。這個不開口,可見是真不在意。公主們隨著她,耳濡目染性子上總會有幾分相似。學(xué)學(xué)識是其一,要能學(xué)到幾分她這性子對咱們才是真好處……罷了,這些不是能強求來的,你就當我做癡夢賭概率呢吧。這件事情,往后你要牢牢地藏在肚子里,對誰也不能說出來。 記住,這事情千萬千萬不能露出端倪叫皇帝知道。我之所以不敢用明面上的手段,而是這樣婉轉(zhuǎn)地安排、賭運氣能成與否,便是因為這是皇帝最見不得的事情。如今我還或者,日后一旦……你再也不要摻和這些事情,就將這些年我告訴過你的所有話都爛在肚子里,什么都不要饞和、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做——咳咳……” 她說得太急,一時不住地咳嗽起來,太后慌了神,連忙給她端茶拍背,太皇太后用茶水順了順氣,擺擺手,閉目半晌方緩過氣來,道:“你知道了嗎?” 太后忙連聲應(yīng)“知道了”,太皇太后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她半晌,沒再言語,將頭輕輕向身后的靠背上靠了靠,擺手道:“你去吧,我也累了?!?/br> 太后吶吶應(yīng)下,蘇麻喇送了她出去,回來與太皇太后道:“太后嚇壞了,您又何必說與她知道呢,反正算是要……” 爛在她們肚子里,帶到棺材中的事。 太皇太后喃喃道:“她但凡爭氣兩分,我也不至于到今日還在謀算這些……可也罷了,誰知道她若爭氣了,我是不是還要替她cao心呢?” 蘇麻喇看著太皇太后,眼中帶著憂色,輕聲勸道:“不妨歇息一會吧,昨兒鬧到好晚,回來后聽您斷斷續(xù)續(xù)地咳嗽,也沒睡好。這會子人都散了,瞇一會吧?!?/br> 太皇太后搖搖頭,吩咐蘇麻喇服侍她寬了大衣裳,換上家常服飾,仍持起素日用的念珠,靠在炕上喃喃念了起來。 蘇麻喇注視著太皇太后,眉心不自覺地微蹙著,眼中盛滿了憂色。 太皇太后宮里的事情先后在時也不敢輕易探聽,敏若自然無從得知太皇太后與太后、蘇麻喇的私密交談,所以她尚不知半夜那會她胡思亂想抖機靈的想法還真踩到正點上了。 知道也沒什么,太皇太后打算落空的可能一半一半吧。 她會教公主們?yōu)榱俗约嚎紤],不是為愛新覺羅家,也絕不是為未來的夫家。她們只有多為自己考慮,才會在遠離故土的陌生之地平安扎根、順利地煥發(fā)生機。 這一點從一開始,敏若就清楚明確。 不過如今還在年里,教育公主的事論起尚早,皇貴妃說的幫忙布置場地也是十五之后的事了,敏若心里盤算著各種事情使勁拖一拖,真到開班怎么也得出了正月。 公主們學(xué)業(yè)大可不必如康熙給皇子們搞得那么狠,寓教于樂甚至還可以按照她的習(xí)慣安排假休。她這又不是尚書房那等正規(guī)教育機構(gòu),不領(lǐng)錢糧沒有業(yè)績要求,一切可以由她隨心安排,課程自然無需安排得十分緊湊,上課的氣氛也未必需要十分嚴肅,每天讀書、背書地授課,她一想就覺著累。 她也琢磨出來了,康熙想讓她教給公主們的恐怕還是所謂修身養(yǎng)性陶冶情cao的種種風(fēng)雅事,子史經(jīng)書倒是其次的——這男人該死的虛榮心。 子史書敏若不打算落下——她并不打算教出來一群空有一身風(fēng)雅技能卻不通史事智慧不明的“盛世王朝的妝點”,點茶插花、掛畫焚香也可以跟上,陶冶情cao的興趣課,多學(xué)學(xué)以后還能拿出來裝。 康熙只以為她好煮茶,卻不知她也會點茶。 凡是后世網(wǎng)絡(luò)上能查出來的風(fēng)雅事,她上輩子都被迫親身體驗學(xué)習(xí)了一番(原因當然是那個糅雜歷朝歷代風(fēng)俗觀念恨不得各種體系大戰(zhàn)的架空王朝),所以說康熙請她教他的女兒們,絕對是物超所值。 如果形容賣東西的黑心叫“掛羊頭賣狗rou”,那她應(yīng)該叫什么呢?“掛狗rou賣羊頭”? 我可真是這浮躁黑暗的世界上少有的良心人吶。 敏若拍拍剛從箱子里翻出來的書,掐著腰如是想到(日常一嘚瑟)。 作者有話要說: 1:古時稱除夕之后的新年第一天為元旦。 第三十六章 正月里頭舒舒覺羅氏帶著秀若幾人入了一回宮,未出十五,敏若將備下的裝著金銀錁子的荷包分給三人,又將新得的數(shù)匹好花色錦緞贈與舒舒覺羅氏。 舒舒覺羅氏喜歡極了,口中還不斷道:“我這一把老骨頭,穿到庵里去可惜了,倒是留給法喀媳婦的?!?/br> 敏若道:“海藿娜往后穿的日子多呢,這些是我覺著好,留給額娘您的,您穿著就是了。” 舒舒覺羅氏眉開眼笑地,又與敏若說了幾句話,敏若道:“太皇太后這幾日精神還好,我叫迎夏引著您去給太皇太后請安,這會子太后應(yīng)該也在那呢?!?/br> 舒舒覺羅氏以先后封后被賜封一品誥命,是有去慈寧宮向太皇太后請安的資格的。且她到了那里,對著太皇太后與太后,自然就規(guī)循矩步起來,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了。 這一點敏若還是放心的,她喚了迎夏進來吩咐兩句,迎夏笑著應(yīng)下了,扶著舒舒覺羅氏走出內(nèi)殿。 敏若又叫人帶云若與蘭若去前殿選緞子,方看向神情有些急而不安的秀若,問:“怎么了?” 秀若康熙六年生人1,今年算來已有十五歲,凡八旗女子十三歲便可參選,選秀撂牌子后回家自行婚許。秀若參加的是去年的選秀——沒錯,正是敏若被佟皇貴妃強拉去干活只坐了一天就死活不去的那場選秀。 清宮選秀按旗籍分先后,秀若是頭一天選的,倆人算是短暫地見了一面,敏若還叫迎春送她出了宮門。 敏若既已入宮,秀若便不會入選了,康熙也并無為她賜婚的想法打算。去年選秀時他朝堂上正忙著,將所有事都甩手交給了佟皇貴妃,賜婚的幾家都極親近的宗室與心腹大臣之女,旁的心半點沒廢。 所以秀若的婚事就交給她額娘巴雅拉氏定奪了,敏若走之前叮囑秀若她們那句話,多少也是因為秀若的婚事。 秀若前世被巴雅拉氏許給不入八分輔國公云升,云升系皇太極之孫、順治皇帝之侄,也就是康熙的堂弟,生于康熙三年,略年長秀若幾歲,十七年被封為不入八分輔國公,這樣單看起來倒也算是門當戶對年歲相仿。 但架不住云升先頭已成了一次婚,他原配是四品官之女——這其中也有一個緣故,皇太極的子嗣里,云升的阿瑪高塞這一支本不是十分煊赫的,先帝當年只封了這個哥哥一個輔國公,康熙八年才在病中由康熙這個侄子擢升為鎮(zhèn)國公爵,可見這一支是不大受皇帝待見的。 高塞常年居于盛京,于朝中并無聲勢底蘊,云升也不是他的承爵人,當時謀婚自然尋不到什么高門。 誰知道大前年康熙忽然心血來潮賜了他這堂弟一個不入八分輔國公爵位,云升才一朝從閑散宗室翻身成了輔國公。 云升的原配于去年六月里去世,滿人男子本就沒有那么在意妻孝,大多數(shù)都是在妻子去世一年內(nèi)便迎進下一位繼續(xù)掌管中饋。他現(xiàn)在若定秀若,等秀若待嫁數(shù)年,兩邊走完禮,到秀若出閣少說也得有二三年了,已是少有。 今生巴雅拉氏也為秀若開始相看人家,敏若告訴秀若那句話,全因前世這門婚事秀若便不大看得上眼,嫁得不情不愿,隨云升在京幾年,夫妻感情并不和美。 至少在原身薨逝之前,她這個meimei婚后的生活并不算很如意。 人心都是偏的,不管到底是秀若和云升哪個的緣故才叫日子過得不好,相處了幾年,敏若都只會希望秀若日后過得如意,所以若是秀若向她開口,她會以貴妃的身份委婉地暗示巴雅拉氏這門婚事不可行。 ——其實在她看來云升也屬實不是良配,雖然滿人不在意嫡繼名分,繼妻娶得出身比原配高的大有人在,可云升與他原配瓜爾佳氏少年夫妻,瓜爾佳氏身體頗健朗,沒想他一朝封爵,只隔兩年瓜爾佳氏便難產(chǎn)而亡溘然長逝,而云升立刻尋覓下家,并看上了出身滿洲鑲黃旗、果毅公府嫡出的秀若。 不怪敏若陰謀論,陰暗之事詭譎算計她前世已經(jīng)見過太多、經(jīng)歷過太多,所以剛從原身的記憶里知道這件事,她就下意識地聯(lián)想到許多。 若云升原配的死真有貓膩,哪怕不是陰謀算計而只是冷落施壓,其人心性也足以令人膽寒。 若是沒有便罷了,可秀若的終身大事,又怎能拿去賭一個概率呢? 秀若倒是未必有敏若想得那樣多,她雖素來聰穎,到底見過得少,鈕祜祿家的宅斗,大家水平屬實都很一般,她也未曾經(jīng)歷過多少精深陰謀,自然也不會從中練出敏若這種下意識揣測各種可能的“本領(lǐng)”。 她只有一個想法,“世人要求女子三貞九烈,我都一一做到了,這些年我自認規(guī)循矩步從無差錯,本堪得良配,憑什么就要配個……不干不凈的男人?” 她屬實有些詞窮,癟了半晌給云升扣了頂“不干不凈”的帽子,氣道:“那云升前頭原配難產(chǎn)而亡,留下個病懨懨的阿哥,他屋里還三四房姬妾,養(yǎng)著兩個孩子。我一過去先給三個孩子做了額娘,還要對著三四個房里人,是什么道理?!” 不怪她憤怒,雖然后世對滿洲八旗子弟從來以“私生活混亂”揣摩,但其實直到清晚期,大部分的八旗高門子弟在婚前都是身心干凈的,別說逛青樓楚館,便是身邊有幾個使喚丫頭的都少,都是老媽子們伺候大的。 時下滿洲高門教育子弟多是習(xí)武,后來又添上讀書,凡是家風(fēng)清正些、督促子弟上進的人家,婚前是不許讀yin邪之書的。所以有的子弟成了婚連怎么圓房都不知道,還鬧出過笑話來。 敏若記得原身去世前,京師城中便有“傻姑爺”的傳言,被嬪妃們拿來當著笑話講過——大多數(shù)嬪妃表面上看著一個賽一個的端莊淑婉內(nèi)斂端莊,其實私底下的話題也有頗為狂野的。 可以說大多數(shù)滿洲八旗內(nèi)部精挑細選過的高門婚配,還是可以做到新郎新娘都身心干凈的。 秀若因云升“不干凈”而不滿這點,尋常滿洲姑奶奶或許也會有,但多半不會如秀若這般直接宣之于口。秀若在敏若跟前直接說出來,可見對這門婚事是當真不滿極了,不顧自己的體面想盡一切理由想說服敏若,叫敏若為她出面回絕婚事。 敏若被秀若那句“不干不凈的男人”逗得險些笑出聲來,看著秀若慍惱極了的模樣,還是使勁把笑憋了回去,點點頭道:“你放心吧,你若不喜歡,我叫人與嫡額娘說一聲便是了。本來云升也并非良配,他雖是有個不入八分輔國公的爵位,可偌大京師,年歲與你相仿,亦有爵位在身不弱于他的宗室子弟多了,或者不瞧宗室,八旗子弟年輕有為之輩大有人在。你年歲尚小呢,咱們且不著急,慢慢地挑揀兩年,準得給你找個合心稱意的才好?!?/br> 秀若聽她這樣說,頓時欣喜極了,想想又有些委屈,眨眨眼強壓下酸意,敏若看出她的想法,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嫡額娘也是為你的婚事關(guān)心則亂了,云升到底也算近支,太宗皇帝的親孫,年輕有爵,你過去就是一品夫人,在嫡額娘眼里可不是極好的親事了?” “她半句話都不愿聽我說,我一說不愿為人繼室,額娘便哭,我也哭了,便再不敢與她分辨婚事?!毙闳羝溃骸拔抑栏改钢藉?,阿瑪不在了我的婚事就是聽額娘的安排,可我這一輩子保不齊就嫁這一次,難道還不能叫我找個合心的嗎?我又不是想做王寶釧,也不想嫁窮書生私奔去,我只求找個性情好、家世相仿的,不管他有沒有什么能耐,干干凈凈的,能待我好我就知足了?!?/br> 秀若這話說得心酸,都說滿族女孩在家的地位高,其實也只不過是相對而言?;槭逻€是家長一手抓,婚前和男方可能面都沒見過一次,嫁過去之后無論合不合心,打碎牙齒血往肚子里咽,也得把日子過下去。 婆婆磋磨小姑子作妖照樣沒法反抗,想回家做兩天姑奶奶,做人媳婦的想要出門回娘家都得得婆婆的允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