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零年代搞錢 第17節(jié)
他覺得都是親戚,幫著照顧一下也行。 吳桂英眼睛冒火:“哦,那怎么個照顧法?” 沈大國還真知道:“現(xiàn)在那老人家在醫(yī)院,先在醫(yī)院照顧幾天,就是幫忙喂點吃的喝的,下半夜上個廁所什么的。等出院回家,就幫忙做做飯,打掃一下衛(wèi)生?!边@些都是沈大國的爹媽跟老三兩口子一起商量出來的。 沈大國還想起來了,“對了,老三媳婦她娘家屋子大,有個放雜貨的可以騰出來,擺張床給夏夏住?!?/br> 吳桂英再也聽不下去了。 她拿著手邊的東西就往沈大國身上砸,“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讓你閨女去侍候病人!好好的工作不干,非要找罪受,你當(dāng)夏夏是親閨女嗎?別人家孩子是孩子中,咱們家孩子就該作牛作馬?!沈大國,你告訴你,這事沒得商量!老三家不是有錢嗎,自己去找保姆去!” “什么玩意!” 吳桂英氣得都快不出話了。 沈大國沒想到吳桂英會氣成這樣,都是親戚,還給工錢呢,又不是白干,這有什么好氣的。 不過這會他可不敢說。 沈大國縮著脖子,往屋里走。 吳桂英拿眼睛橫他:“我可告訴你,別作這指望?!?/br> 沈大國頓了頓,悶聲道,“他們自個去棉紡廠找夏夏了,萬一夏夏自個同意呢?” 去棉紡廠了? 吳桂英一下子氣順了,讓他們找去! 她家夏夏早就沒在那干了! 叫那群混蛋白跑一趟! - 棉紡廠。 “二位是?” “我們找沈夏,我是家里人,我是她三嬸。”說話的正是沈夏的三嬸唐婕,長得高高瘦瘦的,眼睛很大,看著像單眼皮,其實是內(nèi)雙,眼皮有點腫泡。 她得不如沈夏跟沈秀珠,但是會打扮,會穿衣服。 衣服只穿商場賣的,還會托海城的同學(xué)幫忙買最時新的。 他們家錢都花在衣服跟抹臉的上了。 “找沈夏的?” “對!我們找她有急事,你幫忙跟她說一聲,就說她奶奶也來了,急著找她呢?!碧奇际翘匾鈳е牌乓黄饋淼摹?/br> 她婆婆就是沈夏的親奶奶,有祖孫情分在。 值班室的保安說,“行,我?guī)湍闳枂枴!?/br> 過了一會,保安回來了,“沈夏沒在這干了,你們?nèi)ニ艺宜??!?/br> 沈夏沒在棉紡廠干了? 怎么可能呢! 唐婕真不信,大哥跟二哥去她家的時候沒說過這事啊,昨天大哥還在她家呢。 會不會是……沈夏聽著信,故意躲著不見的? “同志,沈夏她奶奶是大老遠(yuǎn)從鄉(xiāng)下來,特意來看她的,她真不在嗎?我婆婆來這一趟也不容易,沈夏在這邊有沒有相熟的朋友啊,能不能幫我再問問啊,要不,我們進(jìn)去自個問問?!碧奇紱]那么容易死心。 她肚子里的可是老沈家的骨rou,如果不把她媽照顧好,她這胎怎么坐得穩(wěn)? 沈秀珠要去上大學(xué)沒辦法,再說二哥是個護(hù)短的,人又精明,壓根就占不著便宜。大哥倒是厚道,就是大嫂難纏了些。 沈夏嘛,跟唐婕就過年過節(jié)見得多,她覺得沈夏性子像大哥,可能說得通。 再說了,又不是白去照顧她媽,給錢的。 這出錢哪樣的保姆找不著啊。 她就是不放心外人進(jìn)出她家。 這保安聽著老太太從鄉(xiāng)下來一趟不容易,讓外人進(jìn)棉紡廠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讓沈夏交好的同事出來見一見,問問是怎么回事。 好讓老人安心回去。 沒過一會,保安就帶著一個姓齊的姑娘出來了。 “你問沈夏啊,她辭工了,你們是她家里人,她沒跟你們說嗎?”那姓齊的姑娘懷疑的看著唐婕,“你們是沈夏什么人?。俊?/br> “我是她三嬸,這是沈夏親奶奶?!碧奇颊f,她又問,“沈夏好端端的怎么說不干就不干了?”難道有什么隱情。 這姓齊的姑娘一聽沈夏三嬸,不是親媽,態(tài)度就冷了,“不知道,你自己去問她吧?!闭f完就回廠里了。 什么態(tài)度。 唐婕也懶得再問了。 不過,沈夏辭工了? 唐婕忍不住笑了。 真是天助我也, 這下讓沈夏去她家?guī)兔Ω唵瘟耍蛳亩紱]工作了,反正是閑著,那去她家照顧她媽算是親戚情分,好好說說,管吃管住,這工資就不必開了吧。 好事。 第13章 冤大頭 當(dāng)天晚上,唐婕就跟沈小兵(沈夏三叔)說了,“明天你去趟大哥家,沈夏不是閑著在家嗎,最好明天就讓她過來,我爸那么大年紀(jì),晚上都守著,太辛苦了。”想了想又說,“你把你媽一塊帶過去,要是你大嫂不同意,就讓你媽跟她說。” 這婆婆的話,當(dāng)媳婦的總不能不聽吧。 沈小兵看著她,似乎沒明白,什么叫沈夏閑著了? 人棉紡廠干得好好的。 唐婕道:“廠里那邊說是你侄女不干了?!?/br> 誰知道是真不干了,還是被廠里給辭了。 唐婕把手放到肚子上,“我這胎還沒坐穩(wěn)呢,鄉(xiāng)下的路太顛,你自己回去跟你大哥家里人說?!?/br> 她這肚子就是免死金牌。 自個孩子肯定比侄女重要。 唐小兵自然不拿唐婕肚子里的孩子冒險,他們結(jié)婚十年了,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孩子,當(dāng)寶貝似的。 要不然,也不會唐婕親媽病了,都不去醫(yī)院守著。 唐小兵點頭,“行,明天我把手里的活停一停,回去一趟?!币幌氲揭笊┐蚪坏溃菩”皖^疼。 大嫂難纏得很。 唐婕還說:“總不好空著手回去吧,去年過去買的那盒子糕點還沒吃呢,你提回去給他們嘗嘗?!?/br> 沈小兵道:“你放兩年的東西,都壞了?!?/br> 唐婕:“還不到兩年呢,沒壞,你不愿意就自己去外頭買,反正我不管。”她不會給錢的。 沈小兵郁悶死了:“咱們家錢不是在你手里嗎?” 以前沈小兵自己管錢,現(xiàn)在唐婕有了孩子,非把管家大權(quán)要了過去,錢也在她那。 他在外頭辦事,請人吃飯手里錢都不趁手。 “咱們跟大哥是自己家人,他不會計較的?!碧奇己芮宄蟾缟虼髧男宰樱葍蓚€弟弟那是掏心掏肺的,實在人。 唐婕半句沒提給沈夏開工錢的事,反正她當(dāng)就不知道,要是沈夏以后真厚著臉皮找她要工錢,那就讓沈夏去找她三叔要。 她沒有。 * 沈夏打了個噴嚏。 這天怎么說變就變啊,剛才還是大太陽的,現(xiàn)在烏云一下子罩了下來,黑壓壓一片,眼看著就要下雨了。 她沒帶傘,長柄傘上火車也不方便。 豆大的雨點從天上掉了下來,片刻后,雨點變得又急又快,雷聲不斷,大雨變成了傾盆大雨,地面仿佛生了一層霧氣,耳邊只聽得到雨的聲音。 沈夏淋成了落湯雞。 好在衣服是醬藍(lán)色,又有補(bǔ)丁,濕了也沒透。 反正衣服全都打淋了,沈夏弓著腰把包抱在懷里,冒著雨沖了出去,運氣不好,找半天才到一個國營旅館。 看著好幾層樓高,估計費用不便宜,可真沒找到其他的了。 她進(jìn)去的時候,身上都還在滴水。 兩個服務(wù)員,一個磕著瓜子,看到沈夏把地弄臟了,翻了個白眼。 另一個則是拿了條大毛巾出來,遞給沈夏,這位是個三十多歲和善的大姐,旁邊那個磕瓜子的不滿道,“這可是旅館的毛巾,你怎么拿給外人用?”她打量著沈夏,“你看她那衣服,破成那樣,住得起旅館嗎?” 和善大姐說道,“毛巾也就洗洗曬曬的事,你看人姑娘淋成這樣了,病了可怎么辦?!?/br> 磕瓜子的服務(wù)員又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就你多事?!?/br> 沈夏:“大姐,一間房多少錢?” 和善大姐愣了一下,說,“普通房一塊錢一晚上,帶衛(wèi)生間的二塊錢?!边€有更好的,她沒說。 “我要一間帶衛(wèi)生間的?!彼统龆K錢,遞到柜臺上。 她要辦入住。 以前住宿還要介紹信,現(xiàn)在沒那么麻煩了,登個記就行,這會除了戶口本,連身份都沒有出來呢。 很快,和善大姐就幫沈夏辦理好入住,帶她到三樓,303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