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為了小裙子!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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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過他后,楚瀛打了通電話;語言十分簡短,猜不出是在安排什么。 丁厭原想著,楚瀛作為一個(gè)不算鋪張浪費(fèi),但卻對錢有著破壞欲的富二代,大約會請他去什么格調(diào)高雅的奢華餐廳吃一頓燭光晚餐,以彰顯浪漫情懷。 可對方的行事作風(fēng)總能超出他的預(yù)期,居然開車出城帶他來到了郊外的河灘邊。 一下車?yán)滹L(fēng)刺骨,丁厭驚訝道:“這種地方還有飯館?” “那倒是沒有。”楚瀛鎖上車門,領(lǐng)著他踏過荒草,往鋪滿鵝卵石的河岸邊走去。 不遠(yuǎn)處的橋上燈光暗淡,下方的橋洞中坐著幾名夜間垂釣的漁友,橘色亮光倒映在河面成了流動的碎金子,河上燃著一簇亮汪汪的篝火,赤紅的火焰在風(fēng)中跳躍;這幅動靜相宜的景致讓郊區(qū)的夜色不再那般寂寞。 丁厭開著手機(jī)的電筒打光,磕磕絆絆地跟在楚瀛背后,“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呀?!?/br> 楚瀛:“就在前面?!?/br> 他要是個(gè)女孩,絕不敢大大咧咧地跟著男人跑到這種地方來,但這個(gè)社會男人活著也不大安全,只希望楚瀛不是變態(tài)殺人魔吧。 走近那叢旺盛燃燒的篝火,火邊有一張桌板、兩只箱子,和兩把戶外折疊椅,坐在其中一把椅里上的人看見他們,即刻起身迎上來;他戴著一頂漁夫帽,面目不清,和楚瀛說了兩句話便走。 丁厭張望著那人的背影,問:“那是誰?” “算是我的朋友。”楚瀛走到那兩只保溫箱旁,揭開箱蓋,翻動著里面的東西。 丁厭也蹲過去,瞧一瞧到底有什么。 結(jié)果令他甚為驚喜,全是他喜歡的海鮮!有海膽、北極貝、藍(lán)鰭金槍魚、松葉蟹、牡丹蝦……琳瑯滿目,每一種都料理好了盛在容器里,既能生食也能加工。 “都是今天下午才從北海道空運(yùn)來的,你要是想直接吃也行。”楚瀛尊重他的意愿。 “你連我最愛吃海鮮都知道……” “陪你吃過三次飯,連這都觀察不到,豈不是太笨了。” “如果不生吃,你打算怎么做?”丁厭問,“你還會做飯?” “我會做飯,但我對口味不挑剔,能吃就行;所以你大概不能適應(yīng)我做的菜?!背娘嬍沉?xí)慣意外的粗糙,可能和他把野外探險(xiǎn)作為愛好有關(guān)。 說完,又開啟另一只箱子。這邊裝的則是叫不出名稱的配菜、調(diào)料和廚具等,還有一瓶未開封的白葡萄酒和兩只高腳杯;這份深藏的精致昂貴,與昏暗雜蕪的河灘格格不入。 楚瀛用冰塊浸過的濕毛巾擦了手,然后挽起袖口。盡管切檸檬片、燒水、備菜這些不需要技術(shù)和廚藝,但他駕輕就熟的動作還是讓丁厭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丁厭坦誠直言:“你和我想象中區(qū)別好大……” “是落差還是驚喜?” “不好說……”丁厭坐到椅子上,他一向是只管吃不管做的,火苗煨暖他涼涼的雙手?!拔覍δ愕膭邮帜芰Ω械襟@喜,但對你的廚藝感到落差……”楚瀛自己都那樣說了,他可不敢再奢望烹飪后能有好味道。 這個(gè)男的又在暴殄天物…… 倒不是埋怨,畢竟他是被請客吃飯的人,但稍稍有一些失落。 “之所以選在這里,一是因?yàn)槲业谝淮蝸磉@座城市,不了解這里的美食和餐廳,相比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評價(jià),我更信任自己的味蕾。二是我認(rèn)為開闊的視野更有利于放松身心,而且我問了你,你說你不怕冷?!背阉⒑谜{(diào)料的松葉蟹裹上錫紙,丟到火堆里烤。 此等野蠻的做法!丁厭擔(dān)憂地望著那些鮮嫩的魚rou,說:“你還是留些讓我蘸醬油生吃吧?!?/br> 在火堆旁吃生冷的食物是前所未有的冰火兩重天。但配上適口性很好的白葡萄酒,還算別有一番滋味。 他們拿著兩條烤熟的巨長蟹腿慶祝了天主耶穌的誕辰。 丁厭咬著寡淡的蟹腿rou嚼了嚼,評價(jià)道;“你的手藝我只能說……很尊重食材原有的味道?!?/br> 楚瀛忍俊不禁,“你如果想去暖氣充足的飯店里,在服務(wù)生的殷勤侍奉下大快朵頤,那我只有下次補(bǔ)償你了?!?/br> “你不會是故意給我下套的吧……”丁厭說,“要是我說好,你就又能請我吃飯了?!?/br> “那你愿意滿足我請你吃飯的心愿嗎?” “這么樸素的心愿我當(dāng)然可以滿足你啦?!?/br> 有一說一,丁厭還是蠻享受被人捧著的,他就是這么膚淺,怎么樣啦。 消滅了那一箱子珍饈海味,還喝了不少酒,丁厭的酒勁又犯了。他不滿地咕噥道:“你又騙我喝酒,自己不喝。” “因?yàn)槲乙_車?!背罅x凜然道。 “你是不是想灌醉我,然后趁人之危?”丁厭稀里糊涂的,張嘴就來。 “嗯,有點(diǎn)想。” 丁厭:“你還敢承認(rèn)!” 楚瀛:“你全都清楚,還自愿中招,這能怪我嗎?” 然而對方什么也沒做,只繼續(xù)往火堆里添著柴薪。 “我是信任你才喝你給的酒……”丁厭又端起杯子干完了剩下的三分之一,眼神迷蒙水潤。他眨了眨眼,依舊沒有實(shí)感,也說不上危機(jī)意識;他真正害怕的,是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權(quán),所以喝醉不是明智之舉。 那假如是自愿的……自愿?他怎么會自愿和男人睡,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唔好暈哦,不想了不想了。 見他這狀態(tài)不宜久留,楚瀛來扶他回車上。 他不要人扶,自己搖搖晃晃地走到荒草叢里,楚瀛怕他再摔倒或崴腳,強(qiáng)硬地扣住了他的肩膀,牽引他走向停車的方位。 “你今晚感覺怎么樣?開心嗎?”楚瀛溫聲問。 “開心?!倍挀u頭晃腦,虛弱地說,“下次不和你野餐了,每次都喝醉……” “那你愿不愿意獎(jiǎng)勵(lì)讓你這么開心的我?” 丁厭窮盡思路解析著這句話的含義,并側(cè)過臉端量身旁的人,旋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太高了你,頭埋下來……” 楚瀛只想測試他的清醒程度,聽了他說話,知道他醉得厲害,正想說“你還沒告訴我你家地址”,卻被一只手勾了過去——丁厭沒等到人靠近,只好主動拽過對方的衣領(lǐng),在那張很不賴的俊臉上印下一吻,“好了,就這樣,不準(zhǔn)得寸進(jìn)尺?!?/br> 然后下一秒,雙腳離地、身體騰空,他被人打橫抱起,從夜風(fēng)中過渡到暖和的車室內(nèi);他像件輕軟的衣裳,溫順貼靠在椅背上,然后一具身軀壓了下來,熾烈的親吻落在他的眉心、鼻尖和唇齒間。 丁厭醉是醉了,但殘存的神智尚且能讓他明白這是在干嘛。 “就不能不做嗎……”他嬌聲嬌氣地想躲,但那些細(xì)細(xì)密密的吻仿若是粘在他的皮膚表層,與他的觸感難舍難分。 好吧,這應(yīng)該是楚瀛的回答了。也能理解啊,男人嘛。 就是……楚瀛頸間的味道好香,隨偏高的體溫彌散在他的鼻尖。氣味分子具化為一只小小的鉤子潛入他的大腦皮層,挖掘出一段被他深埋在意識深處的回憶。 丁厭神游在記憶碎片的海洋間,被那縷香味勾纏廝磨,一幅幅愈漸清晰的畫面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 他猛一激靈,霎時(shí)間猶如被潑了冷水般驚醒,酒意揮發(fā)得無影無蹤。 水霧融融的眼眸里露出恐慌,丁厭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人,顫巍巍道:“那天晚上……是你?” 第24章 連衣裙24 那是楚瀛剛到k市的第一天晚上, 他在那里的確有朋友,不過只是曾經(jīng)打過交道,但平日極少來往的伙伴關(guān)系。 所以他只想去見一面就走。 扮成lily的丁厭喝醉了, 撞到他懷里,然后就死死圈著他的頸子不許他走。過去他遇到過許多相似戲碼, 喝醉的、跌倒的, 甚至是吃錯(cuò)藥的, 花樣招數(shù)層出不窮,有男有女, 都是想和他發(fā)生點(diǎn)什么。 楚瀛沒有費(fèi)心去揣摩這個(gè)少見的美麗女孩是演的還是真的,他只想快點(diǎn)甩脫她了事。可是當(dāng)有旁人追來找她, 她臉上的不情愿和難過是那么真實(shí), 眼淚全抹在了他的衣服上。 于是他想, 偶爾被騙一次, 也沒什么大不了。 楚瀛帶她去了酒店,才發(fā)現(xiàn)她是真的醉了,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但認(rèn)不清人,摟著他叫大鯉魚,要親要抱, 口紅蹭花了他的臉頰和領(lǐng)口,很煩人。 親密的肢體接觸會暴露大部分秘密, 楚瀛很快察覺她其實(shí)不是“她”, 而是他。 喝醉了酒又沒昏睡過去的人, 就像失靈的遙控玩具, 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要說他們倆什么都沒發(fā)生, 那不現(xiàn)實(shí), 畢竟連衣服都脫了。但實(shí)際情況并不是丁厭第二天醒來看到的那樣——他腰腿的淤青,是他在床上和地板亂滾亂爬,自己磕的。 丁厭聽著旁人講述自己喝斷片時(shí)做出的糗事,一幕幕場景在腦內(nèi)回放,尷尬得想當(dāng)場自絕;看楚瀛停頓在關(guān)鍵處,他抓狂地問:“那你究竟有沒有上過我?。俊?/br> “沒有?!背f,“但有一些邊緣性行為,另外,你的裙子是你自己扯壞的?!?/br> 丁厭整理情緒,仍舊惶惑地問:“無論是怎么樣……你、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你去我家那天還看到我在吃藥,我也跟你坦白了原因。但你什么都不跟我說!你就像逗寵物,把我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你看我,是不是就像看咬自己尾巴轉(zhuǎn)圈的小狗?。靠次曳复?,看我一無所知,你很快樂嗎?”他戳著楚瀛的肩膀,質(zhì)問道,“天底下怎么會你這么能裝、這么虛偽的人!”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是你完全不記得了;去你家的那天,你也說了你不想記得那種惡心的事情。所以我默認(rèn)那對你來說是一場糟糕的意外,而我不想給你留下糟糕的印象?!?/br> “糟糕的意外我也有知情權(quán)!你留給我的印象,已經(jīng)超級超級糟糕了!”丁厭戳弄的手指變?yōu)槭终婆拇?,“你給我起開!我恨你!你就是個(gè)花言巧語的大騙子!” 楚瀛往后退開,讓他有余地坐正,說道:“坐好,別鬧了,我送你回去?!?/br> *** 丁厭被濃重的自我厭棄感俘虜了,他覺得自己真是愚蠢到家了。十分鐘以前,他是真想過:要不就試試吧……或許也沒那么不能接受…… 可真相立即甩了他一個(gè)響亮的耳光。 什么緣分什么浪漫,什么奮不顧身和一時(shí)沖動,都是假的!楚瀛從頭到尾都在把當(dāng)他玩具,觀賞他在玻璃罩子里蒙頭亂撞。 他差點(diǎn)就被一個(gè)全程欺騙他愚弄他的大混蛋感動了。 我是世界上最笨的人。丁厭抽了抽鼻子,咬著舌頭咽下眼淚,再也不要相信男人了。 車開到了父母家樓下,丁厭接到了他媽打來的慰問電話:“你還不回來?” “到樓下了。”他說。 “你那個(gè)朋友呢?” 丁厭從后視鏡里瞅了楚瀛一眼,沒長心眼兒地說:“他送我呢。” “那你叫人上來坐坐啊。這么多年了,我和你爸就沒見過你除了女朋友之外的其他朋友。”他媽嗑著瓜子道。 “這不好吧,都這么晚了,人家也想早點(diǎn)回去休息啊……”丁厭揪著褲縫,比不能磨爪子的貓還焦慮。他媽每次懷疑他說謊,都會用這種語氣折磨他,看他怎么找借口編證據(jù)圓謊。 “咱們家有客房啊,阿姨昨天才來打掃的。太晚了就留人在家里住唄,反正是你朋友。能讓你撂下一大桌子客人去陪的,那肯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丁厭才將受了刺激,這會兒沒精力和他媽斗智斗勇,嘆氣妥協(xié)道:“好吧。” 他掛掉電話和楚瀛說:“我媽想見見你。” “見我?”楚瀛難得有一絲驚訝。 哼,等著吧你,讓你見識一下我母親的盤問技巧,看你們誰技高一籌,接不上話有你的尷尬的。 帶著扭曲的報(bào)復(fù)心理,丁厭帶著楚瀛回了父母家。 只能說他的確小瞧楚瀛了,或者說高估了他媽。 丁厭mama沒想到兒子還真有這么一個(gè)朋友,以她對丁厭的了解,他打小就沒什么朋友;這孩子太秀氣,同齡男孩都不愛跟他玩兒。她不想去限制小孩的性格養(yǎng)成,秀氣斯文多好啊,省心;要像其他男孩那么粗魯好動淘氣,那她才看不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