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假太子要當(dāng)真女帝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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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位多年不見的堂姐,何昌逸的心情有些復(fù)雜,不過他能感覺得到,對方是真心為能在此見到他而感到高興。 沒有避諱,態(tài)度也不曖昧,就這么大大方方的直接打招呼,并為重逢感到喜悅,完全就是常人遇到普通親戚的尋常反應(yīng)。 “聽說樂平公主勇于擔(dān)當(dāng)、一心為民的事跡,實令臣弟欽佩不已,也令臣弟深感與有榮焉。” 他們這對堂姐弟當(dāng)年那有限的幾次見面,都是在各種宮宴聚會上。 何昌逸曾是昔日深受先帝喜愛的皇孫,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反正在那些宮宴上,他都是位置被安排得十分靠前,常被先帝叫到身邊,或是抱在膝蓋上的紅人。 而何欣月則是坐在后方的角落中湊數(shù)的皇孫女之一,不僅沒有機(jī)會上前,先帝也不認(rèn)識她這種沒有存在感的孫女,畢竟連她父親當(dāng)時都是極少會被先帝點名的無名存在。 不過何欣月并沒有因此而留下什么心理陰影,如今見到境遇天差地別的何昌逸,她也沒有什么得意之類的情緒。 畢竟皇室出身,讓她打小就見慣各種曾顯赫一時的存在,在一夕之間由青云墜入塵埃的場景。 等到長大懂事后,何欣月更加確定正寧帝當(dāng)年的選擇是對的,就算沒有后來的這場大機(jī)緣,也能保全他們一家,不致于落到像瑞王等人凄慘的境地。 見這位堂弟笑容清朗,目光真誠,面上沒什么愁苦與抑郁之色。 就知道對方雖曾經(jīng)歷過由高處跌落的經(jīng)歷,卻沒讓對方沉浸在過去,而是以坦然的態(tài)度面對現(xiàn)實,這種態(tài)度讓何欣月十分欣賞。 “去年在邸報上看到你考取榜眼的消息時,我也為你感到與有榮焉,這次回來,聽到父皇與太子提起你時,對你也是贊譽(yù)有加,我就想著一定要見見你,好了,你先去忙工作吧,咱們姐弟久別重逢,晚上一起出去吃頓飯?!?/br> 聽到這自然而然,仿佛再平常不過的邀請,何昌逸看著對方欲言又止。 察覺到他的遲疑,何欣月先一步開口道。 “你不必有顧慮,過往的那些是非對錯與我們無關(guān),對我而言,你只是我的堂弟而已,看到有出息的堂弟,會感到欣慰,想一起聚聚,都是人之常情?!?/br> 這話讓何昌逸徹底放下心中的那點猶豫,微笑著應(yīng)下。 “好,這是臣弟的榮幸!” 在他父親還是賢名遠(yuǎn)揚、權(quán)傾天下的瑞親王時,他不曾在家人之外的親戚身上感受過所謂血脈親情,包括經(jīng)常會抱他,不吝在人前展現(xiàn)對他的喜愛的皇祖父先帝身上。 卻沒料到,等到他們一家跌入塵埃后,他竟能在已經(jīng)登頂?shù)幕适?、太子,還有眼前這位堂姐身上,感受到血緣關(guān)系的存在與牽連。 擱上京前,若是別人跟他這么說,他一定不信。 可是事實證明,事情就是如此,不僅皇上與太子明確表態(tài)承認(rèn)他這個侄子與堂兄,這位風(fēng)頭正盛,位高權(quán)重的堂姐也不介意當(dāng)眾承認(rèn)他這個堂弟。 即便這種承認(rèn),并未給他帶什么特殊照顧,他依舊是門下省中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小官一枚。 但是對何昌逸而言,越是如此,他越感到踏實沒壓力,只是心中底氣很足,知道自己只要努力,就能擁有前途無量的光明前程。 再沒了初上京時的忐忑與試探,也沒了之前的小心防備。 可以坦坦蕩蕩的拒絕那些明里暗里的拉攏與邀約,可以專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用去應(yīng)酬,因為他們門下省的官員都不需要費心鉆營,該給的位置與待遇都會有。 就是太累了點,沒別的毛病。 將本次朝堂紀(jì)要交到上去存檔后,回到門下省時,何昌逸仍然面帶笑容,難掩喜悅的心情溢于言表。 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飯時,沈卓笑著調(diào)侃道。 “昌逸兄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何昌逸沒有瞞他,低聲講出三公主邀他一起共進(jìn)晚餐的事情后,忍不住感慨道。 “陛下真是以身作則,他自己重情重義,太子與三公主也都是性情中人,這在宗室中實屬少見?!?/br> 難怪先帝晚年會選了當(dāng)今繼位,正所謂是厚德載物。 不管當(dāng)今的性格與能力如何,端看如今的大安能夠順利擺脫正寧初年的困境,填上先帝留下的那些坑,百姓們得以減負(fù),國庫卻很充足,就知道先帝最后的選擇確實沒錯。 沈卓敏銳的從對方的話中聽出,陛下父子應(yīng)該是在私下里召見過對方,不是以君臣身份,而是以他們之間的親戚關(guān)系。 不過他沒有想著要賣弄自己的聰明,去追根究底的多問。 “是啊,看陛下與太子做任何決定,總將百姓的生命利益放在首位,三公主為大局,置個人名利于不顧,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做出那個決定,就能知道他們都是心懷天下的性情中人,令人欽佩?!?/br> 不像是皇室出身,甚至不像是那些大族出身的人,他們沒有選擇安享尊榮、耽于享樂,也沒有漠視人命,無視民間疾苦,而是竭盡全力的為百姓謀福祉,消除那些不平事。 聽到這話,何昌逸笑著點頭,這就是他遇到事情時,總喜歡找沈卓說兩句的原因。 對方不僅將分寸掌握得很好,不僅不會問出讓人覺得為難的問題,說出觀點也總與他的想法特別一致。 明明可以稱得上是知己,卻又保持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距離,相處起來十分舒服,沒有壓力,十分難得。 聽說三公主在下朝后,直接當(dāng)眾與何昌逸認(rèn)親,還邀對方一起吃晚飯的消息,正寧帝不僅沒有意見,還很得意。 “真不愧是朕的女兒,跟朕一樣重情重義,當(dāng)年瑞王一脈顯赫時,咱不嫉妒,如今他家沒落了,咱也不會落井下石,仍然認(rèn)這門親戚?!?/br> 正在看奏報的何殊點頭道,“是啊,做人就是要厚道,父皇的人品,當(dāng)然是沒得說,所以才能將我們都教得這么優(yōu)秀?!?/br> 這話讓正寧帝感到十分受用,畢竟他能拿得出手的長處實在不多,一個是文采,另一個就是品德,太子對此所表現(xiàn)出的推崇,總能讓他對自己充滿自信。 畢竟他早就明白人無完人的道理,他這輩子沒有處心積慮的謀求過什么,也就不曾用陰私手段傷害過誰,所以活得十分坦蕩。 至于當(dāng)皇帝后處置過的那些人,他更沒有什么好心虛的,因為那些人都是罪有應(yīng)得。 因為借他的手處置人的太子,不僅不是嗜殺之人,還很珍惜勞動力,那些犯事的人但凡能有活下來的理由,都會被送到大安在各地開辟的農(nóng)場,接受勞動改造。 正心情很好的捻須而笑,隱約看到何殊手上的案卷上似乎寫有‘恭王’之類的字,正寧帝瞬間來了精神。 “皇兒怎么想到要看恭王的事?他在皇陵那邊出什么問題了嗎?” 恭王也曾是在先帝朝很活躍的皇子,比起曾給先帝帶去莫大壓力的瑞王之所以敗落,既有受手下人的牽連的原因,也有受到栽贓陷害的緣故,讓正寧帝對其抱有同情與敬佩。 同樣被先帝貶為庶人,被罰去看守皇陵的恭王,則是并不冤的那種謀嫡失敗者。 他的年齡比正寧帝大不了幾歲,母族勢大,野心也就更大,將結(jié)黨營私、貪污受賄、草菅人命等罪名刷了個遍。 所以他雖然不像瑞王那般,被先帝下明旨除族,永遠(yuǎn)不準(zhǔn)回京,正寧帝也沒有赦其回京的打算,只是看在是兄弟的份上,派人幫其改善一下生活環(huán)境而已。 何殊攤開桌上的幾份案卷,“兒臣不僅是在看恭王,還有瑞王、慶王、平王、宣王及其后人、康郡王等人的案卷?!?/br> 聽到這些都很熟悉,只是大多都已久違了的兄弟們的封號,正寧帝的心情頗有些唏噓。 “皇兒這是又有什么大打算了嗎?” 第七十七章 經(jīng)過這些年的默契配合, 正寧帝也算是很了解何殊的某些做事風(fēng)格,例如此刻。 何殊并沒打算瞞他,“兒臣在研究這些叔伯們當(dāng)年的關(guān)系網(wǎng),看能不能合理的利用他們, 幫朝廷好好瘦瘦身, 我可真是越來越忍不了那有些的嘴臉了。” 想到若非他的三女兒自己愿意放外任, 差點被他們給逼得放外任的過程,正寧帝也是一肚子火。 雖然不擅長處理政務(wù),可他既然坐到皇位上了, 當(dāng)然還是要維護(hù)自己的帝王尊嚴(yán),更何況那些人還冒犯了他身為一位父親的尊嚴(yán)。 不過他不大看好太子說的這件事。 “能削的, 都先帝給削減的了, 才會寫在這些案宗里,剩下那些要么是隱藏特別深,沒有查出來的,要么是不宜動的那種, 并不會寫在這上面, 那些人更不會主動交待出來。” 正寧帝認(rèn)為從這些案卷上看不出什么,卻不知道何殊將各王在各個時間段的經(jīng)歷串連起來后, 再結(jié)合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的經(jīng)歷,能分析出來的信息可多著呢。 大量的信息給各種分析、總結(jié)與串連后,已在她的筆下,匯總成為一張龐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絡(luò)圖。 “說到底, 還是利益不到位,對于有野心的人而言, 只要利益到位, 什么都好說, 家國、兒女、老爹什么的……” 聽到太子這話,正寧帝無言以對,因為這些都是他前半輩子的曾親眼見證過的現(xiàn)實。 “我們能給他們提供什么利益?他們當(dāng)年的野心可都是皇位,就這一個皇位也不夠分的啊,除此之外,還能用什么打動他們?許他們高官厚爵的話,我們豈不成了打壓下一批,又給自家召來一大批更強(qiáng)的對手?” 許皇位什么的,當(dāng)然是玩笑話,畢竟正寧帝早在太子的反復(fù)告誡下,牢記必須要將皇位與皇權(quán)握在自己手里的重要性。 那是關(guān)系到他們一家人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肯定是半點都不能放松,也不能給任何人留下可趁之機(jī)。 何殊抬頭看向自家老爹,右手拿著筆,左手叩著桌子的回道。 “咱家這皇位肯定不能分,可是別家的皇位能分啊。” 正寧帝驚愕的看著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太子,皺眉想了一圈,不解的問道。 “除了咱家這皇位,哪里還有皇位?” 何殊站起身,扯了下一側(cè)輿圖,滑下來的正是大安海域周圍的島嶼分布圖。 她指著在距離大安近的一些島嶼介紹道,“這些離我們大安近,肯定要給我們自家留著?!?/br> 然后指著另外一些島嶼道。 “像這種小國,曾依附過前朝,得到大量先進(jìn)技術(shù)與財貨,后來反水的,還有這種曾向我們大安納貢,后來不來了,在先帝朝晚期,還曾試圖侵入我們大安的,以及這些,島上局勢混亂的,可都有皇位等在那里呢?!?/br> 正寧帝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冷靜一會兒后,才梳理清楚這里面的邏輯。 “皇兒的意思是說,你打算將你那些叔伯們,都給送到海外這些島國上去?” “不算是送,就是打算拿這些與叔伯們做個交易,他們可以帶一批愿意追隨他們的人過去,大安也能在初期為他們借貸一批錢物與武器,只要他們謀劃得當(dāng),那些皇位就是他們的?!?/br> 想到這件事若能做成,那些島國也將會成為他們何家的一部分,正寧帝頗為心動。 “那些都是海外蠻夷之地,他們能愿意?” 何殊卻道,“在別人手中,是海外蠻夷之地,我相信,到了有我們大安做靠山的叔伯們手中,一定能將那里變成繁華之地。” 何殊不知道這個時空的未來會如何發(fā)展,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離得近的國家,在未來都有可能會給大安帶來危機(jī)。 只要能早點將他們拽在大安人手中,也不用要求他們成為大安的附庸,只要他們后來的繼承者們都能認(rèn)同大安文化,認(rèn)大安是他們的根,就比那些反復(fù)無常的異族好打交道些。 若是這些血統(tǒng)純正的大安皇族何氏子孫能夠成事,他們更會世代都承認(rèn)大安,因為何氏祖上的榮耀會成為他們最大的政治資本與驕傲。 “這事要是能成,固然是件好事,可是……恐怕不容易啊?!?/br> 何殊盯著已被她列為目標(biāo)的那些島嶼,隨口回道。 “所以我才將希望寄托在那些有勇有謀的叔伯們身上啊,他們這輩子的斗爭經(jīng)驗豐富,能成事的希望還是比較大的,就算不成,只要能帶著他們的子孫與一些世家大族過去,也能為大安減少些麻煩。” 說到這個,何殊嘆了口氣道。 “近兩年還不行,等到再過些年,我們一定要推行優(yōu)生優(yōu)育、限制娶妻妾的政策,宗室里的那些王公們一個個娶得多、生得多,您看看,給我們增添了多少負(fù)擔(dān)啊。” 不僅是負(fù)擔(dān)與壓力,重要的還是威脅,像他沒有兒子的事若傳了出去,宗室那些人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爭位,比他那些兄弟們搶他們親爹皇位的手段更加冷酷無情。 所以正寧帝深有同感的點頭附和道。 “是的,有必要限制,少生點,好生培養(yǎng),有能力有用的子女,生一個抵十個二十個不止,沒用的生再多都是浪費,生個禍害,一個就能祝害全家,再多幾個,能禍害全族。” 自己當(dāng)初身為閑散宗室中一員的時候,正寧帝還沒什么感覺,等到他成了坐在皇位上,負(fù)責(zé)出錢糧供養(yǎng)那些王公們的皇帝后,他才知道這其中的壓力之大, 壓力越大,對那些不干活吃閑飯的家伙們,更加不耐煩,卻又不能逼著他們努力上進(jìn),因為宗室中人一旦太上進(jìn)、太努力,就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