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狂徒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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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度秋翻閱資料的手指停住,捻著薄薄的紙頁,輕輕嘆了聲氣:“苓雅,我與你訂婚,只是因為我們各有所需,你哥希望我能扶持他的事業(yè),我父母希望我找位知根知底的妻子,僅此而已。這點你本就清楚,不要奢望我真心愛你?!?/br> 杜苓雅臉色瞬間煞白,遭到了莫大的屈辱:“你非要說得這么直白傷人嗎?” 虞度秋繼續(xù)翻頁,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你知道我喜歡男人,還要往我這個火坑里跳,就該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別以這段關系要求我,我隨時能取消婚約。” 杜苓雅又開始哭,聲音逐漸變得凄厲,充滿哀怨:“我只希望你多陪陪我,這要求很過分嗎?我喜歡你這么久,你怎么能這么薄情?” 虞度秋為數(shù)不多的耐心消耗殆盡,合上資料,放到床頭:“如果對我不滿意,就去找裴卓吧,我看他今天對你很照顧,你被嚇到的時候他一直摟著你安慰你。你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杜苓雅忽然不哭了,帶著一絲驚喜問:“你在吃醋嗎?” 這是什么腦回路……虞度秋無奈地揉了揉太陽xue:“算了,不說了。我累了,你早點睡?!?/br> 他沒心思再哄,又叮囑了幾句,便不顧杜苓雅的哭訴掛了電話,躺下睡覺。 臺燈依舊亮著,襯得夜闌更深,闃靜無聲。 客房樓層的走廊上鋪了整面厚厚的毛絨地毯,吞沒了有人經(jīng)過時的腳步聲。 “滴”的一聲密碼鎖響,在一片寂靜中相當突兀,但對于樓上沉睡在套房內(nèi)的客人來說,近乎無聲。 一道提包的身影迅速閃入房間,輕輕帶上門。房內(nèi)漆黑,他沒有開燈,直奔陽臺而去。 君悅大酒店的客房大樓總共二十五層,每間客房都配備了密碼鎖和私人陽臺——除了頂層的某位客人。 那位客人嫌密碼鎖安全系數(shù)太低,入住前讓酒店把整個頂層的門鎖換成了自己公司研發(fā)的人臉精準識別技術,尋常盜賊別想闖入。 黑影站在二十四層的陽臺上,撐著及胸的歐式鐵護欄,俯視下方。 漆黑的大地猶如一張深淵巨口,等待著他自墜陷阱。 黑影平靜地轉(zhuǎn)身蹲下,從手提包中取出一段折疊尼龍繩,繩子的一端連著一把大號登山飛虎爪,另一段系于腰間的安全帶上,接著打上一個防滑的八字雙套結(jié)。 做完這些準備工作后,黑影背靠護欄,稍稍后仰,將飛虎爪往上奮力一甩! “叮!”一聲響,四爪中的一爪準確無誤地鉤住了二十五層書房外陽臺的護欄。 黑影用力拉了拉繩子,確保牢固性與穩(wěn)定性后,深吸一口氣,撐著護欄一躍而起!穩(wěn)穩(wěn)站在了直徑不到二十公分的護欄上。 百米的高空,夜風肆虐,企圖將他卷入萬劫不復中。 黑影沒有片刻猶豫害怕,抓緊繩索的同時開始往上攀爬,雙腳離了地,沒有著力點,使不上一絲力氣,他僅憑著驚人的臂力,在短短一分鐘內(nèi),便成功抓住了頂層的護欄。 他翻過護欄,悄聲落地,解下安全帶,顧不得收起道具,立即去拉套房書房的玻璃門。 很幸運,門沒鎖。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倒灌而入的夜風吹起了桌上的紙張,飄搖著落到地上,有最高機密的商業(yè)合同,也有價值百萬的支票。黑影反手拉上門,撿起地上散落的紙頁,放在桌上的西洋棋盤邊,一眼都沒看。 書房門開,他借著微弱的月色環(huán)顧四周,朝敞開的主臥走去。 厚重的窗簾靜立在兩側(cè),一層朦朦朧朧的乳白色紗簾將夜色襯得格外溫柔。 床上,一位年輕男人平躺著沉睡,臉側(cè)向落地窗方向。他的臉部輪廓弧度優(yōu)美,表情寧靜祥和,暖黃色的臺燈光將他的銀發(fā)與皮膚都染成了古典油畫般濃郁的金色,令人想起普基廖夫的那幅《不相稱的婚姻》。 圣潔、美麗,同時充滿罪惡。 闖入者沒有發(fā)出一丁點動靜,站在床邊靜靜注視了會兒床上的男人,不知在想什么,接著拿起床頭的資料,翻開第一頁。 就在這一瞬間,他瞳孔驟縮,倏然變色!迅速將資料歸于原位,轉(zhuǎn)身便走。 “剛來就走?” 闖入者聞言,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身。 一張面無表情但眉目英颯的臉從黑暗轉(zhuǎn)入光亮中。 “不走等著你報警抓我么?” “報警也沒用,我都提醒警察要注意你了,居然還讓你溜了出來,挺厲害。”虞度秋起身下床,慵懶隨性地系了系浴袍帶子,沖他晃了晃手里的資料:“你不好奇我為什么調(diào)查你嗎,柏朝?” “不想知道,人不是我殺的?!?/br> “我知道?!庇荻惹锟粗目∧?,勾起笑,越走越近,“但你想見我對吧?從你的眼神就看出來了,一個大活人摔死在你面前,你的眼里卻好像只有我?!?/br> 柏朝似乎有點無語,朝后退了一步:“你看錯了。” 虞度秋對自己的魅力很自信:“別不承認,你剛才明明有機會暗殺我,卻只是在床邊看著我,除了你對我神魂顛倒之外,我想不出第二條理由了?!?/br> 柏朝冷眼相待:“我以為你的未婚妻在你房里,我來偷她的項鏈而已?!?/br> “那你可太沒眼光了,那條項鏈才幾十萬,而你面前正站著一位身價幾百億的男人,偷他的心吧。”虞度秋許久沒遇到過這么盤亮條順的男人了,有意戲弄,不斷逼近至柏朝跟前,才發(fā)現(xiàn)對方比他高一兩厘米。 他低頭看,覺得可能是鞋子的問題,他穿著拖鞋。 低到一半,被人捏著下巴抬起了頭。 柏朝的防滑手套還沒來得及脫下,撫過他的臉頰,觸感粗糙如砂紙,即便動作很輕,還是有點疼。 “我不要你這一顆花心?!?/br> 虞度秋心中微微一動,張嘴咬住他的手套,腦袋一仰,替他摘了手套,吐到地上:“我可以考慮只養(yǎng)你一個,前提是你得聽話。” 柏朝忽然淺淺一笑。 臺燈光在他臉上劃分出了亮面與暗面,原本輪廓如刀削斧劈般冷硬,劍眉下的一雙眼睛沒照到光,濃黑如夜,可他一勾唇,牽扯到面部肌rou,光影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整張臉頓時生動起來,眸光炯炯。 虞度秋登時覺得這人他必須拿下,否則以后睡再多個都會惦記著這口沒吃上的好rou。 可柏朝的笑意轉(zhuǎn)瞬即逝,恢復了冷冰冰的神色:“抱歉,我很不聽話?!?/br> 他轉(zhuǎn)身就走。 虞度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后領,往回狠狠一扯! 柏朝同時回身掐向他的喉嚨! 虞度秋側(cè)轉(zhuǎn)躲過,扣住他肌rou強健的手臂,往右橫拽,另只手并指成手刀狀,毫不猶豫地砍向他后頸! 柏朝彎腰,后背硬生生扛下了這一記凌厲的手刀,悶哼一聲,居然沒倒下,反而趁機撲過來,雙臂牢牢環(huán)抱住他的腰,一使勁將他扛到了肩上,邁出兩大步,往床上用力一摔,自己緊跟著壓下,終于掐住了他的喉嚨。 “噓……安份點,大少爺,否則弄死你?!卑爻藥卓跉?,后背劇烈抽疼,眉宇間浮現(xiàn)出薄薄的怒意,手指卻很輕柔地撥開虞度秋額前的碎發(fā),俯身凝視他因缺氧而漲紅的臉頰,鼻尖相抵,吐息溫熱,“不如你聽話,怎么樣?” 虞度秋張了張嘴,發(fā)不出音節(jié),眉毛痛苦地扭曲成結(jié),似乎快窒息了。 柏朝遲疑半秒,稍稍放松了手勁。 然而下一秒,胸口猛地傳來一陣劇痛!心臟被拳頭砸得四分五裂,他重咳一聲,幾乎吐血,支撐不住,轟然倒下! 虞度秋翻身騎上他的腰,反掐住他的脖子。 浴袍在扭打中散開了,從虞度秋一邊肩頭滑落下來,半裸的上身肌rou勁實,皮膚光潔細膩,中和了力量感,不會讓人覺得這人力氣很大,武力值很高。 可實際上,柏朝被他掐得幾近昏死。 虞度秋低頭,發(fā)絲垂在身下這張英俊桀驁的臉上,咧開一個嗤笑:“想弄死我的人多了,你號都排不上,寶貝兒?!?/br> 作者有話說: 小柏是攻!年下攻!不要站錯啦~ 第4章 虞度秋邊控制力度掐著人,邊氣定神閑地按響了床頭鈴。 短短十秒后,套房門口響起一陣sao動。 人臉識別鎖錄入了他隨行人員的面孔,婁保國臉最大,第一個掃臉成功,一馬當先沖進臥室:“少爺!你沒事——” 床上兩個衣衫凌亂的人應聲望過來。 一個被掐著脖子壓在下面,一個光著上身騎在上面。 “啊這……”婁保國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一時難以分辨這到底是個什么體位。他家少爺從來只做上面那個,但是眼前的景象似乎并非普遍意義的“上面”,但但是!他家少爺又掌控著主動權…… 周毅隨后而來,看也沒看一旁呆若木雞的婁保國,走上前扯下自己的領帶,反綁住柏朝的雙手,拖他下床,往地上一扔。 虞度秋吁出一口濁氣,揮了揮酸痛的胳膊:“這家伙真厲害,一般人被我這么掐早就昏過去了。去查一查他怎么進我房間的,以后別再犯同樣的錯誤?!?/br> 柏朝脖子上一道鮮紅的掐痕,忙著大口吸入氧氣,沒空做聲。 婁保國如夢初醒,趕緊和周毅四處搜查,找到了丟在書房陽臺的若干攀爬道具,拿過來丟在柏朝面前。 虞度秋攏了攏浴袍,坐在床沿,架起長腿,足尖點了點地上的人:“寶貝兒,這么莽啊,為了一條項鏈命都不要了?我可不信。老實回答,來干什么的?” 柏朝喘勻了,說:“我來見你?!?/br> 虞度秋一愣,繼而大笑:“哈哈,這會兒知道討好我了?可惜現(xiàn)在說,晚了。” 柏朝不動聲色地盯著他直到笑完:“我知道虞文承為什么會自殺?!?/br> 虞度秋神色一頓。 婁保國不屑:“這小子肯定是為了自保胡說八道?!?/br> “先聽聽他怎么說。”虞度秋微笑,“如果你胡說,就把你丟出去……我指的不是門?!?/br> 整間套房通往外部的只有一扇門……和若干窗戶。 婁保國渾身一個激靈,想起虞文承摔死的慘狀。十幾米都摔成那樣,上百米豈不是摔得稀巴爛? 柏朝這個受威脅對象卻很平靜,似乎是認命了,也不掙扎,問了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我的資料,你查到了哪些?” 虞度秋翻開床頭的資料,一一細數(shù):“沒多少,收集得匆忙,就知道你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八歲被人收養(yǎng),和養(yǎng)父一起生活,今年二十五,在一家珠寶公司當押運保鏢,哦,這家公司叫裴氏,是我老同學家開的,他今天也來了,挺巧?!?/br> “兩個小時收集這么多,不算少了?!卑爻粠Ц星榈乜淞司洌暗@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養(yǎng)父叫柏志明,三個月前,他死了?!?/br> 虞度秋合上資料,似乎來了興趣:“嗯?展開說說?!?/br> 柏朝垂眸,眼神黯了:“今年二月一日,他向公司請了長假,離開了家,從此下落不明,我當時在國外出差,沒有及時察覺。半個月后,有人在昌和區(qū)的濱海沙灘上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冬季尸體浮上來慢,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泡得腫脹腐爛,面目全非,但從衣物和隨身攜帶的身份證來看,是他沒錯?!?/br> 周毅自己有女兒,最聽不得這種家破人亡的故事,同情心一下就上來了:“跳海自殺嗎?” 柏朝搖頭:“他那段時期是有些莫名的焦慮,好像心事重重,但不至于到尋死的地步。警察檢查之后,在他的上衣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制成郵票狀的lsd?!?/br> 婁保國迷惑:“誒路誒蘇滴?啥玩意兒?” 周毅不忍聽:“收起你那山東大蔥口音。” 柏朝沒回答,看向虞度秋。 虞度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br>